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闪着果决的光,拉着他,硬是不松。 “黎末,我是只会自欺欺人,你从我身边逃走好不好?我这个不成、残废、只惹你哭的男人,你不要了好不好” 说到这里,他牙关颤抖着,眼睛因为隐忍,因为心痛,变得通红。 下一秒,她下,光着脚,从他后背抱住他。 没穿鞋的她,小小的一团,脸埋在他的背脊,身体微微颤抖,她在哭,泪水浸透他的上衣。 受到她哭了,他心就像溺在水里,一步都迈不出来。 “不行,我舍不得。” “我怎么可能再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傻瓜,愿意把最好的给我,愿意守在我身边十几年,甚至现在,傻到要放开我的手。” “路逍言,我们不闹了,我们好好的,不行吗?” 他沉默,不忍心再说一句话。 她哭,是他所有的原罪。 她每句话,都能活生生把他堪堪粘好的心,撕得支离破碎。 那一天,他留下来陪她了。 他们在同一家医院,同一个楼层,很方便。 吃饭的时候,他坐在边,一大碗海鲜粥,他耐心地喂她,她坚持要她喝一口他也喝一口。 “路逍言,难道你嫌弃我啊?”她笑着问他,他在她身边,她眉眼里都是笑意,很美。 他没说话,用她喝过的勺子,一大口,用行动回答了她。 他们就这样一口一口,把一大碗粥喝完了。 她看着他眼睛,笑,不知不觉,他嘴角也微微勾起。 外面雨过天晴,有光懒懒地洒下,眼里只有彼此的午后时光,或许只有片刻默契的视线汇,也那么美好。 晚上的时候,她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坚持要他留下来和她一起睡。 他想冷着脸拒绝,上的人水灵灵的眼睛好像马上要泛出泪光了,他心瞬间软了。 心里暗骂了句“我艹”,然后乖乖地上陪她睡觉了。 突然不想要女儿了,长得像她的女儿,他毫无招架的余地。 在上,她主动钻进他怀里,呆滞片刻,他回抱住她。 彼此暖暖的温度,再次融。 “路逍言,你一个人睡在医院,会失眠吗?” 他没回,她继续说:“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是很晚才能睡着。” “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发消息给你,就跟你还在我身边跟我聊天一样。” 她脸在他口微微蹭蹭。 “我知道,我也一样。”无意中,心里的话就说出口。 她笑了,抱他更紧。 在他答应她今晚一定不走,陪着她后,她终于安心地入睡了。 他望着她的睡颜,眼温柔。 轻轻吻吻她的额头,他苦笑。 “黎小末,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第二天一早醒来,身侧又空了,温度微凉。 他果然是个不听话的人,又狠心地不辞而别了。 好在,他们的病房相隔很近,他走了,她就去主动找他。 在他病房门口,又是那两个年轻警卫守门。 “黎小姐,身体好些了吗?”其中一人很聪明,知道她是里面那位大少爷的心头,看到她,主动问好。 黎末笑着点头。 “小兄弟,能让我进去吗?” 她刚提出请求,两人很快出难。 “黎小姐,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少爷早上刚给我们下了死令,绝对不让你进来,以后连黎小姐送来的东西都不能收。” “是啊,黎小姐,你们夫间小吵小闹,就别为难我们了。” 他们把话说到这地步,她不好意思再反抗,往房间里面深深看了几眼。 里面很静,安静得像没人一样。 她知道,他一定有意听着这边的动静。 她故意笑了,故作轻松释怀的样子,对着门内大声说:“既然有的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么绝情,那我黎末以后就不来打扰了。” 说完,利落地回到自己病房,身后的两个小兄弟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一会,病房里传来东西砸地的声音。 很重,很响。 俩人被吓了一跳,叹气,诶哟喂,何必相互折磨啊。 黎末说那话只是故意气他的,她哪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她只是不想硬来,她想智取。 护士给她换吊瓶的时候,她拉着她问:“隔壁病房门口守着的人,24小时都守在那里吗?” 小护士看综艺节目,很喜她,自然对她全盘供出。 “怎么可能全天,他们也是人,也要休息的呀,我轮班的时候发现他们一般晚上十一点半回去休息,第二天五点钟再来,也是蛮辛苦的。” 黎末笑着说谢谢。 到了当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出去,果然,那边没人守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进门,他还是听到了,有些烦躁的语气。 “吊瓶不是已经打完了吗?这么晚了还要检查?” 他以为是护士。 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她,他整个人都傻了。 房间有股很大的烟味,他手指还夹着一没完的烟,见她来了,立刻摁灭了。 “你怎么来了?早上不是说好不来了吗? ” 她笑,眉眼潋滟如夜半盛放的花。 “怎么?我如你愿不来找你你反倒生闷气了?” 他别过脸反驳:“哪有。” 黎末拖了鞋,坐到他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昨天你陪了我一晚上,今天我是来还债的,我也陪你一晚。” 多么贴切的理由,多么理直气壮的语气。 他皱着眉,刚说完“不用”,身侧软软的一团就凑过来,牢牢抱住他,小脸埋在他口,吐出的气息温热,拨他一整颗心。 她说:“路逍言,我想你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准备好的冷言冷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黎末,你怎么现在总喜动手动脚。” 她笑。 “你敢说你不喜?” 他口水,想说很喜,但不能说出口。 她赖在他怀里一会,小小的埋怨:“路逍言你一天多少烟,身上的烟味,很难闻。” 听她说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旁边一件新的衣,换上。 她看到,笑得更加开心了,而后伸出一只手,对他说:“剩余的烟呢?全部上,还在养病,怎么能烟?” 微微责备的语气,他愣了一会,敌不过她直勾勾的目光,从屉拿出最后一包烟,放在她手心。 她足地勾起角,再次扑到他怀里。 他身形一僵,内心很乏力。 不见到她还好,他还可以狠下心来,只要她在他面前,他所有封藏的情意,都会被她轻易发。 “黎末,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语气有些无力。 “和好,我现在的目的一直是这个。” 他叹气。 “黎末,除了这个我都能答应你。” 她笑了,笑得讽刺。 “路逍言,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低着头,隐忍不语的样子,她静静等他的答案,等到他在开口时,声音是难以控制的颤抖。 “黎末,我不想以后你被人嘲笑,我不想你和宝宝要因为我承受异样的目光。” “以后我跟你散步,我不能牵着你的手,拉着你往前走,你,甚至还要停下来等我。” “我不想背你抱你的时候,发现自己颤着腿,连累你一起摔倒。”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