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自家妹妹这么一说,那人家武将还要不要成亲了?一成亲,不都会面临这样的状况?那为何还有那么多父母将女儿嫁给武将的? “帘儿,此时你就别管了。大哥说过,一切以你的终身大事为先。你若是看上哪家公子,大哥就为你去提亲,可好?”苏幕遮如是说。 “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人家女方提亲的说法?”苏幕帘被自家大哥说得脸骤红,不好意思起来。 即便她向来大胆,在这些事情上,也是个传统大家闺秀的心思。 所以,她才会喜临晚镜的率而为,欣赏羡慕她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自己已经被束缚死了。 “女方提亲就女方提亲吧。”只是他担心,帘儿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皇上早就有意,让帘儿嫁给太子了。他一直装作不知,左推右拒。可是,纵然拒绝得了一次两次,还能拒绝得了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吗? 他右相的妹妹,配当朝太子,只怕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天作之合。天子之意,也容不得他拒绝。 可,若是帘儿真的有了中意之人,他就算拿右相这个虚衔来换,那又如何? 苏幕帘没有说话,心下苦笑。 大哥,你的心思,我又怎会不知?身为苏家女儿,右相之妹,我早就知道自己该去的去处了。上一次花灯节,皇后娘娘就曾经把她叫道身边,隐晦地告诉她,不要定亲。 不要定亲是什么意思?她心知肚明。 太子在骊山书院学习三年,今年才得以回。这一次花灯节之后,估摸着皇后就会请皇上为他们赐婚了吧? 兄长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多不容易?她又怎么忍心,大哥为了她而抗旨不尊?既然身在这个家族,得到家族带来的荣誉的同时,也得担负家族兴衰的责任。她,并不怪任何人。不是每个人都像定国侯,连皇上金口玉言让他女儿任意挑选皇家儿郎都可以断然拒绝。 当然,她知道大哥也可以拒绝。但是,那个后果,并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苏氏一门,只余她和大哥这一嫡脉。大哥,绝对不能有事! 所以,即便太子是个草包,她也定要嫁! 何况,听大哥说,太子殿下也是极好的。若为太子妃,也不委屈了她苏家大小姐,右相之妹的名头。 至于大哥所说的看上其他男子,呵……她想,自己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 另一边,与苏幕帘一样很快就耳闻了定国侯在门口围堵兵部尚书的,是临梦琪母女。 李氏虽然在老夫人的雅苑,却也通过手段得知了消息。而临梦琪,则是被云嬷嬷告知的这一消息。 “父亲,越真是太糊涂了!”临梦琪气愤地拍着桌子。 原本,她是想直接掀桌子的,可是,有云嬷嬷在,她又不敢。 自小,她对云嬷嬷就有一种畏惧心理。没有娘亲在,她连和云嬷嬷说话都有些胆怯。 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怯意。 “梦琪小姐,如今小姐让嬷嬷把此事告知您,也是希望您能委屈一下自己去找大小姐说说情。毕竟,您与大小姐乃同父姐妹,就算她再不待见您,也是有几分血缘关系的。您去求情,大小姐说不准一个心软,这五万两黄金之事就此揭过了。” 其实,对于梦琪小姐的能力,云嬷嬷也是不敢恭维的。她与小姐都明白,就算梦琪小姐过去找大小姐说情,也不见得有效。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大小姐一贯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万一她哪筋不对就答应了呢? 抱着这样的心理,云嬷嬷才说的这一番话。 可是,临梦琪心里却早就有了另一个算盘。 当天,为了避免临晚镜以后真的拿着那张纸去尚书府讹钱。她与表哥早就想好了一个对策,虽然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也十有八九吧。 这会子,她确实要去找临晚镜。不过,却不是去伏低做小的。 “嬷嬷,此事本小姐自有主意。你去和娘亲说,让她别担心。”说着,临梦琪起身,去里屋换了一身男儿装,把头发束起来,作翩翩公子打扮。 “梦琪小姐,您这是作甚?”云嬷嬷不解,梦琪小姐竟然早就想到了主意? 是想到了如何向大小姐求情,还是什么? “嬷嬷,我这身打扮如何?”临梦琪得意地在铜镜前照了照,越看越觉得自己穿男装也好看。 不伦不类……云嬷嬷在心里道。 表面上,却是笑着点了点头,赞许:“梦琪小姐模样俊俏,即便是着男装,也掩饰不住骨子里的漂亮。” 掩饰不住,你的别。 “那就好!”以为云嬷嬷是称赞她着男装很好看,临梦琪颇为高兴。 今,她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像她这种大家闺秀能去的。女儿家,素来名节重要,她不会用自己的闺誉来开玩笑。这会儿,这身打扮,正好。 “梦琪小姐,今您就不要出门了,还是先去大小姐那里吧。”以为临梦琪是要这样出门,云嬷嬷皱起了眉。 “嬷嬷,我这就是要过去找大姐姐的。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解决了的。”临梦琪自信,也不顾身后云嬷嬷不赞同的目光,径直朝揽月楼走去。 而她身边跟着的翠屏丫头,也跟她一样着男装,一身儿小厮打扮。 揽月楼前,自然有人把守院门。 “小丫头,进去通报你家小姐,就说二小姐求见。” 守门的,自然不是画儿,而是原本就在揽月楼打扫的丫鬟,之桃。 之桃这名字,还是月弥夫人亲自赐的名呢。 “二小姐?”之桃一愣,随即觉得来人有些眼。 仔细一看,这可不就是二小姐么。她一身男装打扮,过来找大小姐做什么? “还不快去?”显然,临梦琪自己也忘了自己现在是一身男装扮相,语气里一如既往的那么理所当然。 “二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禀报大小姐。” 之桃不卑不亢地应着,转身疾走进揽月楼。 “之桃,你跑这么急做什么?”画儿丫头依旧在院子里盯着黑妞发呆,见之桃匆忙走进院子,忍不住好奇地问。 “画儿姐姐,外面二小姐说要进来找大小姐。”见画儿在院子里,之桃顿住脚步。 与其直接去禀报大小姐,打扰到大小姐午休,还不如告知画儿,让她来做决定。这,也算是揽月楼不成文的规矩。要找大小姐,一般都是直接禀报给大小姐的两位贴身侍婢的。 “找大小姐?她找大小姐做什么?” “之桃不知。”二小姐素来看不起她们做下人的,即便是吩咐她进来通报,也不可能告诉她找大小姐的原因的。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小姐。”画儿放弃瞪黑妞,直接去了临晚镜的卧房。 大小姐连续几天没睡好,这会子,还在睡回笼觉呢。 不过,画儿进屋的时候,她也已经醒了。 “小姐,您醒了?”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小姐单手撑着脑袋在上侧躺着,画儿丫头笑道。 “临梦琪来了?”临晚镜抬眸,看向画儿。 “是啊,她想进来见小姐。” “哦?”临梦琪来见她,倒真是少见啊。不过,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吧。不是临梦琪,就是别人。 因为,临老爹去要账的事情,她已经听三儿回来禀报过一次了。 “小姐,我看这二小姐来见您。分明就是黄鼠给拜年——没安好心!咱们让黑妞去打发了她吧。” 自从黑妞拦住了老夫人派来那二人从正门进之后,画儿丫头又发现了黑妞的一大用处。这不,“关门,放黑妞”俨然已经成了她最的一句话了。 “画儿,你敢说本小姐是?” 虽然,在这个异世“”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在现代,这歧义可就大了! “咳咳……小姐,奴婢不是骂您。小姐怎么可能是呢,小姐应该是黄鼠……呀,呸呸呸,小姐画儿绝对不是故意的。嗯,都怪那二小姐。反正,她就是没安好心。” 临晚镜斜睨她一眼,只淡淡地吩咐:“让她进来吧,据说,我这位二妹妹,生在侯府这么多年,连揽月楼里面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今,便让她开开眼吧。” 您这是故意拉仇恨啊!画儿丫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儿上却高兴地应了。 确实,应该让二小姐进来看看,她家小姐在侯爷心底是何等地位啊。是区区一个庶女能比得上的么? 瞧见画儿那喜形于的模样,临晚镜无奈地笑了笑。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不论喜怒都表现在脸上。她若是这般得瑟地跑出去让临梦琪进来,不被人家记恨上才怪。 事实上,临晚镜也没说错。 画儿丫头一出去,就得瑟地亲自跑到门口,对临梦琪说:“二小姐,我们家小姐请您进来。” 临梦琪被人晾在外面半天,一肚子火气,这会儿,还听见画儿如此施舍一般的语气,简直想上前撕烂她那张嘴。 可是,她好歹没忘记今儿个要干什么事儿。不仅敛住了脾气,还笑着道:“你就是画儿吧,素闻大姐姐的贴身婢女是个可心的,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奴婢很有名吗?”画儿丫头一脸茫然,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头看临梦琪。 ……临梦琪要气死了。 这丫头,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啊?听不懂本小姐是在夸她吗! “咳咳……本小姐的意思是,你是个可心的丫头,难怪深得大姐姐的喜。” “可心又不能吃,大小姐不喜奴婢。”我家大小姐又没有同好,怎么可能喜上我?画儿在心里腹诽,装傻充愣的本事,可见一斑。 临梦琪无语,她已经非常确定了,临晚镜这丫头,就是一个不开窍的蠢货,没必要与她多浪费口舌。 不再说话,临梦琪打量起揽月楼的布置和摆设。 奢华,除了这两个字,她竟然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就连屋子里铺的地毯,都是别国进贡的廷御用之物!而且,人家是用来铺,这揽月楼里竟然是用来铺地的! 还有那些珠宝首饰,揽月楼竟然用来当装饰物!这是在刻意炫耀什么吗? 若是这句被临晚镜听到,她绝对会回答:不,老娘是想闪瞎你的钛合金狗眼。 那些皇里赏赐的东西,本就没用,不能典当,回炉重造又太可惜。她又不喜配到,把自己搞得跟个移动珠宝摊似的。所以,只有用来当装饰品了咩。 至少,可以闪瞎某些人的狗眼。 唔,可见,临晚镜贪财的本质,其实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大姐姐。”进了小厅,见到临晚镜,临梦琪甜甜地唤了一声。 “二妹妹,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临晚镜在泡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上一杯,推倒茶几的另一头,看向临梦琪,“坐。” 一个字,气场十足。 偏偏临梦琪还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坐下了。 “喝茶。”再次指了指茶,后者,依旧照做。 莫名其妙的,就以气场倒对方。这就是范儿啊!画儿丫头在旁边为自家小姐点了一万个赞。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