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是被一拳揍醒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嘴里的血腥就蔓延开。 “虞老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虞斯言眼睛还未清明,脸上又受了一拳。 两侧的口腔都裂开,滚烫的鲜血飙而出,他甩了甩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呸,”他歪头吐掉嘴里的血水,笑着打了个招呼,“王老板真是好兴致,外面这么多人都在找你,你居然有功夫陪我消遣,我虞斯言真是受宠若惊啊。” 王万才一脚踢在虞斯言的小腹上,深厚的脚力几乎砸断肠子。 虞斯言拧眉抿强忍下痛呼,可却不得不弓下身,内脏的剧烈搐让他无法呼,脖颈上的大动脉鼓起,爆裂的血管将血一下冲到脸上,脸燥红,他抬眼蔑视着王万才,龇牙狞笑, “怎么,你那些靠山呢?又把你当成垃圾给丢了吧,哈哈哈……你也只配当这种货。” 王万才恼羞成怒,又是一拳砸在虞斯言脸上, “虞斯言,替天行讨债公司的老板是吧,我王万才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最后居然被你这只家雀给啄瞎了!” 虞斯言大笑起来,出染上血的银牙, “你还一辈子的鹰,你他妈这辈子不过是被人养在笼子里用来逗乐的玩意儿,为了逗主子心,你他妈缺德损命的事儿还干得少了么!你他妈就是一只养来咬人的疯狗而已,少他妈把自个儿瞧得那么上眼。” 王万才眯了眯眼,冷笑一声,突然从战靴里出一把刀,狠狠扎进虞斯言的大腿里。 “嗯……” 虞斯言梗着脖子,倒一口气,他将腮帮子紧咬,死命忍下疼痛。 王万才笑着拔出刀,一边擦着刀叶上的血水,一边说: “疯狗是么,那我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狗急跳墙,放心,我没扎你的大动脉,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了的。” 虞斯言疼得指尖微颤,可疼痛却让他头脑更加清晰。 你们?难道项翔也…… 他垂着头,用余光扫视了一周,还好,就他一个人。 王万才还在说着什么,不过他没听进去。观察着四周,虞斯言心里沉了沉。 这屋子的角落里堆了杂物,四面的墙壁都只在最上端安着不足手宽的玻璃,屋子的热,很容易让脑子晕晕沉沉的。 地下室么…… 坐着的这把椅子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手脚也绑在扶手和椅腿儿上,连都捆着椅背,观察了一下捆缚的紧扎度,虞斯言知道是挣不了了。 “装神鬼,亏虞老板想得出来这么没水准的小孩儿招数。” 虞斯言疼得息着,戏谑道: “是啊,亏王老板还信,居然被吓得滚的,这该是有多心虚啊!怕那些亡魂来索命是吧,你当初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害人终害己,王万才,不是我虞斯言害死你,是你自己把自己往死里作。” 王万才拿泛红的瞳仁定定的瞅了一会儿虞斯言,忽而勾,森然一笑, “你开讨债公司的,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扮演什么正义之士。” 虞斯言费力的嗤笑了一声, “正义之士?快拉倒吧,你他妈还嫌我瞅着你不够膈应吗,只是我再怎么脏,也烂不到拿别人的命足自己的食。” 王万才沉着脸, “我那是被无奈!他们不死,那死的人就只能是我!” 虞斯言冷冷地说: “他们死了,你现在不也快死了么,你以为他们的命能拿给你续命?你他妈是自个儿折的寿,怨不得任何人,手脚长在你身上,谁都没给你洗脑。你他妈算不上是个人,可好歹也是只公的,别这么脓包,到这时候还给自己找什么借口自欺欺人!” 王万才沉沉的看了虞斯言一眼,突然转身向墙角走去, “的确,手脚长在我身上,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还有正事儿没办呢,光顾着聊天了。” 虞斯言趁着王万才转身,用力的挣着被捆缚的手腕儿,可砺的麻绳连个隙都没松开。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那些力气,咱们正事儿还没办,你就没用完了神气儿,那多耽误事儿啊。” 王万才撬开墙壁上的板,挑出两电线,掉外层的胶皮,出里面的铜芯线, “虞老板也来体验一下所谓吓得滚的刺吧,浑身跟过电似的,又疼又麻,舒服着呢。” 虞斯言抿紧失血发白的嘴,深了几口气。 王万才将铜芯线绕到两个鳄鱼夹上,看着正襟危坐的虞斯言,笑着说: “看你这样子,好像很紧张啊,别怕,我可舍不得你死,就是让你好好体验一把而已,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虞斯言眼珠子红,狠狠的瞪着朝他走来的王万才,角依旧上挑着,桀骜不驯, “王万才,你今天最好杀了我,不然如果我活下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好死的。” “呵呵,虞老板口气还是一样的大啊,都这副模样了,还能说这么狠的话,看来体力很充足么,真是太好了。” 说着,王万才一脚踩上虞斯言被捅了个的大腿。 虞斯言吃疼的摒住了呼,无视潺潺出的鲜血,扬着头,将人的视线死死的契在王万才的脸上,他牙关紧咬得颧骨都变了形,面狰狞。 王万才被虞斯言的狠劲儿震得愣了几秒,然后出些许兴味的表情来,他将鳄鱼夹夹在虞斯言的两个中指上,然后走到开关边, “十指连心,咱们就先从最刺的来吧。” 说完,他一把将电源开关打开。 “嗯……” 虞斯言一口咬破了嘴,嗜人的疼痛袭上大脑,像是一把钢刀直脑髓般。 …… “他到底去哪儿了?” 这都已经中午了,项翔还没把虞斯言的人给等回来,眉头是越皱越紧。 “翔哥,我们也不知道啊,老大出去的时候真没说。” 项翔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他又给虞斯言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他想了想,给吕越打了过去。 “虞斯言跟你在一块儿吗?” “没有啊,哎呦,他这么大个人了,你不能把他当孩子一样管着吧,好歹还是留点自由给人家,你这样得太紧,可是会让人不过气儿的。” 项翔冷冷地说: “这话留给你自己,我只问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儿!” 吕越眼珠子一转就猜到虞斯言上幕初夏那儿去了, “你天天跟着他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项翔沉片刻,声音冰寒刺骨, “他到底去哪儿了!” 吕越被冻得背脊发凉,他咽了咽,说: “项翔,虞斯言有他自己的事儿,他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别他。” “王万才在逃,我只是要知道他在哪儿!” 吕越眸子一闪,说: “你等着,我问问。” 吕越赶紧挂了电话给幕初夏打过去,听说虞斯言已经离开了快三个小时了,吕越心里咯噔了一下。 把这告诉了项翔,吕越有些自我安地说: “说不定他是心情不好,上哪儿自个儿待一会儿去了,你先别着急,咱们再等等。” 项翔杀气沉沉的嗓音撕破焦灼的空气, “他说中午就回来,他答应我的事儿,从没食言过,他到底是去了哪儿!” 吕越也知道,就算天塌下来,虞斯言也不会联系不上,他赶紧给项翔说明了一切。 项翔现在可顾不上虞斯言有什么病,他立马打着电话,抓起虞斯言的车钥匙,就往翔飞总部赶去。 “我让你找的人,你找哪儿去了!” “项总,王万才所有亲戚朋友或是稍微有点关系的,我们都已经找了,没有发现。” 项翔浑身戾气, “你现在马上联系渝中区通局,我要调用他们所有的监控。” “是,我马上联系。” “我马上回翔飞,你在那儿等我。” “是。” 项翔将方向盘攥得死紧,火红的车身在马路上一闪而过,像是风中燃烧的火焰,却也燃不尽他此刻腔的怒火。 言言…… 第153章 苦寻。 项翔一身杀气的到了翔飞,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有就大步星地进了监控台。 “路面监控调过来了没有。” “总裁,还没有,分局还在向总局申请,我已经催了,应该再过一个小时……” 项翔冷冷的打断助理的话, “给我接通市长的电话。” 助理一边翻找,一边说: “总裁,市长的私人电话您才有,我这儿只有市长办公室的电话,可能还得转机,会耗费很多时间。”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