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滴着水，夜风一吹，就连藏歌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他想把冷非颜放到地上，冷非颜用力抱着他的脖子：“藏公子！藏公子！” 藏歌没办法，只好轻轻拧干她滴水的发尾，说：“别怕，我得搭两 树枝，我们烘烘衣服，我不走。” 冷非颜缓缓松开他，那时候她细 的脸颊全是水 ，肌肤比玉通透。她的眸子映着火光，里面盛载着哪怕最名贵的珠宝都难以企及的温润软柔。藏歌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衣贴在身上，人却是心如火烫。 他极快地找了几树桠，就在火堆旁边搭了个简易的架子，随后 了外袍搭在架上，正好遮住冷非颜，聊以避风。 他只穿着白 的里衣，看了眼冷非颜，说：“颜姑娘，这一身衣若是这样穿到天亮，只怕要生病。” 冷非颜说：“可……可是……”这深山荒林，孤男寡女的……她要说的话，藏歌当然懂。他坐到架上衣的另一边，说：“颜姑娘不必担心，藏某……定不会有半分越矩之处。” 冷非颜心里那个骂，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磨叽，小小年纪就一木头！老子都做到这一步了，你丫还在那里装什么正经。骂归骂，声音还是极尽羞涩与温柔：“那里正是风口，公子的衣裳也还着……不如……不如公子还是坐过来吧。” 藏歌却说：“在下乃习武之人，些许寒，不算什么。姑娘不必担心。” 冷非颜也是服了这个人，没办法，了衣服烤火。然后她枕着一横倒的树杆，闭目假寐。火堆在她耳边猎猎燃烧，偶尔睁开眼睛，只见 风微 的衣裳之后，隐隐约约映出那个人的影子。 十一月的荒林古树之下，他身着衣，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第 25 章 良师 燕王 ，温砌陪燕王慕容渊下棋，慕容渊说：“如今西靖与孤竹、屠何等忙于争战，倒是为我大燕换来这太平光景。此一役， 卿功不可没。” 温砌眉眼低垂，说：“陛下，微臣对陛下提及的事……” 慕容渊眉头微皱，终于说：“你提到的左参军，孤看还是过于年轻，就留在你身边多历练几年。” 温砌说：“陛下，微臣戍边多年，思想已然保守固化，军中正是需要新鲜血 之时。此人……”他话未说完，慕容渊已经开口道：“你的意思孤并非不明白，只是她毕竟是女儿身，过两年总是要嫁人的。我大燕国还不至于需要女人上战场的地步。依孤看来，那个许琅就不错嘛。” 温砌略略叹气，知道不是争论的时候。慕容渊说：“好了，孤也到了这个年纪，如今外邦并无再犯我大燕之意，这些事情，就留给太子他们 心去吧。” 温砌知道自己再想说什么，也是不能了。这位燕王跟他一样，年纪大了，他一心只想守成，维持如今的安稳。老骥伏枥，壮志已泯。 等到出了，他径直到了兵曹，却不见左苍 。找兵曹司一问，发现她头天晚上本就没有回来。一直到辰时初刻，左苍从外面进来，温砌方问：“昨夜又去了哪里？据我所知，你在晋 并无亲人。” 左苍没有瞒他，直接就说：“许久不见二殿下，前去探望。”温砌一滞，说：“陛下与太子殿下，对你都寄予厚望。现在大燕正缺能征擅战的将领，你前途无量。有些事，还是要多多打算。” 左苍哪会听不懂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没说话。温砌又说：“我守城数年，胆子已经不像你们少年人这么大。太子在军中，也并没有臂膀。二殿下纵然才智出众，但储君与殿下，终究还是有区别。若是将来……储君继位，而你受倚重的话，你想要护佑的人，也当安全无虞。” 左苍不敢多说，他又提到了陛下和太子。这次几乎已经将话完全挑明，她只有说：“属下愿听从温帅差遣。鞍前马后，无有不从。” 温砌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再多说，只轻声叹：“返回驻地吧。”一行人起行前往西北大营，左苍跟在温砌身后，同许琅等人并肩。 一路之上，她与许琅谈笑风生，中途到客栈吃饭，还跟温砌的亲卫喝了点酒。温砌是个何等细心的人，当下发现他不在军中的这些 子，左苍跟营中兵士已经相当 稔。 一路回到西北大营，左苍就问：“温帅，接下来我做什么？” 温砌想了想，说：“宿邺城西有一片菜圃，还建有圈舍，养着猪羊，你若有闲暇，可以照管。”左苍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似乎以为自己聋了，又问了一遍：“啊？” 温砌忍着笑，说：“如果你不喜 ，也可以跟诸葛锦他们一起去种树，宿邺风沙大，植树种草，可以防风。” 左苍想了想，仍然说了一个是，然后转头出去。 她初入军营，是跟慕容炎一起。刚到营中就遇上北俞和大燕的一场殊死决战。然后又正好是西靖等各路闻风而动，是以虽然从军时间不久，却到底也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大场面。她还以为营中子一直就是这样的呢。 这会儿她走到宿邺城西，这里果然有一排圈舍。伙头兵正在煮一大锅黑糊糊的东西。左苍走过去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军中就只有一个女人，大家都知道她。伙头兵立刻行礼：“报告参军，这是猪食！” 左苍挽起袖子：“让我来试试。” 伙头兵急了：“参军折煞小的了，这种 活怎么能由您来干呢！” 左苍不管，提着一桶猪食来到圈舍旁边。猪圈当然臭，但是她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些不算什么。她往食槽里面一 食，几头猪就争先恐后地跑过来。 左苍觉得还 有意思，不由摸了摸那几头吃得正的猪。猪忙着抢食，并没有理她。她站在旁边，但见风沙拍打着树皮、干草搭成的圈舍，夕将沉未沉。 她突然又想到晋城，不知不觉，又想到城中那个人。 左苍在宿邺的营中，一呆就呆了两个月，时间如 水。而她身为参军，每天的工作就是……种地、养猪、种树。每里最高兴的是，就是城中哪里的百姓丢了猪羊牛 等等，因为她可以跟袁戏等人下注能不能找回来…… 一如此没什么，如此，左苍就傻了。 而温砌，他身为一个大元帅，每里除了研读兵书，就是练士兵。再然后就是种田、浇地。偶尔听村民聊聊收成、民情、民间趣闻。 慕容炎来前去后，他几乎没有干过任何一件稍微 点脸的事。偶尔出去打猎，他所获甚至不如手下的小兵。这哪里像个大元帅，简直就是个村长！ 左苍虽然年少，但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即使不是修罗，至少也不能是村姑吧？她可见识过慕容炎的排场。慕容炎身为一个失宠的皇子，人家出则结驷连骑、入则焚香列鼎。温砌倒好，堂堂一个大将军，身居帅职，植树浇水时赤膊上阵，回来累了倒头就睡。 手下全是武人，别说沐浴薰香了，能记得洗个脚就是阿弥陀佛。左苍对他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尊重，先敬罗衣后敬人是人的天 。看惯了慕容炎，对于这种糙的武人，她尊敬不起来。 好在因着她是女子，有独立的营帐。平时种地送水，晚到些也无人说什么。但她终干着这些事，有时候忍不住，她也会诘问：“温帅，你好歹是个元帅，哪怕教我点武艺也好啊！” 而温砌总是摇头：“你乃二殿下亲自指点，箭技 ，武艺身手我无可相授。” 左苍不死心：“那你教我点兵书。” 温砌失笑：“兵法之道，岂在书上？” 左苍便会发怒：“兵法之道既不在书上，温帅为何研读？” 温砌笑容便更明显一些：“闲来无事，学几句高谈阔论之言，显得我这个元帅更有学问而已。” 左苍：“……” 少年血热，她呆不住，没事就出城抗击游匪。宿邺城西与西靖接壤，北邻北俞故地，平素异族匪类横行，杀人越货的事儿在这里早已是司空见惯。以前官兵一追剿，他们就逃往西靖和北俞，追捕一直非常困难。 左苍闲着没事，如同猫抓老鼠，天天蹲这伙匪类。袁戏他们开始觉得无聊，后来就跟她一起蹲了——游匪身上有钱啊！一些找不到失主的金银还不是纳入了自己的 包。 时间一长，营中诸将领开始主动剿匪，专捡不需要当值的子，带上几个兵士在宿邺的集市上蹲等。大家都知道马匪有利可图，耐出奇地好。渐渐地，宿邺这座边城开始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于是就无匪可捕了。 左苍成里在军中闲逛，温砌不允许她 手常练等军务，但是每一个清晨，只要军号一响，她必会起 。西北的冬天冷得要命，可她不会错过任何一次练。 温砌从来没有管过她，每次将领点名也都不会将她列在名册之中。可她就这么默默地存在，少女的肌肤在风沙的侵蚀之下渐渐不复以往的白皙细，反而变成了野的麦。她和这里的老兵痞一样学会了赌钱，学会喝辛辣的老酒，甚至学会了听他们讲各种各样的荤段子。 这一天傍晚，左苍跟郑诸等人打猎回来，拎了一只兔子经过宿邺城关，仰头看见温砌站在城头。她上了城墙，走到烽火台旁：“温帅？你在这里干什么？” 温砌说：“看看这个地方。” 左苍也跟着望了一眼，前面就是马邑城，马邑城过去，就是白河了。没有什么树木遮挡，黄沙漫天。她问：“看了这么久，不厌烦啊？” 温砌微笑，转身问：“你在这里也呆了不少子了，厌烦吗？” 左苍举了举手中的兔子：“说真的，无聊的。” 温砌笑意更深，问：“有没有想过回去？” 左苍立刻有些警觉，问：“温帅又要赶我走吗？凭什么啊，我又没违反军规！” 温砌转头，再次瞭望边城斜，说：“你不懂，这种乏味的平静，对于为将者而言，有多难得。” 左苍笑得毫无诚意：“我是不懂，我只知道我在二殿下手下是 得一手好箭，来到这里是喂得一手好猪。看，这兔子肥不？晚上烤兔子。” 温砌笑得不行，突然问：“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你会怎么办？” 他猝不及防突然问，左苍有点发愣，半天才问：“什么？” 温砌转头盯着她看，他知道她已经听懂了他的话。左苍想了想，说：“西靖强大，他早晚会 得大片俞地，到时候，大燕几乎在它与孤竹、屠何等部的包围之下。现在的安宁只是表象。”温砌没有话，她想了想，说：“我觉得，此时我们公然拒绝向西靖纳贡，转而将金银分为两份，一份赠给孤竹，一份赠给屠何。” 温砌挑眉，左苍说：“这笔金银数额巨大，无论是孤竹还是屠何都不会舍得退还。可如此一来，西靖必然大怒。与两部加深嫌隙。而它又受两部牵制，短时间不会攻打燕国。孤竹与屠何垂涎大燕岁贡，无不期盼大燕归顺自己，享西靖国之前的上邦待遇。他们一定会互相提防，转而向大燕示好。如此一来，大燕一则摆西靖臣属国之辱，二来，可以从屠何、孤竹获得许多好处。三来，完全处于主动地位。稍加时，或可 使屠何与孤竹攻靖也说不定。” 温砌深 一口气，终于问：“你师从何人？这些东西，究竟何人所授？可是白帝吗？” 左苍说：“小时候在山间打猎，慢慢总结了一些捕兽的经验。后来在孤儿营，看过几本战策，但是我识字不多，半懂不懂。”温砌目光明显存疑，左苍耸耸肩：“温帅不要小看打猎，不能 、难以掌控的野兽都能捕获，何况是有 有求的人。” 温砌复又望向那片风沙隐隐的城郭，许久，说：“我那里也有一些兵书，许久不读，只怕发霉生虫，你有空帮我晒晒。” “啊？”左苍一愣，转而才兴高采烈地道：“好！” 温砌乃是将门之后，温行野的父亲是大燕的开国功臣，温家几代一直辅佐慕容氏。他收藏的兵书，许多都是散佚的孤本。 左苍将其搬出来晾晒，温砌有时候与她纸上清谈，有时候解释一些晦涩之处。左苍虽然机 ，但是学识不足。好在她虚心，兵书再如何，总比喂猪种树、找猫找狗有意思啊！ 她找到了其他的乐趣，温砌反正闲着，没事便坐在她身边，看她读书。 温砌对左苍青眼有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是没有任何关于他俩的风言风语，温砌在西北营中带兵已经八年，八年以来，他如同一个慈蔼的长者。 营中再桀骜不驯的兵士，只要他一个眼神，立刻就会低头。 左苍对他执以师礼，这个人，越跟他接触，就越能 觉到他的魅力。那无关乎男女情，他如深不见底的海洋，儒雅而包容，不见锋芒却经得住任何风浪。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温砌可以守得住宿邺城，他如同燕军的信仰，这里山高皇帝远，燕王只有一个王的名头，他才是燕军的灵魂。 晚上，帐中，温砌接到了慕容渊的回函，慕容渊拒绝了将送往西靖的岁贡平分给孤竹和屠何的建议。一面是担心西靖一怒之下舍俞国旧地奔大燕而来，一面则是忧虑孤竹和屠何会从此尝到甜头，觊觎大燕。 温砌提笔蘸墨，想要修书，写了两个字，又将信纸 碎。然后他开始写一封家书，左苍就站在他身后，虽然知道偷看他人信件不对，却忍不住好奇。 温砌已成家多年，但是常年在外， 儿俱在老家滑台。 因着父亲温行野早年战伤，如今行走不便，家里更是不能离人。所以他的夫人余秋淑也几乎从来没有来过军中探望。然而温砌经常会寄些书画、玩具回去。每月的家书也从不落下，足见夫二人情和睦。 左苍没有说话，温砌却突然说：“我有两个儿子，以轩十岁，以戎四岁。”左苍嗯了一声，温砌继续说：“我与他们有两年多没见了。上次见面，以戎还不会说话。” 左苍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温砌很少跟她聊私事。她想了想，问：“温帅不想他们吗？” 温砌说：“想，可是边关苦寒，将士们都是孤身在外，我岂能例外？而且……我并不希望家中老幼涉及朝中纷争。” 左苍不说话了，温砌说：“所以你知道吗，如果再往下走，那么你选的这条路，将有多么艰辛且孤独。” 左苍神慢慢凝重，她轻声说：“愿沙场撒血，荒城戍边，若天可假年，终老于山野田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只会觉得荣幸。” 温砌复又低头，继续写那封家书，良久喃喃说：“那时候，我大约可以回去了。” 他一笔一划，写下边城的风沙。 ☆、第 26 章 盛会 三月初，拜玉教杏林会召开，民间凡是有点名望的大夫纷纷前往参加。杨涟亭暂停坐堂，前往姑山赴会。 拜玉教乃大燕国教，这姑山的总坛是受燕军保护的。平素闲杂人等要上山一趟不容易。杨涟亭第一次来到山下，还没有呈上请帖，已经有人出来：“来者可是杨涟亭杨大夫？” 杨涟亭忙拱手道：“正是在下，年前有幸得到贵教邀约，特来赴会。” 对方赶紧回拜，道：“杨大夫客气了，请随小的来。” 杨涟亭跟着他上山，一直听闻拜玉教圣女会仙术，他倒是非常好奇。上次王一见，那位圣女并不像装神 鬼、故玄虚之辈。xｉＡｐe.Ｃom |
树枝，我们烘烘衣服，我不走。” 冷非颜缓缓松开他，那时候她细
的脸颊全是水
，肌肤比玉通透。她的眸子映着火光，里面盛载着哪怕最名贵的珠宝都难以企及的温润软柔。藏歌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
了外袍搭在架上，正好遮住冷非颜，聊以避风。 他只穿着白
的里衣，看了眼冷非颜，说：“颜姑娘，这一身
风微
的衣裳之后，隐隐约约映出那个人的影子。 十一月的荒林古树之下，他身着
，温砌陪燕王慕容渊下棋，慕容渊说：“如今西靖与孤竹、屠何等忙于争战，倒是为我大燕换来这太平光景。此一役，
卿功不可没。” 温砌眉眼低垂，说：“陛下，微臣对陛下提及的事……” 慕容渊眉头微皱，终于说：“你提到的左参军，孤看还是过于年轻，就留在你身边多历练几年。” 温砌说：“陛下，微臣戍边多年，思想已然保守固化，军中正是需要新鲜血
之时。此人……”他话未说完，慕容渊已经开口道：“你的意思孤并非不明白，只是她毕竟是女儿身，过两年总是要嫁人的。我大燕国还不至于需要女人上战场的地步。依孤看来，那个许琅就不错嘛。” 温砌略略叹气，知道不是争论的时候。慕容渊说：“好了，孤也到了这个年纪，如今外邦并无再犯我大燕之意，这些事情，就留给太子他们
心去吧。” 温砌知道自己再想说什么，也是不能了。这位燕王跟他一样，年纪大了，他一心只想守成，维持如今的安稳。老骥伏枥，壮志已泯。 等到出了
。找兵曹司一问，发现她头天晚上
并无亲人。” 左苍
子，左苍
稔。 一路回到西北大营，左苍
，也可以跟诸葛锦他们一起去种树，宿邺风沙大，植树种草，可以防风。” 左苍
活怎么能由您来干呢！” 左苍
食，几头猪就争先恐后地跑过来。 左苍
有意思，不由摸了摸那几头吃得正
水。而她身为参军，每天的工作就是……种地、养猪、种树。每
等等，因为她可以跟袁戏等人下注能不能找回来…… 一
点脸的事。偶尔出去打猎，他所获甚至不如手下的小兵。这哪里像个大元帅，简直就是个村长！ 左苍
。看惯了慕容炎，对于这种
包。 时间一长，营中诸将领开始主动剿匪，专捡不需要当值的
手
。西北的冬天冷得要命，可她不会错过任何一次
得一手好箭，来到这里是喂得一手好猪。看，这兔子肥不？晚上烤兔子。” 温砌笑得不行，突然问：“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你会怎么办？” 他猝不及防突然问，左苍
得大片俞地，到时候，大燕几乎在它与孤竹、屠何等部的包围之下。现在的安宁只是表象。”温砌没有
使屠何与孤竹攻靖也说不定。” 温砌深
一口气，终于问：“你师从何人？这些东西，究竟何人所授？可是白帝吗？” 左苍
有求的人。” 温砌复又望向那片风沙隐隐的城郭，许久，说：“我那里也有一些兵书，许久不读，只怕发霉生虫，你有空帮我晒晒。” “啊？”左苍
，但是学识不足。好在她虚心，兵书再如何，总比喂猪种树、找猫找狗有意思啊！ 她找到了其他的乐趣，温砌反正闲着，没事便坐在她身边，看她读书。 温砌对左苍
觉到他的魅力。那无关乎男女情
碎。然后他开始写一封家书，左苍
儿俱在老家滑台。 因着父亲温行野早年战伤，如今行走不便，家里更是不能离人。所以他的夫人余秋淑也几乎从来没有来过军中探望。然而温砌经常会寄些书画、玩具回去。每月的家书也从不落下，足见夫
鬼、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