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红的衣衫,脸上刷着白 的油彩,血盆大口,在发鬓上戴着一朵红花,关键是,姥姥是圆滚滚的男人。 “你们……” “姥姥”上下打量莫颜和万俟玉翎一番,疑惑地道,“二位找谁?” “是这样,我们的一位同伴失踪了,正在寻找中,刚巧路过,听到绑了一个 壮的男人……” 铁柱失踪,也不用藏着掖着,莫颜坦言,“以为你们绑了他。” “哈哈哈!” “姥姥”扯着嗓子尖锐地笑了几声,让二人进到库房去。 库房里有木头桩子和少部分道具,其中有唱戏用的,除她和小倩,被绑的男子之外,还有两个敲锣打鼓的在原地休息。 “姥姥”是班主,他们一共五人,是个小型的戏班子。因为蝴蝶班到北地,掀起了悬疑风,他们的生意越发不好。 这个班主是个有头脑的人,某天突然灵机一动,自创了一出戏。其中涉及房事等,很刺 ,![](//www.xiape.com/ig/chun.png) 图上的隐秘招数都全乎了,里面有女子强了男子的细节。 因为与众不同,很受![](//www.xiape.com/ig/huan.png) 。 城西有一户做布料生意的,早年丧夫,是一个中年寡妇,花重金聘亲他们戏班子唱戏。 在客栈里练习,以为他们白 宣 ,被围观多次,因为吵闹,被掌柜的赶出来,他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宽敞的僻静库房。戏班子是天亮了以后才来的,等天黑就离开,肯定不会绑了铁柱。周围的几间库房锁着,里面没人。 离开之后,莫颜不听地唏嘘,古代人头脑灵活,这是不是岛国动作 情片的初级版本?据说那呻 声全部是制造出来的,莫颜鉴别一下,相当于三级水平。 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没找到铁柱,已经到了晌午时分。 二人步行来到县衙门口,和张家人汇合,找了个茶楼休息。 “咋样,小丫,铁柱找到了吗?” 张伯在公堂上还寻思这事,铁柱在县里没亲人,也没地方可以去,一个成年男子,被拐了也没啥用处。 “没找到。” 莫颜和万俟玉翎商量过,晚上让张家人到别的客栈住宿,她和万俟玉翎留下,在半夜里去查探下仓库,总觉得那里好像隐藏着什么,凭着做法医的 锐的直觉。 “唉,这孩子,到底上哪去了,还真让人 心。” 张大娘揪着心,人家村中人来县里帮忙作证,是本着好心,回去少了人,她怎么和铁柱爹娘 代,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人。 茶馆的包间里很暖和,张大丫靠着椅子睡着了。 莫颜抿了一口茶水,轻轻关上窗户上的 隙,问着公堂上审讯结果。 张县令已经派人做了案发现场的模拟,从徐家出门,再到打酒的杂货铺子,中间隔着一条街。 徐财没到杂货铺,很可能在中途遇见 人,没有防备,这段距离之间都是小胡同,那 又是正月十五,找到目击者的可能 很小。 徐家门前的雪被清理,脚印没有被完整的保存,这是一大遗憾。 徐财家是胡同里最后一家,如果凶手杀人之后运尸体,那么应该能留下清晰地脚印。 现场被破坏,只能靠猜测,门口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附近的几个小胡同,没有发现血迹。 从死者身体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就在失踪一个时辰之内,凶手用钝器袭击,打中徐财的头,一击毙命,快狠准。 “徐家老那老婆子真真是个蛮横不讲理的,让咱们赔她三百两银子!” 张大娘摇摇头,叹息一声,儿子死了,反倒成了那老婆子狮子大开口的理由。 “三百两,怎么不去抢!” 莫颜真没想到那老婆子真敢要,三百两在县里消费能力不一般,至少能买两进的宅院了。 “张县令在那小寡妇身上寻找突破点了吗?” 莫颜觉得,张县令不是个糊涂人,做事有逻辑,有条理,十分明白。 “恩,听说派衙门的捕快变装,在几个嫌疑人家附近盯梢呢。” 这起案件还是 简单的,不会是 窜作案的犯人,凶手就是与小寡妇有染的人其中之一,排查不在场证明,做好笔录,寻找言语中的破绽和漏 即可。 这桩案子,莫颜兴趣不大,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铁柱去哪里了。 下晌,县衙开堂,张家人再次到衙门听审,村中跟着来的汉子先一步回村,莫颜叮嘱他们,暂时不要透 铁柱失踪的消息,以免虚惊一场,白白惹人担忧。 刚才还晴朗的天,突然变得 云密布,走在了宽阔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楚州这座城,总是安安静静的。 在县衙旁边就是县里最繁华的街道,有一家大客栈叫聚福楼,奢华大气,正好有人退房,伙计在打扫,一共余下来三间房。 “三间,我都要了。” 万俟玉翎付好了银子,二人特地到客房看了一眼,在二楼的转角处,宽阔明亮温暖,还算不错。 两个人在街边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小铺子,莫颜喝了一碗热粥,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 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面 焦急之 ,冷风阵阵,恐是要下雪。 刚出了小饭馆没多久,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儿,雪花到地面上,就变成了水,踩上去,脏了鞋底。 这种雨夹雪的天气最是要命,容易让人 染上风寒,莫颜和万俟玉翎决定改变计划,这样的天儿,想在街道上转悠是不可能了。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也是同样的天气,开始只是雨夹雪,后来干脆变成雨。 出了正月十五之后,京都的天气迅速变暖,百姓们 掉冬 里臃肿厚重的袄子,换上稍微薄一些的衣衫。 街边上行走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间用 带束起来,展示着娇好的身段。 夏若雪坐在马车中,车内昏暗,并未燃着火烛,把她一张脸,笼罩在暗影里。 最近的 子,京都暗 涌动,原本活跃的各家小姐们,不是要学习礼仪规矩就是抱病不出门,堂姐夏若晴进 ,夏若雪的 子也跟着无聊起来。 爹永平侯的意思,她刚及笄,府上想多留两年。夏若雪知晓这一切都是借口,爹爹的眼里,只有利益,只要利益驱使,卖了她都使得,如此说,只能证明夏家和袁家在利益上有冲突,爹爹或许在等袁家妥协。 夏若雪凄惨一笑,眼中尽是落寞,难不成爹爹还以为她真是袁焕之的心头好? “小姐。” 秋意摸黑奉上热茶,最近一段时间,小姐已经摒弃了油灯和火烛,天黑了,就一个人在内室坐着,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变得越发不正常,她这个做丫鬟的,只能摸黑端茶送水。 “秋意,你说莫颜还可能活着吗?” 冷冰冰的声音,从夏若雪的喉咙里发出,秋意抖了抖,热茶洒出来一部分,烫得她惊叫一声。 永平侯府和莫家虽然有亲戚关系,但明眼人都知晓,这门亲比仇人还仇人,矛盾不可调和,秋意脑中转了转,“小姐,怎么可能呢!” 在万丈悬崖峭壁落崖,说不定到了下面骨头都摔散架了,莫颜是人,不是神仙,肯定没有生存的机会。 自家小姐少了一个对手,应该会高兴吧!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他,也很可能也不在了。” 夏若雪叹息一声,无论如何,也难以忘记心底的那份美好。人就是这样,总是对得不到东西或者人念念不忘。 那天的场景,已经传到京都,虽然有很多版本。 南平王万俟玉翎把生还的机会留给了莫家小姐莫颜,自己置身万丈悬崖,而莫小姐在杀人之后,跳崖殉情。夏若雪偶尔会想起,如果是她自己呢,她会不会选择活下来? “如果是我,可能是会选择活下来吧,他用 命救我,不就是希望我能活下去?” 夏若雪抓紧了手帕,嗤笑一声,开始为万俟玉翎鸣不平,用自己的生命换一个草包,值得? “可……可是……” 秋意想,能让莫颜勇敢跳崖,一定是为了 ,自己小姐是个自私的人,永远不能懂什么才叫 。 “可是什么?” 察觉到有人不认同,夏若雪冷了脸,语气也变得冰寒。 秋意哆嗦一下,自家小姐现在 晴不定,如果一句话得罪了,没有好果子吃,不如编排几句,先把眼下糊 过去。 “小姐,她跳下去也没错啊,大越的南平王为了救她身死,她如果活下来了,一定会被千夫所指,还是死了干净些。” 秋意佩服自己聪明的脑袋,竟然能想到这么玄妙的解释。 “恩,也对,这倒是像莫颜的做法。” 夏若雪点头,明显接受这个说辞。在马车路过朱雀南街的时候,她让车夫调转马头。 这里是永平侯府那条巷子,在隔壁就是几乎被灭门的田家,许久没有人来过,铁门上的封条,有被风化的印记,发出淡淡的黄 。 御史府门庭紧闭,空无一人。夏若雪着魔一般地下了马车,用力撞击铁门,听说在前院,有万俟玉翎送给莫颜的,珍贵的生辰礼。 现在二人都死了,她迫切地想把一切占为己有。 “小姐……” 秋意慌忙打着油纸伞下了马车,自家小姐真是魔怔了,她也顾不得脚下的雨水 了鞋,快跑几步,拦住疯狂的夏若雪。 “秋意,让人把门撞开。” 夏若雪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白眼仁居多,在这个 雨天,看着格外的渗人。 秋意差点哭出来,她咬了咬舌尖, 受到痛 之后,才强迫自己镇定,苦口婆心地劝说,“小姐,御史府虽然关门了,可皇上没有让莫大人降职,皇恩浩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听说山上的宝石珍贵,就算皇 里都没有几颗,自家小姐撞门,那就是抢劫,抢劫二品大员府邸,重罪! 天 开始黑暗下来,位于楚州城下属小县里,家家户户点燃上昏暗的油灯,在雨夜里,却是那么的温暖。 飘雪已经变成了落雨,打在人的身上冷冷的,万俟玉翎把莫颜搂在怀中,用身体护着她,缓慢前行。 不能暴 身份,不能使用武功,在这个县里的夜晚,没有马车,只能靠双腿步行,莫颜是真切 受到这个时代的落后和作为平民百姓的心酸。 “前面有一个水坑,我背着你过去。” 万俟玉翎让莫颜伏在他的背上,从水坑中淡然的走过。 “放我下来吧。” 莫颜开始挣扎,总是让他背着会难为情,她并不是脆弱的女子,有功夫傍身,莫颜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 受蹚水的寒凉。 “乖,前面就是了。” 万俟玉翎没有放下她,继续向前,她还是太轻了,好像脊背上没有什么分量,却有温暖柔软的触 。 雨夜,客栈里大部分屋子都是黑暗的,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人气。后院库房里已经没有吹拉弹唱的声响,变得格外寂静,只有雨水敲打在屋檐上有节奏的啪啪声。 时间还早,前院大厨房来了个婆子,给二人送了两碗热乎乎的汤面,配上几碟子小菜。 莫颜洗漱过后,换了一套衣衫,和万俟玉翎一起对坐,用了晚膳。 铁柱仍旧没有消息,茶水间的婆子表示并没看到人,还用一副不屑的口吻,一个男子丢了有什么好奇怪,最多是被抓走做苦力。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