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任不卖他,乔羽却不傻。 薛定离开主任办公室,当天下午,乔羽就得知了自己今年不能跟薛定这组去以列的消息,气得立马追到了薛定家里。 “薛定,你出来!”她在四合院外头砰砰拍门。 下午六点,天上还飘着小雪,地上厚厚一层素白银装。 下雪天,天可不太好看,昏昏沉沉,活像是整片天都要朝人下来似的。 刘学英去城南办事,家中只剩薛定一人。 他听外面门敲得急,外套也没穿,就穿了件麻灰衣,推门往外走。 四合院的门一打开,就瞧见乔羽面沉站在那,眼中有火光直往外冒。 “怎么了?”他从容地站在那,也没邀她进门坐。 家中无人,哪怕外面天冷,他也不愿让乔羽进去。 人与人的关系,他从来都划分得极为清楚,界限分明。知道乔羽对他有意,他就更不会作出任何会让她有误解的事。 乔羽也看出来了,他连让她进门的心思都没有。 气得眼眶泛红,脚一跺。 “是你告诉主任,不让我跟你去以列了,是不是?” 薛定沉默片刻,反问一句:“你不愿意?” 不反驳她的说辞,算是默认。 乔羽笑了两声,咬牙切齿,“我不愿意?主任那边,任务都下达了,你现在问我愿不愿意?薛定,你欺人太甚,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不待他答话,她又是一连串炮轰。 “是,我是喜你,可我给你了什么麻烦?我和乔恺去了以列一年多,自问干得不比他差劲。如今你因为私人恩怨,就不让我去了。社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人人都知道你只要乔恺,不要我。你让我把脸往哪搁?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四合院外是一条还算宽敞的胡同,但老北京的胡同,再宽也宽不到哪里去。 整条胡同都是住户,一丁点动静都极容易传入别家耳朵里。 眼瞅着已有不少人探出头来看。 薛定穿着衣,就这么站在自家院子大门口,听她说话,也不见着急。 背倒是打得直。 低头看她片刻,等她停下来,又过几秒,才问:“说完了?” 乔羽都快哭了,又急又气。 偏他从容不迫站在那,眼神一贯清明。 “乔羽,第一,你干得是好是坏,我说了不算,别人说了也不算,年后表彰大会上,主任颁给你的劳模才算。” 乔羽顿了一顿,眼神都怔了。 她并不知道薛定替她讨了劳模这东西。 接着,薛定又说:“第二,你对我是什么心思,你不说,我也从没点破。不让你再跟着去,不是因为你给我了什么麻烦,而是因为既然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是我不愿再给你麻烦。你喜我,我不接受,还成天杵在你眼眶子里,这么下去会耽误你,也怕你越陷越深。” “第三,你虽然能力出众,但跟在乔恺身边,他身为兄长,对你百般照顾,并不容易发挥出百之百的能力。我认为你和他去不同的地方,完全依赖自己,撤掉他这个保护旺盛的人盾牌,可能更利于长期发展。” 薛定身姿笔直站在原地,“我说完了,你好好想想,如果依然对我的决定到不,明天去主任那里再告一状也不迟。”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看表情,显然就是自信甚笃。 他当然知道主任不会改变决定了。 就只等乔羽想明白。 乔羽显然受到了震撼,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干脆扭头就走,大步跑掉。 薛定顿了顿,准备关门进屋。 穿件衣就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了大半天,失算。 可关门前,他忽然瞥见胡同对面的大树底下站了个人。 梧桐树已有几十年的岁数了,枝干壮,只是叶子落光了。往天都光秃秃的,今正好,厚重的积雪替它裹上了银装。 还好看。 而树底下,有个女人穿着白大衣,笑站在那。 前挂了只黑单反,佳能最新款。 嘴抹了点彩,红的。 眼神漆黑明亮,像是淬了光的宝石。 个子不高,但腿长,细,该有的地方被这收大衣一衬,呵,还扎眼。 他先是一怔,心跳都停滞了片刻,只定定地看着她,神未明。 随即才回过神来。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