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也都在一旁坐着看热闹的,一个是好老王爷夙郁凌宇的孙子小郡王夙郁惜珞,一个是定远候的幼子赵明辉。 这两个,夙郁惜珞是新加入的,与临晚镜不。临晚镜倒是认识他姐姐夙郁惜瑶,那姑娘想求得婚姻自主,结果被觞帝挡回去了。 赵明辉嘛,子大大咧咧的,也是个小儿子,被家里宠坏了的。看到临晚镜就叫一声儿“镜儿姐”,实际上,他好像比临晚镜还要大两个月。 一水儿的纨绔子,家世也都是一等一的好。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所以在吃喝玩乐上,就肯下苦功夫。别的不会,吃喝玩乐这几个最在行。 “大小姐你今儿个可要好好挫一下这小子的锐气。栗子这几天手气忒好了。”刘棕羽自己怕临晚镜,又向她打小报告。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临小姐会打麻将,但是,这姑娘学什么都快,赌运又最好,所以刘棕羽才敢这么说。 “小栗子,你今儿个赢了多少,惹得小羽这么大怨念?”临晚镜摸了摸手中的麻将,笑着问。 郑笠也习惯了临家大小姐不管叫谁前面都加个“小”字,撇了撇一旁小厮手上的托盘:“喏,全都在这了。” 不多,只是三个人都输给他一个,而刘棕羽偏偏又输得最多。 “噗,小栗子难道你还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不成?前些子我可是听说那谢府小姐的大丫鬟指着你的鼻子骂。”不过是夸了句谢家小姐长得漂亮,谁想那谢府丫鬟就指着郑笠的鼻子骂。郑笠好歹是汝南王世子,被骂得灰头土脸的,又不好跟一个小丫鬟计较。偏偏,这样就更坐实了倾慕谢家小姐的名头。 “大小姐说笑了。”什么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他本就没看上那谢家小姐好不好? “还有这说法?那咱们英武哥,怎么没有赢银子呢?”齐小受奇怪地问。 所有人的下意识地看向萧英武,今儿个大家可都知道,他失恋了! 只是,他失恋的到底是哪家姑娘啊?怎么瞒得如此紧,竟然连最好的哥们儿都不知道。 “对呀!人家英武哥都失恋了,你们也不让着人家一点!”刘棕羽这小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状。 萧英武原本生得跟那东北大汉似的,虎背熊,又胖,看起来有些鲁。可被这么多兄弟一说,他竟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原本心里就不痛快,现在是不痛快加上又别扭。他让镜镜过来,是因为这丫头惯会哄人开心的,又会说话。心想等会儿去红袖招,定要与镜镜单独聊聊。 可是,这时候他还绷着脸呢,没想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事情闹开。因为,他心仪的那姑娘,不是普通人,她还有两,便是这天下尊贵的太子妃了! “这不,镜镜来了,肯定能帮鹦鹉哥把输的银钱都赢回来的。”赵明辉是个聪明的,知道拍临晚镜马。 虽然两人都是侯爷生的,可定远侯的威信远远不及定国侯。人家临晚镜是圣上御封的世女,他有不是世子。所以,在临晚镜跟前,他就只能缩着做小。 临家大小姐是不讲这些礼节的,她看得惯你,不管你什么身份,都是好的。就算她爹跟你爹是政敌,也不妨碍她拿你当朋友。 所以,在她看来,赵明辉完全没必要拍马。她呢,与鹦鹉少爷,齐小受三人最要好,她一上场,摆明了就是三打一的格局。那汝南王世子想不输都难。 原本鹦鹉少爷还想着临晚镜不会,先教教她,可人家说。不用,这东西,一边玩儿一边就能上手。 果不其然,人家越玩越溜,她的托盘里,银子都快堆积如山了。 “镜镜,你原是会打麻将的吧?”看她那副老道的模样,本不像是新手。 “咳,小栗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的人,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像我们这样,家里不用心的,自己又无大志的,在吃喝玩乐上,那就有天分!” 她这么一说,众人立马跟着附和加醒悟:原来,他们不是笨,也不是纨绔,只是生得太好,对吃喝玩乐都有天赋。 这几个孩子回家被父母念叨的时候,难免就顶嘴回一两句,说自己天生就该如此。谁让自己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呢? 大好的时光,都浪费在打麻将上面了。眼见着天都黑透了,去天下第一楼端的点心也一盘一盘解决完了,临晚镜把牌一推:“不玩儿了!” “咳,镜镜,今儿个就你一个人赢得最多,你说不玩儿就不玩儿,咱们哥儿几个还没尽兴呢。”先是四个人定着打,临晚镜赢,他们不服,要放炮下,结果呢?临晚镜愣是一次都没下桌,把几个人气得。看着她那托盘里的银子票子,几个大老爷们儿都输得红了脸。 怎么玩什么,都玩不过临家这个姑娘呢? 除了,嫖女人。 可是,临家大小姐曾经把红袖招的头牌魅儿姑娘都拿下了的。这样的魅力和魄力,他们是比不起啊。 怎么办?几个人不服,却又赢不回来。何况,现在肚子饿了,打起来也没神。 “走吧,请你们红袖招喝酒吃。”临晚镜掂了掂托盘,脸上笑开了花。 虽然她从来不缺银子花,可止不住她贪财啊。今儿个赢了这么多,终于大方了一回,大手一挥——她请客! 喝酒吃,红袖招!还是素来最吝啬的临大小姐,这屋子里没一个不给面子的。各自招呼着小厮,红袖招走起! 夜间的红袖招,自是倚红偎翠,灯火通明。 赶巧了,今儿个魅儿姑娘亲自登台献艺。临晚镜等人进来的时候,她刚巧在后台化妆,没出来。素娘遮掩着,也没人进去禀报她。 这会子拦着,等会儿她表演完了肯定要责怪自己的。素娘心里想。 可是,她有什么法子?一边儿是大老板,一边儿是次老板,两个都得罪不起。还有,魅主子对楼主那点儿心思,怎么看着奇怪的啊?明明知道楼主与她们一样,都是女子,为何还每次都往前凑呢?那柔软的身子骨,都恨不得进楼主的身体里去了。 莫非,魅主子当真上了楼主。小倌儿们上嫖客,爷们儿养男宠,她都不觉得稀奇。可这女子上女子,终究是不容于世的。若是楼主知道了魅主子这份心思,又该作何想?楼主那般洒恣意的妙人儿,应当不畏世俗才对。可是,她与景王的事情早就广为传,又怎么会接受魅主子?魅主子到现在,恐怕也只是一头热。 哎!当真是造化人呐! 领着众人去了二楼雅间,素娘心里都还纠结着。 “素娘,麻烦你亲自去厨房吩咐,给我们一桌好的下酒菜来。”临晚镜知道,今晚得不醉不归。而且,和这些小伙儿喝完之后,和鹦鹉少爷只怕还单独有一场。 不过,她不怯场。喜喝酒,即便喝多了会醉。可红袖招是她的地盘儿,她不惧。 “好叻!” 主子亲自吩咐,怎么可能不应? 素娘不仅亲自去了厨房吩咐,还自己动手做了几个临晚镜吃的菜。 雅间里,一群纨绔少爷喝得起劲儿,吃得也舒心。红袖招的姑娘,就连小丫头都是别有一番风味儿的。雅间里伺候的,又是挑细选。吃喝足,看完表演,没有一个不是心意足的。 “你们先回,我跟镜镜单独再喝几盅。”看大家吃喝玩儿得差不多了,鹦鹉少爷直接下了逐客令。 齐小受和临晚镜留下,其他人陆陆续续被小厮们扶了回去。 临晚镜让素娘又送了几个菜上来,补了一壶玉楼,才锁上了门。 关起门来,这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最是要好。萧鹦鹉看看左边的齐小受,再看看右边的临晚镜,竟是“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了这是?”临晚镜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一时之间有些呆愣。 在她呆愣间隙,鹦鹉少爷已经攀上了她的胳膊,头就靠在她的肩膀上哭。 “……”某女彻底呆了,在受到肩膀上的濡之时才回过神来。她往外了自己的胳膊,没挪得动。瞥向一旁的齐小受,示意他帮忙。可后者给了她一个莫能助的眼神。 齐小受的意思是:镜镜,你且忍一忍,让英武哭个够本儿。他失恋了,他不容易。他长得这么胖,娶媳妇儿本来就艰难,现在还失恋了。 是啊,多不容易,萧家小少爷失恋了。萧家的小霸王失恋了! 强忍着心里一阵儿又一阵儿的恶心,临晚镜反倒做起了慈母角,开始拍着鹦鹉少爷的脑袋瓜劝道: “鹦鹉哥,咱不哭啊。不就是失恋吗?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也没必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林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真喜那女子,大不了咱们抢亲!” 这抢亲,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萧鹦鹉这样的大胖纸,一般女儿肯定不会喜,除非那些攀附权贵之辈。而他喜,却有求而不得的,肯定不是攀附权贵之人。所以,这亲不能抢,只是口头上寻些话安他罢了。 “对呀!小爷怎么就没想到呢?鹦鹉,咱不哭了,抢亲去!” 齐小受不拍大腿,“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恋他们不会,难道抢亲还不成吗? ☆、【168】我不伤心只难过 咱不哭了,抢亲去! 不哭了,抢亲去! 抢亲去! 去! 去你妹呀去?抢亲,如果敢抢亲,他还能搁这儿哭?还能懦弱地趴到镜镜肩膀上哭? “咳,能抢亲他就不会趴本小姐肩膀上哭了。”临晚镜拿手戳了一下齐小受的脑门儿,燕都里面,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亲是你说抢就能抢的咩。个不动脑子的! “是啊,能抢亲小爷就不会趴在镜镜肩膀上哭了。”这会儿,许是哭够了,鹦鹉少爷了鼻子,也嘴道。 临晚镜瞥他:喂喂喂,不要把鼻涕擦在本小姐衣服上! “谁的亲啊,不能抢?”齐小受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他们几个横行霸道惯了,抢一脸个良家妇女,在燕都肯定是没人敢管的。何况,又没说抢了之后抢占,咱们提亲总成吧? “还能有谁?太子的呗!”鹦鹉少爷想也没想,张口就答,这里反正也没外人。 “噗!” 临大小姐和齐小少爷同时了一口酒,尼玛,他们听错了吧? 某女看向齐小受:齐哥,鹦鹉哥方才说的是太子吧? 齐小受弱弱地对上临晚镜的小眼神儿,又有些闪躲:妹子,哥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敢抢太子的亲,怎么不直接去shi一shi?临晚镜瞪他一眼,咳,她方才什么都没听见。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鹦鹉少爷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不是说好的安他么?你们俩眉来眼去算是怎么回事儿? “咳,鹦鹉哥,太子的亲,咱们不好抢啊!”齐小受自知刚才说错了话,想要补救一下。他特地加重了“太子”两个字,是想提醒鹦鹉少爷注意人家的身份。你在家再怎么受宠,里还有个贤妃姑母,可到底人家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咧。何况,人家二十岁才成个亲,人家容易吗? 等等,太子的亲? 临晚镜终于回过神儿来,看怪物一样看向鹦鹉少爷:“敢情,你喜的人是苏家大小姐?” 幕帘那么温柔娴淑,知情识趣儿的女子,男人确实很难得不喜。可是,你鹦鹉少爷本来就不是普通男人好吗? 咳,你是比普通人还要坏一点的纨绔子弟好不好? “是啊,我从小就喜苏苏来着。”鹦鹉少爷毫不避讳,这会子回答起来,面儿上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真的羞涩,带点儿高原红。 红扑扑的脸蛋,嘟嘟的,其实不看那庞大的身躯,还蛮可。临晚镜自我安,她这个发小如果减肥了,长得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可是比起太子来说,那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了。长相倒是其次,那家世背景,聪明才智,太子都能甩他好几十条街。唯一比得上太子的,估计是那点儿横起来的哥们儿义气。 可惜,在这个关系大过天的时代,光讲哥们儿义气是不行的。 “你跟,太子妃是怎么认识的啊?你怎么就喜上人家了咧?”人家苏苏,呀呸,人家幕帘是好人家的姑娘,是儒雅腹黑的右相之妹,怎么可能瞧上鹦鹉少爷这样的纨绔子? 不是她要贬低自家哥们儿,实在是,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鹦鹉少爷想娶苏家大小姐,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好不好? “什么太子妃,她还没嫁人呢!”没嫁人之前,她就是我一个人的苏苏好不好? “是是是,那你跟苏家大小姐,你是怎么看上人家的?” “我们家以前跟苏家是邻居,我不是小时候经常淘气么,经常被老爹罚跪祠堂。苏苏那时候还小,人可好了!她又一次爬树摘果子吃,瞅见我被罚跪,就偷偷扔了两个果子给我。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一来二去,我们就这么了。后来我老爹升官,我们家搬走了。再后来,我在普渡寺遇见过苏苏一次,我爬梯子的时候踩滑了,摔下去。其他人都在笑我,笑我胖,连梯子都爬不上,苏苏却让人把我扶起来了。”说完,还来句叹,“苏苏在我心里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姑娘!” 哎哟,原来还是青梅竹马来着。不过,临晚镜敢打赌,苏幕帘本把儿时的伙伴和眼前的大胖子对不上号。 虽然,鹦鹉少爷小时候也是个小胖子。可到底,那时候是个可的小胖子。长大了就跟弥勒佛似的,谁还认得出来?至于普渡寺那一扶,本就是人家好心,也肯定没认出他是谁来。 总的来说,就是这丫的自作多情。暗恋人家苏大小姐,试图占为己有。 “鹦鹉哥,你确定,那个爬上树摘果子的,跟在普渡寺帮你的,是同一个人?”临晚镜有些不确定起来,小时候和长大了再怎么也有点儿变化吧?鹦鹉少爷凭什么这么笃定?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