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翔快步走出小区,伸手拦下一辆车,说: “我能帮你布网套牢萧伟,也能帮萧伟把你反绑住闷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吕越眯了眯眼, “你这是在威胁我。” 项翔给司机报了地名儿,然后给吕越撂下最后一句话: “这不是威胁,这是恐吓。” 吕越憋着嘴气鼓鼓地握紧手里的手机,抬起右手,使劲儿的啃起了大拇指的指甲。 项翔面不改的回到公司,做饭吃饭,眼看着虞斯言就要请戏班子去闹场了,吕越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下午一点到中国银行来。”吕越冷冰冰的给虞斯言一句话。 虞斯言一皱眉, “去那干什么?” “咱们的银行卡要转成国际联卡,需要你亲自来,你是公司法人,这又是工资卡,我就是拿着你的身份证来办理都不成,必须你在场 。” 虞斯言沉片刻,问: “大概要花多少时间?” 吕越麻木地说: “整完了这个还得去取钱,然后再去一趟旅行社,你都得在场,要跑好几个地儿呢,估计一下午都过不完,你早点来,咱们争取一下午搞定。” 虞斯言斩钉截铁地说: “今天下午不行,改天吧。” 这个不好伺候,那个也不好伺候,吕越这座冒烟儿的火山蓦地就发了。 他冲着电话大声嚷嚷着: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知道我办这些事儿都是找了关系的,把这些银行的主管还有旅行社负责人都找到今儿下午当班,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么!你说一句不行就不行了啊!你有什么天王老子的事儿不能挪到明天呀!” 虞斯言眨巴了几下眼,表情有点愣然,可转念一想,这堆杂事确实费心力的,他又把这些全给了吕越。而且走人情本来就累心,吕越这估计是在哪儿受了委屈了。 “你别嚷嚷行不,我去还不行么,你说到哪儿去?”虞斯言一点没生气,反而好言好语的哄着。 这暗藏的体谅差点没让吕越泪面,他炸开的儿瞬间被虞斯言少有的温柔给抚顺了, “就到渝中区中国银行支行,咱们办卡那儿。” “行,我马上动身。” 挂了电话,虞斯言扭头就吩咐项翔,结果项翔却主动说: “你去找吕越吧,我今儿下午先去那女人的工作单位和住家去观察一下,你放心,你不在我不会动手的,就是去事先了解一下那周围的环境。” 虞斯言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项翔和他不谋而合, “嗯,你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打草惊蛇,有什么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他一边说一边从屉里抓出一把钱来,也没数一下就给了项翔, “你身上多带点钱,以防万一。” 然后他又在办公桌的名片盒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租车公司的名片递给项翔, “这家租车行和咱们是老关系了,你打电话给他,就说是‘替天行’的,他们知道给你准备什么样的车,你告诉他们,这车咱们先租三天。” 项翔倍儿乖顺的仔细听着,虞斯言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 虞斯言把相关的资料文件都给了项翔,然后原地站定,转着眼珠子想了会儿,确定是没什么其他要嘱咐的了,才抓起车钥匙往楼下走,边走还边说: “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别出去和人起冲突,你长得就够高调了,所以出去办事儿的时候千万记得要低调点,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虞斯言走出大门口又折返了回来,仰着头叮嘱道: “开车一定得小心,知道不。” 项翔听着虞斯言关心的念叨,只觉得异常的舒心,可他也忍不住想发笑,虞斯言这是把他当成未成年一样在保护么?! “是,老大,你放心吧,我过马路会看红绿灯,走斑马线的。” 虞斯言面上一郝,瞪了一眼项翔,转身走了。 目送虞斯言开车离开,项翔面上的笑容一收,按照虞斯言的指示打给了租车行。 租车行的人一听是‘替天行’,直接就把车开到了公司门口。 项翔关了门,接了车,按虞斯言说的,租三天,然后签好字,开车上路。 大中午最热的时候,公路上没几辆车,项翔火速奔到尤其贵的公司,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然后照着资料上的电话号码给尤其贵打去电话。 这是午休时间,尤其贵接起电话的时候相当不耐烦, “谁啊?” 项翔冷冷地吐出五个字: “替天行讨债!” 尤其贵顿时睡意全无,整个人都吓懵了, “讨,讨债?” 项翔不想浪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你和你妈妈演的一场好戏,我替老大来给你们送酬劳来了。” 尤其贵顿时一声冷汗,双目瞪大,瞳孔紧缩,‘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债主悍夫 092 赔钱赔不了心。 尤其贵赶紧捂着电话走出办公室,进了安全通道,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周围是没人了,这才对着电话说: “演戏?你说什么?我和我妈怎么了?你们讨债的怎么会……我懂了,我妈找到你们的吧!她居然找你们讨债公司冲我要钱?!” 不愧是牛芬芳的儿子,这演戏的天分倒是遗传得很到位。 项翔听着这声义愤填膺的怒吼,非但没生气,反而乐了,这人生大戏果然比世界顶级剧院排出来的戏剧更戏剧,他家孩子真是没看错,他确实适合讨债的,这太有意思了。 “你如果还要接着演,我可以替你向老大申请一下,看是不是给你加点片酬。” 尤其贵打死不承认, “你有病吧,谁有时间跟你这儿演戏呢。” 项翔肆地一笑,森森的问道: “你说谁有病?” 尤其贵被项翔这气儿的声音寒得脊背发凉,他咽咽喉咙,急促的呼着,不知道还该不该装下去。 相比之下,项翔淡定得不行,他随手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夹,轻描淡写地说: “尤杰,双语幼儿园学前四班。” 虎毒不食子,尤其贵一听见自己儿子的名字瞬间心都凉了,道儿上不都说这家公司绝对不对孩子动手么! “你们要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这不关他的事儿,你们要是敢动他我就报警!” 项翔轻笑了几声,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警察好端端的抓我们这些良好公民干嘛?” 尤其贵心惊跳的问: “你究竟想怎么样?” 项翔冷哼一声,轻飘飘的给了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我在地下停车场。” 尤其贵身冷汗,手足无措的在楼梯间来回踱步。 怎么办,听这人的意思,他们还没对小杰下手,不过我要是不下去,他们就得……不行,我得让那婆娘把儿子从幼儿园接走! 他着急的把电话打了出去,可刚响了一声,他又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不行,儿子不能出幼儿园,接出来反而更容易被他们抓到!报警么?可他们还什么都没做,警察来了也是白搭,还得把他们惹了…… 尤其贵挣扎了好一会儿,左思右想,什么法儿都想尽了,可还是没找到金蝉壳的门路。 项翔悠闲地开着广播听着评书,慢慢地着烟,耐心地等着。 果然,没隔多久,尤其贵缩头缩脑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猫着惊恐的四周看着。 项翔摁了一下喇叭,尤其贵浑身一灵,将目光投到了前方的小本田上。 他极其不情愿的挪动着步子走到车边,弯下从副驾驶座看进车里,这一眼看过去,他抱着的最后一丝侥幸被击了个粉碎。 “是,是你!” 项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的烟蒂一弹,说: “上车。” 事情虽然败,可尤其贵见项翔是一个人,胆子就大了起来, “上车?我就在这儿喊一句,你丫马上就能进局子你信不信!有话你就在这儿说吧。” 项翔一个字儿都没再多说,顾自发动了车子,然后直直地盯着尤其贵,面无表情。 尤其贵顿时又是呼一滞,和项翔僵持了一分钟后,他抖着手伸向副驾驶的车门。 “后面。”项翔的声音轻得几乎都听不见。 可越是轻,听在尤其贵耳里就越清晰。 他心惊胆战的上了车,车门一关,项翔离合、油门一踩就直接开出了停车场。 尤其贵顿时有跳车的冲动,他惊恐的大声质问: “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你给我停车,不然我报警了!” 项翔起眼皮看了一眼后视镜,沉声道: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