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张秀才把事情做的太绝,有的认为张秀才做的对,还有的人认为小马捕头连刘秀才都敢打,本不怕张秀才,肯定会因咽不下这口气而报复。 李家知道这事已是几天后了,还是卖馄饨的黑痣老头跟去镇里买胡麻油的李山说的。 说起来金镇最关注李家的还不是两个张家,而是曾经的竞争对手卖馄饨的黑痣老头。 李山心里震惊,那张秀才没有跟他解释半句,就把他送走了,没想到后面张秀才做出那些事情。他把张秀才想错了。 “我有个亲戚在尚县,说马招手上有好几条人命,还说小马捕头在青楼打过刘秀才。” “人命……青楼……”李山差不多猜到张秀才为什么坚决不把张芸嫁给马良辉了。 卖馄饨老头很是神秘的道:“别人不知道刘秀才,我是知道他的,心眼很小,一点不吃亏,这会子怕是憋着劲在寻找机会要报复小马捕头呢。不信,走着瞧。” 李山在摊子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来一碗馄饨。”不能白听老人家透这件事,得光顾一下买卖。只是这馄饨没有家里做的好吃还贵。 卖馄饨老头练的下了馄饨,还多给李山两个馄饨,一股坐在李山旁边的凳子上,有些局促的问道:“你们家过年后还出摊卖饼吗?” “不出。”上元节过后家里的豆腐买卖又变好了,连燕城百里外城府的商人都跑来进货,许家父子忙得脚不沾地,不然李山不会进镇里买东西。李家哪有功夫哪有人在镇里出摊卖饼。 卖馄饨老头喜得老眼含泪,差点说出好字,等李山走后,喜滋滋的哼起小曲。 李山买了胡麻油,又按照女的嘱咐去张屠夫的猪摊子买了二十斤猪、十斤排骨。 亲家没当成,没有影响两家的关系。张屠夫仍是十分热情把猪下水送给李山,还多送了一个猪头,“吃猪脑补脑子,健安四兄弟吃了开都考上书院。” “张大哥,承你吉言。猪下水、猪头我都收了。”李山偷偷在案板上放了一粒碎银。 正月后李家人只要来买猪,张屠夫都会送猪下水、猪耳朵、猪舌头、猪蹄什么的。李山不好意思占便宜,这回就给了银钱。 “银子!”张屠夫无意中发现了案板上的碎银,从早晨到现在除了李山之外没有主顾买,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山留下来的,这碎银要是收了会被张老头骂死。 正好张金海过来取要给生母刘氏的娘家送去,张屠夫把碎银给他,让他路过礼村时还给李山。 “爹,依儿子看,这么把银子退回去不好,不如儿子去粮铺买些酒给李家送过去,就说给李叔喝的。” “行。” 张金海提着、酒出了金镇,到了礼村村口就看到几辆驴车从村里走出来,听站在村口的村民议论,原来这是燕城的商人来李家买豆腐的驴车车队,心道:难怪李家供得起健安四兄弟去书院读书。 张金海到了李家,李山有些意外,等看到他送的酒,这才明白了,“你爹也太客气了。”得知他要去刘氏娘家走动,就送了五斤豆腐、两斤豆腐干,两斤豆腐丝。 张金海姥爷明个过寿,张家送了五斤猪,这又要送九斤豆制品,算是相当大方了。 赵氏得知张金海来了,还出来见他,让他向刘氏母女问好。 李家四少年一早就去了江府,张金海没见到他们有些遗憾。 晚饭前,李家四少年回来了,见桌上有好酒,听李如意说这是张屠夫家送的,张屠夫还送了猪下水、猪头,张金海来了李家,都有些高兴。 李健安看了李福康两眼,缓缓道:“张伯伯一家人都不错。” 李福康眼帘低垂,没有吭声。 夜深沉,卧房里宽大的火炕上面两个人低语。 225终于定亲了 李健安轻声道:“张家人不错,张银芳看着是个好的,你不考虑一下?” “我觉得张银芳话太多太活泼了。” “你喜文静的?” “嗯。” 李健安也是为了弟弟好,劝道:“文静的女人大多心计重。你没心眼,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李福康想到了张芸,文静秀气,可是不喜他,还脚踏两只船,唉,大哥说的有道理。 李健安继续道:“先成家后立业,你的亲事定了心就定了,心思能全部用到读书上面。” 上元节之后,李福康经常看书走神,都被江青云训斥过,作为孪生子又是大哥的李健安看在眼里,心里很着急。 李健安怕李福康仍想跟张芸,那样会令爹娘多么为难,也会让李家彻底成为马招父子的敌家。 虽然李家现在接触到了贵人,可是毫无基,不像马招父子是地头蛇。 明易躲,暗箭难防。马招父子毕竟是尚县一霸,有的是法子暗中害李家。 李健安不是害怕怯懦,而是家里已经为了他们读书花了很多银钱,还要给他们定亲娶,怎么还能为他们成为地头蛇的仇人。 “嗯。”李福康幽幽问道“我们还去学堂上课吗?” 他要是还去张秀才那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没有做错事,可是就是不敢见张秀才,或许是因为张秀才对他期望太高,而他却没能成为张秀才的女婿,或许张秀才的刚烈不妥协令他心灵震撼,让他很惋惜这门亲事。 人生真是处处充遗憾。 “我听妹妹跟爹娘说,打算二月让我们去县城的学堂读书,半年后参加书院的秋季考试。” “我们不是天就考试吗?” “妹妹为了让我们更有把握,也想让我们考进最好的书院。” 李福康轻声道:“我听妹妹的。” 李健安又道:“二月我们家就要在县城城外砌房,至多一个多月我们家就会从礼村搬过去。”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