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看紧了,我们马上就过去。” 听到地址,断背没让虞斯言多费口舌,开车就上道。 …… 项翔目送虞斯言离开以后,就着僵硬的姿势在窗口站了老大一会儿,连楼下的烂摊子都收拾干净了,他气息都还有些不稳。 在窗口吹了近半小时的凉风,项翔总算下了全身暴躁不安的血。 他扭头看着只动了几筷子的菜品,眸子一沉,每一个完整的菜碟都在嘲笑他早些时候的失态,而自身离了控制的情绪更是让他难堪,他这么多年自诩喜怒不形于的完美面具被一个身影就击碎了一地! 项翔打出生以来第一次shou到了挫败和羞辱。 他没再多停留一刻,结完帐直接飙车回了家。 内心一片电闪雷鸣,可一开门就是项绯光灿烂的一张欠揍大笑脸, “哥,你回来啦!”项绯讨好的谄笑,努力地拌乖巧。 项翔就站在门口沉沉的盯了项绯好一会儿,然后没有一丝情绪地说到: “换上运动服,跟我跑步去!” 完全不可忤逆的态度! 项翔擦过项绯,径直上楼去换衣服,绷紧的背肌像是一块块随时都要爆炸的炸弹。 项绯咽咽口水,一个字都不敢说,麻溜地去换衣服。 两个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别墅区的内核地段绕着圈往外跑。 项翔脚下的速度只增不减,简直到了自残自的地步。 项绯拼了命跟在项翔身后,嘴都是血腥味,眼看这么下去非得跑死他不可,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和项翔闲扯淡,试图转移项翔的注意力,减慢速度, “哥,今天愚人节呢。” 项翔还是那冰火两重天的背影。 “你看今天的头条了么?文章出轨被曝!” 项翔从不关注娱乐圈,文章是谁都不知道,项绯一句“出轨被曝”因为气的原因,传进项翔耳朵里就成了“出柜被暴”! 他保持原速哼哧哼哧的跑着,倒是没再加快步伐。 项绯一看有戏,赶紧接着说: “今天还是哥哥张国荣逝去11周年呢。” 项翔还是没说话。 项绯眼瞅着找不到话说了,突然眼睛一亮, “哎,对对对,哥,我今儿早上就是在这儿看到那大帅哥的!” 项翔猛地刹住脚。 项绯边跑边扭头盯着早上虞斯言站过的地儿,本没发现项翔已经站定了,还回味无穷地说: “啧啧啧,那长腿柔韧真好,腿得老直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能劈叉!” 刚说完,一阵风声,项绯扭回头,只见项翔跟踏着风火轮一样往前直冲,奔驰过的地面都冒着燃烧过的青烟。 “哥,哎,哥,你等等我啊!” 这咋突然就火发了! 项绯哭死的心都有了,拖着两条快废了的腿努力地追了上去。 狂奔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一前一后回了家,等项绯拖着残破的身躯倒在门厅口的时候,项翔都冲完澡出来了。 项绯仰面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着气儿,翻着白眼儿瞅向项翔,声音都嘶哑了, “哥……你这是典型的天发情饥渴症啊!我听说快三十的男人一到天就暴躁,跟到了更年期似的,看来果然是啊!” 项翔冷眼一睖,踏着大步走下楼来, “滚去洗澡睡觉。” 项绯无奈地撑起身体,抬着酸软无力的腿爬上楼,进房关门儿的时候他探出个脑袋对楼下喝闷酒的项翔说: “哥,我听说和睦北路那天影club今儿晚上有猛男秀,要不你去消消火吧!” 这话一说完,项绯立马王八缩头,关上了门儿。 项翔咂摸着嘴,猛男秀么…… ☆、022 暴脾气。 022暴脾气。 天影的猛男秀在九点一十四分才开始,虞斯言和断背到得太早,舞池中央的表演台上还在劲歌热舞。 虞斯言一进门,瞧见那七彩闪烁的灯光、闻着里头浑浊的空气、听着震耳聋的嘈杂,脸就不太好。 要不是这公子爷是沾白的,他今儿儿就不用亲自来,给下面的人做就成了。 公司的人谁都知道虞斯言不喜上这种地儿,所以拐子一早就订好了偏角的卡座,一见虞斯言进门,就站起来使劲儿招了招手。 虞斯言扣着外套的大帽子,颔首低头,尽量的遮住自个儿的脸,脚下的步子迈得很大,在拥挤的人群里快速穿梭,可尽管这样,走过酒吧高台和舞池边散座的时候,还是招惹来不少异的目光。 今天的主题招揽来的大都是年轻的男人女人,club里面人为患,虞斯言尽量的绕开人群,在空隙中灵活的穿走,以最快的速度朝拐子移动去。 一坐进昏暗里,他立马掏出烟,点上一,深了一口,这才住烦躁, “人呢?” 拐子给虞斯言开了一瓶儿健力士, “舞池里热场呢。” 虞斯言灌了一口酒,健力士的味儿重,刺得他眯了眯眼睛, “我说的是那小子。” 拐子低着脑袋歪头点上烟,低声说: “对面,斜上,二楼包房。” 虞斯言清亮的眼珠向上起,表演即将开始,热场的节目也相当的火辣,而斜上方包房的看窗依然紧闭,厚重的窗帘连房里的灯光都盖住了,与旁边几个热闹的房间相比,当真是格格不入。 他垂下眼眸,掏出手机一看,九点整,把手机随手撂在台几上,他慢悠悠地喝起了酒, “我在这儿守着,你俩要是想去玩儿就去吧。” 拐子和断背毅然决然地摇摇头,谁敢把虞斯言这一炸弹独自放在一堆火星子中间啊! 虞斯言知道自个儿的燃点爆点在哪儿,不走也好。 …… 项翔直接从天影后门儿被老板请上了二楼豪华包厢。 “没想到项总也会到我这种小店来,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您的真人呢,今天一定得让小弟请个客,酒水什么都算……” 项翔没神搭理这种小谄媚,他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犀利冰冷,不紧不慢地打断了老板, “我就是无聊来坐坐,你就把我当成一般客人就行了,酒水的钱我还是有的,开门做生意,到处送钱可不吉利,要个瑰宝吧。” 一句话打发。 老板也不是听不出项翔的意思,亲自送了酒,招呼包房少爷伺候好就离开了。 项翔坐到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两腿叠,端着水晶杯呷了一口酒,含进嘴里慢慢品着。 少爷恭敬地给项翔说: “项总,今天店里的主题秀是‘野兽’,再两分钟就开始了。” 问完了又赶紧补充道: “这扇玻璃从里面看得到外面,从外面看不进来的,您放心使用。” 就在这时候,对面一直沉沉的包房突然将窗帘大拉开,骤然敞亮的灯光让项翔眯了眯眼睛。 一群摇摇晃晃、明显嗑过药的小年轻们推开折叠的看窗,探出身子朝一楼的舞池高喊笑叫。 项翔古井无波的眼里厌恶之一闪而过,手里的水晶杯左右来回转着。 …… 虞斯言藏在浑浊的灯光里,偷瞄着斜上方那堆快从窗口上掉出来的杂碎,眼神愈发的沉。 突然,舞池中心的表演台四周火,大厅灯光全灭,整个店都沸腾了起来,尖叫声一片。 一束镁光灯‘噔’的一下打开,直前台中央,俩身材魁梧的壮男穿着暴,一身描画上去的豹纹,身上油彩顺着肌线条画出的斑纹,全身都闪着褐的光泽,俨然两头出笼的公豹。 俩男人双膝跪地,身体贴在舞台面上缓慢地爬向四周密密麻麻的手,每一个动作都及其缓慢,拉伸的肌绷出油光,大尺度的展示着身体的力量和线条,健的后随着动作的摇摆,擦过那伸向舞台的一个个指尖。 顶上的大照灯四周来回晃着,忽明忽暗的扫到虞斯言身上。 虞斯言默然地看着舞池中的疯狂躁动,表情异常的冷清,他歪过头对拐子说: “你去看紧点,一旦他们点人了,咱们就动手。” 拐子点了个头就走出卡座,挤进了人里。 表演逐渐走向火爆高`,台上的表演也越来越骨,虞斯言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拐子这一出去就是一个小时,直到主题秀都快完了还没见回来,虞斯言正担心呢,探眼一瞧就见拐子从二楼一角下来了。 …… 项翔坐了一个小时,酒水下去了一半。 今儿来一趟还真不错,这一场真人秀终于让血活了小一周的心脏消停了,看着看着,困倦袭上大脑,这下总算能回去睡个好觉了。 …… “点了谁?”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