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要摆女配的命运,最好的办法就是揭开身世真相,可当初换孩子时是在马车里,张芸秋抓住了车里没旁人,荣国公夫人睡着的时候换了孩子,所以这件事基本上算是死无对证。 真是一个难题啊。齐斐暄脸让自己打起神来。 到时候再想办法吧,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回周容雅,还有在京城找个可以让她安身立命的活计。 齐斐暄在现代时学的东西有很强的局限,在古代本就发挥不了她的特长,而她唯一比旁人知道的多的,是……将来所有的事件和结果! 齐斐暄眼前一亮。 或许,她可以当幕僚! 齐斐暄知道剧情,基本能够算无遗策。就算是将来剧情偏离原本的轨道,那齐斐暄在知道书中人物详细信息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也不会有什么大错! 这样一来,齐斐暄背靠大树,也好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后她想回荣国公府时,也不会太过无助。 齐斐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决定等她被“送走”后悄悄回到京城,去最先出事的那几位大人府外蹲守着,再寻个机会提醒他们一把。 终于决定了以后的路,齐斐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出去不久的如意端着药回来,她身边跟着抱着被褥的药铺徒弟。 药铺徒弟进门后腼腆的笑着说:“公子,师父说您肯定要留下照看受伤的那位公子,所以就让我来送被褥。咱们药铺没有闲着的,您委屈一下打地铺吧。” “怎么能让我们公子……”如宝不高兴了,她一动差点把药洒出来,“地上那么凉,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慢点慢点!五百两银子呢!”齐斐暄连忙把碗接过来,“睡地上就睡地上吧。总不能让周公子这个病人躺地上。如宝你去帮忙铺,我先喂周公子喝药。” 如宝这个子,真让她喂周容雅喝药,齐斐暄还真怕周容雅被呛死。 如宝不情愿的去铺。齐斐暄将周容雅脸上的布拿开,开始给他喝药。 周容雅大概是失血太多,脸上一点儿血都没有。这会儿他软绵绵的,齐斐暄生怕动作太重再伤到他,所以一举一动都非常缓慢。 一直到如宝铺好,齐斐暄才终于喂好药。 第20章 周容雅全程未醒,也就是在齐斐暄喂完药后咳嗽了两声。 齐斐暄仔细看看,见周容雅没有太剧烈的反应,也就放下心来。 她问小徒弟:“你们师父有没有说这位公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小徒弟想了想:“师父说,公子他明天应该能醒,只不过血的太多,公子醒不了太久。” 能醒就好。齐斐暄放松下来。只要周容雅能醒过来,就能问出他家在哪儿。 毕竟这药铺也不是久留之地,齐斐暄也不能整天留在这里照顾周容雅,而且她毕竟是女孩子,真要照顾起来也不方便。 夜已深,齐斐暄有些疲倦,小徒弟离开后,她打个哈欠,躺在地铺上睡下。 大概是因为今天太累,齐斐暄刚躺下就沉沉睡去。如宝把自己的被子给齐斐暄盖上,抹着眼泪吹灭了煤油灯。 第二清晨,齐斐暄早早的爬起来。 如宝不在里间,应该是出去了,齐斐暄穿好衣服,去边看了眼周容雅。 没醒。不过看上去气好,应该是恢复了点。 毕竟灌下去一碗老参汤呢,这要是再没点起,估计周容雅就真的没救了。齐斐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糟糟的头发,把发冠摘下来重新绾上。 此时如宝端着水进来,见齐斐暄已醒,如宝便道:“公子,来洗手净面吧。” “好。”齐斐暄过去用帕子擦了把脸,见如宝眼下一片黑眼圈,皱眉问,“怎么?昨晚没睡好?” “没有。”如宝低下头,“只是在发愁。” “哦?”齐斐暄放下帕子,“怎么了?” “公子,奴婢害怕。”齐斐暄一问,如宝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撒下来,“奴婢总觉得,这几个月的事就像是做梦一样。” 如宝自小生于内宅,所见所听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们应该怎么样,再加上齐斐暄是个被忽略的姑娘,如宝也习惯了小心翼翼。 如今齐斐暄忽然带着她们出门,又做了这么多事,如宝害怕也是正常。 原来是因为这个。齐斐暄摸摸如宝的头:“没什么好怕的。你看,我们在府里的时候吃不穿不暖,可是我豁出去了,出了门,这才能够在这么冷的天里不被冻死。” 顿了顿,齐斐暄让如宝把脸擦干净,然后又道:“总之你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反正最差的结局就是死呗。活在伯府可比死都可怕。” 如宝低低的“嗯”了声,擦干眼泪出去倒水。 药铺的小伙计进来送早饭,路上遇见如宝,有些好奇:“公子,你家小厮这是怎么了?怎么泪汪汪的,和个姑娘似的。” “她年纪小,想家了。”齐斐暄谢过小伙计,将早饭放到桌子上,“李大夫醒了没有?我想请他来看看周公子。” 药铺大夫姓李。李大夫医术湛,但是他没什么靠山,又不愿意受制于人,就在情况没那么复杂的城西开了药铺,平里给街坊邻里看看小病,倒也能让他一家人和伙计徒弟吃上饭。 “我们掌柜的现在在后院练拳。”小伙计颇有些骄傲,“我们掌柜的以前跟着他师父四处行医,怕遇上事儿,就学了拳脚防身。掌柜的说拳不离手,现在每天都要练拳。我看那位公子已经没什么大事了,等掌柜的练完拳我再喊掌柜的过来吧。” 小伙计放下早饭离开,齐斐暄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端了粥去喂周容雅,坐到边的时候,齐斐暄发现周容雅早已醒过来。 “周公子,你醒了?”齐斐暄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觉怎么样?还好么?” “我没事。”周容雅强撑着想起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到卯时。”齐斐暄摁住他,“别动,你身上的伤口还没长好。” “是你救了我?”周容雅咳嗽两声,抬起丹凤眼看向齐斐暄,“那些官兵呢?” 齐斐暄被看的心头一跳:“官兵都让我糊过去了。不过你昨天说他们都是假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周容雅轻轻咳嗽两声,“你叫什么?” “呃……我叫齐眠。”齐斐暄把之前的说辞又拿出来,“我是江南人士,来京城是想混口饭吃,没想到昨天夜里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你……话说回来,你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一会儿我去告诉你家人,让他们来接你。” “家人?”周容雅凤眼微眯,漠然道,“我没有家人。” “……那对不起。”齐斐暄道歉,“你……你住在哪儿?等你伤好了,我送你回去。” 周容雅没接话,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明巷。” “明巷?”齐斐暄努力回忆明巷的位置。 齐京大街小巷数不胜数,齐斐暄平路过什么地方,也不会特意去记名字,故而想了半天,齐斐暄都没想到明巷到底是哪条巷子。 周容雅道:“不必疑惑,明巷人少,没听过也正常。一会儿你帮我雇辆车,送我回去吧。” “你伤的这么严重,还没好就回去能行么?”齐斐暄问,“真不怕死?” “无妨。”周容雅道,“我不能留在这里。昨夜那些假官兵定然还会回来,到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能骗过去了。” “行吧。”齐斐暄无奈,“那一会儿我让人去雇车。” 说罢想了想,又道:“还有啊,我得和你说一声,你还要给我钱。你伤的太重,抓药就用了五百两银子。我先帮你垫上的。” “好。”周容雅同意。 “那先吃点东西吧。”齐斐暄端起碗,“你好久都没吃东西了吧?” 周容雅抬手:“我自己来。” “你这个样子,怎么自己吃?”齐斐暄了然,“你该不会是不习惯被别人喂吧?” “……”周容雅面无表情的放下手。 还真猜中了。齐斐暄差点笑出声:“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不过你伤的重,被喂饭也没什么,谁还没个躺上不能自己吃东西的时候。” 周容雅没说话,任由齐斐暄喂他吃完一碗粥。 这会儿如宝也回来了。齐斐暄让她先吃饭,等吃完后,齐斐暄和周容雅说了一声,把他的散碎银子给了如宝,让如宝去雇马车。 如宝犹犹豫豫的去了,齐斐暄有些发愁:“要怎么把你到马车上去?” 昨天把周容雅拖到药铺就已经让他身上的伤更严重了,今天若是再那么干,估计周容雅就不用回家了,直接奔坟地去吧。 “药铺还能缺了抬人的法子?”李大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齐斐暄连忙让周容雅捂住脸:“李大夫,您练完拳了?” “也就小半个时辰的事儿。”李大夫走进里间,“这位公子,怎么蒙着脸啊?” “他不习惯见人。”齐斐暄随意编了个借口,“李大夫,您看他怎么样了?” 李大夫坐下,细细的给周容雅把脉:“比昨天好多了。但还是要好好养着,这没伤到要害,就是血太多亏了元气,好好养上几个月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多谢。”齐斐暄看了眼周容雅,“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还得麻烦李大夫再开两幅药。” “好说。”李大夫给周容雅把完脉就离开。 如宝很快就雇了马车来,齐斐暄找了药铺的小徒弟和伙计帮忙把周容雅抬到马车上去。临走时齐斐暄代药铺伙计,如果贞珠今天回来,就告诉她让她回家等着。 马车上路,齐斐暄让周容雅指路,在城里兜了一圈之后,马车停在了……距离颖欣伯府不远的一条街上。 第21章 下车后,齐斐暄站在巷子里懵了会儿。 原来明巷就在这里?齐斐暄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是这儿,她就不让周容雅撑着病体指路了。 看周容雅那说两句话三回的样子,齐斐暄都担心他直接撅过去。 如宝跟着跳下车东瞧瞧西看看:“这里就是明巷?我还以为这条巷子没名字呢。” “齐京巷子这么多,咱们有不知道的也正常。”齐斐暄掀开车帘,“周公子,你家是哪个?” 周容雅倚在车厢上,齐斐暄掀开车帘的时候,周容雅那未曾束起的头青丝在光下耀耀生辉。 再加上周容雅那令人惊叹的容貌,齐斐暄觉得这整个马车仿佛都在发光。 真好啊。齐斐暄摸摸自己枯黄无光泽的头发,再摸摸平平无奇的脸,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美之心人皆有之,齐斐暄承认她救周容雅除了因为预外还有周容雅那张脸的原因。 毕竟就连如宝看到周容雅的长相后都不再排斥救他了。齐斐暄不由慨,长得好看就是好啊。 “你在看什么?”周容雅说话时有些虚弱,但口吻却带着一丝威严。 “没什么。”齐斐暄咳嗽两声缓解了尴尬,“你住在哪儿?”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