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来了,翰林书画院她是想作为第一站,去瞧瞧的。 这个时候的翰林书画院,由于是午后了,虽是热了些,但并不影响某些才子们在翰林书画院中的长亭里三五成群的坐着诗作对,念一些自己的酸诗。 顾今笙径直进了书画院的室内,里面依旧是人来人往。 她四下瞧了一眼,假装和旁人一样四处欣赏,后来就遇着了上次取画的那人,便忙喊了他询问:“请问三爷在这儿吗?” 那人瞧了她一眼,认出来她是上次跟着三爷一块过来的那位公子,还是个画师,便恭恭敬敬的回了她:“三爷今没来。” 竟然没来?在这里没见着人,说不上有太多的失望,反正下一站总会遇着的,但还是下意识的打探:“知道三爷在哪吗?” “小的不知。”就算知道也不可能透三爷的行踪给旁人的,若真是三爷身边亲密之人,自然会知道三爷在哪儿。 不知道三爷的行踪,说明关系一般。 “公子您慢慢看。”那人弯退下。 顾今笙忽然有些意兴澜珊,便往外走了,顺便拿帕子抹了把额上的汗。 真是热死人了,这种天气是不应该出来的,连风都透着热气。 “画师,顾画师。” 才刚迈出翰林书画院的大门槛,面就遇着了朱公子,身边跟了几个奴才。 他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摇着扇子潇潇洒洒的走了来,沐浴在这光下,连鼻尖上的细汗都显得分外俊俏起来了。 顾今笙不得不停下来,且郑重的解释一句:“朱公子,我现在还不是画师,您别这么称呼。” “您真是太谦虚了,就算您现在不是画师,但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画师的。” 这么看好她?顾今笙干笑:“借朱公子吉言了。” “诶,别朱公子这么叫,太见外了,以后我就叫你重楼弟吧,你叫我云雀兄便可。”朱公子明显的甚是健谈,毕竟是商人之家,嘴巴自然也是能说会道的。 顾今笙知道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便应了他:“这样甚好。”但也知道这次一别后,其实是难再见的,不过是为了应付过去,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走人。 “重楼弟,真没想到还会在这里与你不期而遇,我心里正想着,哪能请你喝上一杯就好了,前面是茶馆,我们不如从那里面一边喝一边聊聊。”聊聊她的字画都可以。 顾今笙忙抱谦的说:“云雀兄,我还有要事,今实在不方便久留,抱谦抱谦了。”她连连抱拳,把一个男儿的形象也是学得九层像了。 既然她有要事,还真不好强留了,朱公子便善解人意的说:“重楼弟弟你有事忙便是,改,改若是有缘,我相信我们还是会再次不期而遇的。” 顾今笙暗暗抹了把汗,忙抱拳:告辞。 转身,她踩着脚踏凳子上了自家马车,朱公子在一旁看着,目送她的马车离去。 这马车,怎么瞧着都像女儿家乘的马车呢?怎么这么女气呢? ~ 马车再一次离去,踏上了去太傅府上的路。 “小姐,要不让薄叶先去偷偷打探一下?看看大人有没有回到府上?” 紫衣说这话,是怕再扑了个空,这大热天的,就算她们可以受得住,但怕小姐身子娇贵,到时候反受不住了,热坏了怎么办? 顾今笙想了想:“这时间他也应该差不多在回府的路上了,不用麻烦薄叶跑来跑去的,怪热的。” 袭人忙说:“小姐,奴婢们皮糙不怕热,就怕热着了小姐,您瞧您细皮的,脸皮都热红了。”所以薄叶才不怕热呢,多跑一趟路的事罢了。 被她一打趣,顾今笙反是笑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虽然是做足了准备来见三爷,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是怕他还在生气么? 如果气已经消了,他应该过来找她才对,但十天过去了,三爷都没来。 缓缓下心里的不安,马车停在了太傅之外的一个拐弯处慢慢停了下来,她一个未过门的女子,还是男装,并不想入太傅府,所以打算在外面等他一会。 马车往远处停了些,她们主仆几个便偷偷摸摸的躲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由于她们是男装,自然也不可有人认得出她们是谁家的小姐。 几个人等了一会,外面着实热了些,尽管这会太已经落下了。 “小姐,怎么大人还没来,会不会已经回府了?”袭人等得心焦。 紫人说:“再等一会,大人平去我们府上,也差不多是这个点。” “诶?那有辆马车,是不是大人回来了?”袭人忽然瞧见有马车驶来,忙高兴的问,差点想冲出去喊人了。 薄叶一把拽住她:“大人的马车不是那样子的。” 好吧,袭人暗暗叹口气,望了一眼不远处太傅府几个大字。 “薄叶,你去门口打听一下吧。”顾今笙到底是等得有些的不耐了。 “好勒。”薄叶立刻去了。 薄叶是直接去了府前打探的,她仗着自己是男装,看四下没有旁人,也不怕人认出她来,直接问门口站立的护卫:“喂,大兄弟,三爷在不在府上。”她怕说苏大人那人傻傻分不是哪位,毕竟府上的人都姓苏,便机智的改为三爷了。 “你谁呀,三爷是你能打听的?滚滚滚。”那看家护卫的人真是一点不给面子,手里拿着长剑就要把她往外赶。 这边的情形顾今笙是看在眼里的,果然,人家哪里肯告诉她三爷的行踪。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