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整个房间十分的亮堂。 开口,声音听起来傻乎乎的:“梅姨,我了毒气了,可为什么我了毒气还没有变成白痴?” 她的话让那些人的目光都同一时间里迅速转移。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周遭看着诡异极了。 之后,梅姨告诉许戈,她所到的毒气比较少所以没有变成白痴,但那些毒气现在还在她身体里,接下来她需要做手术把那些有毒体全部消灭掉。 梅姨是坐在前和她说这些话的,抬起头,手指去擦拭梅姨眼角的眼泪:“梅姨,怎么哭了?” 没有变成白痴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吗? 许戈的手术被安排在下午三点半时间。 在许戈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梅姨和她保证,以后的晚餐都会蒸大米饭、不贪图方面那些阿拉伯食,爸爸和她保证在天还没有来临之前允许她随便赖。 那个人也表示了:“我存的钱以后都给你买饼。” 心意足点头,许戈觉得这是一笔赚头不小的买卖,她答应那三个人会好好配合琳达医生的,不哭不闹,打针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琳达是许戈睁开眼睛时看到金发碧眼的女人,英国人,据说是梅姨的好朋友,这次是专程来给许戈做手术的。 知道手术位置时,那种昏昏睡的觉一下子全没了,双脚被仪器固定住,所以许戈只能通过破坏她手能够得到的东西来阻止手术的进行。 当冰冷的仪器触及她皮肤时,许戈觉得自己就像那只刺猬,浑身的刺都张开着。 “你们怎么能……”许戈又慌又急又恼又羞。 距离许戈最近位置的女护士伸出手,这时许戈手刚刚摸索到一把手术刀,手术刀往着那只靠近她的手刺去,那只手迅速缩回。 手术刀指向那些人,嘴里不停强调着:我不答应! 一直在一台仪器前观察的另外一名医生来到琳达身边,低低说着话,之后琳达医生让那些人离开房间。 梅姨进来了。 她坐在前,把许戈的双手小心翼翼包裹在手里。 “小戈。” “嗯。” 看着她,梅姨动着嘴。 在梅姨的注目下许戈勉强点了点头,刚刚梅姨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听着也不大明白,能清楚的是之所以做手术不仅是消除那些有毒体。 更重要的是让她以后能生下可漂亮的小宝宝。 梅姨怎么扯得那么远了,最终看着梅姨红红的眼眶,许戈还是乖乖的把一直紧紧握住的手术刀给那位护士。 她们也按照许戈要求的那样撤下固执许戈双脚类似的钩子一样的仪器。 闭上眼睛,梅姨说了,她们给她打了麻醉针,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像睡觉一样。 眼睛是闭着的耳朵却是竖着的,哪怕一个细微的声响耳朵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声响让许戈神经绷得紧紧的。 第二次冰冷的仪器触及时,许戈紧紧咬住嘴。 在咬住嘴期间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羞涩所导致,眼泪大拨大拨横淌,从嘴处传来的腥味渗到她嘴里,让她作呕。 更让许戈胃部翻江倒海的还有那些冰冷的仪器。 仿佛回到乌漆漆的夜,车窗外有着张牙舞爪的树枝,风刮动着那些树枝发出难听的声响,那些难听的声响中还有男人的息声音。 第三次,琳达医生让那些人离开病房。 拼命摇着头,眼泪四溢,眼睛就直勾勾看着梅姨:不,不,我不愿意,不愿意! 白的纸巾刚刚粘到她角就迅速变成红,一边还有几张变成红的纸巾,手不能够到任何东西,许戈也就只能凭着咬破嘴才阻止手术。 她们怎么能……最开始是害羞,后来就变成恐惧和绝望。 绝望到快要不过气来了。 当她嘴上的血再次把餐纸染成红时,梅姨抱着她嚎啕大哭,任凭她抱着,许戈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能离开这个地方的门。 门拉出一道折线,有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道折线中,那道身影移动到她前,伸手。 铮亮的仪器倒影着她的脸,脸小小的。 小小的脸被捧在手掌上。 “许戈。” “许醇——” 这一天,许戈用巨大的代价换来那个人的一个秘密。 “许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叫许醇,我有两个姓氏,一个姓氏为厉,一个姓氏为帕特。” ☆、许戈(13) 时间指在差不多四点左右时间,本来定在三点三十分做的手术因为她的不配合而被搅得七八糟的,这一点让许戈到心虚。 现在病房就只剩下她和那个人了,接过梅姨的活他给她擦拭角的血,动作温柔极了。 终于,角的血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面对面,他瞅着她。 垂下眼帘,想起他让梅姨和琳达医生离开时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来说服她做手术。 不,不不!她不愿意! “许醇,我是因为去找你才到有毒体的,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得帮我。”许戈说。 “我知道!” 这话让许戈听着忽然间就难受了起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许醇,我……我其实是因为想去看热闹,然后怕被梅姨骂,才……才那样说的。” 手指轻轻去触及他的掌窝,之所以那么说无非也是想让他带她离开这里,其实她没有怪过他。 “带我离开这里,我害怕。”她现在特别的害怕。 沉默—— “许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他说。 他在干吗呢?现在她哪有时间听故事,刚刚想表达不,后脑勺就被他的手掌框住。 这个人力气可一点也不小,顺着他的手劲,头靠在他肩膀上。 可真舒服,舒服到让她都忘了那冰冷的仪器。 好吧,他想讲故事,那么她就听他讲故事,会讲些什么呢?讲关于很久很久以前吗…… “很久很久以前……” 听完他讲的故事之后许戈傻眼,他怎么把她讲给圣殿士的故事一字不差搬到她面前了,他该不会那天也听完巴勒斯坦妇人所讲的故事吧,刚想问…… “这段故事我从一位会偷牛仔的圣殿士那里听到。” 偷牛仔的圣殿士? 咧嘴,那个人和圣殿士认识,这真是一件好事情,许戈早就想让他们认识了,某种直觉还告诉许戈,那两人会成为好朋友。 只是,许戈还是不大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他要和她说这个故事。 “会偷牛仔的圣殿士还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了。” 许戈再次傻眼,原来看起来一本正经模样的圣殿士不仅会偷牛仔还会打小报道。 庆幸的是那个人此时此刻看不到她的脸,那张脸在发烫着呢,就像被逮到小尾巴一样。 “我们以后也像他们一样。” 一颗心也不知道怎么的,都要跃出的腔了。 只是也那个人明不明白她那偷偷揣着的想法。 许戈从来就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一位早的姑娘。 “许……许醇。”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你一直都不会……不会离开我,对吧?” “嗯。” “那……”梦寐以求的事情实现了,可一切并没有像许戈想象中的那样,心里头的快活是铺天盖地的,反而有淡淡的忧伤。 如果那样的话,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五岁六岁时“许醇长大后是我的。”七岁八岁时“据说女孩子要永远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最牢靠的方法就是嫁给他,那我就嫁给他好了。” 九岁十岁时“我得把他好好看着,许醇那张漂亮的脸真是给我惹了很大的麻烦。”手着,警告那些她认为对他不怀好意的女人们,这些女人们从小女孩到小女人到大女人。 她们总是在她眼皮底下对他表现出一种苍蝇见到糖时的贪婪。 十一岁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没了“他是我的”那种底气。 十二岁时许戈明白了,对那个人垂涎三尺的女人们在面对她的警告时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只是她假装没那么明白而已。 过几天她就要变成十三岁了,许戈明白胆子和力气背道而驰,力气长一岁大一些,但胆子并不。 而对那个人的恋却和越变越小的胆子形成强烈的反差。 常常是吃饭吃着吃着就只盯着他的脸而忘了吃饭这件事情。 而她再也无法着板宣布:许醇是我的。 她叫许戈,而他叫许醇,她和他有一个共同的父亲,他们的父亲叫做许绍民。 妹妹和哥哥结婚,这是一种不被世界接受的事情,是老人们口中“会被天打雷劈的”的事情。 瞅着他,无法把她心里所想的事情讲给他听。 “许戈,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附上耳朵去。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