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神智不轻伤人?谢昀视线落在她小腹处,情绪莫测。 若是当真神智不清伤人,习武之人,应当会扣人命脉,掐断脖子又或者震碎心脏经脉,绝不是晏晏描述那样。 谢昀手指在她腹部轻抚,女子的腹部么。 嬴晏见谢昀眉眼沉,犹豫半响,小声道:“二爷不信吗?” 话未说完,只见谢昀倏地伸手,拉起她纤细手腕,号起了脉搏,直到受到并无不妥,这才神稍霁。 嬴晏不明所以,“怎么了?” “晏晏。”谢昀轻声喊,垂下深长眼睫,手掌搭在她腹部某一处,声音鸷似要吃人,“他再重一点,你就再也不会有身孕了。” 闻言,嬴晏脸上血逐渐褪去。 那些原本忽略的话语,忽然再次清晰——殿下的月信就是这几吧? 嬴晏小脸苍白如纸,身子都是颤的,终于明白了陈文遇为何突然发难。 只是不等在不可置信和惊惧的情绪中沉溺,忽然,嬴晏觉得肩头一麻,只见谢昀那厮俯沉溺在那里,轻慢咬。 他想用自己的气息,将她身上的痕迹重新覆盖。 “你干嘛。” 嬴晏拽了他脑袋起来。 谢昀神狠狠的,又低下头咬她耳朵,用一种幽凉而温柔,又十分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字一顿道:“嬴晏,你是我的女人,身上只能留下我的痕迹,不管是磕的、摔的、咬的、吻的,都只有我才能留下。” 尤其是陈文遇,他不想看到他的晏晏和他有半点干系。 “可是再抹几药……” 嬴晏话没说完,谢昀又堵了她的,将她的声音吃入腹中。 作者有话要说: 谢在2019-12-15 02:31:37~2019-12-16 01:1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哒哒哒盆 10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谢昀便起身了, 回东了。 嬴晏睡得香甜,毫无所知。 她翻了个身, 细白如藕的手臂在外面,薄被滑下一角, 出了漂亮的肩窝和锁骨,还有暧昧红痕, 半遮半掩的玲珑身姿。 谢昀十分意自己的杰作。 他微微俯身, 勾着她小下巴,在红润的瓣上咬了一口,嗓音幽幽, “等我回来。” 嬴晏眼睫轻颤, 也不知听没听见。 …… 彼时,望京门。 汤泉分三,东、中、西,望京门是东的门,因望向国都故名。 一位年轻太监在望京门勒马停下。 太监身着红内官衣袍,袖口为绣蟒纹的黑锦缎,左臂上有三道金莲花纹,正是从白云观请玄真大师回来的陈文遇。 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甚是朴素。 车帘掀开后, 一位须发皆白的道士下了马车,手里踹了一柄拂尘。 道士生得容貌周正,花白的胡子垂有两寸余, 下车的一瞬,风儿轻卷,胡子轻飘,愈发有仙风道骨、世外仙人之。 与此同时,身着蓝内官衣袍的小宦官抬着一顶大漆雕花肩舆门而出,已经等候很久。 玄真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肩舆的大漆漆透亮,隐隐约约能瞧见紫檀木纹,腿柱上戗金描绘,巧雕刻,边角镶嵌铜镀金包角,四下垂有白玉环。 这样一把肩舆,便是千金之价,普天之下,富贵莫过于皇。 陈文遇笑道:“玄真大师还请入座,咱家这就带大师前去觐见陛下。” 玄真颔首,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模样严肃的坐了上去,似是不为世俗所扰。 肩舆起步,陈文遇敛了嘴角笑意,立在原地片刻。 他眼神冷冷地盯着玄真装腔作势的背影,无声冷笑,抬腿跟上。 一行人刚过瑶光楼、虚阁、莲霜殿,便到了御汤九龙殿。 永安帝就在里面。 听见有人来通传,已经请来玄真大师得时候,永安帝浑浊老态的眼神一亮,脸上的喜不掩。 “妾身恭喜陛下。”姚贵妃薄纱遮身,正歪在永安帝身上。 她生得妩媚漂亮,十七八岁的年纪,娇娇嗓子一起,都要把人的骨头喊酥了。 永安帝哈哈一笑,也顾不得美人在怀,伸手便推开姚贵妃,十分着急地从榻上起身。 他一面整理衣衫往外走,一面道:“快传。” 姚贵妃见怪不怪。永安帝的确风,也沉溺美,但美人于他而言,只是兴致起的时候逗趣儿的玩意儿,一个腻了就换下一个,哪里有长生不老来得重要。 姚贵妃理好衣衫下了软榻,与大太监郑礼对视时,眼波转。 她很快收回眼神,跟上永安帝,一面走着,一面小手一勾,帮他理带,“陛下,这次请玄真大师出关,陈公公功不可没呢。” 永安帝颔首,“自然,自然,朕得好好赏赐文遇一番。” 两前,他便知晓嬴晏已经请得玄真大师出关,返回燕京,只是这份功劳,永安帝自是不会记在嬴晏那个孽障身上。 闻言,姚贵妃妩媚一笑。 她是从民间选来的美人,比不起那些大家族的女子有势力可以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郑礼是司礼监首座,陈文遇是秉笔太监,手里握在东厂,若得他们二人相助,她在内当如履平地。 她姚月妩入是为了荣华富贵,万万不想等永安帝驾崩,便被一旨贬去寺庙度过余生。她想当太后,想当太皇太后。 一次侍寝就怀胎,而后一举诞下二十八皇子嬴域,紧接着太子嬴启就被废黜了,姚贵妃觉得,这是上天也在助她一臂之力。 她的野心,或许有朝一不再是野心。 至于内廷之外,朝堂之上。姚贵妃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蛋。 上天赐了她一副好皮囊,无往而不利,自是要物尽其用。 外廷么,当属神鸾卫指挥使谢昀。 姚贵妃心里如是想。 …… 陈文遇低眉敛目,站在外首,目光恭谨地落在帐子一角。 隔着一层薄薄的明黄帐子,他能清晰听见永安帝与玄真大师谈甚。 不得不说,玄真还是有点门道,说起道法与长生来,头头是道。 陈文遇扯了扯,笑容嘲讽。 当然,不是在嘲讽自己,而是在嘲讽里面的人。 谢昀手里却牢牢握着一军一卫,永安帝收不回来,也不能收回来,他需要网布天下的神鸾卫替他监视官员,他需要以谢昀为刀,与朝堂为剑,刀剑相,相互制衡。 而他不过是个讨主子心的玩儿意,手中的权力全部由永安帝予给予收,故而东厂权力更迭频繁血腥,督主换了一任又一任。 这种局面只有新帝登基才能打破一个裂痕。 他需要尚在襁褓的嬴域,也需要一个无依无靠的太后。 陈文遇知道,他手中权力握得不牢,地位亦是一直不稳。 即便他坐到了东厂督主的位置,无数人对他卑躬屈膝,低头哈,他依旧没有办法撼动谢昀一丝一毫。甚至只能凭谄媚讨好来扭转永安帝的心思。 若非如此,嬴晏岂会去闻喜宴上求谢昀相助。 她为什么不肯等一等他呢。 只要再等一等,等到嬴域登基,他就可以护她周全。 陈文遇眼底情绪一会儿一变,有痛楚、有恋、有暗恨、有疯狂……种种情绪织,甚是纷杂。 不过想起那场梦,想起嬴晏最后还是陪在了他身边,陈文遇脸上霾倏地散去,扬一笑。即便谢昀费尽心机又如何呢,晏晏还不是选了他? 这个认知,让陈文遇到无比的痛快。 * 少莲汤正殿。 嬴晏已经起身,对着一面铜镜,脸蛋烫得不像话。 昨天夜里她被拨得意识朦朦胧胧。 连怎么回得正殿都不知道,只记得烛光柔和轻晃,耳畔泉水叮咚,谢昀神情执拗而幽沉,如疯魔了一般——使劲儿啃她。 嬴晏伸出手指捂了脸蛋,深呼好几口气平复。 少顷,她又挪了挪小手,出一汪秋水似的眼眸,打量自己。 如今再瞧这些痕迹,她哪里还能记得起陈文遇突然发难的事情,甚至连那在马车里的恐惧,还有事后叹气,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她一闭上眼睛,谢昀的声音和模样就出现在脑海中,久久徘徊,挥之不去。 手臂、腹、大腿,他甚至连脚背上的一块淤青都没放过。 嬴晏忍不住羞恼。 这厮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羞为何物! 只是。嬴晏又伸手按了按口,觉得这种觉很奇怪。 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