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买了一捆啤酒回来,徒手掰开盖儿,了一瓶到吕越手里。 吕越的酒量其实是这公司最厉害的,不然也不会把萧伟都灌醉了,可他很少喝酒,因为酒后的他并不坚强。 虞斯言看着吕越一口将一瓶干光,又了一瓶到吕越手里,然后顾自拿起自己的那瓶喝了一口。 两个人无声的面对面坐着,吕越一直没开口,光是一瓶一瓶的接着灌,虞斯言也没开口问,只是一瓶一瓶的把开好的就送到吕越手边。 喝了整整七瓶,吕越打了个嗝儿,屐着拖鞋上洗手间了一泡,然后重新坐回上。 抱着酒瓶子,垂着头说: “你说,我除了是个男人,到底是哪儿不够好?” 虞斯言喝下一口酒,毫不留情地说: “太。” 吕越忿然的抬起头,一蹄子踢在虞斯言的膝盖上, “你就不能安我一下!” 虞斯言舔舔上的酒,反问道: “你是想让我怎么安你?替你把自个儿蒙住,然后让你接着犯去?” 吕越耷拉下肩膀,嘟着嘴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夸夸我,让我重新找回缺失的自信自自尊自强?!” 虞斯言将吕越打量了一番,说: “你一身本事,有文凭有学历有工作经验,一个月二三十万,长得又不丑,追你的也不少,为什么缺乏自信。” 吕越灌了口酒,点点头, “你接着说。” “你三十六了,就初吻没了,其他的什么都在,这还不自?” “嗯嗯,接着来。” “咱俩白手起家,睡过桥,捡过烟头,最开始的时候一个馒头咱俩都得分着吃,现在咱们公司有了,有车有房有存款,这还不自强,那什么叫自强?!” “还有呢?” “还有……自尊?哎呦,你儿就没那玩意儿,缺失个什么啊。” “……”,吕越刚有点神气儿,虞斯言这最后一句就给他完了。 “你这不还是说我犯么。” 虞斯言挠挠头, “哈?是么,那就说明这是不争的事实啊!你要是想摆现在这处境,很简单,不接着犯就行了。” 吕越瘪瘪嘴,把空瓶丢开,拽过虞斯言手里的半瓶接着喝。 “哪儿有这么简单,我都坚持了两个多月了,还是有点变化的,我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他可是我命中注定的人,老子等了这么多年,就等着他出现呢。” 虞斯言终于知道吕越这是为了什么了,他从鼻子里出一股热气, “你和萧伟不是好的么,我上次打电话还……你,你俩怎么突然就闹这么僵了。” 吕越咬着指甲盖儿,恨恨地说: “什么僵不僵的,都是我一头热,我这儿凉了,不就结冰了!” 虞斯言对情的事儿没这么多讲究,他脑子直,不喜拐这么多弯儿,就像对项翔,虽然他知道项翔从一开始就有心勾搭他,不过既然勾上他了,那他就懒得管项翔是不是动了心眼儿,所以他对吕越和萧伟这种纠葛完全不理解, “你确定他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这天底下人这么多,说不定他不是呢?况且,命中注定也抵抗不了各种不可抗力的因素,既然这么痛苦,还不如放弃。” 吕越摇摇头,很坚定的说: “我能肯定,就是他,大师说在我37岁的生之前,他一定会出现,我都还有四个多月就37了,不是他还能是谁,我不会放手的!” 虞斯言发现他越是劝吕越放弃,吕越干劲儿就越大,难不成,这老妖就是打算跟他这儿来找动力的?! 哼笑了一声,虞斯言伸手从塑料包装里出剩下的几瓶酒,开了盖儿,摆到俩人中间。 “你笑什么!”吕越不的咋呼道。 虞斯言冲吕越翻了个白眼儿,不屑地说: “萧伟那种人,身边的女人不会断,你这是受了刺吧。” 吕越瘪瘪嘴,这木脑袋,偏偏有时候跟打了润滑一样顺溜。 “你这是打算就这么熬多久?半年?一年?两年?我估计到时候萧伟娃都有了,你何苦呢,白受这些罪,我记得有首歌叫什么来着……有种叫做放手?” 吕越一字一顿地说: “我都说了,我不会放手的。” 虞斯言沉下脸,面无表情地说: “你真。” 吕越眼皮子抖了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水点子就‘吧嗒吧嗒’的滴在了凉席上,没一会儿就成一滩。 虞斯言眉头拧死,喝道: “哭什么哭,你丫捡东西吃的时候咋不哭,就为了一男人哭成这样,老子揍你信不信!” 吕越抬起脸,一脸凶相,本不是什么哭脸,他抬手抹了一把汹涌的眼泪,瞪着大眼骂道: “谁他妈哭了,老子哪儿知道啊!他妈就跟水阀炸了一样,它自个儿要么,我能有什么办法!” 虞斯言也骂了起来, “那你他妈就不能不刺你那生锈的阀门啊,找个会保养你的人不就完了,非得这么折腾自个儿啊!” “老子再不疯狂青就没了。” “话,你他妈早就过了青期了,就他妈还有点青期的傻后遗症。” “你他妈敢说我老!” 吕越跳起来就扑到了虞斯言身上,又是抓又是撕的,还上嘴咬。 “我,你他妈狂犬病啊!滚开……指甲!老子真揍你了啊,别拽我头发,……” 酒瓶子倒了一,还没喝完的马水全撒了出来,将抱成一团厮打的两人全身打。 折腾了好一阵儿,虞斯言忍无可忍了,抬起拳头不轻不重的给了吕越下巴一拳,吕越这才撒开四支爪子,抱着下巴边儿疼去了。 虞斯言头发都被揪掉好几撮,胳膊和脖子上全是指甲划的红印,衣服也被咬出一个一个的,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吕越抱着下巴,脸泪水地咋呼道: “不甜它也解渴啊!” 虞斯言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吕越, “你他妈就饥渴成这样?!” 吕越坐起身,凑到虞斯言身边,抓起虞斯言的衣服,擦掉脸上的水迹,再狠狠的擤了擤鼻涕,眼珠子忽闪忽闪的,充的正能量, “你看着吧,我一定把他拿下,死活都要把他扭到我这儿来!” 虞斯言咬了咬腮帮子,深了几口气才平息下中的怒火。 吕越恢复了过来,颠儿颠儿的出去拿了抹布,把擦了擦,然后将虞斯言推出了门外, “我在你上睡个觉,在我睡醒之前,谁都不准打扰我。” 虞斯言一脸沉的进了项翔的房间,将脏掉的衣服子都了去,顺手抱起俩儿子,坐在上生起了闷气。 项翔翻了几圈,长臂圈住虞斯言的,再将头搁到了虞斯言的大腿上, “言言,他俩的事儿,咱们不好手。” “我知道。”虞斯言脸黑得能挤出墨来。 “那你气什么?” 虞斯言角抿得发白,垂下眼盯着项翔的脸,说: “我跟吕越七八年情了,这还是第二次见他哭,就为了个对他不冷不热的男人,完全不值当,可他妈还非得往死里钻。” 项翔从虞斯言的线一直摸到人鱼线,不咸不淡地问: “他第一次是为什么哭?” “他妈死了。” 项翔挑挑眉,那确实不值得为萧伟掉珠子。 看着上方绷紧的下颚,项翔问道: “言言,这事儿出在我身上,你会不会为了我哭?” 虞斯言血淋淋的眸子契在项翔脸上,切齿道: “老子会揍得你哭到水!” 项翔大笑起来,将脸贴到虞斯言的腹肌上,可劲儿蹭了蹭, “虞斯言,你只能是我的。” 笑声带来的震动和项翔洒的热气牵动虞斯言的神经,身体迅速有了些异样的觉,可他现在没这心情。 “行了,我下楼去冲个澡,这一身黏糊的。” 推开项翔,他抓了件儿项翔的衣服就抱着俩儿子都楼下的洗手间冲凉去了。 项翔没跟着,而是等虞斯言走了以后,掏出手机给萧伟打了个电话。 萧伟在会所等着检查班子,心情莫名的烦躁,项翔电话打来,他竟然有点不想接。 “喂,翔子?” “你到底要怎么处理吕越我不管,但是别让他跑回来冲着我家孩子又哭又闹的,再有下次,我让你所有会所停水停电三天。” 萧伟怔怔地盯着已经发出忙音的手机,愣了好一会儿,冲着手机骂道: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