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麻利的收拾好就下了楼,这时候才不过6点不到,客厅里只有一个人,其余三个估计都回屋睡觉去了。 听见虞斯言下楼的动静儿,躺在沙发上的人把翘在扶手上的脚放下,说道:“虞老板,这么早啊,我让厨房做早饭去。” 虞斯言轻笑着说:“习惯了,我朋友还睡着,一会儿吃早餐的时候别叫他,我晨练回来给他拿上去。” 王万才的手下似乎放心虞斯言和项翔在这房子周围逛的,只是朝虞斯言笑着点点头,一点没要跟着的意思。 虞斯言背着手在院子里围着房子慢悠悠的走了两圈,然后就站在主卧的窗户底下开始打太极。 动急急应,动缓缓随,虞斯言轻灵圆活,刚柔并济的摆着一招一式,转头、侧身,每个动作看似心无旁骛,可余光和心思却都集中在了观察四周上。 太极柔中带刚,两个小时下来,虞斯言比划得头大汗,肚子咕噜噜的叫。 他运气收势,然后站定,绵长的深呼了几口之后,抬脚回了房子里。 早饭是早就备好了,虞斯言一回来,守在大厅的人赶紧上来说:“虞老板回来啦,赶紧吃早饭吧,都已经晾凉了。” 吃饭是最让虞斯言痛苦的,为了这假身份,每餐他都吃不不说,光是这慢慢悠悠的节奏就能死他。 手下把早餐都端了上来,有些讨好的和虞斯言套起了近乎,“你们大老板好像都喜好打太极的,我也听人说了,这玩意儿对身体好,是吧?” 虞斯言眼眸沉了沉,似笑非笑地说:“每天坚持,对身体确实有大好处。” 男人还想接着说什么,不过虞斯言已经夹起一个包子慢慢吃了起来,不想被打扰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男人识时务,客套了几句就又回了客厅去。 虞斯言一边吃一边琢磨,这房子难不成安着监控?看来得把人支开…… 稍微吃了一点,刚两分,虞斯言赶紧停住了嘴,让那手下拿了个托盘,然后盛了他本来的饭量的项翔的那份儿。 看见虞斯言拿了这么多,男人有些惊异,虞斯言不慌不忙地解释:“我朋友胃口好。” 这男人愣了一下,伸手就要接过虞斯言的托盘,帮他送上去,可虞斯言莫名的不太想让别人瞅见项翔瘫在上那怂样儿,也就推辞了。 回到房间,项翔睡得倍儿安静,呼都微不可查。 虞斯言放下托盘,盯着项翔那微微起伏的膛,轻哼了一声,也就睡着了能消停点。 磨磨蹭蹭半把个小时,虞斯言还是把上的项翔给揪了起来,“睡得差不多就行了,中午回来再睡。” 项翔其实早醒了,不过虞斯言那刮边儿的眼神儿总打在他身上,他也就舍不得起。 他哼唧几声,突然抱住虞斯言的,脑袋从虞斯言的衣摆钻了进去,硬脸可劲在弹的腹肌上碾蹭着,嘴里还不停出一股股热气。 虞斯言心脏骤紧,瞬间被蹭出一股火,项翔出的热气打在皮肤上,离奇的酥麻带电。 他慌忙地将项翔的头薅出来,有些心惊地骂道:“找揍是吧,回去还真得带你上医院好好瞧瞧脑子!” 项翔被迫仰着脸,他皱着眉头,嘟囔道:“头疼。” 虞斯言拉开项翔的手臂,厉声道:“活该!赶紧来吃饭!” 项翔听出虞斯言语气中的心烦气躁,痛快的起了。 虞斯言一股火烧得人万分焦躁,他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对项翔说:“一会儿你到矿上去,我留在这儿把这房子摸清了,……” 话没说完,项翔直接就否了,“不行,我得跟你一块儿,你一个人不安全。” 虞斯言烦躁的心情差点没住,运了运气,他解释道:“他们撑死留三个人看住我,而且我也就是在院子里呆着,你别跟我这儿废话,咱没那么多时间,这事儿耗久了那才是真危险,你要想帮我,就乖乖上矿上去!” 项翔定定的瞧了虞斯言一阵儿,埋下头喝着粥点了点头。 虞斯言松了口气,语气稍微好转,“这矿里不可能没出过事儿,你想办法套那些人的话,一定得让他们给你透出这矿上沾血的口风,得了这个,你看着时间,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以后再回来。” 项翔边吃边听,动作飞快。 九点刚过,虞斯言和项翔就下了楼,刚守在楼下那男人已经看不见人影,不过剩下的三个人倒是全在。 “带我去矿上看看。”项翔直接说。 几个人快就站起来往门口走,虞斯言闲散的坐进沙发里,侧过头对项翔喊道:“天儿热,你还是早点回来。” 项翔意味深长的一笑,带着丝丝气,“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哎?虞老板不一块儿去?” 虞斯言笑答:“太晒,他去就成,我就不去了。” 仨男人互相换了个眼,“那成,虞老板如果有什么需要,那边厨房里有人呢,跟她们说就成。” 虞斯言眨了几下眼,居然一个不留?“好,你们快去快回。” 项翔和仨人离开了一会儿,虞斯言到了后厨,冲厨房的人要了个篮子和一把剪子,悠然自得的进了院子。 他蹲在草丛中,专心的翻动着杂草,时不时伸出剪子剪下一株植物,再放进篮子里,一点一点的挪动,找得相当细心。 …… 项翔坐上车,点了一烟着,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烟丢给了那仨人,问道:“你们老板哪几个能卖,你们知道吗?” 仨人都点上了烟,云吐雾了几口,说:“哥,你放心,我们老板走的时候已经吩咐好了,这就带你看去。” 项翔点点头,一路上也没再问什么。 到了矿场,三人带着项翔看了两个。 一个子挖了没多深就停了,另一个的口被封,还贴着‘采’的政令,可王万才胆子确实大,就跟那封了的口边儿上又开了一口,联通原本的运输道,照样采。 项翔进看了看,没走得很深,光看了看周围的煤矸石,便问道:“这应该产煤量大,你们老板干嘛不自己留着?” “我们这儿开了三口深井,小也开了好几个,工人和设备都忙不过来,而且您也知道,现在大环境抓得太严,如果再扩大规模,反而不好。” 这种说辞都能摆上台面,项翔只觉得这几个人是在损他的智商。 王万才会摆着钱不赚?况且这本来就是下令封了的。 可他没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出了口,看了看那张采政令,“瓦斯含量超标这么多,难怪要封,不过你们既然又开了口,那就是要接着挖,为什么又停了?” “因为这开了没多久,那边儿的深井就打出来了,产量要多得多,人手不够,这撂下了。” 这话明显是事先编排过,项翔磨着后槽牙,接着说:“可是你们这瓦斯含量确实太高了,稍微少点还好说,高出这么多倍,我办证都有难度,现在当官的就怕出矿难,相当影响政绩。” 项翔脸沉的琢磨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给我句实话,这矿到底出没出过人命,有没有在上面留过什么底子。” 几个人笑着打哈哈,“没有的事儿。” 项翔冷冷的黑瞳直勾勾的钉在三人身上,一字一顿地再说了一次:“到底有没有!这矿要是已经留了底儿,那想办证就绝对不可能,你们直说,我也就懒得自个儿去查!” 项翔霸气全开,估计是这杀神的模样太过骇人,仨人赶紧摆摆手,紧张又谄媚地说:“哥,你要说上面留底子,那确实没有,这就是有个工人中毒气儿死在里面过而已,而且事儿早了了,这封令只是因为市里面突击检查,检测里瓦斯超标才给封的,真没出过大事儿。” 项翔眼波一闪,“如果真是这样,那还好说,这令我找人销了档,再办证就成。” 第133章 这要命的 套出了话,可时间尚早,离虞斯言要求的‘至少俩小时’还相当有距离,项翔对虞斯言以外的任何人和事是缺乏耐心到了极点,在矿场继续装模做样地看了会儿,他实在是呆不住了。 “行,今儿就先这样吧,去一趟我原来住的那个旅馆,我把车开上。” 项翔是下命令下了20多年的主,一俩月的休眠期本抹不去这已经长进骨子里的习,使唤起人来及其得心应手。 恰巧这就是项翔这‘指点江山’的威严,让这些手下对他‘大老板’的身份没有一丝疑虑。 “唉,好好,哥,那咱走吧。” …… 虞斯言围着整栋小楼蹲了一圈,腿又酸又,他撑着俩膝盖慢慢站了起来,用力甩了甩腿,提着的一筐植物进了屋。 他慢悠悠地拐进厨房,把篮子里的一大堆夏枯草洗了洗,然后要来榨汁机,坐在客厅里一边等人,一边悠闲地榨草汁。 一篮子的最终化为一杯浓缩汁,虞斯言将其倒进了小半壶的热水里,再用冰水把整壶掺,摇了摇,然后就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来。 干掉半壶苦涩的体,虞斯言终于消去了体内的那股毒火,他心意足的咂摸了几下嘴,把剩下的半壶给厨房,放进冰箱镇了起来。 项翔回来的时候,虞斯言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 他把眼镜挪到报纸边儿,瞅了瞅项翔那灰头土脸的样儿,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这种扭曲的心理把他自个儿的都惊了一跳。 在矿厂走一遭就是打矿渣上滚了一圈,回来的几个人纷纷回房冲澡,项翔却凑到了虞斯言身边,把头搁到虞斯言的肩头上,有气无力地说: “外面好晒。” 这种撒娇的声音把虞斯言渗得不轻,他突然醒悟,从何时起,他和项翔的相处方式已经到了这么黏糊的程度? 想到了什么,虞斯言浑身一灵,慌忙地推开项翔的脑袋,斥道: “浑身都是汗,往我身上蹭什么呢。” 项翔哼唧了一声,又倒在虞斯言肩颈里,这次还完全把脸在了虞斯言的脖子上,挤着虞斯言的大动脉,对着衣领出热气。 “让我靠会儿,头晕。” 刚消灭的毒火轰然炸开,烧得虞斯言血脉膨,他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厨房走去。 “你中暑而已,回屋洗个凉水澡,我给你拿点夏枯草泡的水,你喝了就好了。” 项翔看着虞斯言慌的脚步,勾起,戏谑道: “你自己泡的?上火了?” 虞斯言喉头滚了滚,应付的‘嗯’了一声,拐进了后厨。 项翔盯着虞斯言消失的拐角,别有深意的一笑,抬脚朝楼上走去。 虞斯言接过厨房阿姨递过来的水壶,有种想立马灌下的冲动,可他还没忘现在是什么处境。 握着有些冰凉的壶身,他尽量地平复着内心的躁动,他不解,更有些惶恐,他混社会这么多年,身边还有个吕越,男人和男人的事儿他不是不懂,可他一直都喜的是女人,怎么可能突然对男人…… 而且,这人还是项翔…… 想着木楞无知、全心全意信任他的项翔,虞斯言充斥着罪恶和自我的厌恶。 端着水壶站在房门口,虞斯言咽了咽口水,拧开门锁进去。 项翔还在浴室冲着凉,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虞斯言松了一口气,至少拿点时间让他冷静一下。 他拿起水壶直接对着壶嘴大口大口地灌着苦涩地冰水,瞬间的冰凉让他清醒了一下,只是库存22年,还没销货,身体积的有些到了极限吧,而且最近都没时间那什么…… 刚给自己找好理由,调整好心态,项翔就一炮把他还未夯实的地基给轰了。 项翔赤身体地从浴室大摇大摆走出来,浑身滴着水,边走边拿巾擦着头。 “我去看了,有个贴着令的矿还不错,不过就是……” 话说一半,一条衩就砸到了他脸上。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