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盛如珩朝他笑,“勇敢的人先看世界。” 把裴聆送回家,盛如珩看了眼手机,才看到微信好几条未读信息,都是来自方序然。 这人玩心重,大概是最近太无聊了,冷峭寒就成了送上门来的乐子,微信发来的几张照片里,背景是酒吧,光线有些暗,冷峭寒坐在角落的卡座,桌子上摆了酒,看起来一副买醉的颓丧模样。 [方序然:钱叔说助理已经在着手解约的事宜了。] [方序然:他在free喝酒,你要不要过来?] [方序然:他经纪人在,我还带了两个保镖。] 想到监控里这人朝着裴聆的家门又喊又叫的模样,盛如珩眸沉沉,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得很快,方序然在那端话音带笑:“珩哥?” “发个定位给我。”盛如珩发动车子,言简意赅,“我现在过来。” 身败名裂不够,一无所有也不够。盛如珩想,冷峭寒要比裴聆更痛苦,才算道歉。 挂断电话,盛如珩给家里的生活管家发了个信息,两人的身份证号码,让他帮忙定好明天下午飞s市的机票,这几天住的酒店,再做一份s市和y市的旅游攻略。倒不是他偷懒不自己做,而是专业的人会给他最优路线,他只用和裴聆在其中选喜项,省心又省事。 把车停进停车场,盛如珩跟着导航定位往街道里走,这一条街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吧,有一些店是咖夜酒,装潢看起来很有氛围。而free在街道拐角的地方,这个点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显得很冷清。 盛如珩一进店门就在吧台看到了方序然,视线在店里环视一圈,也看到了斜对角卡座里的冷峭寒。桌上的酒瓶七倒八歪的,冷峭寒看起来已经喝多了,他旁边坐着三个人,还在给他倒酒,劝他喝酒。 “偶遇的?”盛如珩看向方序然。 方序然笑着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当然是故意来堵他的。” 他说:“你要是不来,我就打电话给真真姐了。” 盛如珩皱了皱眉头:“别给李真真说。” 他在裴聆做咨询的时候,去看了李真真的微博,大概猜到了李真真和裴聆是好朋友,虽然好奇他们俩怎么会认识,但他并不想现在就让李真真知道他和裴聆认识,并且帮裴聆出气的事。 他和裴聆之间,就只是他和裴聆,不需要任何人牵线搭桥,不需要任何事邀功。 他自己会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走到裴聆面前。 方序然挑了挑眉:“做好事不留名啊?” 盛如珩撒了一个谎,就得圆谎:“打架这种事,不需要女孩子动手。” “那倒是。”方序然朝冷峭寒那边卡座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两人会意,跟冷峭寒说了声什么,两个人就扶起冷峭寒往外走,冷峭寒那个经纪人则去吧台结账。 “那是你的保镖?”盛如珩跟着方序然起身,跟上了冷峭寒他们。 “放心,他们是专业的,就算冷峭寒事后报案或者做什么,也牵扯不到咱们身上来。”方序然笑了一下,点开微信给司机发了条信息,“而且冷峭寒的经纪人是个会来事的,会把这件事处理漂亮的。” 两个保镖把人扶到了偏僻的巷子口,夕西斜,落的余晖和空气都还裹挟着夏的燥热,冷峭寒像一团烂泥一样被扔在了地上,他的经纪人朝着他的口猛地踹了一脚。 “我|他|妈跟你说了多少遍,少在外面搞,不听,现在好了,全网骂名,平台解约,带了你我真的是倒了血霉。” 冷峭寒痛得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眼前有些发黑,只能隐约看到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勉力地抬起眼皮,男人逆着光,看不清眉眼,他还来不及说话,又是猛力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痛和眩晕叫他闭上了眼。 不知道是拳头还是脚的踢打落在身上,额发和后背都被冷汗浸了,冷峭寒痛苦地喊叫着,光分明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却觉不到一丝温暖,他战栗着缩成一圈躲避拳脚踢打,几分钟的时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们……到底是谁。” “陈,陈哥,这次的事是我错了,但是这几年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冷峭寒握紧了拳头,耳鸣叫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只能竭力吼叫着,“你帮着外人整我。” 冷峭寒的经纪人听到他的话,想到这几年两个人的共事,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忍,只是一看到方序然,他心里的那点恻隐就消散了去。 “我帮你的时候,我的话你听过吗?”他摇了摇头,“现在你得罪的人,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你。” 冷峭寒晃了晃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男人,眼睛忍着刺痛,模模糊糊地看清了他的长相。 “是你。”冷峭寒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疼痛叫他无法思考,撑起身子又被踩住背,而那个男人身姿拔地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足够羞|辱他了。 他的脑子在痛里倏然变得清醒起来:“你……是为了裴聆?” “痛吗?”盛如珩看他被着脊梁踩在地上,蹲下了身,“后悔吗?” 冷峭寒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牙,把口腔里的血腥味咽了下去。 “不要再出现在裴聆面前。”盛如珩语气低缓,“不然,你会比今天更后悔。”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