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继续点头,确实能理解。 “那……它方才说了什么?” 它说:小婊砸,不许动伦家的女人! 临晚镜自然不会这样和小公主说,她笑着道:“黑妞方才在夸你漂亮,所以想把你扑在地上多玩一会儿。” 其实,就是要在气势上倒你。 “是么,它也很可。”除了有那么一点胖,确实还是蛮可的。只是,太胖了在她口,她都有些不过气来了。 “可吧,我也觉得它很可。特别是在它那人的小爪子,抓在人脸上的时候,血痕立马就出来了。那效果,比用刀划的还好看。” 艾玛,效果不要太好。 而旁边,小公主原本想伸出去摸一摸黑妞的手顿住了。如果这只肥猫也抓她一把怎么办?师父简直太重口味了,竟然会觉得黑妞抓人脸会比刀子划的还好看。看黑妞那锋利的爪子,抓在人脸上会毁容的好不好! “这……它不会到处抓人的脸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是尽量离黑妞远一点好了。 虽然才八岁,小公主好歹也是个姑娘,对容貌还是相当看重的。关键是,小哥哥长得那么漂亮,如果她毁容了,小哥哥还看得上她么? “不会。”临晚镜摇了摇头。 就在夙郁惜雨松了口气,正要出笑颜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它只会抓看不惯的人。” 只会抓看不惯的人……小公主快要哭瞎了。就算临晚镜方才已经说了黑妞是夸她漂亮才把她扑倒在地的,可她也依然受到了来自黑妞身上的对她那深深的恶意啊! 万一,她真的冲上来抓自己怎么办? 某女吓完了小公主,丝毫没到愧疚。 最后,就成了她抱着黑妞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小公主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还不敢去看某女怀里的黑妞。 她是不知道,黑妞正在临晚镜怀里耀武扬威地看着她呢。那小眼神儿,别提多得瑟了。 丁香苑,里面一片安静。仆人只有两个,一个打扫的大叔,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厮。闻人初静说,他不需要多的人伺候,特别是丫鬟。而画儿丫头,经常会过来看看他,教他作画。 临晚镜当时还叹,不愧是临家人,从小就洁身自好,有做痴情种的潜质。而她不知道,她家小崽儿是嫌丫鬟们太吵了,每次看到他,都会眼睛定格在他身上,然后叽叽喳喳老半天。 就连画儿丫头,有时候闻人初静都会嫌她吵。好在,她是自家小姑姑身边的人,所以就算吵一点,也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还有琴儿,其实闻人初静蛮喜琴儿的。因为琴儿每次来都会指点他练武,还有修习内功心法的一些心得。 让他在没有小姑姑的指点下,也能纠正错误,快速提升。 说实在的,闻人初静也确实是个天才。虽然已经十一岁了,才开始习武的话,相对来说是有些晚了。但是,他学起来很快,又肯用功,教导他习武的是临老爹找来的。不仅是教他武,也教他骑。 要知道,当年的临晚照,一把长弓,百步穿杨之力,横扫夙郁王朝多少将军。就连纪大将军纪恕,在与临晚照比拼了骑之后也道:技不如人,后生可畏! 闻人初静虽然没得到临老爹的承认,但是到底他是自家儿子唯一的血脉,所以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都让人教了的。 而闻人初静呢,也确实没让人失望,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比之当年的临晚照,丝毫不差。见识过临晚照功夫的人,再次见到闻人初静,只怕都会恍然,是不是看到了当年的临家大少爷,那个名动天下的少年公子。 临晚镜进入丁香苑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见,想来,这个时辰,小崽儿应该在书房。她扭头对身后的家仆吩咐道:“请公主到凉亭喝茶,然后在厨房端些糕点过来。” “是。” 然后,临晚镜又看向夙郁惜雨:“雨儿,你先在这边坐坐,我去看看初初在做什么。” 侯府的书房,不管是哪个院子里的,外人都不能擅入,因为,被布置了阵法。除了侯府的人,其他人进去,可能会触动机关。而且,在临晚镜看来,书房这般私密的地方,外人还是不要进去得好。 特别是,小崽儿还这般热学习。这个书房里有好多她大哥和晓晓留下来的东西。万一,小公主进去不小心坏了什么,那还不得惹小崽儿啊。 “好。”母妃早就代过,侯府地很多,不让她去的地方一定不能去,否则,就算她身份再尊贵,也不一定有用。 所以,这会儿临晚镜让她去凉亭等,她就乖乖点头,坐过去等着就好。想必,自家师父也是想把小哥哥叫出来陪她玩。 到底还是太小了,再怎么受皇暗的熏陶,也有单纯的一面。就如同,还傻乎乎地以为临晚镜会让闻人初静陪她玩。 人家小崽儿可是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个时候不努力学习,以后能做什么?小白脸吗? 临晚镜抱着黑妞朝书房走去,闻人初静正坐在书房里发呆,手上拿着一卷书。 这书,不是什么经史子集,而是临晚照自己写的随笔。临晚照当年虽然年纪小,但是走过的地方却不少。基本上,他少年成名,就已经踏足江湖了,也算是见多识广。他写的东西,一般还是很有看头的。 推开门,临晚镜就看到闻人初静一副忧郁少年的模样。在那儿愣愣的,像个被遗弃了的孩子。在从父亲遗留下来的手稿中寻求一点安。 “小崽儿。”没有外人在,临晚镜在闻人初静面前一向随。进了书房,她直接抬坐到了书桌上。俯下身子,看着自家侄子。 “小姑姑。”闻人初静抬头,长睫扑闪扑闪的,望着临晚镜。收起了小崽儿的本,他看起来还是很可的。 反正,就冲着他现在这副模样,临晚镜是不真的有些不忍心责骂他什么的。 只是,不忍心是不忍心,该做什么,她一向很有分寸。 “初初,你可知错?”临晚镜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 她语气平淡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却也正是这种语气,让闻人初静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已经被定国侯教训过一顿,却依旧害怕看到小姑姑那失望的目光。仿佛,那就是对他的全盘否定。 “小姑姑,我……”他想说出来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临晚镜本来就是个聪明人,自然能从自家小崽儿那言又止的模样中看出端倪。 “把我一手带大的嬷嬷在闻人卿华手上。”最终,闻人初静还是选择了对临晚镜说实话。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小姑姑只要有心,很快也就能查出来。还不如他自己坦白从宽,不然,小姑姑真的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哦?那他把你派到小姑姑身边,是想让你做什么?还有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能查出来是一回事,如果由闻人初静的嘴里亲自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只要他愿意说,她自然有办法帮他。就怕他不愿意说,没有给她这个小姑姑足够的信任,到最后孤注一掷,那他也就没有资格做临家的继承人了。 “应该是把我当成一颗牵制侯府的棋子吧。昨晚他想试探小姑姑究竟会不会功夫,说您对我不错,如果我在危急关头替您挡刀,您如果会武,肯定会出手。若是您真的不会,也可以算作是一场苦计,替您受伤,只会让您愈发信任于我。”闻人初静解释道。 闻人卿华大致上也就是这个意思,一石二鸟之计。 “原来,闻人少主这般关心本小姐啊。”临晚镜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 既然闻人卿华那般关心她,不给他一点回礼,怎么对得起他呢? “他肯定是想害您,小姑姑,您可要时刻小心。闻人卿华虽然身中寒毒,却心狠手辣,做事毫不留情。我担心他会对您不利。”这倒是说的事实。 闻人卿华虽然身体不怎么好,但胜在脑子好使,闻人家族无人能出其右,也就是闻人家主费尽心思也要保住这个儿子命的原因之一。 临晚镜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小心。 “闻人卿华体内的寒毒对他的身体残害极大,他又是怎么为自己续命的?你在闻人家族多年,应该多少有些耳闻吧?”打蛇打七寸,一向是临晚镜的杀手准则。 在杀人的时候,杀手也通常做到一击毙命。所以,她穿越过来,很少动武,能不自己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因为,杀手出招必见血。 “他身边有一个神医谷的人,为他续命。”闻人初静想了想。 “神医谷的那人是谁,你可知道?” 神医谷的人都能请到,闻人家族果真不简单呢!不过,等等,神医谷的人,不会是今见到的那位面如冷玉,目若琉璃的谷主大人吧? 那可是一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就这样被闻人卿华糟蹋了的话,想想就心好不好? “是一位年轻女子,传说是神医谷谷主身边的人。神医谷上一任谷主去世后,这一任谷主不愿接手继续为闻人卿华祛除寒毒,便派了上一任谷主的婢女出谷。” 这还是他无意中听家族中的人提起的,也就是那个闻人嫣的亲哥哥。他本来就嫉妒闻人卿华,所以把这个消息打听清楚了之后,还到处谣传少主要娶了那神医谷的婢女为,才能靠着人家苟活于世。 “女子?可是长得眉清目秀,端庄婉约,笑起来,两边脸还各有一个甜甜的梨涡的女子?”临晚镜忽然想到了今在天下第一楼所遇到的黄衫女子。她跟在那路痴谷主身边,对他甚是恭敬,又对燕都城颇为稔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来。 还有,她分明不是与路痴谷主一同来燕都的。可以断定的是,她也是神医谷的人,比谷主还先出谷。 “这……”闻人初静摇了摇头,咬着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资格靠近闻人卿华的住处,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 他也就是听闻人家族的其他子弟说起过而已,而且他们一般都是一边嘲讽欺负他,一边在那里闲聊。 “那他除了靠那名神医谷的婢女,还需要其他特别重要的药物吗?”应该是有的吧?除了正在寻找的火灵芝,应该有其他的东西来作为平时控制寒毒的药。 “有是有,但是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每次煎药都是有人严格把关的。小姑姑若是想在他的药中做手脚,只怕不容易。”闻人初静贼,一下子就猜测出了自家小姑姑这么问的目的。 但是,说实在的。闻人卿华心狠手辣,又生多疑,在关系到他那宝贵命的环节,绝对容不得半点出错。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他有用到药,你小姑姑我就自有办法!” 只是不知道,那神医谷的路痴谷主,是闻人卿华请到燕都来的,还是他自己一时兴起出谷来玩了。 如果他是来帮闻人卿华调养身体的,那她一定得把那人争取过来。有了那路痴谷主在,闻人卿华那边,岂不是如虎翼了? 她要釜底薪,岂容他再有贵人相助? 想到这里,某女开始筹划着,是不是应该让魅儿的手下们再活跃起来。至少,要搞定闻人家族那一群坐吃等死的公子哥儿们。通过他们,让人混入闻人家族,伺机而动。 “至于把你养大的那位嬷嬷,小姑姑也会替你带回来。你就安安心心地在侯府,做好你现在该做的事情。记住你是临家人,而不是真的姓闻人!” 临晚镜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初初记下了。”闻人初静点头。 只要小姑姑不怪罪于他,他就心意足了。 ☆、【019】到底是劫还是缘 当临晚镜和闻人初静姑侄俩心完毕来到凉亭的时候,小公主已经吃了一大盘糕点,喝完了第二杯茶。 一旁的女正在给小公主打扇,人家这是,吃热起来了? 临晚镜庆幸,自己不是古人,在侯府生活也可以恣意妄为,不然也得跟这里的女人一样,明明热成狗,还非要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公主,我侯府的糕点可是符合你的胃口?”临晚镜笑看着她。 这侯府的糕点师傅是她的御用,平常只给她一人做糕点吃的,是绝二从凤离国那边寻回来的一人,是什么厨神刘一手的传人刘不住。小公主有幸吃到,绝壁是她的福气。 刘师傅做的东西,致,美味,确让人闻了都想咽口水。因为是独门手艺,做出来的东西曾经在凤离国国都卖得很好。但是,他本好赌,是以在绝二名下的赌坊赌钱赔了自己的老店铺,连儿也因为他的烂赌离他而去。后来,被绝二发现了他做糕点的绝技,便带回燕都城了。 原本,是想让他开店赚钱,后来被临晚镜一句“物以稀为贵”给止住了。索,把他送到侯府,成了某女一个人的糕点师傅。然后,他空闲的时候,可以去无意赌坊小赌一把,有人专门控制他的赌资,也不至于让他再次输个倾家产。 之所以不会再输个倾家产,也有可能是再也没有家产可以输了。因为,他连自己都输出去了。 “师父府上的糕点甚好。”夙郁惜雨点点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然后,抬起头来,正好瞥见了跟在临晚镜身后的闻人初静。虽然才十一岁,但是褪去包子脸后的闻人初静也可以算是,白衣翩翩美少年一枚。 瞧瞧,咱们的小公主双眼都绽放着饿一般的目光了。 “小哥哥,咱们又见面了。”小公主灿烂一笑,眉眼弯弯,还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糕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有着小姑娘家的矜持,又有着看见自己喜的小男生的欣喜。 如果这个画面上的二人再年长个五六岁的样子,临晚镜会想到一句词——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十公主。”相较于夙郁惜雨的喜,闻人初静的表现就太冷淡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