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系好安全带,抬手调了一下后视镜,镜子里照出来的人让她登时一愣。 他们俩?! 她扭头透过车后窗看出去,正好瞅见项翔吃完东西站起来、虞斯言边朝她走来边回头对卖卷饼的小亭子说着什么。 冯滴溜了几下眼珠子,窝在车里,看着虞斯言和项翔从她车边儿走过、进到超市,然后张望了一下,看俩人是没出来的迹象了,赶紧松了安全带下车,一步三回头地朝卷饼亭子走去。 “大爷,麻烦来杯冰豆浆再来个卷饼。” “好嘞。” 冯瞅了老大爷几眼,笑着试探道: “大爷,你认识我朋友?” “啊?谁啊?” “就是刚才和你说话那个,我看她和你有说有笑的,还以为你和他呢。” 老大爷脸疑惑, “我哪儿认识啊,他就是来吃点东西。你和他既然是朋友,那你刚才咋没和他打个招呼?” 冯嘴跑火车, “嗨,他那人吧,什么都好,就是特抠儿,我要是刚才过来和他打招呼,他不得请我吃点东西啊,但要让他请客,就跟刮了他一块似的,我说不要吧,他还得不高兴,这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的,多尴尬啊,所以我就没叫他。” 老大爷深有触地说: “是抠儿。” 冯接过大爷递出来的冰豆浆了一口,砸吧着嘴闲唠: “您和他说什么呢,我少看见他能笑一下的,您居然能把他给逗乐儿了。” 老大爷埋头卷着饼,慢慢悠悠地说: “我哪儿有那本事,是他说是要出国旅游什么的,自个儿乐呵呢。” 冯表情一定, “出国旅游?” 老大爷卷好饼用纸口袋装起来,递出窗口, “是啊,他还问我去哪儿好,我就说让他试试去澳大利亚。” “哦……出国旅游啊。”冯若有所思的接过卷饼,边琢磨边抬脚准备走。 老大爷赶紧叫住, “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冯被大爷叫醒,一拍额头, “哎呦,你看我这记,不好意思啊,天儿太热,脑子都快烧了。” 给了钱,冯看了一眼手里的饼,不说了一句: “哇,这么多。” 老大爷听见这话立马动了一下, “是吧,多吧!” …… 虞斯言在超市给项翔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和上用品,再买了大包小包好多菜,载而归。 一回到公司,虞斯言就拎着菜和项翔进了厨房,捣鼓了好几个小时,出来整整一大桌饭菜,和弟兄们热热闹闹的吃上了。 大家伙对虞斯言下午失常的事儿闭口不谈,全当没发生过,照旧笑着闹着吃吃喝喝。 酒过三旬,虞斯言说起了旅游的事儿, “吕越,你找个好点的旅游社,我明天去一趟协信,把这项翔这债了了,然后咱们出去澳大利亚玩儿半个月。” “澳洲?成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唉唉唉,我告诉你们,据说那儿有个什么海滩来着,好多大妞都是着的!” “我,真的?没罩?!” “有些还全呢,不信你问吕律师!” 吕越无语地环视了一圈这些突然血的大老爷们儿,佯装厌恶地说: “对,邦德海滩,人家是为了晒皮肤,为了健康,你们这些有思想和猥琐的眼神给我收起来成不,太特么丢天朝的脸了。” 虞斯言握着啤酒和大家伙儿一块儿狞笑着。 大部分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虞斯言话里的最后一句,但项翔就是那唯一的少部分人。 虞斯言笑着笑着,发现身边的项翔一声没吭,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 项翔正在琢磨着明天要不要跟着虞斯言去协信一趟,虞斯言突然就把话说到他身上了。 “虽然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见外,但项翔毕竟是才加进来的,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项翔这次出去的所有开销都由我个人出,不占公司的。” 大家伙立马七嘴八舌的让虞斯言别这么着,虞斯言用手掌临空了,让这帮老爷们儿们住了嘴, “行了,我既然说了,就没商量,就这么着。” 说完,他对吕越嘱咐道: “你赶紧办。” 吕越了一块凉拌说: “嗯,下午就联系好了,我明天上午就去钱,拖个关系让他们手续办快点。” “明天我去。”吕越刚说完,项翔紧接着就开口了。 虞斯言把头从左边拧到右边,有点没明白, “你去什么?” 项翔说: “我的债,我去协信还,也就当做是我进公司办的第一件事儿吧。” 虞斯言耸耸肩, “行,你明儿跟我一块儿去就成。” 项翔态度坚决, “我意思是我一个人去。” 虞斯言起眼皮,定定地和项翔对视了一会儿,喝下一口啤酒,吧唧了几下嘴,无所谓地移开视线, “那正好,天儿这么热,我还不想跑呢,你开我车去。” 吕越探究的视线越过虞斯言,在项翔身上刮了一下,幽幽地收了回去。 …… 这一顿饭,从晚上六点一直吃到九点半,人才陆陆续续的开始散了,等最后离开的吕越把公司大门一锁,虞斯言一看时间,十点都过了。 他瞅了一眼桌上的杯盘藉,不忍直视地移开眼,拍拍项翔的肩膀, “最艰巨的任务就给你了。” 项翔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开始收拾残羹剩饭,一点不嫌脏,动作特麻利, “你洗洗睡吧,我来。” 虞斯言一点没客气,心安理得的当甩手掌柜,直接上楼洗洗睡了。 项翔洗完杯盘,然后上自个儿屋里收拾了一下行李和铺,再到厨房旁边的洗手间随便冲了一下浑身黏腻的汗水,最后回了自个儿的房间,一点没去打扰虞斯言,连虞斯言的办公室门儿都没进。 他拿着虞斯言给他的黑塑料袋做到上,一个一个打开,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 拿出地痞一样的棉,项翔挑了挑眉,再翻出民工穿的罗汉衫,项翔嘴角开始上扬,等大红的灰太衩被拎出来,项翔笑倒在上。 虫鸣的夏夜里,硬板被笑震得吱呀直响,不刺耳,不聒噪,却有种朴实的静谧、无华的真是。 …… 夜半三更,虞斯言睡得正香,突然睡着睡着,总觉一股股热气直在他脸上,烘得他鼻子。 糊糊的,虞斯言了几下脸,耸耸鼻梁,翻了个身,接着睡。 “言言……言言……” 虞斯言眉眼睛皱成一团,被耳边叫魂儿一样的微弱声音给吵醒了。 眼皮撬开一条儿,眼珠子滚了一圈,什么都没瞅见,虞斯言下意识的又阖上了眼。 “言言。” 刚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虞斯言“腾”的一下从上坐起来,回头一瞅,吓得身形一震、倒一口气,表情凝滞了两秒,他暴喝一声: “姓项的,你他妈大晚上不睡觉蹲我边儿干什么!” 项翔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抬头可怜巴巴地瞅着虞斯言说: “言言,我做了个噩梦,梦里全是你早上发火那样子,然后我就被吓醒了,再睡,怎么都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说说吧,你为什么听到拉斯维加斯就这么火大,你不给我说,我就想不明白,没搞明白,我真睡不着。” 虞斯言浑身儿都竖了起来,双目红,咬牙切齿地说: “睡不着是吧,老子帮你一睡不起!” “啊!” …… 第二天一大早,项翔带着文件,把车开进协信的停车场,车一停,等候的助理立马绕到驾驶座, “总裁,您有什么……总、总裁你眼睛怎么被打青了?!” 第75章 双轴 项翔冷眼一瞥,助理赶紧低头,换了个叫法, “项先生,您来有什么事儿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