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兰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只能禀告宗主了。” 高天泽道:“好。我去!” 高天泽已经分辨不清苏子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狠虚伪与温润如玉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当初对那个温润如玉的他有多,如今对那个狠虚伪的他就有多恨。 是怎样的狠毒和虚伪才能让这个人看起来如此令人失方向地温良端方?那样一张绝世容颜下的人心竟能如此丑恶?!高天泽失了魂魄一般独自奔向仪元殿。 魔界十域血溟,晦暗不见天。 十域血溟的海水终年暗红如血,汇聚着万千怨恨与业力,光是靠近便令一般人无法承受,遑论居住。 而魔界的无上绝天灭世尊,就居于十域血溟的最深处。 这片恶无比的血海不能直接居住,海底共建有三千室互相缀连隔绝海水,亦隔绝天,魔界称之为三千绝溟。而通向海底三千绝溟的,唯有一条漆黑狭长深不见底的甬道,魔界谓之绝亡路——一条通向灭绝与死亡的道路。 绝亡路的尽头,三千绝溟的深处,是无上绝天灭世尊的寝。 寝内无天无,唯有六座巨大的珊瑚灯架上的成千上万的烛火将整座寝映得明亮如昼。 平里森无比的魔被重新心布置得明亮而清雅,雕窗内竹帘半卷,窗外层峦叠翠。窗前设一几案,案上青瓷花瓶内斜一支翠竹。寝殿中心的大覆着竹青的幔帐。淡淡的青,恍如雨后远山朦胧,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云。 纱幔上经纬线间青与白相互织,如山间云雾变幻莫测,梦幻而离。 竹青的纱幔半被头玉钩卷起,边坐着一袭红衣,漆黑狰狞的鬼面覆盖着他的上半张脸,只微微出一方苍白如雪的下颌。 上安静地平躺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人,他身穿一件无花无纹的天青长袍,恍如江南烟雨朦胧过后重云破处那一抹天的青。 身似白玉雕琢,肌肤如冰雪凝脂,浑身不见半分瑕疵,唯有两只脚踝处被一道如孩臂的漆黑链子锁住,链子向外延伸出去,固定在了脚。漆黑的锁链,与冰雪一般的人,显得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红衣鬼面之人垂眸望着上的人静静的睡颜,轻闭着的双眼弯如新月,鸦羽的长睫好似借了黑夜的颜。再往下望去,鼻梁致拔,两瓣薄薄的好似被一场雨洗褪过的杏花,温柔而带着三分历经风雨的凉薄。 淡不失,清润而媚,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这样动人心魄的美。 边久坐的人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渴望,轻轻俯下身,将自己的双与那两瓣雨打过后的杏花轻轻相贴。 清清淡淡的,却又带着天的温软与甘甜。 茫茫中觉到了点什么,苏子瑜蓦然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双血红的眼睛,眸子里好似盛放着两颗价值连城的血珀,如血如火。他离得实在太近,苏子瑜能看到的那双眼睛之外,入眼唯有漆黑冷硬的鬼面。 下一刻,苏子瑜就觉到自己的上贴着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 他在对自己做什么?! 鬼面尊的眼里,身下之人那一双弯如新月的眼睛轻轻颤了颤,如黑夜被慢慢分开,化为一片盛了星光的千顷碧海。 他望着那双眼睛微微一怔,还是闭上自己的双眼忘情地吻了下去。 苏子瑜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起初还抵抗了一下,想将眼前那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一只手将苏子瑜的双手擒住按在了头,些许柔软的事物轻轻撬开他的,连纠于他的齿之间。 苏子瑜觉得恍如跌落在一片海棠的云里,又香又又轻又软,几乎昏了头。起初还微微反抗了一下,最后干脆连抵抗也放弃了,岿然不动任所施为。 那人一手按着苏子瑜的双手,一手捧着苏子瑜的脸,吻了好久,捧着苏子瑜脸颊的那只手便不往下探去。 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轻划过细腻而修长的脖颈,往下便被高高凸起的锁骨牵绊住。 那只手在苏子瑜玲珑的锁骨间一滞,不再下移,转道于侧,将苏子瑜领口处那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襟一把扯开。 苏子瑜只觉肩头一凉,猛然惊醒,喉间轻轻呜咽了一声,使劲摇了摇头。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