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把尸体分尸或者是烧了该怎么办?” 虞斯言也不确定王万才到底会如何处理尸体,他摸着下巴说: “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儿,那咱们也就是少赚点钱的事儿,这血债能偿了也不错,而且我猜王万才被这么一吓,也不敢再糟蹋尸体了,他不怕厉鬼索命啊!” 过了一会儿,几个手下将车开进了矿场,因为监控看不到的原因,虞斯言和项翔并没有看见尸体是从哪儿挖出来的。 而且等尸体被搬上车,他俩也没真真的见到那死人。 雨布层层包裹,还用麻绳捆了几圈,连一丝头发都没出来,尸体被打包得像是木乃伊一样搁到了商务车的最后排。 虞斯言皱紧了眉头,如果尸体不出来,那这录像就没完全的说服力,仅凭着录音,谁都可以说这不过是场恶作剧。 可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恶人终有报。 不知是天助还是神愿,惊慌的几个手下把车开得太快,在山顶拐弯儿的时候差点撞上一辆运煤车,几个大颠簸下来,尸体从后座上滚到了地下,雨布被掀开了一个角。 虞斯言倒了一口凉气。 尸体已经早就腐烂了,出来的脸已经看不清人样儿,脸上的皮翻突着,还有虫子里里外外的爬。 虞斯言使劲儿咽了几口唾沫,可还是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剧烈呕吐了起来。 项翔跟进洗手间,轻拍着虞斯言的背,说: “你就别看了,我守着就成。” 虞斯言一脸痛苦的摁着口干呕,反手推了推项翔的腿, “你快去守着,我晕会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又呕出一嗓子酸水。 项翔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淡定的重新回到了电脑面前。 几个手下估计是给这几天闹鬼惊得,见尸体了出来,吓得够呛,几个人脸苍白的跪在车里朝尸体磕头求饶。 项翔冷哼了一声,把屏幕放大,对准了几个都快哭出来的手下。 虞斯言吐得有些晕乎的走出来,路过电脑的时候可以别开了眼, “包起来没?” “没有,估计都不敢摸一下了。”项翔轻描淡写地说。 虞斯言倒到上, “一会儿他们把尸体包上了再叫我。” 可这接下来的路途上,还真是如项翔预料的,几个手下没一个敢上前把尸体重新包裹。互相推了好一阵儿,几个人干脆都不管了,就这么搁着。 虞斯言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可是他已经一天多没休息了,脑仁都疼,再加上吐得有点头晕,这一趟,就直接睡过去了。 项翔守着笔记本,没一会儿就听见了虞斯言的鼾声,他瞅着虞斯言的睡脸轻笑了一下,傻小子,就这点能耐还替人讨血债。 几个手下将车开到了某处,停了下来,然后又是一阵儿跪拜,对着尸体说了不少好话,这才一齐搬动了尸体,拿着工具下了车。 项翔不慌不忙的打了个电话给拐子, “他们的车现在停在什么位置?” 拐子说: “是矿山的南面。” 这不是废话么! 这要是项翔自己的手下,他绝对立马开掉永不录用,可这是虞斯言的兄弟,他就屋及乌吧。 “你把显示的坐标发给我。” 得了坐标,项翔在网上查了查,这儿有一个矿区的煤渣倾倒口。 整个抛尸不到十分钟,这些手下就慌慌张张的又回来了。 车子迅速启动,逃也似的飞奔。 项翔打了个哈欠,伸手无聊的着虞斯言的大腚解闷。虞斯言30来个小时没睡觉,而他是快38小时没合眼了,这没心没肺的,居然睡得这么香…… 想着想着,项翔手上的力道就重了些,抓得手心儿里的都挤变了形。 估计是疼了,虞斯言皱起眉头,不耐的呻起来,睡梦中反手扇了一巴掌,项翔眼明手快,在这一掌落到他手背上的时候赶紧撤了回来。 “啪!” 虞斯言响亮的给了自己桃心一巴掌,顿时浑身一抖,眼皮子裂开,自个儿把自个儿醒了。 趁着虞斯言还在糊,项翔先下手为强, “你这是做了什么‘黄’粱美梦呢,这么,这么重口,睡着了还玩儿得这么起劲儿。” 机灵点的说一句‘老子打蚊子呢’,这也就过去了,可虞斯言是个用不来假话的人,愣是摸了摸头,傻不愣登地说: “我也不记得了,怎么会这么兴奋呢?” 他自个儿摸了两下,自言自语道: “嘶……火辣辣的疼,使了这么大劲儿啊!” 项翔强忍下爆笑,摸了摸这两天没修理的胡茬,说: “说不定你是在自我鞭策呢,不能睡,一定不能睡,我家木头都还没睡呢,我怎么能一个人就睡了。” 虞斯言别了项翔一眼,凑到电脑屏幕前, “他们现在干嘛了?” 项翔俯下身,用可以刮黄瓜丝的下巴着虞斯言的脸颊,笑道: “回去给王万才报告的路上呢。” 虞斯言硬朗的脸蛋子都被项翔磨得绯红,他推开项翔的二皮脸,摸了摸发烫的皮, “尸体藏哪儿了?” 项翔把记下的坐标告诉了虞斯言,虞斯言伸了个懒,盯着屏幕疲惫地说: “再开快点啊!就等你们王老板一句话,我就能睡觉了啊!” 项翔向虞斯言投去一个戏谑的眼神儿。 虞斯言瘪瘪嘴,从项翔身后将人揽住,下巴抵着光秃秃的头顶,双臂搁在项翔的两个肩头上,双手垂下,兮兮的探进敞开的领口里,拉长了声音说: “是,是我和我家大木头就能睡觉了。” 项翔意的笑了几声,侧过脸蹭了几下虞斯言的小胳膊,深了一鼻子气,说: “言言,你身上好香。” 虞斯言翻了个白眼儿, “六神牌香水,你也来点儿?” 说着他拿过驱蚊水对着项翔的脖子了两下。 项翔故意脸陶醉的说: “现在咱俩身上都是一个味儿了。” 虞斯言龇牙咧嘴,一脸的嫌恶, “你他妈和吕越是一个幼儿园毕业的吧,从儿上就没对!” 项翔轻咬上虞斯言的胳膊。 虞斯言由着项翔随便咬,就这点牙口,跟挠差不多,就当给项翔磨牙了。 “哎,你看,到了!” 项翔眼珠子滑到眼角,没兴趣的刮了屏幕一眼,然后专心啃起了虞斯言的胳膊。 王万才询问手下尸体有没有处理好,手下将一项一项的细节通通说了出来。王万才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再提醒了几个手下几句,然后就将人驱出了房内。 虞斯言用力的按下空格键,持续了一整天的录音和录影终于结束。 他将文件保存好,然后立马发到了吕越的邮箱,看着上传进度逐渐趋于百分之百,他赶紧打了个电话,通知吕越接收。 处理好一切,虞斯言有种大获全胜的快,他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倒在了上, “木头,赶紧把电脑关了,再给拐子打个电话……” 话没说完,虞老大的舌头就罢工了,他微张着嘴,哼哧哼哧的睡了起来。 项翔叹了一口气,闹了半天,这孩子还是不等他就睡了。 他认命的替虞斯言收拾好残局,然后将人揽进怀里,解恨的狠嘬了一口,这才合上了眼皮。 第146章 思念。 凌晨,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吕越接到虞斯言的电话,让他收邮件。 虞斯言的声音中透着疲惫,但他听得出来,这疲惫背后是安心和幸福。 原先接生意,甭管有多累,虞斯言从没将倦怠表现出来过,即使熬得眼血丝,也永远都是强顶着神,将所有事儿都处理好,完了还要再检查回忆一番,生怕有点什么纰漏,可现在…… 果然一个人是坚强,有了依靠就让人懈怠么?! 真是让人嫉妒又欣…… 他盯着头顶上的意大利水晶吊灯,苦笑了一下,每个坠子都像是滴落的眼泪。 自打那晚上把萧伟灌醉拖回家里,再稀里糊涂的发生了点什么以后,萧伟就开始对他避如蛇蝎。 吕越瘪瘪嘴,不就是口了几次么,完了还翻脸不认人。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都两个多月了,萧伟对他还是不冷不热,从没一句好话,白眼儿受多了还是会累的,热脸贴冷股,贴久了还是寒心…… 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零二了,他伸了个懒,赶紧从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将虞斯言发过来的文件再转发出去,然后给人发了个短信,最后从网上将酬劳汇款过去。 完这些,他也没了再睡觉的望,无聊的翻看起了邮件。 拉动着滚动条往下滑,几乎都是工作邮件,零星几个广告,一个私人邮件都没有。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