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一样突然昏,没有任何征兆?” 窦茜摇头,“没有,他前一秒还状态很好地跟导演比ok,没想到导演刚喊开始,他就突然掉了下来。” 赵戈死死拧着眉头,脸云密布,浑身煞气重得没人敢随便接近。他眼底充斥着杀气和恼怒,犹如被怒的雄狮,歇斯底里想要将敌人挫骨扬灰以心头之恨。 窦茜屏气凝息,跟赵戈说话时提起了十分的警惕。 赵戈猛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碎,脸沉,“你看好穆衡,他醒了立刻通知我,我去处理点事。” 别墅偏房的位置,修建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楼梯又陡又窄,旁边粉刷成白的墙壁带来极致的抑,灯光惨白而冰冷。 周围一片寂静,沉重的脚步声成为主调,使气氛变得越发抑沉闷。 赵戈沿着楼梯往下走,抵达最后一个台阶时,眼前的环境瞬时豁然开朗。地下室原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外面是一间小型的客厅,从客厅往右拐,分别有三个房间,此时木质的房门紧闭,看不出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赵戈取出钥匙,打开第一间房门。地下室实在太昏暗,只能借着楼梯的灯光隐约看见朦胧的人影轮廓,以及闻见空气里,那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直到房内灯光大亮,眼前的一切才猛然映入眼内。 白单调的房间,正对着房门的那面墙壁,在高约两米的位置钉了壮的铁钩。沈晴此时双手被缚,用结实的绳子举过头顶挂在铁钩上,这种姿势非常消耗体力,她只有踮起脚尖才能碰到地面,双臂因为长时间的血不畅导致麻木失去知觉,她在被抓时因为打斗受了些伤,那些血腥味道就是从伤口位置传出来的。 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突如其来的亮光使沈晴痛苦地闭紧了眼睛。 “你还打算关我多久?” 赵戈在沈晴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脸难看地点了烟,现在形势失去了控制,巨大的可能失去穆衡的恐慌让他有些六神无主、气急败坏。 “你们对穆衡动了什么手脚?” 沈晴微眯着眼,再次重复她说过无数次的话,“我没什么可说的。” “穆衡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 “他还处在昏中,医生查不出任何的问题,他从五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要是没有威亚,你今天一定见不到我了。” 沈晴动了动身体,痛地“嘶”了一声,皱着眉头认真地说:“我没骗你,这件事的确与我无关,我不知道沈家有没有别的人接近穆衡,但你继续着我不放没有任何作用,我什么都没做,你想让我说什么?” 赵戈猛地起身,手抓住沈晴头发使其仰起头,表情狠戾,咬牙切齿地加重语气道:“别跟我耍花招,我警告你们,要是穆衡出了什么事,你们沈家也跟着陪葬吧!” 沈晴脸终于变了,“这件事跟沈家无关。” “除了沈家,还有谁能做到这种事。” “不是沈家,也不是我,我保证!这次法阵有宋轻礼,我们本没必要对穆衡下手,再说沈家一直很忌惮你,他们在避免跟你发生冲突,不会在这种时候挑穆衡下手,谁不知道他对你来说是绝对不能碰的人。” 沈晴说话时紧盯着赵戈,义正言辞特别严肃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赵戈松开手,指尖夹着燃烧的烟,紧锁眉头思考沈晴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这件事跟沈家无关,那又是谁在暗地里动手脚? 双方正僵持不下,忽然听见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间门被人用力推开。 “赵戈,这件事真的跟沈家没关系,”沈萧潇头大汗,扶着门框着急说,“我可以保证,起码沈晴没参与进去,我这段时间都跟着她,她做什么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赵戈转过头认真盯着沈萧潇看了几秒,然后夹着烟往后退了两步,这是他选择信任沈萧潇的让步行为。 “姐,你没事吧?”沈萧潇赶紧过去给沈晴松绑,长时间被绑着让沈晴双腿酸涩发麻,一时没办法站稳,沈萧潇只好小心扶着她贴墙壁坐下来。 “我知道你心急,但越是这时候我们越不能,敌人还不知道是谁,你了怎么救穆衡。” 赵戈目光盯着墙壁,看不出任何情绪地说:“沈晴刚来首都不久,穆衡就出事了,我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沈晴声音有些微,“我来首都是为了宋轻礼,这个你知道。” “也许你们还有别的谋。” “你这样想我真的没办法,但我建议你让我见见穆衡,你要相信,沈家是不会希望穆衡出事的,死人还怎么做桥梁。” 赵戈沉默没有说话。 沈萧潇也说:“赵戈,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穆衡的,你让沈晴见一见他,这样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穆衡昏的,我们给彼此一点小小的信任好吗?” “我信你,”赵戈声音低沉,“但我不信沈晴。” 沈晴讽刺地笑了笑,着酸麻疼痛的手腕,那里被绳子磨破了皮,有些勒得较深的地方还见了血。 赵戈顿了顿,又一字一顿地说:“不过,我会让你们见他,还有,我刚才说的话依然有效,穆衡死了,我活不了,你们沈家也得跟着陪葬。” 沈萧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这时候的立场是极其尴尬的,假如赵戈跟沈家发生什么冲突,沈萧潇实在不知道应该帮谁,他不希望两者之中的任何一方出事,但偏偏事情却发展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傍晚时分,沈晴在奢华宽敞的vip病房见到了穆衡。 他安静地躺在病上,悄无声息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回应。病不远是明净的窗户,凉的风从微微敞开的窗户吹进来。 跟上次相比,这次对穆衡昏兴趣的记者多了不少,即使赵戈命人将所有记者堵在了楼层下方,那些人还是不肯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他们蹲守在医院,企图能够打探到震撼的大爆料,或者能打探出穆衡究竟是什么原因昏,现在又是否醒了过来,以及他的病情对《代号飞鹰》的拍摄是否会造成影响。 就连赵戈带沈晴两人上楼,也都得走特别通道,以免被那些麻烦的记者住。 穆衡跟赵戈的关系在娱乐圈并不是什么秘密,赵戈跟大多数报社也是有利益往来的,穆衡的身价还没有高到,他们需要得罪赵戈来大肆爆料的地步。 因此凡是涉及到赵戈的新闻,那些记者都会条件反般地直接过滤掉。 只是这次他们从跟来医院一直到现在,还没打探到任何值得报道的新闻题材,穆衡病情到底如何,现在又是否苏醒过来,这些在场的记者与担心穆衡的粉丝们都一无所知。 他们当然一无所知,因为直到现在,几位涉及到这件事的当事人也同样一无所知。 沈晴进入病房,看见穆衡的第一眼,便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他的灵魂很虚弱,”沈晴紧紧盯着穆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戈在边坐下,目光转移到穆衡身上时,所有的戾气都统统收敛了起来,变得温和而深情。 他抓起穆衡的手放在掌心之间,像揣着易碎的珍宝一般。 “要是知道原因,我还有必要找你吗?” 沈晴微微闭着眼,受空气中动的气息,半晌她睁开眼,看向沈萧潇问道:“你们从沈家偷走的魂玉在哪?” 沈萧潇用力挠头,很是苦恼头疼,在沈晴极具迫的注视下将目光投向了赵戈。 赵戈斜睨沈晴,目光深邃看不透情绪,“你想干嘛?” “这里都是你的人,我不可能抢了魂玉逃走,”沈晴道,“我怀疑穆衡灵魂虚弱跟魂玉有关系。” 赵戈视线温柔地扫过穆衡每一寸面容,随即微微敛眸威胁式地转向沈晴,过了大约十几秒,他取下了一直戴在手腕的佛珠,拉断串着佛珠的绳子,从14颗看起来几乎没有差别,表面都刻咒文的佛珠里挑选出其中一颗,无比郑重地递给了沈晴。 除了这颗以外,其他都是假的,用来做障眼法的。 沈晴接过佛珠,观察了一会儿,便了然地沿着几乎没有任何痕迹的隙拧开了佛珠。佛珠一分为二,里面赫然装着越指甲盖大小的圆润珠子,表面光滑,珠子内是动的红体,看起来极为致漂亮。 “魂玉一旦认主,其实已经失去了价值,没办法再用它去确地从别的空间找人,”沈晴说,“所以沈家没你想的那么想找回它。” 她继续道:“我想这就是在穆衡身上动手脚那人的目的,已经认主的魂玉的确没办法再找人,却可以将人送回他原本的地方,这东西能逃避鬼差的视线。” 沈晴接下来的话是对沈萧潇说的,“这就是沈家某些人想要追求的长生,让自己的灵魂在不同的空间穿越,在快死的时候,再从别人的身上复活,借此达到重生的目的,只是暂时还没人能证实这是绝对安全的,到目前为止,只有高祖母进行过这个实验,这也是沈家人想要迫切找到她的原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反正你也快查到了,做个顺水人情吧。” 沈萧潇摇头,“高祖母已经死了。” “没人能证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高祖母的确很有可能没死,这是事实。” “我不信!” 沈晴没再理会沈萧潇,她将手里的魂玉贴近穆衡心脏,再次闭上眼,另一只手则落在穆衡头上。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动的空气变得有了实质的内容,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袭向沈晴掌心,留下热的有些发烫的余温。 沈晴霍然睁开眼,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地将魂玉扔在地上,圆圆的动着血体的珠子沿着地板滚落到墙角。 “你干什么!”赵戈迅速起身去捡。 沈晴微微着气,仍心有余悸地说:“这东西有问题,它在取穆衡的灵魂,这肯定不是短时间发生的事,你一直以来就没发现不对劲吗?” 赵戈刚碰到魂玉,手一抖便将珠子再次扔在了地上,他身体僵硬,维持着微微弯的姿势,一点一点地扭过头看沈晴,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穆衡的灵魂对魂玉有排斥反应,很微弱但仍然能受得到,他之前有出现过异常反应吗?” 赵戈脸顿时难看到了极致,他从无数的记忆里丝剥茧找到了几幕场景,比如穆衡之前有过头晕的症状,他也说过那段时间觉得身体特别累,甚至还在做的时候拒绝过赵戈。 赵戈猛地觉得一阵头晕,脑袋哄哄的,冲过去便要踩碎魂玉,被沈萧潇及时拦了下来。 沈晴也连道:“你别冲动,毁了魂玉不能解决问题,魂玉本身是没问题的,我刚才说了,是穆衡身上被人动了手脚,所以他才会对魂玉产生排斥反应,只要能把那个问题解决掉,魂玉仍然是保护穆衡灵魂最好的东西,你毁了魂玉穆衡的灵魂只会消散得更快。” 赵戈用力着眉心,他头得厉害,无数的懊恼跟愤怒织在一起,让他在无法发的情况下痛不生。 “是谁在穆衡身上动了手脚?” “我必须检查穆衡的贴身物品,所有的,一件也不能漏掉。” 第39章 穆衡贴身带着的物品并不多,赵戈很快收拾好给了沈晴。离开前沈晴待,在找到原因之前,别再让魂玉接近穆衡,穆衡此时的灵魂虽然虚弱,好在没到危险关头,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复过来。 所有人都离开后,病房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静谧,风吹着窗户发出的沙沙声响变得格外清晰。 赵戈面无表情地站在窗户旁边,懊恼和疼痛仿佛将他扔进了搅拌机,被无尽的撕扯的疼痛反复折磨。 他摊开的掌心躺着美绝伦、动着红体的魂玉,明明是有些冰凉的珠子,偏让赵戈觉像捧着一团炙热燃烧的火焰,烧得他皮开绽、血模糊。 赵戈其实很少烟,他知道穆衡不喜,便下意识地控制着,只偶尔一两解解馋。 但他此时却特别想烟,用无尽的尼古丁来麻痹痛觉神经,他手指一遍遍在烟盒上踟蹰,又因为穆衡在病房强忍下来。 赵戈没法原谅自己,他既懊恼又自责,他应该早就能发现穆衡不适的,更何况穆衡的痛苦还是他施加的。这就是穆衡进入学院后,有段时间总是找借口住在学院宿舍的原因吗?那时候他跟自己待在一起就觉难受了吧? 但赵戈是怎么做的。 他抱怨穆衡,质问穆衡,还跑到学院宿舍去找穆衡。当时穆衡也解释过,他说自己不是想分居,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自己却没有多关心几句,轻易相信了穆衡的谎言,他说你觉得呢? 那时候穆衡正为教授的任务烦恼,他本能就以为是这个原因。 赵戈又想起来,他当时抱着穆衡想跟他做的时候,穆衡是有过推拒的,只是自己一心想着跟他做,而忽略了穆衡的受。 穆衡当时是什么觉?明明靠近自己会让他觉得难受,他还是什么都不解释。 赵戈除了无尽的自责找不到别的发渠道。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