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楼抹了抹眼泪:“跟他没关系。瞎子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高胖子:“他啊,老早就溜了,看来是不敢再和我们杠上了。” 金小楼:“那就好,我的心很,想去旁边走走。” 高胖子:“我懂,你去吧。” 高胖子承包的这一段城墙附近有一个大水湾,或许它原来只是个坑,因为下雨成了小水洼,有只衔着草籽的小鸟经过这里,小水洼里开始长草。年深久,小水洼就变成了大水湾。 金小楼甩开了高远,独自一人找到这么个僻静的地方,坐在大石头上,凝望着清澈的水面,碧秀直的水生植物。 美景有利于人的思考,金小楼现在就在思考。 叶良辰搭理自己只是为了拿自己耍着玩,她很清楚。 叶良辰让自己从他的兜里拿瓷瓶,存粹是调戏侮辱加暗示,她也很清楚。 叶良辰就是这么一个人渣,她为什么要为这么个人渣有没有注意自己而患得患失忽喜忽悲呢。 因为自己喜叶良辰吗?不是。 因为他有钱有权有貌有许多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势吗?是的。 可是自己对于他的钱他的权他的颜没有肖想的意思,自己也不到饿死的程度,为什么要抬高对方贬低自己呢? 蓬头垢面又如何,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是干干净净的。整得跟叶良辰一样,那叫包。 这么一想,金小楼顿时觉得自己心灵都被净化了。 一位伟大的先贤曾经说过:装遭雷劈。 金小楼现在就面临这种情况,她警惕实在太低了,她也忘记了自己正处于充着危险的异世界。 只见一只半人高的白兔子从水草中窜出,像一道白闪电,扑向金小楼,红的眼睛发出嗜血的光芒。 金小楼第一反应就是抚上右手腕的印记,然而她的速度比起变异兽来说,实在太慢了,变异兔成功地扑倒了金小楼。 紧接着,金小楼和变异兔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第47章 金小楼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她不敢动,她害怕着自己的野兽会突然咬断自己的脖子。 她更害怕自己已经死了,只要稍微动下就会灵魂离体,然后就彻底失去意识。 直到后背传来一阵阵钝痛,金小楼才真切地觉到自己是活着的,灵魂还牢牢地依附在身体上。 手心触到的不是异世界野外那枯枝砂砾遍布的地面,而是光滑的地板。 她回来了,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金小楼几乎喜极而泣。 后背上的变异兽一动不动,它应该是死了吧,它肯定是死了。 金小楼拿蟑螂、鼻涕虫实验过,凡是跟随自己穿越空间门的动物都会死掉,无一例外。 那只貌似是只兔子的白变异兽十分沉重,恐怕有两百来斤,得她脊背隐隐作痛,呼都困难了。 金小楼使力想把后背上的变异兽掀到一边,可变异兽实在太沉了。 她的后背肩肘处因为受到变异兽的撞击也伤到了,动作稍微大点就会加剧疼痛,也本使不上力气。 她只好手脚并用,手掌按着地面,一寸一寸地往前爬,艰难地从变异兽的身下爬了出来。 爬出来后,金小楼才有空打量袭击自己的变异兽,发现它就是一只大号的兔子,那双眼睛泛着嗜血的赤红,貌似还透着一点无辜,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金小楼心里发憷,伸手把变异兔的双眼合了起来。 突然小腹传来一股悉的坠涨,金小楼跑到卫生间一看,内上染上了点点红。她恍然大悟,为何她面对叶良辰的时候情绪会如此反常,那是因为她大姨妈要来了。 每次她大姨妈快来的时候情绪都特别低落抑郁,否定自己怀疑人生仇视社会,总之就是各种负面情绪集中爆发。 不仅如此,大姨妈来的头一天,她会都会经历八级疼痛,之所以没给它评上十级痛,是因为每月这会儿她除了疼以外,还有种说不上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觉的难受劲。 每次这个时候,金小楼都会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女的,疼得她向上天祷告,既然给了女人孱弱的身躯,还要负责生孩子,为什么大姨妈这种事不让男人来呢。 可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所有的痛苦都要女人来承担。 她记得小学的时候,女生的战斗力都是完胜男生的,自从开始每月持续掉血后,女生就很难干得过男生了。 难受归难受,每次大姨妈造访的时候,她不论是在上学还是上班的时候,都是强忍着,惨白着一张脸听课、上班、做事,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因为姨妈痛这种事而请假休息。 所以这会儿金小楼虽然肚子很难受,她还是强撑着把变异兔往卫生间拖。 但变异兔实在太沉了,金小楼现在一使力肩胛骨就疼,而且肚子里难受,她花了十来分钟才把变异兔拖进卫浴间。 变异兽体型庞大,卫浴间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至于把变异兔拖到这里以后怎么办,她暂时还没力去考虑,只是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拖完变异兽已经疲力竭,但金小楼还是强撑着洗澡洗头,换上了干净的秋衣秋。 她不喜穿睡衣,也不喜睡,冬天喜穿贴身的秋衣秋睡觉,舍友为此嘲笑她像老大妈一样,但她还是改不了这习惯。 吹头发时,疼痛的肩胛骨致使她吹风机都拿不稳,头发吹到半干就坚持不住了。 但她现在正是虚弱期,不能带着漉漉的头发睡觉,干脆把吹风机放在洗衣机上,自己坐着小板凳坐在风口。 好不容易吹干了头发,金小楼终于可以躺进被窝,被窝里她放了两个灌热水的大号热水袋,一个放在脚底,一个放在肚子旁边。 热水壶就放在书桌底下,渴的时候可以直接坐在上倒水喝。 如果是平时,在这样舒服的环境下,金小楼可以很快地睡着,更何况她在异世界的两天一夜本就没睡觉。 可在肚子痛的时候,她却怎么都睡不着。她觉得,就算是在肚子上划一刀也没有这么难受。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容易伤,平时藏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会一齐爆发。 金小楼正是如此,她开始回顾自己的过去。 她一出生就是多余的,父亲不喜,母亲不,爷刻薄。 她想起了自己五岁到七岁,在爷家那段暗无天的生活,简直是她一生的噩梦。 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铁锹拍在身上时的剧痛,这疼正吻合她肩上被变异兔拍出来的伤,让她更加的抑郁伤心。 金小楼哭了出来,嘴里喊着妈妈,她喊得并不是李小梅,只是单纯的一个称呼,就像全世界的婴儿无意识的时候都会喊的mama一样。 眼泪从眼眶里出,就彷佛痛苦也能随之排走了。 哭着哭着,金小楼总算是睡着了。 这一觉并不安稳,时睡时醒,糊糊。 睡到傍晚的时候,金小楼惊喜地发现肚子已经不疼了,她想起来上厕所,又怕变换了姿势后肚子会痛。 可膀胱痛的觉也不好受,金小楼怕自己得了泌系统的疾病,再不情不愿也要起去上厕所。 解决完人生大事,换了干净的卫生巾后,肚子还是好好的,金小楼这才确信大姨妈的周期痛已经过去了。 心情顿时像雨后初晴一样美好,因为经历过疼痛,才觉不疼的子是那么美好。 被窝里的热水袋已经不热了,金小楼把热水袋拎到卫生间放水,热水袋很大,放水的时间也长。 金小楼一边放水一边观察着地面上的变异兔,思考着:我该拿你怎么办? 通过空间门送回去?这个念头出现就被金小楼否了,多么难得的变异兽啊,一个银元一斤呢,这是她是用绳命换来的啊。 不送回去,那就只能把变异兔解剖了,变异兽那么香,而且能强身健体,她原先还不是想过要点给外公外婆老太爷吃的嘛? 可在她的想象当中,应该是她站在异世界的集市中,揣着一兜银元,指着着一块块的变异兽,说:“这是变异兔吗?给我来两斤。咦,变异猪啊?给我切五斤排骨,剁得小一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着一只完整的、庞大的变异兔束手无策。而且那么多,保存就是个大问题。 金小楼开始回忆村里人是怎么杀猪的,好像是把猪绑在架子上,然后……后面太血腥外婆不让她看了。 不管怎么样,她得先买几把刀回来,她可是把家里唯一的菜刀拿去异世界换银币了。 咕噜咕噜,肚子叫了起来,金小楼才想起,她可是已经有三顿没吃过饭了,于是用清水挂面简单垫了垫肚子,就拎包出门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金小楼才恍然记起她有手机这么个东西,因为异世界人人都不用手机,她也忘了自己有手机这回事儿。 打电话过来的是当初自告奋勇帮她卖小饰品却半途而废的陈怡,她问:“小楼姐,你不在幸福小区住了么,我找你几次都没看到。” 金小楼一边等电梯,一边回道:“最近换工作了,所以换了个地方住。” 陈怡:“小楼姐,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你别怪我?” 金小楼:“什么事这么郑重啊?” 陈怡:“我家不就是住在对面吗,我看见你的被子是被你住的那栋楼二楼的胡大妈给扔掉的。” 金小楼早就忘了这件事了,陈怡猛然这么一提,她差点没想起来。 似乎自己人生的转折就是从这被子开始的。 因为没了被褥,她深更半夜在大街上游,被空间门砸中,然后她就开始卖小饰品、复制小说、探索异世界…… 虽然得到空间门只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但她却像过了好几年一样,连自己最珍的中海大学宿舍标配的被子都忘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金小楼仍然十分不解,“我的被子跟她又没仇,她为什么要扔我的被子?” 陈怡:“可能是因为你总是在那晒衣服,挡住她种的菜的光线了。我没上课在家的时候就听到她在骂你,有一次就看见她抱着你的被子扔掉了。” 金小楼回道:“算了,我早就忘记这件事了。” 陈怡:“这事跟你说了我心里就轻松了,同学喊我去吃饭了,有空再联系啊。” 金小楼:“好的,再见。” 此时电梯也下来了,金小楼在电梯里翻着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梁诗梦的,连忙拨回去。 “大小姐,你总算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再不回电话我都要给你报警了。” “sorry,sorry,我这两天姨妈痛,睡了几十个小时,手机又静音没听到。” 金小楼一边跟梁诗梦胡扯,一边向超市走去,到了地方后,毫不留恋地挂了电话,开始了大采购。 各种刀具连着刀架买一套,黑大号塑料袋买几卷,盐买个十包,饼干、巧克力等零食买了一大袋。 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金小楼无奈地摞下了五包盐,她实在是提不动了,更何况她的肩骨还疼着呢。 走到半路看到有卖仓鼠的,连笼子带鼠买了一只回来。 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金小楼坐在卫生间的板凳上,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观察着地面上的变异兔,思考着该从哪里下手才好。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