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或者严厉或和蔼,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在成长过后的他们看来,是如此的无私奉献。 儒慕之情油然而生。 特别是在对着三句诗反复念叨之后,那种师恩难忘的情被发到了极点。 有些人甚至有些泪目,老师啊,在他们心中本来就是特别的存在。 他们的老师是何其的伟大,教导他们学问,教导他们做人的道理,师恩如海,无以厚报,他们有多久没有回去看看那些曾经默默教导他们的老师了? 一幅幅或慈祥或严厉的面孔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等等,严文殊好像是徐家子的礼学老师?” “对啊 ,徐家子在国子监读书期间,他的礼学老师好像就是严文殊,听说徐家子经常被罚站门口。” 众人一愣,惊讶莫名,“也就是说,徐家子的谢师恩是为严文殊所写?” 一片安静,然后哗然。 不是说严文殊人品不好,连他的学生都厌恶讨厌他吗? 但厌恶讨厌他的学生,能专门为他写出能传世的谢师恩? 要是这也叫厌恶讨厌,估计他们的老师恨不得他们所有的学生都厌恶讨厌他。 这几句诗句能传世啊,以后提到这几句诗句,都会想到严文殊,因为写的不就是严文殊。 文坛留名,千古留芳,这是做学问的读书人终极的目标。 几句诗,将老师无私奉献,默默守望的节表达得淋漓尽致,其中真挚的情,完全做不得假。 所以,所有人都惑不解了,严文殊真的是传言中人品有问题,不配为人师的一个人? 一个不配为人师的人,却被学生涕? 疑惑,不解。 食铺酒铺的读报时间得等到人多的时候,所以消息稍微会慢一点。 第一时间买大唐都市报的人,消息就要快一些。 严文殊的府邸,出门买菜的老管家,迈着飞快的老腿,提着空菜篮,一个劲往回跑。 回到府邸,还没推开门就大喊,“老爷,老爷,不好了。” 严文殊走了出来,有些疑惑,他的老管家平稳重得很,今这是怎么了? 难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眉头不由得一皱。 老管家跑得有点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全长安全长安……” 急得说话都断断续续了。 干脆将手上的一份报纸递了过去,“老爷你自己看。” 严文殊眉头一皱,到底是何事让他的老管家这么惊慌? 今天是大唐都市报售卖的子,他是知道的,所以让老管家买菜的时候带一份回来。 是大唐都市报上登载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严文殊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这一看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这文章……这文章不是…… 难怪老管家居然如此惊慌,原来大唐都市报上,这一期居然登载的他的文章。 严文殊的心也是缩了一下,大唐都市报如今在文坛的影响力,他也是清楚的,也就是一夜之间,他的名字很可能传遍整个文坛。 他的这篇文章的确是他的意之作,经常惜的不断斟酌。 但……徐文远应该不会将他的文章登载上去才对。 就算徐文远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被言左右,但在没确定事情的真相之前,也不可能就这么登了他的文章。 这时,老管家终于回过气来,说道,“老爷你继续往下面看。” 严文殊这才从在大唐都市报上看到他的文章中反应过来,看了下去。 眼睛又是一缩。 谢师恩--徐长生!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泥更护花,留名--龚自珍。 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留名--李商隐。 令公桃李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留名--白居易。 严文殊的手都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他大概知道他的老管家为何会如此动了。 徐家子居然在为他正名。 用大唐都市报,在全天下人的面前,为他这个老师正名。 不都传言,他这个老师连学生都厌恶,不配为老师吗? 但现在,他的学生正怀着最真诚的情,在全天下人面前谢他这个老师的教导之恩。 说他严厉无情毫无师徳? 但看看第一句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泥更护花。 哪里是无情没有师德?简直胡说八道。 哪怕枯萎了,凋零了,也要化作泥土,护卫未来的花朵。 这还是没有师德? 每一句,都在和传言对抗,每一句都在为严文殊辩解。 传言本就是狗不实的东西,他的老师才不是那样。 严文殊张了张嘴,哪怕严谨了一生的他,手都不自然的颤抖。 这么多年被人诟病,被人诬陷,心中的郁郁不得志,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他严文殊,行得端坐得正,他对学生的严厉无愧于心。 正在这时候,府邸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严文殊回过神来。 老管家也是一愣,什么人来他们这里了? 他们府邸比较偏僻,一般不怎么有人来。 老管家去门口看来了一眼,然后脸动的往回跑。 “老……老爷……” 动得说话都是颤抖的。 严文殊一愣,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他的老管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管家的确动得说不出话了,手颤抖的一个劲往外面指。 严文殊有些疑惑,外面又是怎么了 向外面走去,推开门,外面好多的人。 而排在前面的一排排人,在严文殊推开门的瞬间,全都眼睛润,拱手行礼,低头俯身。 “老师,我们来看你了。” 外面,前面的一两排,全是……严文殊以前的学生。 后面是好大一群围观的长安人。 这些学生头低得很低,脸都是羞愧。 老师被人诟病,做为学生,他们在权贵面前无力反抗,他们羞愧难当。 但现在,徐家子的谢师恩一出,他们怎么可能还不站出来为老师正名。 严文殊也是一愣,看着排着一排一排的学生。 这些学生,他每一个都能叫得出名字来,每一个他都还能记起在他任教的时候发生的点点滴滴。 一排学生大喊,“谢师恩。” 深深的鞠躬,声传四野。 不知道有多少看热闹的人跑了过来,将这偏僻的小街道围得水榭不同。 老管家的眼睛都润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幕。 从此之后,还有谁敢说老爷不配为师? 老爷的学生都排成队来谢师恩了,哪一个学院的先生能做到如此? 做老师能做到这种程度,夫复何求? 严文殊有些佝偻的身体都直了,铿锵笔直,和他的人一样。 他教书教了大半辈子,他无愧于心,无愧于任何人。 点点头,答了一句,“嗯”。 他教过的学生,都是他的好学生。 …… 一场谢师恩,闹得整个长安皆知。 教书育人的先生们脸都是羡慕。 他们的学生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真挚的来谢师恩啊? 当然,他们羡慕归羡慕,要是他们的学生真学一样做一样,那就于表面了,反而要成笑话。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