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稳,剡下去撑伞站到车门边。 靳小抓起外套顶在头顶,快步冲进公寓,转身看了男人一眼,他也正看着她,说:“婚前最好坚持你的原则,不要花男人的钱,免得被人瞧不起。” 她明显误会了他话里的男人,“我可没花你的钱!工作不算,那是我应得的酬劳。” 他眯眼盯着她看了几秒,说:“今晚是个偶然,下次别再让我碰见你夜不归宿。” 装偶遇装得还像。 雨夜太冷了,懒得跟他吵,她快步跑进电梯间。 男人坐在车里,掏出烟盒,抖出一烟夹在手指间,没有点着。 她不喜车上有烟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卑微到这种地步,头绿还对她抱有期待,甚至恶劣的希望他们快点分手,看到两人吵架时,内心那种期待越发蠢蠢动。 替别的男人送女朋友回家,真他妈有病。 他没对谁心慈手软过,也说不上是个好人,商场上打对手的手段多得是,但是抢别人的女人,他还不屑做这种事。 要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 她如果不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还会对她这么纵容? 剡心里并没有答案,暴戾的眸像是会人的王,他扔掉烟,打方向盘离开。 私人号码打进一个电话,他不耐烦地掐断,对方不死心,继续打。 一接通就听见少女可怜巴巴的声音:“我钥匙落你车上了。” “然后?” “能不能帮我送回来呀?” “你说呢。” “求求你了,哥哥。” 她还真是能屈能伸。 他冷笑,多为自嘲,扭头瞥见后座上那只黑单肩包,打方向盘调头。 跑车在公路上划出一条酷炫的弧度,沿来路返回。 靳小把手机还给门卫大叔,往手心哈着气躲进一层正门。 幸好她还记得他的私人电话号码。 她本来也没对他抱有多少期待,如果等不到人,就去找包租婆,挨顿白眼总好过一晚上挨冻。 几分钟后,有辆车朝她开过来,看到悉的车牌号,刚刚还凶的要死的男人居然跑回来了。 他在她面前立定,高出她一颗头的身躯正好挡住刺骨寒风,手里握着她的钥匙,二话不说,拽起她的手腕就往里走。 这个斯文败类发起狠来氓都怕,回她的住处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出了电梯,打开门把她扔进去。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不中听的下达指令:“这地方太破,明天搬回家去住。” 其实家离学校更近,她只是不愿意每天看到她妈和别的男人装模作样,宁穷也不肯妥协,又怎么会因为他一句话轻易改变主意。 靳小仰头望着男人,眼尾轻佻:“那是你的家,不是我家。还有,我不是你的员工,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呵。”他拿起手机,“开除顾盼。欺上瞒下,骗取推荐金,开除这种人还需要理由?” “慢着!”靳小跳起来从他手上抢过手机。 睡梦中接到老板电话的张布朗本身就已经很懵了,再听老板电话里传出女孩的声音,吓得瞌睡虫全跑光了。 老板从不在外面过夜,更不可能带女人回家,难道…… 张布朗在电话里颤声询问:“总?您没事吧总?要是被绑架了您就给我个暗号,我立马报警!” 剡把少女按按在墙壁上,夺过手机,“脑子呢?我要是被绑架了,绑匪能让我给你暗号?” “也是……那位绑匪,你对我们总好点,我马上去给你取钱,要多少你报个数!” 电话重新回到男人手上,他低头看她,威胁意图再明显不过。 无! 盼盼好不容易才进氏,心的期许,如果因为帮她被解雇,她这辈子都会自责不安,靳小咬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表示她愿意搬回去。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事了,考验一下你的应变能力。” 张布朗:“哦哦原来这样,那总您还意吗?” “很意。” “多谢总,您今晚还考验吗?要是还有我就去睡客厅,我那个……我怕吵醒我老婆又得公粮,哎,最近有点力不从心……” “噗——咳咳……”靳小笑得被口水呛咳嗽。 剡收起手机,“很好笑?”无法理解一个小姑娘什么颜的笑话都听得懂,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 男人距离她很近,自从那次被他咬出血过后,她对他的靠近已经有了影,“仔细一想,也不是很好笑。” 瞅见她脸颊绯红的乖巧模样,他心跳加快。 剡有点茫然,在面对其他女人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觉,第一眼看见她,就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每每想到她的背叛,强大的自尊心铺天盖地,把这种异样的情愫席卷而去,以至他至今分不清对她是什么情。 他突然很想探究一下。 靳小后背贴着墙壁,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他的手臂绕过她的,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她抢夺手机,看上去就像是情侣间的拥抱,她一脸抗拒:“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这种姿势太暧昧了。 剡盯着一脸嫌弃的少女,很多次他都被她这娇羞脆弱的外表欺骗,一次次纵容她直至她犯下错误,当她在他面前出叛逆的秉,他才意识到太宠她,让她肆无忌惮变得无法无天。 他没有松手,视线落到她嘴上,目光灼灼,漂亮的五官在暖光下透着妖冶光芒,声音有点低哑:“求我给你送钥匙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 靳小咽了咽口水,想到他发疯的那天,那个纯情少年已经黑化了,不可以被这张脸惑,哪怕真的很养眼。 她抵触地别开脸,脖颈的皮肤仿佛已经有了刺痛。 少女长睫颤抖着,眼角有泪光闪烁。 剡猛地推开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是要为他守身如玉?” 靳小吃痛,哈欠憋出来的眼泪打了长长的睫,暗自腹诽:禽兽果真还是禽兽,所有的柔情都是假象!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倒的少女,“为了那小子,至于哭成这样?” “哭个!”靳小缓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全身都是的,又困又冷,没工夫跟他耍嘴皮子,爬起来转身进浴室,“我要去洗澡了,不送。” “你还没回答我。” “管你,走不走。” 靳小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她一点也不担心他看到自己,毕竟那天被他光了他也没对她做什么。 为了等一个答案,坐在外面等她二十分钟并不算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个变态偏执狂,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他破纪录在公寓楼下站了一晚上,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以为他是在等心的姑娘。 靳小把男人当成空气,吹干头发,回房间换了睡衣,然后给自己泡了杯姜茶,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柜子拿了只空杯,分出来一半递给沙发上的男人,“给。” 这是两人分开后她第一次给他好脸,他伸手接过姜茶喝了口。 甜中带辣,味道跟她一样。 剡语气有点受宠若惊:“怕我冒?” 少女在他旁边坐下,摇摇头,说:“晚上吃姜,赛过砒、霜,不能我一个人中毒。” 。 第5章 靳小看着剡那张被气到变形的妖孽面孔,到遍体舒畅,正得意时,没忍住释放了个嚏,随着嚏声,身体剧烈颤了下,手上的玻璃杯倾斜,里面的水一半洒地上,另一半很不幸的洒在了孔雀男人的袖子上。 他嫌弃地皱着眉头,缓缓抬眼。 靳小无辜地耸着肩,笑说:“别一脸杀气,我又不是故意的。”知道这只孔雀有洁癖,是绝对不会忍受穿脏衣服回家的,靳小转身进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件全新的衬衫,递给他:“换掉吧,新买的,没穿过。” 让他穿女装? 剡不屑地“啧”了声,推开她进了浴室。 靳小拎着衬衫,死孔雀,要不要,冲洗手间喊了声:“洗洁剂在右手边的柜子里。” 剡从不在外面过夜,就算是睡五星级酒店也会失眠到天亮,靳小知道他这秉,等他洗干净袖子上的姜茶渍,为了表现自己比他高尚的风度,假惺惺说了句:“外面下这么大雨,要不别回去了。” 他抬起眉,勾起角的笑容看上去坏极了,“留我过夜?” 靳小无力地:“切。”一声,“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无知少女,别以为人人都会被你的脸惑,念在你帮我送包的份上罢了。” “好啊。”他的回答出人意料。 靳小无语几秒,转过身来改口说:“雨好像也没那么大了呢。” 他瞥她一眼,那目光火辣辣的就像能穿透她的睡衣,优雅的痞笑意味深长,“我对你不兴趣,你知道的。” “如果这是你用来羞辱我的话,恐怕达不到预期的效果。”靳小给予致命一击,笑眯了眼,说:“你该去看看男科的,别不好意思,很多病都是拖久了,最后变成不治之症的呢。” 他的脸非常难看,靳小暗着扭头回房间,被一股大力拖了回去,整个人再次陷入男人怀中,头顶传来那只孔雀意味不明的笑声,“要不你试试?” 受到男人某个部位明显的变化,靳小慌了。 看到少女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终究还是个小姑娘,这样难免吓着她,他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长指抬起她的下颚,看她睫轻颤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想再尝尝她嘴的滋味,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哑声说:“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 见识过他的手段,靳小对这个男人还是有所忌惮的,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嘴犟道:“本人一言九鼎,别总是小人之心。” 这男人是个内心无比暗的人,表面的清风圣洁都是对付敌人的糖衣炮弹,她要是不履行承诺,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得不偿失。 靳小的行李不多,只是一台电脑和一箱衣服。从小衣食无忧,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什么衣服包包没有,几乎是搬一次家扔一次,能带走的东西不多,两下就整理好了。 她刚踏进家门十分钟,手机就收到一条信用卡解冻的短信。 刘女士不愧是新闻工作者出身,这效率。 “小回来啦?”启刚吩咐佣人把她的行李送回房间,语气关切:“搬回家住怎么不跟叔叔打声招呼,我也好让司机去接你呀。” “不用麻烦了,我先去图书馆了。”靳小语气冷淡。 启刚马上说:“好好好,喜什么款式的车,或者我给你配个司机送……”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