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儿脸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可是不做的话她以后了该怎么办呢!但是做了...... 宋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这种事情不是你狠就是别人狠!你是想让那些小妖把你一辈子踩在脚底下。” “我不想!”静姐儿被这句话刺到了,猛的大叫道。 宋氏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不是娘你这么做,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你看这院子的姨娘,院子的庶子庶女,我真的是悔死了,早知道她们一进门我就应该下绝育药。” 静姐儿双手放在塌上,紧紧握住,“娘,我明白了。” 宋氏看到听进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从带锁的小屉里拿出了一包药。 “这是你外祖母给我的,可是我当时却没能用到,现在我把它给你了,此药药效很猛,稍微下一点就足够了。记住,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静姐儿颤抖着双手接过药包,“我省得了。” 静姐儿在塌上小睡了一会,又喝了点汤便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是宋氏陪她回去的,马车里铺了好几层软垫。 一到肃侯府,肃侯夫人张氏便急忙忙的走过来,她今儿回娘家去了,谁知道一回府却被告知儿媳妇独自坐马车出去了! 她那个急啊!一个孕妇刚坐稳了胎,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啊!这可是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 纵使她以前多意静姐儿,如今也是带了点气,静姐儿看到婆婆脸不好也不敢说话。 宋氏打圆场道:“真是对不住了,静姐儿不懂事贸贸然的跑回去了,当时我也是吓了一跳,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猜她怎么说,竟然是想念我做的饭了,你说这孩子。” 张氏听了这话才缓了脸,但还是说了静姐儿一顿,静姐儿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一晃就到了来年二月,县试要开始了。广哥儿最近真的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早,每天都起早贪黑的读书。 灵姐儿和周姨娘都变着法的给他补身体,好在他每天都打几遍五禽戏,要不然真怕他会受不了。 灵姐儿拿着针线筐去了芙蓉院,她最近都在给广哥儿做衣裳。这天儿还那么冷,考试又只准穿单衣,那还不得冻坏了。所以她正想法子把单衣做的厚些。 “这天那么冷你拿针线不冻手吗?我来做就行了,你手上生了冻疮可就不好看了。”周姨娘边做衣裳边道。 灵姐儿也知道周姨娘的手艺比她好多了,但是她就是想自己尽一份力。看着手中未做好的单衣她犯起了愁。 “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即使可以多穿几件单衣但是还是冷啊!” 周姨娘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啊?京城的秀才试管的严,不能违反规定啊!” 灵姐儿本来正垂头丧气的,但突然脑袋里窜出来一个想法:“衣!” “什么衣?”周姨娘被她唬了一跳。 县试规定不能穿夹衣,为的就是防止夹带!但衣不算夹衣啊,到时候织厚点不就行了!可是问题是,这个朝代有线吗? “娘,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灵姐儿准备去京里的杂货铺子碰碰运气,万一找到了呢! 幸亏她平时不常出去,偶尔出去个一次宋氏还是会同意的。 到了杂货铺灵姐儿便一个货架一个货架的翻找起来,可是直到翻到最后一个还是没有看到线的影子。 这时掌柜的走了过来,灵姐儿刚过来时他便注意到了,看到她的衣裳便知她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这位小姐,请问您在找什么?” 灵姐儿正苦恼着,“我听别人说有一种叫线的东西,不知掌柜的是否见过?” 线?前几天倒是收了几团像绳子似的东西,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扔到后院了,不知是不是这位小姐口中的线。 他让灵姐儿稍等一下便去后院翻找了。 过了一刻钟掌柜的才出来,“不知小姐想要的是不是这个?” “是的,是的,真是多谢掌柜的了。”灵姐儿看了眼睛一亮,没想到真让她给找到了。 她一高兴便给了那掌柜一锭银子,掌柜的接过银子笑的合不拢嘴。 回到府里她便让丫鬟去削几细细的木来,用来当做织衣的工具。 灵姐儿上辈子便会自己织衣,虽很久没上手,但织了一会也就找到觉了,织了没几天,一件衣便织好了。 颜是墨绿的,那家杂货铺的所有线都让她给买回来了,颜只有这一种颜,她是不是该庆幸线不是红粉那些颜! 广哥儿穿着一件粉衣走进考场,周围的考生都围着他看,那场景,想想就觉得好笑! 做好后她便拿去给周姨娘看,周姨娘看了惊讶不已,“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衣裳?你这是在哪买的?” “不是买的,是我自己织的,材料是我在一个杂货铺子里看到的,他们还教了我怎么织。”这件事灵姐儿撒了慌,总不能告诉她娘她是穿来的吧。 “织的?什么是织?用的什么?”周姨娘现在是肚子的疑问。 灵姐儿没说话,拿出线和针给周姨娘演示,周姨娘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 灵姐儿教的认真,周姨娘的手又巧,过了没多久周姨娘变学会了,学会之后便兴冲冲的给广哥儿做了一件衣。 本来她是想给灵姐儿也做一件的,但被灵姐儿拒绝了。线本来就少,做了两件衣已经所剩无几了,她还是不要来凑热闹了。 等到周姨娘把线全用完时,县试开始了,广哥儿带着众人的期待走进了考场。 第53章 案首 广哥儿穿着墨绿厚实的衣提着考篮在考场外排队等候, 考篮里有笔墨纸砚、水壶、干粮等等。 这次参加县试的哥儿除了广哥儿之外,还有三少爷成哥儿和四少爷毅哥儿。二房钱氏的嫡子二少爷翰哥儿也参加了。 翰哥儿都已经十七岁了, 从十三岁就开始考秀才试,奈何每次都止步于县试。 宋氏自从毅哥儿进了考场便坐立难安,毅哥儿和邓姨娘生的成哥儿是一年生, 两人都十六岁了。 卿哥儿历来是个省心的,今年五月份就要成亲了。宋氏现在在愁毅哥儿的婚事。 他不像卿哥儿, 毅哥儿打小就不是个老实的,再大点就跟着京城的纨绔跑, 县试也是考了几年了都没考上,这要是再考不上秀才可怎么办啊! 宋氏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料, 也不是非得让他考上进士, 可是这连秀才都考不过可就不像话了。安国公虽不喜他,但毅哥儿毕竟是他的嫡子,他本打算等他过了秀才试便给他捐个官做, 谁知道毅哥儿竟这样不争气! 考不上秀才,又是个白身,纵使是国公爷的嫡子也难找到很好的婚事, 毕竟他的纨绔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灵姐儿最近一有空就在给静姐儿肚子里面的孩子做小衣裳, 毕竟她今年真的很忙。玉姐儿的婚事定在三月份, 卿哥儿的在五月份, 听说二房的翰哥儿也要成亲了。 翰哥儿今年都已经周岁十七了,年龄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等到他考上秀才才定亲吧, 是以去年钱氏就给他定好了亲事,女方是翰林院修撰的女儿方氏。 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官,比二老爷还高了一级,也算是高娶了。听说方家也是冲着皇帝的外家来的,说白了翰哥儿就是沾了婷姐儿的光了。 县试要考四天,每天考完之后都可以回府,所以对身体的消耗不是很大。这四天里,每到傍晚几人从考场回来,府里都是一阵飞狗跳。 宋氏先是嘘寒问暖,又是代厨房去煮汤汤水水,再是让丫鬟烧水给毅哥儿沐浴...... 灵姐儿这几天也是忙的要命,每天用过午膳便开始和周姨娘一起给广哥儿熬汤,做好吃的膳食。邓姨娘那里也差不多。 广哥儿被的苦不堪言,“娘,姐,就是一个小小的县试,我有把握的,我都十二了还能再考不过县试,你们不用搞那么大阵仗。” 灵姐儿和周姨娘也不懂容易不容易,但是读书辛苦是肯定的,所以她们本没把广哥儿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广哥儿:唉,算了不说了。。。。。咦?不对!我怎么胖了!!! 十天之后,便到了放榜的子,灵姐儿坐在玉笙楼里一会皱眉一会叹气。 孙妈妈看着小姐这个样子也是心疼,“小姐,要不去周姨娘那边坐坐?”她想着两个人一起等总比一个人等强吧。 灵姐儿听了眼睛一亮,但随及便暗淡了下来,去姨娘那里也行,就是姨娘的芙蓉院离府门太远,接收消息肯定不及时。 “我去前院找广哥儿。”不去找姨娘那就去找广哥儿得了,前院离府门又进,肯定能第一时间知道。 灵姐儿进了广哥儿的房间便打趣道:“你不是说肯定能过吗?怎么这会子也紧张上了。” 广哥儿正皱着眉摩挲自己的手指,听罢抬起头扬眉道:“过是肯定能过,我是在想能不能得案首!” “你好大的口气,案首是那么容易得的?而且这里是京城,可不是那些偏僻的小地方。”灵姐儿白了他一眼,她也不是打击他,而是在给他打个预防针。 她知道广哥儿脑子不笨又勤奋,第一名也不是不敢肖想的。但古代的科举考试虽算得上公平,但名次的排列却要考虑各种各样的因素。 比如这份卷子写的虽不甚好,但是它的主人却身份很高,考官就有可能把他的名次往前调。不过名次虽会有调动,但能考上秀才的大多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你问灵姐儿怎么知道这些?当然是因为她上辈子看过科举文了! 广哥儿“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你看着吧,我要是能考上案首你给我五百两?” “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五百两现在对于灵姐儿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是怕广哥儿不干正事。 “反正不是坏事,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给给给。”开铺子的事广哥儿也是知道的,之前也没问过她伸手要钱,估计这次是有什么用处吧。 两人正说着话,广哥儿身边的小厮李二便头大汗的破门而入,“少爷,七小姐,少爷过了!是案首!” 灵姐儿听了心里一喜,还真考了案首!广哥儿脸上的喜怎么收也收不住,挑衅的看向灵姐儿。 灵姐儿摸了一下他的头问李二道:“府里其他的少爷呢?” 李二长得一副憨像,笑起来憨憨的,“都中了,三少爷是倒数第一,四少爷是第五十名。” 灵姐儿虽想让广哥儿有出息,但又不想让他做了出头鸟,正好这次三哥四哥也过了县试,母亲应该不会太针对广哥儿吧。 此时的牡丹院,宋氏正开心的对毅哥儿说着什么,毅哥儿脸上也带着笑,事实上他都已经乐疯了。 他虽是个纨绔,但也是想有出息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走了大运通过了!不过县试通过也不代表就可以成为秀才了,秀才试有三场,县试、府试和院试,得全部通过了才行。 “我儿就是厉害,比你三哥的名次还高,他这次吊了车尾,估计府试是过不去了。”宋氏恨恨的说道。 毅哥儿一笑,“儿子以前都吊儿郎当的,这次可得努力起来了,争取能把秀才考过了。不过六弟厉害的,小小年纪就得了案首。” 他现在也十六岁了,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了,他的一些好兄弟好哥儿们也成亲的成亲,做官的做官了。这次县试他就想着如果能过就认真考,过不了便改从武。 宋氏听到他提广哥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旋即便舒展开了,“不过是侥幸罢了,娘就不信他能考上进士?你爹可是说了,只要你考上秀才便可以做官,可和那些庶子不一样。” 其实安国公府里的庶子也是可以靠荫庇的,但总归没有嫡子早,嫡子起点高,一考中秀才就能捐个官做,卿哥儿那会是例外,安国公看他有读书的天分便让他试试考进士,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今年的会试他便要去参加。 而庶子则要一直的考,得实在考不上了才会靠荫庇。就像二老爷,他都二十了才做上官。 本来宋氏准备给毅哥儿大摆宴席的,但被安国公阻止了,他的原话是:别人家考中了秀才都不一定摆酒,你可倒好,刚过了县试便开始招摇了,都十六了,拿出去都丢脸,要是摆酒也要等过了院试。 宋氏被说的一脸讪讪的。安国公对广哥儿很是意外,这个庶子他一向不怎么在意,没想到竟然得了案首!虽卿哥儿那会儿也得了案首,但卿哥儿是嫡长子,是他带在身边一手教养的,广哥儿能靠自己得了案首可真是不错,看来以后也要多关注关注这个庶子了。 那天晚上,他还破天荒的去了周姨娘那里,得府的人都惊讶不已,要知道国公爷已经几年没去芙蓉院了。 宋氏听了这个消息黑了脸,不过他也明白这完全是沾了广哥儿的光,再说了,她更希望周姨娘能够分掉邓姨娘的宠! 灵姐儿对这件事有些不安,她并没有因为姨娘重新得宠而高兴,相反的,她更希望姨娘能够平平安安的,仅此而已。受宠便有风险,有争斗,姨娘已经有了她和弟弟,她肯定也不愿意再加入到争宠大军中来。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