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听狠狠翻了一个白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没想到你人长得这么帅,智商这么低。” 云墨辰的嘴角狠狠搐两下,忍心想劈他的冲动听这小家伙把话说完。 尔后,小哲哲像是想到什么痛心疾首的事情,小脑袋很快拉耸下去,喃喃道,“那些叔叔都说我是拖油瓶,我如果叫她麻麻,那些叔叔就不会要颜姐了。” 云墨辰的心猛的一,瑟瑟的疼痛弥漫开来,大手情不自的覆上小家伙的后背,也跟着伤起来。 原来如此!这么小就能为妈妈考虑,平时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想必那女人为了孩子也不会找别的男人,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云墨辰却是很肯定这个想法。 小哲哲眼泪汪汪的瞧着云墨辰暗下去的脸,又装模作样的在他怀里搭两声,浅墨的眸底是计得逞的笑意。 等再次抬起那张无辜的小脸时,又换了另一幅口吻,像是质问又像是期待,“帅叔叔,你看得上我们家颜姐么?” 云墨辰有些头大,这孩子也太口无遮拦了一点,虽说童言无忌,可他说的话确实让人很难回答的。 该怎么回答呢? 见云墨辰面犹豫之,小家伙自顾自的为自家麻麻漂白,“其实,颜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很漂亮,帅叔叔,我是看你长得帅,对我也好才告诉你的哦!” 真不懂颜姐为什么要把自己得那么恶心,那样还有谁喜她啊。颜姐虽然警告过他不能说,可帅叔叔人好,他也好想有个粑粑。 如果帅叔叔能做他的粑粑,一定不会说他是拖油瓶吧? 很漂亮?云墨辰暗暗思量小家伙的这句话,莫不是为了把自个儿的妈咪推销出去,无所不用说的吧。 又或者,在每个孩子心中,妈妈都是最漂亮的。 “阿哲!”一声暴喝,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打断父子二人之间的和谐。 一吼完,沈雅颜痛苦的拧眉,她又忘了自己现在不方便,不能动肝火,手里捏着一个黑的方便袋,面窘迫之。 沈雅颜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她再晚回来一步,这小子是不是把她给卖了? 云墨辰扭头便看见沈雅颜单手撑着门板,一副极为痛苦的模样,皱了皱眉,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朝沈雅颜走去,关心询,“你怎么了?” 这一问,沈雅颜更加尴尬了,咬着不知如何解释,毕竟在男人面前那些事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倒是小哲哲,看到她手里的黑塑料袋后,十分无奈的开口咋呼,“颜姐,你又去买不了?” 饶是明的云墨辰听了这话都有点琢磨不透了,这个时候他选择保持沉默,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这对母子。 沈雅颜暗暗咬牙,面紧绷,恨不得跑上去将儿子的嘴堵上,垂着头,一把推开眼前高大的男人,直接忽视小哲哲的话,朝洗手间走去。 哪知小家伙本不愿意放过她,反而大肆宣扬,“羞羞羞,这么大了还撒。” 某女捏着黑方便袋的手骤然僵住,头黑线,嘴角忍不住了,单手拍向额头,无语极了,“呃……” 她能和儿子解释这是生理现象么?可是她一个女人多少有些不方便的,而且,你看那小子什么眼神,明显鄙视,还真以为她撒呢。 小哲哲这话一出,沈雅颜明显觉病房门口,某人灼热的视线投在她身上。 当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转过头狠狠瞪了小家伙一眼,怒声出言训斥,“沈亦哲,给我闭嘴!” 小家伙眨了眨眼不以为意,好心的劝道,“麻麻,不用多了会过哦!记得一定要买透气的那种哦。” “沈亦哲!”沈雅颜将手里的方便袋掷出,一股怒火冲天而起。 这一吼,小家伙小身板儿轻轻抖动两下,将求救的眼神投到云墨辰身上,还一个劲儿的解释,“帅叔叔,我是不撒谎的好孩纸,我发誓,颜姐就这一个撒的病,其他的都好。” “一个月一次,平时都……” 云墨辰只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墨的眸子扫过被扔在地上的黑方便袋,嘴角了,终而也明白过来,小家伙说的是什么。 一个女人带孩子多少会有点儿不方便,他倒是很好奇这女人怎么向儿子解释生理现象。 “闭嘴!”两个字溢出,沈雅颜已经来到小家伙身边,手捂上小家伙喋喋不休的嘴,真有种劈晕他的冲动。 “呜呜……” “既然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云墨辰一句话让沈雅颜的火气略微消减了些,也明白这男人是在为她排忧解难。 沈雅颜松了手,捡起扔在地上的方便袋,仓皇逃入洗手间。 丢脸,丢脸极了!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她在等云墨辰离开,不然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她记得这个男人有洁癖,应该最不愿意听到那些肮脏的东西,刚才他竟然没有扭头离开,确实是奇了。 或许,他在安小家伙吧,沈雅颜想着,以云墨辰的子该赶在她出来之前离开的。 然,扭开门的瞬间,眼前的一幕让她大跌眼镜,那样美好,那般宁静,连她都不忍心破坏了。 男人见她出来,魅惑的勾起,修长的手指放置在边,朝沈雅颜做了一个让她止说话的手势。很平常的动作,可看在沈雅颜眼里却充了无限的惑力。 而闹腾了大半夜的小家伙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沈雅颜幻想过无数次父子俩相认的场景,就是没想到有一天云墨辰会在不知道小哲哲是他儿子的情况下,用父亲的姿态抱着他,眉眼间透出来的温柔,或许连这个男人自己都没有发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关系,发自内心的? 云墨辰见沈雅颜傻站在哪儿发呆,上的笑意更浓,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沈雅颜以为他要离开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伸手想要将他怀里的小人儿抱过来,却被男人制止。 男人似是看穿了她的意图,大手覆上小家伙还未退热的额头,低声说了句,“我走了,他醒来问你那个怎么办?” 沈雅颜自然知道他说得是什么,面尴尬,难不成这男人趁她不在,跟小哲哲解释了女人的生理问题? 只要一想到尊贵的云墨辰会在一个小孩面前谈论大姨妈问题,沈雅颜就别扭的不行。 “你别介意,小孩子家的口无遮拦。”良久,沈雅颜冒出这么一句,算是解释小哲哲不礼貌的行径了。 云墨辰听后轻笑出声,“我没介意,倒是你,好像很别扭。” 该死的男人,知道她别扭还说出来?!沈雅颜脸一红,秀眉蹙得死紧,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男人拍飞! “呵呵……”男人见她一副张牙舞爪的样,笑得愈发夸张了。 随后,云墨辰将话里的小家伙轻轻放到上,小家伙不的哼哼两声,又睡了过去。 “今天,谢谢你!”这下应该要走了吧! 云墨辰挑了挑眉,眸光还未从小哲哲身上移开,和这孩子接触几个小时,这下要分开倒有些舍不得了! 舍不得?云墨辰皱眉,为自己的这种行为到不解。 “不管生活有多苦,孩子需要一个父亲。”云墨辰说得义正言辞,严肃的模样像是在和她谈判。 话出,沈雅颜脸上的热度褪去,脸很快冷了下来,语气也很不友善,“这是我的事,你可以走了。” 云墨辰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怎么说他也是为孩子好,也跟着冷下脸来,口气充责备,“大晚上的他生着病,你就一个人把丢在家?” “钱,真的那么重要么?” 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如一记重锤敲在沈雅颜心上。 沈雅颜一听这话猛然间火了,犀利的眸光透过镜片向男人,似是要把他身上出一个来。 怕吵醒儿子,沈雅颜动的拉过男人的手将他带出病房。 医院的走廊内,昏暗的灯光投掷在他们二人的身影上,错出一道道暧昧气息。 这女人,发火了呢! “你走!”沈雅颜手指着电梯方向,怒气冲天。 钱,那么重要么? 四年来,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他,凭什么他要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当她东躲西藏生儿子,差点为此丢了命的时候,他呢,应该抱着未婚绵不休吧。想到这些,沈雅颜的火气窜窜的往上涌,越来越浓。 云墨辰有点摸不着头脑,即使要发脾气这女人也不会这般较真吧,况且今晚她还得谢他呢! 不过,云墨辰也没发火,脑海突然蹦出小家伙说过的一句话,‘其实,颜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很漂亮。’ “你丈夫呢?”云墨辰不温不火的问了这么一句,着实让人捉摸不透他问这话的意思。 沈雅颜大脑短路了几秒,有点反映不过来,以云墨辰的子不是应该转身就走么,他何等傲气,怎会忍受别人的驱赶? “这也不是你该管的。”她冷冷回了一句,脸转向一旁,神情极为不耐。 沈雅颜这一转,云墨辰所在的位置正好对上她眼角暗青的胎记,眼底的墨愈发浓烈起来,心下也愈发好奇黑的镜框下是怎样一张容颜。 男人的大手缓缓抬起,才刚刚伸出,还未触到她的肌肤,沈雅颜忽而扣住他的手腕,眼底是戒备的神,惊喝,“你做什么?” “你的脸……”他开口,却找不到解释的词。 难不成他说想拿开她脸上的眼镜看看她真是的容颜?那岂不是更容易让她误会么? “滚!”沈雅颜甩开他的手,语气更冷,还夸张的退后两步。 云墨辰俊脸一沉,嘲讽的勾了勾,不但没生气,反而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看样子是有话要对她说了。 有那么一瞬间,云墨辰静静看着她的脸,想念许久的味道冲入鼻尖,他仿佛看到当年那个喊着他‘姐夫’的小丫头。 想到沈雅颜,钻心的疼痛袭来,像是撕扯一般,连呼都变得困难起来。 云墨辰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靠在长椅上,脸一片惨白,细密的汗水从额角溢出,沈雅颜的脸越来越清晰,心痛也越演越烈。 沈雅颜瞧着他愈发惨白的脸,态度跟着软了下来,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动了些,不管他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今晚他都是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这样做好像有点不近人情。 正当沈雅颜不知如何开口缓解这种沉闷的气氛时,云墨辰略带忧伤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我们以前认识。” 他的话让沈雅颜许久不曾跳动过的心狠狠收缩一下。 云墨辰靠在哪儿,少了往的威严霸气,脸上被层层郁笼罩,寡薄的微微动两下,一丝苦涩就这样蔓延开来,“你和我的那个人,你们格很像。” 轰,沈雅颜听了这话,身子如遭雷击!贝齿死死咬住瓣,想辩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这个男人如此明,她每说一句只会更加引起他的怀疑,闭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况且沈雅颜也想知道,云墨辰这四年来究竟怎么过的。 “可是,她死了,我从来没想过她会死。”云墨辰依然沉浸自己悲伤的世界里,那双墨的眸子仿若染上一团浓浓的忧伤,经久不化。 说到此,云墨辰痛苦的闭了闭眼,眼的伤眼的痛,无法掩盖,仿佛一个没了气息的空壳般坐在那儿。 这四年,云墨辰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颜儿死了,他得知那个消息后本想一起跟着去了,可是,家族的重担全部落在他身上,他没办法置之不理。 也许,这个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理由。 在云墨辰心里,是他害死沈雅颜的,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被迫离开南水,也就不会死。如果时间能倒回来,他宁愿永远和沈雅颜保持姐夫和小姨子之间的关系,不去染指她,只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最起码,他在想她的时候能够看到,总比这样相隔的好,想念的苦只能一个人承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