瞧着叶子离去的背影,温枳叹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小姐?”陈叔上前。 温枳看了他一眼,“伤势如何?” “没大碍。”陈叔还是有些愧疚的,自己遮遮掩掩的,小姐知道也不问,甚至于还帮着遮掩,尤其是在东辑事的面前,“小姐,我听说……” 温枳敛眸,“那封信的事?” 陈叔哑然,转头望着四月。 四月两手一摊,她还没问出来呢! “小姐?”陈叔犹豫着,“到底怎么说?” 怎么说? 温枳叹口气,叶子站在湖对面,纵然是有风也不可能将声音吹到她耳畔,所以在这里说的话,叶子是听不到的。 “萧长陵给的信,说是在不久之后,温家会因为私通外敌而被朝廷门抄斩。”温枳淡淡然开口。 一字一句,何其清晰。 这也是为什么,丽娘看完了书信之后一个字都不敢说的缘故。 有些事情就该烂在肚子里,不能向外吐半分。 丽娘是个聪明的,温枳也是。 这件事听着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落在老百姓的头上,那就是顶天的大事,抄家灭族,听着都让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什么?”陈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私通外敌?” 那一刻,陈叔是真的想冲到萧家,撕烂萧长陵的嘴巴,让他知道什么叫不作不死。 “什么?”四月咬着牙,“这该死的狗东西,果然那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之前想求小姐回去,就各种言论,现如今倒是开始威胁小姐了?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拿这种事威胁?” 四月那叫一个气,气得直跺脚。 该死的! 但温枳并不生气,瞧着很是平静,大概是这几也想明白了什么,又或者是经过了深思虑,所以这会倒是极为平静。 “小姐,您是怎么想的?” 陈叔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关心温枳,万一小姐认了真,万一小姐…… “爹最近不是一直在边关,与西域那边做生意吗?”温枳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叔,“若是里面有所差池,或者是被人算计……” “不可能!”还不等温枳把话说完,陈叔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温枳和四月齐刷刷的转头,主仆二人极为默契的盯着他。 一瞬间,陈叔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面上讪然的抿,“我……我不是……” “陈叔,都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难道要看着小姐亲自去找他,您才甘心吗?”四月搭搭两下,“小姐好不容易才出了火坑,难道还要再跳一次不成?” 陈叔皱着眉头,脸为难的模样。 “小姐可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摆了那个要命的腌臜东西,如今因为一封信一句话,又要自投罗网,这会要是回去,肯定会被大卸八块,吃得连渣滓都不剩。”说到情深处,四月带着哭腔,眼泪珠儿都在眼眶里徘徊,“可怜的小姐……” 陈叔扶额,“行了,不会装就别装,你就不是个能哭哭唧唧的主。” 四月轻嗤,“那您倒是说句实话,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发生?总得给句痛快话,让小姐放心,要不然一直待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防有诈?” “我……”陈叔叹口气,“也不是这么个说法。” 四月不依不饶,“那到底是什么说法?” “老爷不会做那等事情,咱都是大夏的人,怎么可能里通外敌?温家不缺银子,干不了那丧心病狂的事儿,不需要剑走偏锋赚那些个昧着良心的银子。”陈叔行礼,“小姐,老爷不会那么做的,除非是有人栽赃陷害。” 温枳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幽幽吐出一口气,“栽赃陷害?” “是!”陈叔拍着脯保证,“老爷顶天立地,要不然咱们这些老人,为何会跟着温家,一直效忠于温家?小姐,你要相信老爷。” 温枳点头,“我是爹的女儿,自然是相信爹的,但我不相信萧长陵。” “难道这小子,还真的要做出点……出格的事儿?”陈叔狐疑的皱起眉头,转而目冷冽,“若是如此,可得早作防范。” 温枳将掌心里剩余的饲料全部丢进了水里,捻着帕子擦拭掌心,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萧长陵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可不防。但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查一查的。” “何事?”陈叔不解。 温枳偏头看向二人,“在萧家父子战死沙场之后,上京不是传着一些言蜚语吗?” “萧家通敌?”陈叔当即反应过来。 温枳缓步走出了亭子,拾阶而下,“当时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咱们用了银子摆平了这些事情,萧家为了让自己能洗清嫌疑,还给朝中不少人送了点东西,这才下了此事。” “小姐是觉得,空来风,不无缘由?”陈叔了悟。 温枳顿住脚步,“以前不查,是觉得武将战死沙场终是为了保家卫国,不该不敬。可现在,萧长陵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寻思着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要不然的话,他纵然是要栽赃陷害,也得先捏造出证据才行。证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除非一直存在!”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