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用另只手摸摸他的脸,笑着说:“那怎么不高兴了?” 他很喜彦容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小布偶猫受了委屈。 彦容道:“我累了,想睡觉。” 王锦看他不想说,知道他总有些的心思,倒也不强迫,把他往怀里抱了抱,真的睡了。 彦容不开心是真的,累也是真的,睡着的很快。 半夜里,王锦被怀里呜呜咽咽的声音震得睁开眼睛,刚开始不确定彦容是睡着还是醒了,犹豫了片刻才收了收手臂,轻声唤道:“彦容,怎么了?” 彦容的身体剧震了一下,从哭泣的梦里醒了过来。 王锦想去开灯,又被他抱住不让动。 王锦只好搂着他,问道:“梦到什么了?” 彦容还有些噎,磕绊道:“有一群骑马的人一直在追我,还用皮鞭打我,他们还有弓箭。” 王锦:“……睡前还是不要看武侠小说了。” 彦容只说了一半。 他梦到柏图回来了,他很高兴的去机场接柏图,可是在机场众目睽睽之下,柏图揭开了他暗恋梁玺的事实,不管他怎样解释和道歉,柏图始终拒绝接受,把他留在机场独自走了,周围的人都在指着他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写了对他的嫌恶。他想离开,却找不到路,也回不了家,哭着给王锦打电话,可怎么都打不通,再抬头一看,机场变成了荒野,一个人都没有。他害怕极了,一边拨着王锦的电话,一边站在荒野里大哭。最后才是一群衣着奇怪的骑马人出现,驱赶他、打骂他、恐吓他。 然后他就被王锦叫醒了。 那么荒诞的梦,绝望的情绪却真实得可怕。 他缩在王锦怀里,身体还有一点抖。 王锦轻拍着他的背,手掌特别温暖,力度不大不小,恰好在能安抚他平复下来的程度。 彦容又有些想哭,王锦知道那件事吗?对他有没有不好的看法? 他犹豫了许久,才小声道:“王锦州,我……我想问你件事。” 王锦太喜听他这么叫自己了,从尾椎一直酥麻到天灵盖,轻笑着回道:“什么事?” 彦容了鼻子,说:“你知道我喜过的那个人是谁,对不对?” 王锦一怔。 彦容确信了猜测,难堪的放开抱在王锦上的手,向后面缩了缩,说道:“你们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都觉得我坏透了?” 王锦了解他的多疑,一时反倒不好开口。 彦容道:“可是我以前说的都是真的,我希望他们能一直好好的在一起,我没有想过要足他们,一次都没有。”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切,他怕王锦会不相信他。 王锦大约能猜到他的心思,无奈道:“我知道。” 彦容追问道:“你相信我?” 王锦道:“相信。” 彦容还不敢相信居然这样简单,道:“真的吗?” 王锦道:“真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彦容稍微松了口气,又听王锦说:“他们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没对我说过什么,更不会对别人说什么。他们是真心对你好。” 彦容脸上有些热,道:“我知道的。” 王锦道:“没有人觉得你坏,你要是真坏,也不会被我捡回家了。” 彦容:“……嗯?” 王锦笑起来,说:“我要是像你这么漂亮,喜上谁,才不管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对象,先去勾引了再说。你倒好,躲在外面偷偷哭,还学大人喝酒,还好是被我捡到了,要是遇到坏人……算了,我就是坏人。” 彦容道:“你才不坏,你特别好。” 王锦道:“你也不坏。” 他拍了拍脸侧的枕头,道:“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彦容的担心几乎全都放了下来,他慢慢挪了回去,和王锦面对面挨得很近。 呼错间,彦容道:“你会勾引人,我不会。” 王锦笑道:“我会吗?我也不会。” 彦容道:“明明就一直在勾引我。” 王锦真不觉得自己干过这种事,道:“有吗?” 彦容说:“你刚才自己说的,你喜谁,就会去勾引谁。” 王锦顺水推舟道:“我就是喜你啊。” 彦容就是想听这句,立刻开心起来。 第三十章、忘了 如果不是彦容主动说起来,王锦已经打算忘了这件事,以后也不会对包括彦容在内的任何人提起。 别说彦容现在已经放下了梁玺,就算没有,他对梁玺的情里也是羡慕多过慕。他背井离乡,茕茕孑立,难免对梁玺和柏图互互宠的关系心生向往,而柏图内敛,梁玺外放,这两个人里,他显然更容易把自己代入柏图,慢慢的才会对梁玺有了些越界的想法。 这些王锦能看清楚,彦容自己倒未必能想得这么明白,对他这个年龄来说,喜就喜了,过了,也就过了,不用去想情之所起和所终都是因为什么,这是年少的特权。 他不肯说他梦到什么,王锦不是夜游神,猜不中他的梦,只能猜他的哭点,大约还是因为这场暗恋是背德的,在梦里也对自己进行道德批判。 他很,容易自卑和自责,可又有些骄傲甚至自恋,是个习惯在矛盾里挣扎的格。如果没有人牵着他向前走,他可能也就要这样矛盾着长大,将来也还要矛盾着去过这一生,不一定是坏事,但肯定不是最好的。 王锦很想做这个牵着彦容向前走的人,也希望这段同行的路,能走得久一点。 彦容很高兴,王锦喜他,也愿意相信他的人品。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他就想干脆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便道:“去年我去找你,说想和你往,是假的,那时候我不喜你,也不想和你往。我去找你,是因为老师告诉我,我的家长想帮我办退学,他们想让我节后就回欧洲念书。” 王锦恍然道:“你不想去,所以才来找我?” 彦容道:“嗯……我是不是很蠢?” 王锦轻叹一声,道:“是不算聪明。” 彦容有些尴尬,又说:“但是我运气很好,遇到的是你。” 即便是伴关系时,王锦也从没有强迫他做过任何他不想做的事,做时王锦也都会考虑到他的受。 王锦笑了笑,说:“好人卡不要随便发。” 彦容不懂:“什么好人卡?” 王锦没有解释,只说:“我的运气也很好。” 彦容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瞬间变得非常开心,表白道:“王锦州,我太喜你了。” 王锦笑着应:“嗯。” 彦容道:“我想……我想……” 他也说不出他想怎么样,他们已经把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片刻,他才终于想到,遗憾道:“如果我是个女孩就好了,我就能嫁给你。” 王锦愣了一下,很快忍不住笑起来。 彦容却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移民?” 王锦:“嗯?” 彦容兴奋道:“我想和你结婚。” 王锦:“……” 彦容很认真的说:“我们可以像柏图哥哥他们那样,结婚以后还留在中国,我也很喜中国。” 王锦半晌没说出话来。 彦容有些尴尬道:“其实我是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 他想起来了,王锦是个不婚族。 他便不再提这个,偎进王锦怀里,生硬的转话题:“我困了,晚安。” 王锦道:“晚安。” 两人沉默着抱在一起。 王锦说:“彦容。” 彦容没有出声,假装睡着了。 王锦道:“我想吻你,可以吗?” 彦容:“……” 有一次做到烈处,他情难自想要亲吻王锦,却被王锦避开了。他以为王锦不喜接吻,就像他不喜摸王锦的那个,有些自己的喜恶也是正常的。 他说:“可以啊。” 他微微仰起脸来,王锦吻住了他的嘴。 开始是轻柔的,王锦只是浅浅的挑逗他的瓣和舌尖,像是试探一样,在得到他积极的回应之后,这个吻渐渐变得异常凶狠起来,王锦把他在枕上,暴的吻他。 瑞典是有接吻礼的,彦容对接吻并不陌生,但他从没有试过这种接吻,他被吻得有些慌张,喉咙间发出不自觉的呜咽声,含不住的津从角滑下来。 他觉得他现在一定比被王锦上的时候还要。 吻了很久,王锦才放开他,他不住的息,王锦在他颊边断断续续的亲吻。 他呼平复下来,道:“我以为你不喜接吻。” 王锦道:“是怕你不喜。” 彦容搂住他的脖颈,道:“怎么会?我快被你吻哭了,太喜了。” 王锦笑了下,说:“烟有味道。” 彦容明白过来,想了想,这段时间王锦都没有再过烟,是为了和他接吻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