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皇后这儿说不通,宣华帝只好去找崔恩华,自己的话在崔皇后这儿是没什么用的,但岳父大人的话总不至于也没用吧? 不过让他瞠目结舌的是,崔恩华听说了崔皇后的决定后,不仅不反对,还很赞同!对着目瞪口呆的宣华帝,他的反应是点头赞赏,然后对宣华帝说:“皇上无需挂念,皇后娘娘说得不错,既是要做戏,便把戏做足了,咱们的计划一环扣一环,少了谁都不行。” 说完又跟宣华帝说:“皇上可别忘记了,皇后娘娘也姓崔。” 他们崔家世代忠良,当然也包括崔皇后。 宣华帝被说服了,他没法让崔皇后不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但心里又实在是担心,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趁崔皇后不知道,悄悄地了不少大内高手暗中保护,再三勒令他们一切以皇后娘娘和皇子们的安全为先,若是皇后娘娘与皇子们有丝毫闪失,他们就别想留着这项上人头了。 襄王这段时间一直留在京城,当初杀死婉妃也是无奈之举,他对婉妃当然是真,年少时游历天下,不知见过多少美人,红粉知己遍天下,可只有一个婉妃真正的走进了他心里,让他赞赏喜。 但心的女人和江山比起来,就不那么重要了。那个时候他不得不杀死她,免得暴自己,大业未成,怎能身死? 可是随着时间逝,皇帝并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只是把自己困在京城并夺走了随意出入皇的特权,襄王才开始慢慢想念起婉妃。 他想起那个女人的好,想起那个女人的各种奇思妙想,想起那个女人总是能在自己烦心的时候给自己最好的答案。如果不是当初宣华帝咄咄人,他怎么可能选择牺牲自己心的女人?当然,襄王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他能有什么错,这都是宣华帝的错。如果不是宣华帝那样迫于他,他永远都不会伤害婉妃。 现在失去了婉妃,他便不会让自己再失去更多! 为了那个位子,他苦心经营多年,如今崔家父子回京,对他而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皇帝已不如多年前那般信任自己,再拖下去对自己没好处,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倒不如孤注一掷,赌他一把,相信皇帝也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关头起兵谋反。 这一回,再也没有一个婉妃在身边给自己出谋划策了,虽然她提出的建议很多都没什么可行,但她的想法却总是能让襄王灵光一闪。她死后,襄王无数次在深夜里想起她,费劲千辛万苦才让她的心从皇帝身上离开,为了让婉妃转投自己怀抱,他暗中做过多少努力。 算计她产,让她以为是崔皇后的手笔,而宣华帝惧怕崔家势力不敢动崔皇后。对女人来说,孩子胜过一切,即使是婉妃也不例外,她自然而然心中便对宣华帝有了间隙。只是襄王没想到,就连老天都站在自己这边,宣华帝对崔皇后越来越上心,婉妃愈发被冷落,再加上太后的推波助澜,很轻易地就投入了自己怀抱。 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却还没来得及珍惜就被迫放弃,襄王心中对宣华帝的怨念可想而知。他现在除了想得到皇位之外,还要在宣华帝面前将崔皇后凌|辱一番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他虽然身在京城无法身,却并不缺与部下联络的法子,这么多年行走江湖,身边也收了一些高手为己用,看守城门的士兵固然训练有素,可又如何跟飞檐走壁的江湖人相比? 襄王的谋反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让襄王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的一切举动都在宣华帝眼皮子底下,宣华帝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给他时间和机会,否则以崔恩华的部署如何次次都被襄王手下的江湖人成功与外头取得联系? 襄王决定要做,就没有浪费时间,他深知现在时间紧迫,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宣华帝发现,为了他自己的宏图霸业,他已经不能再等了。原本他还需要一些时间部署,但是现在宣华帝对他已不复往信任,再拖下去对自己没好处。 儿子忙着谋反,做娘的自然也不能闲着。太后这几对崔皇后一直很亲热,时不时地就要抱两个皇子过去疼一番,二皇子还小不能说话走路,大皇子身体里却是年轻的宣华帝,他自然看得出太后在打什么主意,冒牌货把他留下来又不是让他跟太后套近乎的。 只是年轻的宣华帝心里仍然止不住有些难过。他自幼母后早亡,便一直将太后视为亲母,尊敬孝顺,可以说比襄王做的都多,但他换来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得到,不仅没有相应的回报,对方还要利用他的信任和尊敬来害他。 崔皇后哪能不知道太后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这是想拿两个皇子当人质,哪怕襄王兵败,也不至于丢掉命。 她也很担心宣华帝会意气用事,他和襄王关系多好她是知道的,曾经他可不是把这对母子当成最亲近的人看待么,到时候万一襄王求饶,说不准宣华帝一个心软还真是点头放过了。 襄王这样的人,心机深沉有城府,能隐忍也有胆识,一旦给他机会便会反噬,就算宣华帝饶了他,他也不会领宣华帝的情。所以崔皇后委婉地暗示了下宣华帝,希望他不要顾及往情面,这情字也要看是跟谁,襄王绝对不能留,否则这江山他以后坐不稳。 但凡给襄王一点点机会和生机,他都会死死抓住而后卷土重来,这样的人最是可怕,宣华帝整整被骗了二十几年,而这二十几年里,即使心里恨极了宣华帝,这对母子表面上也是一副相亲相的模样,这是何等的心机? 宣华帝听了崔皇后的暗示就笑了,他又不傻,上辈子栽的那么惨,太后也好襄王也好,可没一个想过要放过他,既然这样,他又怎么会给他们一线生机?便是再傻,宣华帝也知道,所谓的兄弟情母子情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本就不存在。 所以他很潇洒地跟崔皇后说:“浑姬放心,朕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该怎么做?崔皇后持保留态度。宣华帝这人,虽然早已成年,却仍然抹不去孩子气,恨分明,喜谁,那人便处处都好,做错他也能包容,讨厌谁,那人就是天上神仙下凡也没用。 崔皇后入后亲眼所见宣华帝对太后和襄王的态度,毕竟是投入过真情的,到时候太后襄王一求情,怕他还是要心软。 但既然他自己说不会,崔皇后也只能相信了。她没别的想法,就希望宣华帝能坐稳这江山,崔家存在一,便要为皇帝守住这江山一。 宣华帝见崔皇后仍然面有愁容,便不着痕迹看了大皇子一眼,大皇子对他翻白眼,宣华帝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就问:“怎么了,怎么还不开心?是不是斐儿又惹你生气了?若是如此,朕便去揍他一顿。”说着起袖子。 崔皇后赶紧拉住他:“斐儿乖得很。”其实她只是在担心,“襄王叛,皇上既然要以身作饵,他便势必会,到时候……这后诸多佳丽,怕是有命之忧。” “这倒不至于。”宣华帝说。“朕了解襄王,他立志做个仁君,只要不反抗他,他不会拿女人开刀。”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好的,至于之后会怎么样……这个宣华帝就不知道了,毕竟前世襄王也就只做到这里,那个位子还没来得及坐上去就被打趴了,也是悲伤。 闻言,崔皇后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等待叛军城便是。” “你小心着点太后,尤其是两个皇儿,别让太后得手。”虽然这么说,也派了不少人保护,可宣华帝心底还是有点担心。“琛儿年纪小不说,斐儿虽然大了点,但腿短跑不快,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可千万别倔,保命要紧,其他的都给朕解决。” 保命要紧……崔皇后额头黑线三道,她才不会做如此屈辱之事,但看宣华帝表情严肃,她聪明地没有同他争辩,而是点头:“臣妾记下了。” 大皇子暗中赏了宣华帝几个白眼,说谁腿短跑不快呢? 宣华帝看看襁褓中的二皇子,心想,自己就是死也足了,这辈子不仅没让斐儿夭折,还多了个琛儿,他还有什么不意的?人可不能太贪心,即使是九五至尊,有时候也得认命。 神奇的是当他这么想以后,从前害怕离开失去的恐慌也就消散了。宣华帝知道自己一定会赢,因为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上演,他挽回了许多,如果这一切是以他前世的意识为代价的,那么,他心甘情愿。 ☆、第69章 〇六九 一切都在如宣华帝想象中那样进行着,襄王已经下定决心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他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先是与敌国取得联系,确认崔家人尚在京城,边疆群龙无首,借此机会长驱直入,而襄王的大军则从藏匿的深山就近占领城池,说来可能都没人相信,襄王的军队没有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虽然是在山中,但距离京城并不遥远!因此,襄王对自己的计划有着十拿九稳的信心! 太后自然也知道自己儿子想做什么,她要做的,是帮助襄王抓住皇后和皇子以防万一。她心以为现在皇里肯定都是自己的人了,于是大摇大摆地带着人前去毓秀,藏匿于隐蔽处的暗卫则紧盯着这一幕,时刻注意崔皇后的安危。 大皇子盘腿坐在上玩九连环,二皇子则躺在襁褓之中,崔皇后却正在和韦才人说话,这请安时辰刚过,韦才人说书中有些问题看不懂,崔皇后便将她留了下来,话正说着,就瞧见太后带着人马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脸上也不是平和善的表情,心里便知道这是襄王跟太后里应外合要了。 她不着痕迹地站起身挡住襁褓中的二皇子,同时对如诗如画使了个眼,二人立刻走到窗前,双手都握住了间短刀。崔皇后弯行礼:“见过母后。” “都什么时候了,皇后可真是好雅兴,竟然还有工夫跟个小小才人说话。”太后轻笑了下,她脸上显现出一股志得意的表情来,很显然是已经胜券在握了,现在的崔皇后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只蝼蚁。 看着崔皇后,她就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让她嫉妒了一辈子的女人。 “只是和韦才人聊聊家常而已,倒是母后带着这么多侍卫来毓秀,这是为何?” “哀家带人来,自然是因为皇后你做了有辱皇家颜面的事,皇上忙于朝政,便由哀家来代他做主。”说着一挥手,“把皇后拿下!” “谁敢!” 锵锵两声,如酒如茶拔出长剑,柳眉倒竖挡在崔皇后身前,大有谁敢上前一步便将谁斩杀的气势。 崔皇后收了礼数,顺手搀起跪在地上给太后行礼的韦才人,冷声道:“事已至此,太后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谋反便是谋反,何须粉饰太平。” 闻言,太后心里一惊,崔皇后又道:“只是太后怕是选错了下手的人,本姓崔,太后当真要不顾一切与崔家杠上?就不怕本的父兄他来寻太后的麻烦?” 太后哈哈大笑起来:“崔恩华父子已是自身难保,还如何来寻哀家的麻烦?这么多年了,崔如安,打你入起,便事事与哀家作对,如今哀家终于可以一消心头之恨!” 说了这么多,崔皇后觉得语言解释都是苍白的。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跟太后作对,只是太后有些事情做的是真不对,本来每年夏天江南都有避暑行,她非要再重新建一座,劳民伤财不说,也于理不合呀,更别说是每个月慈安超出的用度了,库房里的宝贝想拿便拿,任意挥霍,稍有内侍伺候不周,便要杖毙——都是有违律法之事,她身为一国之母,掌管后,如何能眼睁睁看着? 以前崔皇后就知道,太后表面上是妥协了,其实心里记恨着她,因为她出身自崔家,有父兄庇佑,瞧,现在太后胜券在握,便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倒是太后,处处都是别人的错,你自己难道就没错么?” “哀家有什么错?”太后讥讽一笑。“哀家十五岁便入了,给先皇后侍疾,她活着的时候,哀家连个儿子都不能生!你知道那是种什么觉吗?哀家有孕后不敢让先帝知晓,可先帝还是知道了,那会儿哀家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先帝还是迫哀家打掉了!落胎之时,孩子都成型了!从那时候起,哀家就知道,若是把心寄托在别人身上,便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崔皇后冷冷地说:“本并不想听你的故事。” “哀家还没打算这么快就杀了你,你是我儿的筹码,哀家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让你死呢?”太后缓缓地看向坐在上自顾自玩耍的大皇子,心都在滴血。“你真是好运气,出身好,家人万般宠,入便是为后,产下嫡长子与次子,皇帝对你百依百顺,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想法子摘给你……就跟……先皇后一样。” 韦才人看现在这样,也知晓这是什么时候了,只是无法想象时间怎么会提前这么久,难道是皇上暗中做了什么,导致太后襄王发疯了?那、那皇上肯定也留着一手吧?韦才人这么想着,心里稍稍平静下来,但也很紧张地盯着太后,生怕她伤到崔皇后。 多年来的夙愿马上就要实现,太后也不在意暴自己心底的嫉妒与怨恨了,这些埋藏多年的负面情绪,在复一年复一年的伪装中逐渐沉淀发酵,散发出扑鼻的恶臭,甚至把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她走到椅子上坐下,看向崔皇后:“你见过先帝么?” 崔皇后自然是见过先帝的,只是年纪还小,先帝又早早驾崩,但印象却很深。 “既是见过他,便应该知道,他那样的人,多么容易叫人倾心。” 一国之君,杀伐决断,又生得那样俊秀,但真是叫人妒忌,长自己一岁的姐姐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帝王的子,自己却只能仰望。 “哀家原以为,姐姐死了,先帝的心便会转移到哀家身上,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哪怕哀家做得再多,再努力,他待哀家,和待其他妃子也没什么不同。”世上能得他青睐的,惟独那死去的先皇后。 先帝不在意男女情,可他却把所有的特殊都给了先皇后,先皇后活着的时候,不允许后任何一人先产下皇子,先皇后死后,能生儿子的也只有她,可究极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是先皇后的亲妹妹。 “你知道哀家忍的多辛苦么?!”太后握着拳头在颤抖,即使她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她仍然忘不掉先帝,忘不掉对方给她的伤害,也忘不掉自己对他的。“明明恨极了,可哀家还是要在先皇后做个好妹妹,在先帝面前做个懂事的妃子,在皇帝面前做个慈的母亲……你都不知道,哀家有多恨皇帝!” “没有皇帝,那个位子就是襄王的了,是么?” “那是我儿应得的!哀家这辈子都在为先帝活着,可我儿要的东西,哀家不择手段也要为他拿到!” 崔皇后难掩心中震惊,她从入那期便知道,她与皇帝,既是共患难的夫,也是要效忠的君臣,后者比前者更为重要。她没有过皇帝,所以无法理解太后对先帝这般狂热的。“本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但本知道,既然家族中出了皇后,又怎会在短短时间内再送女儿入?太后若是自愿入,便应该知晓,有些东西无法得到。后佳丽三千,真心慕皇帝的必然不少,若人人都如太后这般。付出便要得到回报,那便是有十个皇帝都不够分。” 皇不是民间,帝王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夫君,寻常人家夫之间尚可拌嘴逗趣,可皇帝与后妃,是君臣。 “你懂什么!”太后怒视崔皇后。“皇帝现在对你言听计从,你自然不会明白哀家!” “你的痛本是不明白,但是非道理,本分得清楚。”崔皇后淡淡地说。“通敌叛国,意图谋反,便是不对。” 她懒得听太后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故事,故事三个主人公死了两个,真有心讨公道,死后再去也不迟。 太后此刻的心情……大概是在怀疑崔皇后到底是不是女人,竟然听到这样的故事都毫无动容。 先帝是什么样的人,崔皇后不关心,更何况这些话都是太后讲出来的,从太后寻常里的言行来看,真实度可能还得再打个折扣,崔皇后连听都不想听。不过……还是再继续周旋,争取点时间吧。皇上说过,太后到毓秀来就说明襄王已经动手了,只是—— 外头传来叫喊声奔跑声还有兵刃接声,崔皇后神情一变,太后却放松下来,出得意的笑容:“不过也没所谓了,事已至此,你若是乖乖将两个孩子给哀家,说不定还能少吃点苦头。” 崔皇后并不惊慌,“回头是岸,你现在罢手,也许还来得及。” “罢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让哀家罢手?”太后哈哈大笑,险些笑出泪来。“崔如安啊崔如安,你可真不像你那个雷厉风行的爹。” “若是崔大将军在,现在你的脑袋应该已经不在脖子上了。”崔皇后耸了下肩,“不过没关系,崔大将军不在,邓将军在也是一样的。” ☆、第70章 〇七〇 邓将军? 什么邓将军! 还没等太后反应过来,便有一名身着银铠甲的将领从天而降,宛若神将,出现在她面前。来人眉眼冷冽,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手中长刀上滴滴拉拉了一地鲜血,战袍上也是血迹斑斑,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差点让太后晕倒。她倒了口气,“大胆!” “都这个时候了,太后也别端着太后的架子了。”崔皇后淡淡地说。“这荣耀是皇帝给的,太后恨皇帝入骨,为何还要沾人家的光呢。若按照礼法,应叫太后一声太妃才是。” 当年先皇后早死,太后那时还只是个普通的妃子,因为和先皇后生得神似,平里表现的又温顺柔和,先帝便将宣华帝抱到她膝下养着,太后也的确对宣华帝很好,照顾的无微不至,有段时间甚至超过了对襄王的好。 可那又怎样?先帝看见了,也只是夸她几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谁能知道她心底的愤恨啊!给自己最恨的人养孩子,宣华帝身上,着她最的人的血,也着她最嫉妒的人的。那种觉折磨了太后许久许久,可子长了,面具兴许是拿不下来了。宣华帝一直都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一般敬重,于是在先帝走后自己登基时,将本应叫做太妃的她硬生生捧成了太后。 宣华帝这人,冷酷绝情的时候也有,可对于他的人,他从来都不怀疑不亏待。 邓锐持刀挡在太后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可他身上的气势足以让所有人胆战心惊——那是从战场上厮杀过的人特有的杀气,太后虽然心狠,却只是闺阁女子,杖毙过不少太监女,但连尸体都没亲眼看过,被邓锐一吓,脸都白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咬牙,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对身侧的人使了个眼,那三人一同发难,竟不约而同朝大皇子所在的榻扑去,手中匕首雪亮,面狰狞,看起来是横心要大皇子的命。 这三人看似是一般侍卫,其实都是襄王心挑选后的江湖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对老弱妇孺都下得去手。好在如诗如画立刻挡住,只是这二人功夫虽然不错,又如何与江湖高手相提并论?立刻便落了下风。崔皇后大惊,邓锐听她呼声,立刻追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再也不能让崔皇后失去孩子! 那人武功虽高,却终究是被邓锐拦住,二人瞬间战,如诗如画紧张地盯着,不敢离开大皇子分毫。与此同时,另外一人持剑向崔皇后攻来。崔皇后一心注意邓锐那边,待到发觉时,尚未来得及躲闪,便有一人从旁将自己狠狠推开。 崔皇后扑倒在地,如酒如茶赶紧过来扶她,她没管自己手肘此刻火辣辣的疼,震惊地望着那将她推开又为她挡剑之人。“韦才人!” 邓锐听到崔皇后惊叫声,心里愈发急了,只是一时被的不开身,只能低吼:“浑姬!”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