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太喜。”裴聆说,“小时候跟外婆去菜市场,看到卖鱼的大叔手臂上长着像鱼鳞一样的东西。我外婆说,那是因为鱼吃多了得的病,我一直深信不疑。” 后来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他看到鱼就觉得心理有点障碍,所以还是不喜。 “那应该是鱼鳞痣,在临上叫寻常疣。”梁送青咽下嘴里的鱼,端起手边的汤喝了一口,“我小时候爷爷跟我说,那是杀鱼的人鱼鳞在身上没洗干净,然后和长在一起了,我曾经也深信不疑。” 直到他学了医。 裴聆回忆了一下印象里的画面,夹菜的手一顿,突然觉得在吃饭的时候和医生聊天,都是一种……对友情的考验。 “老人家为什么要这么说?”盛如珩不理解。 “不知道。”梁送青说,“可能他们的外公外婆、爷爷也是这么跟他们解释的吧。” 就像熊外婆的故事一样,不拿来逗逗小孩,好像孩子的童年都不完整。 周逾白笑了一下:“我小时候听的都是吃鱼会变聪明。” “那你多吃点。”梁送青给他夹了一块鱼,鱼肚子上最软的一块。 盛如珩:“……” 聊天就聊天,聊着聊着就开始若无旁人地秀恩,他真的会觉得自己在桌上有些多余。 他偏过头找裴聆讲话:“除了鱼,你还有没有不喜吃的东西?” 裴聆想了想,慢慢道:“苦瓜、竹笋,还有内脏和不常见的类,像蛇、黄鳝、泥鳅、甲鱼、虫子一类的都不吃。” 盛如珩用心记下,给他碗里了汤,又顺着话题问:“喜吃什么?” “除了不吃的东西,其他食物都差不多。”裴聆脑子里冒出了好多食物的名字,“做得好吃,就会喜吃。” 认真回想起来,这两个多月他都没怎么好好地吃过东西,最近和盛如珩在一起,倒是饮食规律了起来,而今天这顿饭,久违地让他受到了美食带来的幸福。 吃完饭从“一品山珍”出来,周逾白看向走在后面的盛如珩和裴聆:“我们要去看电影,你俩有什么安排?” 盛如珩就顺着话问裴聆:“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昨天约吃饭的时候他就想了下午的安排,正好有部电影前两天新上映,票房口碑都好,而且约看电影也不会出错。 盛如珩电影票都买好了,但怕裴聆拒绝,昨晚就跟周逾白提前通了气,让他吃完饭再提一起去看电影,这样显得不是特意安排,被拒绝也不尴尬。 裴聆不知道背后的弯弯绕绕,只是问:“什么电影?” “叫《在蝉声里》,情悬疑题材。”周逾白朝盛如珩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补了一句,“一起吧,我看很多人都在推,应该很好看。” 裴聆想起这两天刷朋友圈,是看到有人在推这部剧,不过他这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的,看到也只是点了个赞,并没有想去看的想法。 但此刻心情不同,食物带来的幸福、正常社的鲜活都让他有些不想回到空的家,所以他拿出了手机:“我来买票吧。” “我和送青昨晚就订好票了,还是我来看吧。”周逾白说,“看看同一场有没有空座。” 那必然是有的,不仅有,还是vip厅,还不是同一排。 做戏就要做全套,周逾白拿手机点了几下,问:“第7排可以吗?我和送青是第6排,后面一排刚好有两个位置。” “可以。”裴聆问,“几点场?” “2点。”周逾白又点了几下屏幕,然后才把手机收了起来,“就在万象锦绣那边,现在过去差不多。” 到电影院取票大厅,周逾白去取票,取票码昨晚盛如珩就发给他了,昨晚他跟梁送青说这事的时候还觉得好笑。 高中那会儿他就觉得他是要帮盛如珩追裴聆的,只可惜主帅太怂,他这个军师也没有发光发热的机会。现在盛如珩想追裴聆,军师还得是他。 两张票递到盛如珩手里,盛如珩低声说了句:“谢了。” 周逾白低笑:“你加油。” 这部电影确实很火,放映厅里座,盛如珩听到好多人在讨论剧情。他也跟裴聆说话:“你平常会看很多电视剧、电影之类的吗?” “嗯。”裴聆说,“看得多,也经常会截一些片段出来做配音练习。” “就算是工作需要,也会有自己的偏好吧。”盛如珩问他,“喜看什么题材多一点?” 裴聆其实对题材并不怎么挑,他比较挑剧情和台词,一定要说一个偏好的话,他想了想,说:“同题材。” 世人都追求认同,他也不例外。 他也会向往真诚又炙热的情,想要至死不渝的浪漫,不过那些好像都只存在于影视、文学作品里,不存在于他身上。 放映厅的灯光暗了下来,电影开场。 盛如珩便没有再往下聊了,只是目光落在裴聆身上,他们隔得很近,而放映厅此刻很暗,只从大荧幕上透出几分暗淡的光,落在裴聆的脸上。 无人察觉他那颗心在黑暗里的怦然心动。 盛如珩出身z市服装市场龙头的盛家,到如今的年岁,见过不少扯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幌子声犬马的人;见过追名逐利的、或者是意图皮相的人;也见过真诚的喜。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