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分明是阿娘不把他当亲儿子，三山子才是亲生的。 秀娘有啥不好呢，秀娘一心想着他，补身子的蒸蛋也留出一半来给他，看他累趴下还给 捏肩膀，家里的事 持得井井有条还见天的嘘寒问暖，娶了这么个婆娘他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比亲娘着调太多。 二山子再不想废话一句，转身就出了屋，没蒸蛋他给秀娘冲蜂 水去。二山子不计较，大伯娘计较，看他半天没打出个 也不赌咒发誓哄哄自个儿这当娘的赌气就出了屋，大伯娘气得破口大骂，骂了没两句就瞧见周家阿 那张杀气腾腾的饼脸，自家男人就跟在周家阿身后。 “杀千刀的不想好好过 子就滚回王家去， 嘴 粪听了就烦！” 骂完大伯娘她又回头瞪着周家大伯：“出去别说我是你娘，大老爷们让婆娘骑在头上屙屎撒 ，管你大房作天作地我丑话说在前头，二山子赶明还要跟我去卖力气，吵着他休息看我不剁了你们！” 周家阿就是这么耿直，打蛋已经够辛苦了，回来不好好歇着赶明不耽误赚钱？换人倒是容易，换个人还要重头干，哪像二山子早已经上手了，打起蛋来麻利得很。 大房的动静那头周芸芸也听见了，仔细听了一耳朵得知前因后果她回屋了拿了个硕大的鹅蛋出来，又切了 末翻炒，给秀娘做了个末蒸蛋，又想起她这阵 吃酸的，又回屋找出山楂酱想一并送去，想起山楂是活血化瘀的好物，怀着身子不好多吃，又放回去，打开箱奁捡了一包饯果子。 那头秀娘刚喝完蜂水，就闻见一股子香味儿，一个愣神周芸芸已经进屋了，她将蒸蛋放到秀娘手边，又放下油纸包的饯：“这是阿从县城里捎带回来的，酸酸甜甜很合适你吃。蒸蛋也趁热用，秀嫂子你多担待二山哥，他这阵子比谁都累。若是缺了啥尽管来找我，你怀着身子千万别委屈自个儿。” 说真的，虽然堂姑对自个儿不怎么好，周家其他人是极好的，嫁进门之后过的真可以说是神仙子，那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二山子虽然不像阿或者周芸芸那么聪明，好在实心眼，巴心巴肺疼她，哪怕堂姑口中作死的周老太也是明事理的人，嘴上是没句好话，吃穿半点没短着他们，每一季都给布匹，上身全是崭新的，又有糕饼点心糖果，还给银子补身……能投胎在周家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嫁过来简直把一辈子的好运全用光了，要这么说秀娘还  谢她堂姑，若不是她堂姑，她直接进不了门，阿更中意的明显是二房葛氏那样能干活的孙媳妇。 人要惜福啊。 秀娘同周芸芸聊了几句，话里头全没埋怨，只说嫁过来就是享福的，啥也不缺。聊了一会儿她从上锁的箱子里翻出几样小玩意儿，有个绣着老虎头的抱枕，说是老虎，其实是胖喵，那是给周芸芸做的。还有个同样大小的，上面绣着鹅囡囡，另外就是香包手帕，做工不说极好，看出来她很用心，针脚细密图样鲜活。 周芸芸也不推辞， 喜喜的接了过去，还捎带上三囡那份。她去三囡屋里没见着人，听二伯娘说三囡不放心那五只羊并一群鹅，每天收了摊回来都要去看看。周芸芸略等了一会儿，三囡脏兮兮的回来了，一身灰不溜秋，手都是泥，瞧着像是刚去舀了蚯蚓。 看周芸芸在自个儿屋门前等着，三囡赶紧的 上来。 “阿姐这是在等我？是让我帮忙试吃的？” 周芸芸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没将怀里的东西递过去，而是打发她去洗干净手又换了身衣裳。 “这是秀嫂子给你做的，我帮忙捎带过来，你看喜不喜……甭管喜不喜回头好生谢谢人家。” 三囡走近了仔细一看，然后就乐得蹦起来。 “这是我的大花！是我的大花！” “喜喜我太喜了，秀嫂子真是好人！阿姐你等等我待会儿再同你说，我给她送几个鹅蛋去！” 三囡赶紧捡了一篮子鹅蛋提去二山子的新屋里，狠狠谢了秀娘，那话听着就亲近得很，还说吃完了再去找她。 看媳妇儿和两个妹子相处得好，二山子打心底里高兴，想着赶明还要更卖力一些，每天四十文钱呢。这活干到秋收之前他能收两千多文，就是二两多银子，回头全给秀娘攒着，她保准高兴。 秀娘是高兴了，她已经完全融入周家，和女眷们都亲近，就连周家阿也打心底里对她刮目相看，前头觉得娶个长得好的婆娘回来保准是个活祖宗，除了提升子孙后代的颜值能有什么用？就算生的儿子好看，好看能当饭吃？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不得不承认王秀比她姑强太多了。 干活从来都卖力，半点不偷 耍滑， 子也不错，是有脾气，人聪明的，知道怎么在婆家立足。 家里头这些人哪个没自己的小心思，也就周芸芸和周三囡憨直一点，这种程度周家阿完全可以接受，能安生过子干活麻利不搞事就行。 秀娘好了，她姑好不了了。 大伯娘只怪自己眼瞎没看出娘家侄女是个养不 的白眼 ，她除了相貌身段哪里能和二房的葛氏比？那葛氏原是阿给二山子相看的媳妇儿，从不多舌踏实肯干，那一把子力气就连男丁也比不得。 大伯娘后悔啊，后悔没听阿安排，她是疯了才觉得二山子娶了她娘家侄女进门能姑侄联手好生帮衬她。 她这侄女就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甜言语哄了全家高兴只对付她。 大抵是因为让阿骂了一通，周家大伯娘安生了几天，这段时间里周家大伯三兄弟天天下地去干活，阿则带着孙子辈小分队拼命捞钱，周芸芸难得没在家待天天跟着阿出摊，三囡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吃喝，二山子打蛋打得生无可恋，他已经让阿培养出来了，哪怕整个人神游天外手上动作也没停过。 这么过了四五天，早间赶牛车进城这段路上，二山子闲得无聊说起八卦来。 “昨晚我娘说她准备给三山子改个名字，现在这名听着就不像读书人，那孟秀才名字多好听呢，仿佛是叫孟修竹，我娘想沾人家的仙气，说是让二山子随他先生起名，周楠竹周箬竹周苦竹周紫竹周 竹，这些名字保准能考上秀才，让三山子看着挑一个。” 三囡听着不明觉厉，赶着走在后头的大金乐得很，而周芸芸已经无话可说了。 哪怕她上辈子是个学渣，也知道修竹出自“茂林修竹”，出自“青松修竹”，出自“修竹赋”……哪能和竹扯上关系？ 周芸芸忍不住吐槽说：“你们长房这辈从山，叫周崇咋样？崇者，嵬高也。” 二山子没进过学，他还没反应过来，阿就接过话去：“好乖乖你就别出瞎主意了，莫说这名儿不能随便改，即便要改，也不能叫周虫啊！当年我原想给孙子辈取名 鸭鹅猪狗羊的，周大，周二多好听，吃虫呢！” 周芸芸：……………………………… 成，阿你赢了。 对自个儿的名字，周二山说不上喜，也不讨厌，反正用习惯了。猛然间听说周家阿原想给大房孙子取名叫周大周二周三，他就想跪下来谢谢阿高抬贵手没真那么定下来。 听阿叫阿爹周大牛他没啥觉，自个儿叫周二那就那么别扭呢？ 刚还在乐呵的大金猛然间就消停了，想想看，如果大房随，二房随鸭，那三房不就是鹅！想到鹅他就忍不住想到大花，原没觉得周大金这名字有多好，这会儿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周二山和周大金统统闭嘴了，生怕阿一 动给他们改了名，可话题已经带出来，哪那么容易消停，哪怕所有人都噎着了，阿还念叨说要改名也成呢，要改就改成周三，只一个人改了也不像话，大房三个孙子得凑一块儿。 二山子真想一个大耳刮子 晕自个儿，闲得没事发呆也成呢，瞎聊什么天。 多吃口饭撑不死人，多说句话引火上身，这尼玛是躺着也中 啊。 “我觉得现在这名好的，都喊习惯了，改啥啊！” 周芸芸难得帮衬了他一把，跟着点头：“要是嫌这名没书生气等成人之后让孟秀才给他取个表字也成，那些个读书人没人会直呼名字的。” 阿就算再怎么能也是个乡下妇人，乡下地头谁不是直接喊名字？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就让周芸芸仔细说道说道，周芸芸告诉她表字就是表德之字，用来歌颂德行或者能够代表本人字。 比如三山子，他在兄弟之间行三，可随伯仲叔季来取，也可取一些能代表他的，或者是长辈对他的期许，希望他明理勤学等等，这些都能体现在表字上。 语文课上讲过表字，周芸芸也就听了个马马虎虎记了个七七八八，说得不清楚也不全对，阿脑子转得快，倒是听懂了。 “就三山子，好乖乖你说的那些都不衬他，照我说，从蠢笨傻这些字里头挑一挑还差不多。” 周芸芸：……………………………… 果然还是闭嘴吧，让大伯娘或者三山哥知道这茬非打死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天收了摊回去，二山子撑着疲惫之躯将阿那番话给他爹学了学，本来周家大伯就被他婆娘闹得烦，听老二这么说直接一个灵。 孙辈不知道当年取名的波折，他知道啊，周家大伯太懂他娘对家禽家畜的执念，回头让自家那脑残媳妇儿闹出火起来真把名字改成大二幺可咋整，周幺还不如周三山呢。 周家大伯打发二山子回屋去，自个儿逮着婆娘狠狠数落了一通。大伯娘才是真委屈，大房其他人不补贴三山子，那算了她补贴，连吃个蒸蛋也有人说道，不就是想改个名字吗，周三山这名哪配得上读书人的身份？人家叫修竹、明德、节义，自家叫三山，周家阿这取名的套路还不如她娘家，王家姑娘才不叫大妞大囡，都叫美娘丽娘秀娘，多中听呢。 甭管她怎么想，周家所有名全是周家阿取的，她不点头谁敢瞎改？舍了长辈给你的名字那是不孝，大不孝！这还考什么秀才，考上也要让人把功名 了去。 子就在大伯娘十天一大作五天一小作里头匆匆过去，出摊一个月那天，阿给二山子结算了头个月的工钱，因着盈利全在她那儿捡着，她把自个儿并三囡那二十文一块给了，每天四十文，累计一千二，三山子拿了一个一两重的碎银子并二百个铜钱，心火热的回了自个儿屋。 二山子倒是提前拿了银子，那是周家阿往他跟前掉的胡萝卜，鼓励他下个月继续努力，至于周三囡和周芸芸的部分得秋收之前彻底收了摊才能结算出来，那就不是一两二两了。 索三囡没拿钱的想法，哪怕养了这么长时间的鹅卖了那么多鹅蛋，从她手里过的银钱也不多，至于周芸芸……阿亏待谁也不会亏待她呢，她不短吃不短穿  就没惦记这份子钱。唯独二山子，高高兴兴回了屋， 上门栓这才小心翼翼将包着银钱的布兜展开，搁在秀娘跟前。 秀娘起初是一愣，而后一惊，接着大喜过望。 她脸动看向自家男人，听二山子说给她收着才点了点数，一两银子并两百个铜钱，一个子儿也不少。 “咋来这么多钱？二山你跟阿他们干啥去了？” 二山子这才将蛋包饭和鹅蛋仔的事同他媳妇儿说了说：“阿让我打蛋，从早到晚打足了一整个月的蛋，她每天给我四十文钱并一个鹅蛋的补助，三十天就是一千二百文，都在这儿了，你仔细收好别让阿娘看见。” 秀娘将银钱包好了放进陪嫁的箱奁，上了把大铜锁，将钥匙放进荷包里贴身带着。 “这样等咱们儿子生下来也能吃口好的，”秀娘说着叹口气，“我也不是非要和娘作对，可三山子那头就是个无底 ，填多少银子也堵不上。我听芸芸说了，考上秀才也没啥用，要当官至少也得有举人功名，那举人比秀才难考多了。你说咱们这些个进项要是全拿出去补贴他，往后怎么过子呢？就算我没进过学大字不识也知道，刚开始学哪能糟蹋上好的东西，我学做女红那会儿都是一块布头反复用， 了拆拆了，咱要是大户人家也就算了，乡下地头谁拿上好的东西练手？刚学字倒是拿树枝在沙盘里写呢。” 二山子知道她媳妇儿不是个抠门的人，只是辛苦得来的银钱舍不得白白糟蹋，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大金和三河刚学字的时候不都是拿 子在地上写，写得像模像样了才提笔，用的笔和纸也都是阿买来的，没听谁抱怨过。 照阿爹的说法，大金可比三山子聪明多了，他头年就学完的东西三山子这会儿还没吃透，大金都说做学问难，科举没啥指望不如趁早回来帮家里做事，会写字会算账不让人蒙就得了，人人都想当官，那官是好当的？ 三山子不肯放弃，要读书，那就让他读，阿也说了他能读一天就供一天，可没得让兄弟不吃不穿补贴的，都是娶了媳妇儿的人，媳妇儿怀着身子手里哪能没点钱？ “阿娘说什么你听着，别和她拌嘴也别搭理她，有啥事同芸芸说，我是个猪脑子，可她聪明。咱们老周家谁说了都不算，就阿说了算，阿听芸芸的。” 是这个理，秀娘也是这么做的。 说真的，只要二山子支持她，她不怕周家大伯娘。秀娘同大山媳妇不同，她和自家婆婆是同一家出来的姑娘，受了委屈自有娘家人撑 ，娘家阿太最疼她了。 周芸芸原想让家里人歇个十来天又接着忙起来，这都是大夏天，做冰粉凉糕凉虾芋圆烧仙草之类的正好，原材料找起来不算难，要让家里人分分钟学会，做出能拿去卖的东西就是痴人说梦了。周芸芸给阿做了几碗让她试吃，阿吃的两眼发亮，这能卖钱，这一定能卖钱！ 又看周芸芸完完整整做了一回，周家阿就去给三房儿孙分配任务了。每房做一样，先练着，手了就捎带去县城卖。 周家阿幻想过之后，周芸芸同她说了现实的，这些就跟冰碗一个意思，要凉快才好吃，没条件拿冰镇最好是 几个能密封的大铁桶，做好的冰粉放里头丢井里去镇凉了，裹上棉被搁木桶里头，这样勉强能隔热，周芸芸小时候那些走街窜巷卖冰的就靠被子裹着。 要做凉虾还得有漏勺，还要准备糖水，各 水果，芝麻，花生，葡萄干，山楂片等等……加上这些卖相才好。 自个儿吃不妨事，要做生意就得不怕麻烦，听周芸芸仔细说了一通，周家阿让周大金来琢磨工具，画好图纸送去铁匠铺，她自个儿将要买的材料记住了，赶紧安排人去挖芋头收芋头摘果子。 任务安排下来之后，周芸芸出摊回来就教全家做冰粉凉虾，白天的时候卖蛋包饭鹅蛋仔的接着去县城摆摊赚钱，余下的不是下地干活就在家练手艺，照阿的要求，要做的既中看又中吃。 去年这会儿周芸芸正在折腾土豆，全家还不算忙，今年已经是累死累活了。 采集果子的工作落到二房葛氏身上，她劲儿大又路，去一趟能背回不少东西，卖冰粉用不了太多水果，她带回来的足够用了。折腾了三五天，周家人已经做得像模像样了，冰粉凉糕凉虾全是他们在做，周芸芸主要负责烧仙草和芋圆，这两样略麻烦些，她每晚做好之后密封了沉井里镇着，大清早提溜出来用棉被裹好装车。 周家原是三辆牛车出门，如今变成了四辆，要拉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冰粉凉虾芋圆烧仙草比蛋包饭鹅蛋仔还好卖，谁让周家尽心，给的分量足吃着还凉快呢。 也是因为太好卖，没过几天，五辆牛车就全出动了。 周家又开始累死累活挣钱，出摊的还轻巧些，就二山子打蛋苦，留在家里的真活不出来。麻辣烫停了才一个月，冰粉凉糕凉虾来了，做到秋收了天凉了田里的鱼肥了又接着卖麻辣烫……一整年就歇不了几天。 这么想还是太甜，今年的确不用卖旋风土豆，不是还有脆皮玉米之类的？上辈子风靡全国的小吃那么多，周家人想歇着，基本只能等周芸芸嫁出去，没人在阿跟前瞎出主意那还有点指望。 你说周家已经很有钱，用不着那么拼……可谁会嫌钱多烧手呢？ 能赚的时候不努力，往后总会后悔的。 周家这样只能算是甜的烦恼，别家想卖力气还找不到地方。 周三囡那头幸福指数的，她长这么大最高兴就是今年，养了那么多家禽家畜是累，回报也真人。她现在每天不仅有鹅蛋仔爆米花吃，冰粉凉虾也管够，天天都能吃得肚儿滚圆，囤积的鹅蛋以眼能见的速度消耗掉，变成银子揣在阿兜里，回头她能分得一半，多好的事呢？ 再有一点，她那五头羊也都长大了，眼瞅着就快下，阿姐说回头有了羊天天给她做蛋糕。 蛋糕啊…… 她可馋了好久了。 “阿姐你说要是咱们都不嫁人多好，不然你带上我当陪嫁也成呢，让我干啥都成，只要管吃！” 周三囡才十岁多点，还没有成亲的概念，也是因为周大囡那茬让她对这事产生了抗拒，不是担心自个儿嫁去像老丁家那么穷的人家受苦，而是怕周芸芸嫁出去了没人给她做好吃的。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要周三囡看来不成亲也冻不着饿不着，那干嘛还要嫁人呢？ 这话让阿听了个正着，差点没她一脸唾沫星子，“要是陪嫁单子上有你，我好乖乖还嫁得出去？你要是好生养鹅还有点成算，只知道吃看谁肯要你！” 听了这话周三囡瞪着阿哼哼：“阿姐嫁不出去正好，我们天天呆一块儿。” 周家阿只想她：“胡说八道看我不揍你，过两年我非得给好乖乖找个顶好的人家，嫁过去就享清福。” 这话周三囡是出摊时说的，回去之后周家阿就就给她二媳妇学了学，让她管管闺女，这么吃下去还嫁得了人？她敢嫁谁敢娶呢！ 周家二伯娘回头就提着闺女的耳朵同她说道一番，周三囡这死孩子一筋，一边护着耳朵一边和她娘拌嘴，听烦了还嚷嚷说要嫁人也成，让她娘比照周芸芸这样的去寻，她保准嫁。xｉapE.ｃOＭ |
捏肩膀，家里的事
持得井井有条还见天的嘘寒问暖，娶了这么个婆娘他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比亲娘着调太多。 二山子再不想废话一句，转身就出了屋，没蒸蛋他给秀娘冲蜂
水去。二山子不计较，大伯娘计较，看他半天没打出个
也不赌咒发誓哄哄自个儿这当娘的赌气就出了屋，大伯娘气得破口大骂，骂了没两句就瞧见周家阿
那张杀气腾腾的饼脸，自家男人就跟在周家阿
子就滚回王家去，
嘴
粪听了就烦！” 骂完大伯娘她又回头瞪着周家大伯：“出去别说我是你娘，大老爷们让婆娘骑在头上屙屎撒
，管你大房作天作地我丑话说在前头，二山子赶明还要跟我去卖力气，吵着他休息看我不剁了你们！” 周家阿
末翻炒，给秀娘做了个
吃酸的，又回屋找出山楂酱想一并送去，想起山楂是活血化瘀的好物，怀着身子不好多吃，又放回去，打开箱奁捡了一包
谢她堂姑，若不是她堂姑，她直接进不了门，阿
上来。 “阿姐这是在等我？是让我帮忙试吃的？” 周芸芸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没将怀里的东西递过去，而是打发她去洗干净手又换了身衣裳。 “这是秀嫂子给你做的，我帮忙捎带过来，你看喜不喜
耍滑，
子也不错，是有脾气，人
的白眼
，她除了相貌身段哪里能和二房的葛氏比？那葛氏原是阿
竹，这些名字保准能考上秀才，让三山子看着挑一个。” 三囡听着不明觉厉，赶着走在后头的大金乐得很，而周芸芸已经无话可说了。 哪怕她上辈子是个学渣，也知道修竹出自“茂林修竹”，出自“青松修竹”，出自“修竹赋”……哪能和
鸭鹅猪狗羊的，周大
动给他们改了名，可话题已经带出来，哪那么容易消停，哪怕所有人都噎着了，阿
晕自个儿，闲得没事发呆也成呢，瞎聊什么天。 多吃口饭撑不死人，多说句话引火上身，这尼玛是躺着也中
啊。 “我觉得现在这名
了去。 
就没惦记这份子钱。唯独二山子，高高兴兴回了屋，
上门栓这才小心翼翼将包着银钱的布兜展开，搁在秀娘跟前。 秀娘起初是一愣，而后一惊，接着大喜过望。 她
，填多少银子也堵不上。我听芸芸说了，考上秀才也没啥用，要当官至少也得有举人功名，那举人比秀才难考多了。你说咱们这些个进项要是全拿出去补贴他，往后怎么过
了拆拆了
子在地上写，写得像模像样了才提笔，用的笔和纸也都是阿
，娘家阿太最疼她了。 周芸芸原想让家里人歇个十来天又接着忙起来，这都是大夏天，做冰粉凉糕凉虾芋圆烧仙草之类的正好，原材料找起来不算难，要让家里人分分钟学会，做出能拿去卖的东西就是痴人说梦了。周芸芸给阿
几个能密封的大铁桶，做好的冰粉放里头丢井里去镇凉了，裹上棉被搁木桶里头，这样勉强能隔热，周芸芸小时候那些走街窜巷卖冰
水果，芝麻，花生，葡萄干，山楂片等等……加上这些卖相才好。 自个儿吃不妨事，要做生意就得不怕麻烦，听周芸芸仔细说了一通，周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