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不知道了尘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好像无所不能一样? 齐斐暄心里越来越好奇,只不过了尘在这儿,她也不好问周容雅。 至于直接问了尘……开什么玩笑?了尘会告诉她吗?齐斐暄托着腮出了一会儿神,察觉无人说话,就挠挠头说:“今天天气真好。” 说完觉得这话有些刻意,便摸摸鼻子低下头。 周容雅道:“是啊,天气不错,正好适合出门。” 他笑问:“阿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齐斐暄想了想。 她倒是有打算,就是听了尘的话帮着大齐延续国祚。可是这话又不能直说,齐斐暄便道:“就是做点生意养家糊口。如今天下太平,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抱负,能吃喝足就好了。” 这话却让了尘不高兴了,一甩拂尘训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如此无大志,我白教你这么久了?” 齐斐暄:“……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没出息。” 她怎么觉得今天了尘这么不对劲儿呢?她那位高傲冷漠对什么都看不上眼,遇到事情顶多冷笑两声的师父去哪里了? 齐斐暄扶额。 随着这个动作,齐斐暄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好尴尬。 了尘瞪了齐斐暄一眼:“没出息!” 齐斐暄的头低的更深了。她今天真是把两辈子的人都丢尽了。她就不该在藏真阁门前停下! 不过好在周容雅仿佛没听到一般,脸上的笑意不变。看他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喝茶,齐斐暄心里才好受一些,她脸干笑道:“该吃饭了。周大哥要在这里吃吗?” “也好。”周容雅答应。 “那就让后厨上菜,风影你去。”齐斐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道。 风影退下去,不多时就有客栈的伙计来上了饭菜,周容雅也没有多说什么,和齐斐暄一起安静的的吃了饭,然后又让人撤了碗碟。 了尘道:“吃了吗?吃了的话,咱们就出去走走。” 语气中居然有几分欣?! 奇怪了嘿,了尘他欣什么?齐斐暄觉自己今天一整天仿佛都在梦里一样,发生的事让她十分摸不着头脑。 齐斐暄看向周容雅,周容雅道:“阿眠觉得呢?” “好啊,我无所谓。”齐斐暄歪歪头,“师父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到处走走。”了尘抬腿,出了厢房。 齐斐暄连忙跟上。周容雅也不慌不忙地跟着。风影想要随齐斐暄一起,被了尘一个眼神瞪回去。 现在的京城并不怎么热闹,齐斐暄跟着了尘,一路往前走,看到不少刚开业的铺子在招揽客人。 倒也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看热闹。 迁都的时候太久,京城的百姓们几乎都忘记了原来这里是什么样子。 了尘道:“徒儿。” “哎。”齐斐暄走到了尘身边,“师父?” “看到前面那个赌坊没有?”了尘道,“去砸了它。” “啊?”齐斐暄懵了,“什么?师父您说什么?” 了尘让她干什么?砸赌坊? 没开玩笑?师父您这么嫉恶如仇的吗?出家人这么暴躁不太好?齐斐暄目瞪口呆。 “我让你去砸了它。”了尘转过头看了眼周容雅,“有容雅在这里呢,你怕什么?” 倒不是怕……齐斐暄看看周容雅的表情,再看看了尘的神,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砸赌坊? 齐斐暄凑近了点,问:“师父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我也好下手,省的坏事儿不是?” 了尘这才慢悠悠的道:“那里面有蛮人。你去砸了赌坊,看看赌坊里有没有密道。” “蛮人?”齐斐暄低声音,“您确定?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赌坊看上去也没什么异样,这里和以前的齐京一样,站在赌坊外就能听到里面疯狂的下注声和赌输之后痛苦的哭声。 赌坊外还有一群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人在徘徊,一看就是倾家产赌光了所有钱,还不死心的。 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齐斐暄歪歪头。 “自然确定。”了尘看了眼周容雅,“至于怎么知道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了尘的办法……应该不是什么掐指一算之类的?齐斐暄无奈,心道这毕竟是自己的师父,他说让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去干。 周容雅笑了:“道长莫要再逗阿眠了。阿眠,刚才我和道长看到了有蛮人进赌坊。” 原来是这样吗?齐斐暄道:“那好。师父您站远点,我想个借口去砸。” “还用想借口?”了尘轻嗤一声,“直接砸!” 行。这个目中无人的风格的确像是了尘。齐斐暄活动一下筋骨,双手聚力,走到赌坊旁,在赌坊伙计客的声音里,扬起巴掌拍到墙上。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赌坊的墙面轰然倒塌。 齐斐暄甩甩手,叹自己的功力果然又进了不少。 倒是小伙计快哭了。小伙计鼻子,哭丧着脸问:“这位……壮士,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被叫壮士的齐斐暄起袖子,出白的胳膊。她走向赌坊里,抬脚踩碎一张桌子,往四周看了一圈,寻找有可能存在的密道,“我就是心情不好!你一边去,不要碍事!” 赌徒们被吓了一跳,有人想要开口骂人,又看齐斐暄不好惹,就都缩着头往旁边躲。 有机灵的循着空溜出去,齐斐暄也懒得管他们。 赌坊养着的打手见有人闹事,纷纷围上来,齐斐暄见他们人多,转头看了尘。却见了尘没有帮忙的意思。 ……罢了。齐斐暄面无表情的抬手打翻跑过来的几人,心里叹气。这两位一个是九五至尊,一个是耄耋老人,让谁动手和人打架都不太现实,还是她自己动手。 见打手都打不过齐斐暄,小伙计哭无泪,好在已经有人去喊管事。齐斐暄也不和他废话,前面没有找到暗道,就往后院走。 已经没人敢拦着齐斐暄了,挡在前面的人纷纷让开,齐斐暄在后院走了一圈,在和赌坊二楼相连的一个放杂物的小隔间里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杂物间放着一口巨大的水缸。上面结了蜘蛛网。齐斐暄走过去摸摸那水缸的边缘,蹭了一首的灰尘。 小伙计急了:“壮士!” “再多嘴,连你一起打。”齐斐暄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研究水缸。 赌坊的管事也已经到了,他看到齐斐暄围着水缸转,吓得魂儿都飞了,也顾不上被砸的一塌糊涂的赌坊,上前道:“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有话好说,您这是干什么!” 说着让下人拿银子来:“壮士有哪里不意,咱们坐下慢慢说。” 齐斐暄轻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双微微发着绿光的眼睛,腿上用力,猛地将水缸踢碎! 管事见状惨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水缸的碎片散落一地,只不过缸底还在原地不动,齐斐暄想了想,踢碎水缸的底。 果然看到黑黢黢的通道出现在自己面前。 齐斐暄下意识就想要跳下去,被赶过来的了尘拉住。 了尘道:“等等!一会儿官兵就来了,你不必下去!” “这是暗道?”齐斐暄蹲下,看着那仅容一人下去的口,好奇道,“果真有鬼,不知这通向哪里?” “等官兵来了就知道了。”了尘用拂尘拨散口飞扬的尘土,“看样子,这暗道有些年头了。” “莫不是十几年前就有了?”齐斐暄问,“现在京城迁回来,就又用上了?” 了尘没说话。 暗道内,穿着黑衣,身形壮的十几个男人守在入口不远处,他们举着弓箭,若是有人跳下来,这些弓箭就会将那人成刺猬。 只不过刚才齐斐暄作势往下跳的时候,最前面的弓箭手不知怎得,双手一麻,失去知觉摔倒在地上。 “迦帕尔!”他身边的人低喝,“你怎么了?” “我没事。”被叫迦帕尔的男人爬起来,着眼睛道,“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手里没有了力气……” 迦帕尔自己都奇怪,他自从会走路就拿弓,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刚才外面的人快要跳进来的时候却……迦帕尔看向暗道中神龛里供着的神像。 难道是天神不让他伤害外面那人?想到这里,迦帕尔连忙收起弓箭,说,“我们快走,赶不上天神大人的祭祀,巫师大人会生气的。” “成事不足!和查哈拉一样的废物!你怕什么!我们是为了蛮族的兴盛才留在这里,天神不会怪罪我们的!”男人咬牙切齿,转头对身后的领头人说,“康穆,我们冲出去,解决了那几个碍事的大齐人!” 迦帕尔撇撇嘴,心中暗道他才不会出去。刚才他只不过作势要箭就摔倒了,真要是出去伤害到外面的人,怕就要横死当场了。 “不能冲动。”领头的人说,“这里是大齐的京城!你以为还和在草原上一样?快走,一会儿官兵来了,咱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男人不愿意:“可是这条暗道好不容易挖通的,终于能用上……” “那你就在这里留着!”康穆一甩手,带着人撤走,剩下男人一个人坐在原地生闷气。 暗道内的动静,赌坊内当然听不到。这会儿赌坊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了尘盯着口半晌,说:“好在还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 齐斐暄点头:“也对。” 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官兵们很快就赶来,领头的人怒喝道:“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之下,居然敢闹事!” 了尘看了他们一眼并不做声。 掌柜的跑过去:“官爷救命啊!这几个人,这几个人他们冲进来,不由分说就动手砸东西!” 官兵也看出和齐斐暄一起的周容雅不是一般人,他们不敢嚣张,放缓了语气说:“不知几位为何到这里闹事?” 齐斐暄一指暗道的入口:“我们看到有几个长得像蛮人的人进来了,就来查看一下,没想到看到了这个。” “暗道?”对于大齐人来说,涉及到蛮人的事就没有小事。官兵也吓了一跳,他让手下去叫人,又对齐斐暄道,“既然是这样,那一会儿等我们大人来了,就请您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齐斐暄:…… 她哪儿有空啊?她想回家……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