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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魔君与魔后的婚后生活 作者: 西瓜真好吃 时间: 2024/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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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遇见李暻之之前,沉晴颜认为,男女结为夫,不需要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的许诺,也不需要男女之间互怀意,或是喜情。

    媒妁之言,父母之约。这两件东西,就足以将一个女人永远地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物。

    沉晴颜第一次成亲,是在她十一岁那年的分。

    虽还不到及笄,但现在这个世道,有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六七岁就已经嫁了人。她一个十一岁的姑娘,和人成亲,到也不算见怪。

    沉晴颜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姑娘,她父亲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也是荆一个从九品的州史目。

    沉晴颜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她自幼便是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连知府夫人见了都要夸上一句——“晴颜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可惜我家小子已经娶了,不然我定是要叫那小子去沉州史目的府上提亲的。”

    沉晴颜从小就恪守妇道,将叁从四德牢记于心。

    因此,她过的很好。

    这个世界,女子就应该是她这样的,将温和、善良、恭敬、节制、忍让刻在骨子里,每一言一行都在遵守女子应有的品德。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所有的女子都应像她这般,遵守规则。

    她五姐沉晴雪就是一个很好的、不遵守规则的反面例子。

    沉晴颜六岁时,她的五姐沉晴雪就被父亲许给了当地的一个富商做

    那富商肥头大耳,脸油腻,家中侍妾无数,实在是称不上良人。

    沉晴雪不仅不从,还在临婚前,与她相互慕的一个书生一起私奔了。

    沉父大怒,立即下令叫人将这二人抓回来。

    这对逃命鸳鸯最终还是没能飞出荆,去往能够让两人安稳生活的桃源境。

    具体是怎么抓回来的,沉晴颜并不知情。她只是知道,当五姐被父亲抓回来时,家中包括她在内的所有的女子,都被叫去了后花园。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正值夏季,后花园里的花开的很是丽,就像少女的脸一样,美丽又娇

    沉晴雪被绑住了手脚,跪在众人面前。

    她的脸完好无损,但身上都是伤,那是沉父一鞭一鞭出来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待累了,沉父便狠地盯着沉晴雪,像是在看什么有过血仇的仇敌一般。

    “王家说了,他们不计较你跟人私奔,也不计较你失了身,只要你答应,他还愿意把你收做个妾。”沉父的语气高傲的就像是沉晴雪得了多大的恩惠一样:“你这般不检点、不自后是个体面人家都不会要你。那王永安是个心善大度的,还肯要你,你要是还有那么一点廉,现在就认错去王家当妾!”

    “哈哈哈哈——”沉晴雪笑了,她嘴里的血因她带着疯意的笑容,化做飞沫到自己膝下跪着的青石砖上。

    “还让我做妾?”沉晴雪恶狠狠地瞪着沉父,声音嘶哑的像是被钉在棺材里的活人在拼命挠着棺材板一样:“那王永安可真是个如你一般的大善人啊!”

    “既然他心善,他为什么不退婚!为什么在我说过我不想嫁他的时候退婚!反而帮着你抓我!还杀死了萧郎!”沉晴雪大喊:“你们这群自诩善良大度的衣冠禽兽!”

    沉晴颜只觉得这样的五姐很是陌生,在她的印象里,她的五姐沉晴雪,一直都是个温柔淑静的女子,连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

    可现在的沉晴雪,倒是如索命的恶鬼一般可怖。

    “住嘴!”沉父怒极,喝道:“寡廉鲜的东西!”

    “你都有了婚约,还与那书生私奔成,你知道这有多丢脸吗!你知道荆里有多少人在笑话我们沉家吗!”

    “你和那穷酸书生私奔时,有没有想过旁人嘴里,沉家该有多不堪!你有没有想过,往后你七妹妹都要被你连累的找不好夫家!”

    “你还毫不悔过?你做错事了你知道吗!”

    沉晴雪反斥道:“何为错!错在我与人心意相通,互表意吗!还是错我不愿与一个我讨厌的人成婚!”

    “我没做错!错的是你们!是这天下!是这讲着廉道义,却把女子当成牲畜的规矩!”

    “我沉家怎么会出你这般大孽不道的儿女!”沉父抬起胳膊,挥动长鞭,在沉晴雪身上,将沉晴雪倒在了地上。

    沉父气的身子发抖:“既然你不知悔改,好把她给我推下去!推下去!”

    沉父说完,两旁的家丁就着沉晴雪,将她推下了湖。

    后来的景象,沉晴颜记的不是很清楚。

    她只记得那时湖水翻腾,家丁们拿着子把五姐在水里,直到湖面归回寂静,才将没了声息的五姐从湖水中捞了出来。

    从那以后,沉晴颜再也没去过自家的后花园。

    她十一岁时,有媒人向沉府提亲。

    提亲的是八品司务之子。

    沉晴颜从没见过这位司务之子,对方也从来没见过她,只是因为对方家里觉得沉晴颜是荆官小姐中有名的淑女,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子、儿媳和母亲,于是就下了聘书,求娶沉晴颜。

    沉父当然是答应了。

    婚定的很急,节过了没几天沉晴颜就要嫁过去。

    她听下人说,婚之所以定的这般仓促,是因为那司务之子是个花心的,经常出入青楼馆,下面染了病,怎么也治不好,家里这才想给他娶个,冲冲喜。

    只是,那又怎样呢。

    既然婚已经定下,按照规矩,别说那司务之子得了病,就算那他现在两腿一蹬、没了,沉晴颜也得嫁过去,守一辈子寡。

    她只是一个从九品官员的庶女,能嫁给正八品官的嫡子做正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又怎能期望,未来的丈夫是什么良缘佳偶呢。

    大婚当,身穿红喜服的沉晴颜被喜轿送到了夫家,又在“新娘过门跨火烟,明年财又丁,孝敬公婆人不恼,家庭和睦万事兴”的声音中跨过了火盆,被进夫家,拜了天地、父母与彼此。

    拜完堂,其余人都聚在前厅喝酒贺喜,只有沉晴颜安静地呆在婚房里,等待着新郎喝到尽兴,再来掀她的盖头,与她彻底结合为夫

    沉晴颜坐在上,坐了将近一个时辰。

    她安静的不像是一个活人,反倒是像一尊会浅浅呼的雕像。

    房内光线昏暗,只有烛火摇曳,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沉晴颜配上这屋的大红,竟有上那么几分恐怖的觉。

    屋外传来声响,是她那喝的醉醺醺的新郎被家丁搀扶着过来的声音。

    从那充醉意的声音来听,她的新郎绝对不是什么文雅有礼之人。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她那从未谋面的郎君骂骂咧咧地进了屋,身后守门的丫鬟和小厮见新郎往边走,急忙忙将门带上了。

    那人一靠近,一股酒气便扑面而来。

    还未等沉晴颜皱眉,那人就一把将沉晴颜的盖头拽开,手上的动作很是暴。

    沉晴颜头皮一疼,她头都是出嫁用的珠冠金钗,盖头也不知道在哪只钗子上卡了一下,扯的她头皮发疼。

    但沉晴颜还是忍住痛意,缓缓抬头对面前的人出了一个很勉强、但却又很谄媚的微笑。

    当新郎掀开盖头时,你一定要朝他笑,要表现出自己嫁给人家是多么开心幸福的事情。

    这是出嫁前,家里的嬷嬷教她的。

    可她实在是幸福不起来,即使面前人生的一副俊俏模样,不像她几个姐姐嫁的那些人似的不堪入目,但她还是很难受,有一种头疼到想要呕吐冲动。

    不,你应该是幸福的。

    沉晴颜在心中对自己说道:这是你的新郎,是你的夫君,未来你还要给他生产子嗣,是你孩子的父亲。

    面前这人对沉晴颜没有丝毫的尊重,醉气熏熏的他失了清醒,把自己的新娘当成了青楼里的子,完全忘记了自己下面还烂着,脑子都是放纵

    他亲上沉晴颜的脸,手也不老实的开始的摸上她那还未发育成

    沉晴颜只觉得,被这人触碰到的每一处皮肤,都生起了皮疙瘩。

    沉晴颜头晕又头痛,她心中背着叁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她既然已经嫁人了,那她就要听夫君的,夫君就是她的天,夫君就是她的命,她要从心底顺从自己的夫君。

    而现在,她的夫君要她的身子,她必须得给。

    沉晴颜被他推倒在柔软的铺上。前一凉?是她的新郎解开了她的衣裳。

    沉晴颜闭上眼睛,藏与袖中的双手颤抖了起来。

    她的新郎将她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没了衣服的阻隔,沉晴颜能清楚地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被人抚摸。

    嬷嬷们都说,男女行,是很快乐的事情。

    可沉晴颜只受到了痛苦和恶心。

    她头痛裂,几乎不能清醒。

    就在身上人即将进到她身体里的那一刻,沉晴颜却突然没了意识。

    待她的脑内的痛渐渐消失,沉晴颜才恢复了意识。

    她的新郎躺在她身上,脖子上着一支金钗。

    温热的血自缓缓到沉晴颜身上,那暖热的触让沉晴颜身子猛地一震,她手上一松,那在新郎脖子上的金钗就掉了下来。

    沉晴颜慌张地将身上的尸体推开,脸都是不可置信。

    她杀了人。

    她杀了自己的夫君。

    待杀人后,她才想起,自己不知为何,在花轿上就偷偷拔了一钗子藏在袖中。反正她整个头都盖着红盖头,没有人会发现她头上少了只金钗子。

    很意外的,沉晴颜的心中完全没有恐惧、害怕等情绪,甚至连杀人后的愧疚和畏罪,她也完全没有。

    她镇定的有些可怕。

    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在新婚之夜杀了自己的夫君,这事决不能让旁人知晓,不然她会被剥净衣物、游街示众然后在所有荆百姓的鄙夷和谩骂中沉塘的。

    沉府也不可能回去了,先不说她杀的是八品司务之子,指不定连整个沉家都要遭罪,就说她回去,也只会落得个比她五姐更惨的下场。

    左想右想,怎么都是个死。

    于是沉晴颜明白,她一定要跑,而且在今晚就要跑!

    现在所有人都在前厅吃席庆宴,恭贺新婚,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里,没有人会想到身为新娘的沉晴颜竟然胆敢杀死自己的丈夫。

    人一多,就容易

    起来,她就有机会逃走。

    她用被子和新郎身上的喜服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把身上的饰品全都摘了下来,拿垫在果盘下的锦布装好。装好后,沉晴颜想了想,又把包裹打开,在盘里拿了些不易碎的点心放在里面。

    沉晴颜将衣服穿好,将屋内所有的蜡烛全都吹灭,只留下叁还燃着的蜡烛,准备等下点火用。

    门外守门的丫鬟和小厮见屋内烛火灭了,以为新郎新娘睡下了,便开始小声地谈着。

    借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声,沉晴颜开始扣蜡烛。

    她将五红烛中间扣去大半,只留下一圈烛蜡,而尾部则完全只留下引火用的棉线。

    而后,沉晴颜借着镂空的雕花,将蜡烛的尾端的棉线捆在了屋内的几张桌子上。

    这样,蜡烛就完全吊在了桌子下。

    接着,她将其余的红烛尾部扣掉,只留下尾部的棉线,沉晴颜紧紧地将它们固定在之前系好的蜡烛两侧,以确保这些蜡烛燃起来时,能烧到这五蜡烛中间只剩一圈烛蜡保护的棉绳。

    如果烛蜡融化,里面的棉绳就会被烛火引燃,蜡烛便会一分为二,处于下边的那半边蜡烛断了棉绳,必定会掉在地上。

    到时,只要她点好火,掉下去的蜡烛就能引燃火油,而只剩一圈烛蜡保护的棉绳不会立即燃烧,只会等烛蜡融化后,才会烧断棉绳。这样她就有时间,逃离现场。

    然后,她走到门口,语气怯懦地出声道:“小环,你在吗?”

    新房门前守着的,一个是来自沉府的陪嫁丫鬟,一个是司务之子身边常跟着的小厮。

    彼时,门外两人还在小声谈着。那小厮才不过十四五岁,却以学得他那主子的七分风,嘴里全都是挑逗戏谑的话。

    沉晴颜这一出声,给这小厮吓了一跳。

    “小姐,我在,怎么了吗?”小环赶忙应声。

    “我害怕。”门内,沉晴颜答道:“烛火都灭了,我一我第一次睡在陌生的环境里,还这么暗,我害怕。”

    “可是小姐,大喜之,我们也没法进新房陪您啊。”小环并不了解沉晴颜,平在府里也听说过这位七小姐是个柔柔弱弱的,心里倒真信了她怕黑。

    她是大夫人房里的丫鬟,之前从未跟这位七小姐有过什么,只是夫人见沉晴颜嫁了八品官的嫡子,想着让沉晴颜多帮衬帮衬家里,却又怕沉晴颜那个子在夫家会被那些侍妾欺负,就在自己屋里挑了个样貌还不错、人也机灵的丫头给沉晴颜当陪嫁丫鬟:“新郎还在屋里啊,您不用怕,大喜之,哪里会有什么祟敢冲撞进来。”

    沉晴颜回答道:“他行完那事后就睡着了,连呼噜也不打我更害怕了。”

    小环道:“那怎么办啊,小姐您忍一忍吧,新婚之夜呢,您不能出新房,新房也不能进别人啊。”

    “能不能找些灯油来,我看屋里有几盏油灯,想着把灯点上了就不怕了。”沉晴颜道:“小环,你能找点灯油来吗。”

    小环一个第一天进来的陪嫁丫鬟,哪里能在这里找来灯油,便不由得看向了小厮。

    见状,小厮道:“夫人您稍等一下,小的这就去给你讨灯油来。”

    “好。”沉晴颜乖巧应声。

    小厮匆匆离开,沉晴颜听着声音,估摸着那小厮应该都出了院子,于是便道:“小环,你能进来一下吗?”

    小环道:“小姐,新房那是只有新郎新娘才能进的,旁人进了只会扰了喜气。”

    “你进来,他吐了,你进来收拾一下。”沉晴颜语气一变,话语中带了点命令的意味。

    新房前留一个丫鬟和小厮,正是为了伺候新郎新娘的。而身为司务嫡子的新娘,沉晴颜不可能亲自去处理呕吐物。

    所以,丫鬟进新房,便也是合情合理。

    新房确实不可进旁人,但伺候人的丫鬟只是下人,算不得人的。

    小环没听出沉晴颜语气中的异常,便道:“那小姐稍等一下,等那小厮给您讨灯油回来,我再让他打些水、找几块干净抹布来。”

    “不必。”沉晴颜道:“他吐在装酒的托盘里了,你进来把盘子拿走就好。”

    小环心底也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觉,但是她没多想,抬脚便道:“那小姐,我进来了。”

    推门,屋内一片黑暗。

    明明应该是喜气的婚房,可当没了光亮,房内却弥漫着一股暗诡异的气氛,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觉。

    小环心想:难怪小姐会害怕。

    “小姐,您在哪里?”小环出声问道,今云儿遮住了月光,没了灯火,屋内昏暗无比,她本看不见沉晴颜在哪里。

    沉晴颜没有答话。

    小环胆子小,害怕的有些发抖,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听说过的那些在大喜之害人的妖怪。

    她越想越害怕,她甚至觉得自己鼻尖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小环的声音高了起来,她道:“小姐您在——”

    还未说完,一直藏于门后的沉晴颜便高举手中的花瓶,“嘭——”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了丫鬟的脑后。

    丫鬟倒地,后脑勺直接被沉晴颜砸出了血。

    为了确保丫鬟完全死掉,沉晴颜又拿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冲着丫鬟的脑袋补了一下。

    然后,她将丫鬟的尸体拖到屋里,将她的衣服扒下来换到自己身上,再将地上的花瓶碎片踢到较为隐蔽的角落里,准备等那小厮回来,就将他也骗进房中杀掉。

    考虑到男女力量有差距,沉晴颜在花瓶碎片里挑了一会,找出了一片较为锋利的碎片。

    沉晴颜小心翼翼地拿碎片划开自己的喜服,拿喜服撕成的布条成了一把花瓶碎片制成的匕首。

    沉晴颜将匕首藏于袖中,等待着那小厮的归来。

    小厮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那小厮就抱着一小罐灯油和几火柴匆匆赶回。

    小厮一回来,不见小环,还有些诧异。

    他敲敲门,恭敬道:“夫人,灯油给您找来啦。”

    沉晴颜立于门后,抓进了袖中的匕首,道:“嗯,好,那你进来吧。”

    小厮面发难,他道:“这我进去不好吧,小的就在门口,您把门开一条隙,您手一接就行了。”

    可沉晴颜还是坚持道:“你进来,屋内太暗了,我看不清,你把灯点上再出去。”

    “啊”小厮犯了难,他一个男人,不像小环,他得顾忌着男女大防。

    若是叫他进去的是他家公子,那他自然是痛痛快快的就进去了。

    可现在小环不见,四下无人,他一个男人进新房,若是被有心发难的人发现了,他怕不是得挨上几下板子。

    虽说屋内还有他家公子,但他也知道自家公子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任凭别人怎么扒拉都毫无反应。

    “要不等小环回来了,您让她进去给您点灯?”小厮道:“您要是害怕,小的就站在门口,陪您说说话。”

    “小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沉晴颜道:“我方才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忘记带来了,已经叫小环回去取了,她没一两个时辰回不来。”

    “你进来点上一盏灯就出去,剩下的我来点。”

    见小厮还是为难,沉晴颜语气里带了点不:“我既嫁进了你们公子家,以后就是你家的夫人了。”

    “怎么我一个夫人说话,还这般不好使?”

    这话一说,小厮也怕自己惹恼沉晴颜,毕竟从今天起,这位也是自己的主子了。

    “那小的就进来了?”小厮声音虚虚的。

    推开门,小厮见沉晴颜站在屋内暗处,屋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显得有些凌

    黑暗里,沉晴颜见小厮的眼睛瞟,便道:“点灯。”

    “是是,小的这就给您点灯。”小厮不敢看,放下灯油,找着沉晴颜口中的灯盏。

    小厮进来时,特意没关门。此刻借着暗淡无比的月光,倒也勉强寻到了一盏灭了的油灯。

    小厮打开装着灯油的罐子,小心翼翼地往里倒着灯油。

    待灯内油,他放下罐子,正当他想擦燃火柴时,身后门却是一关。

    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小厮一惊,打翻了自己刚刚倒的油灯。

    “夫人!是您关的门吗!”小厮惊惧地喊着,他的胆子小,平里最是怕黑,尤其是现在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便更加害怕了。

    屋内是寂静,像是只有小厮一人似的。

    小厮怕的要死,急忙往门口奔去,想要打开房门,好让那昏暗的月光能带给自己些勇气。

    这正和了沉晴颜的意,她就站在门口,等着小厮来撞他手里的花瓶碎片。

    碎片入腹,小厮睁大了双眼,不知自己为什么被刀捅了肚子。

    “夫、夫人”小厮自喉咙发出了两声气音,也不知道是不敢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还是在跟沉晴颜求饶。

    沉晴颜神冰冷,手上的花瓶碎片在小厮的腹部搅来搅去,就怕小厮不死。

    “噗通——”一声,小厮倒了地,沉晴颜见他还在挣扎,便一碎片进他脖子里。

    小厮便再也没了声息。

    沉晴颜甩了甩手,她第一次杀人,还不练,早早换好的衣服都沾上了血。

    没办法,沉晴颜只能将里面白的里衣换到外面来穿。

    然后,沉晴颜在门口、窗户和摆着蜡烛的桌下泼了一圈灯油,这才把自己一早布置好的蜡烛点燃,抱着准备好的包裹跑出了门。

    她小心地避着人,一路跑到了前厅到大门之间的一条路上,不顾形象地潜伏在一处花丛中,等着新房的那把火烧起来。

    或许是有了灯油的缘故,火燃起来的速度要比她想象的快很多。

    随着一声“走水啦!!!”的尖叫,前厅的宾客们纷纷慌地往大门拥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要葬身在火场。

    沉晴颜趁机起身,带着身的枯枝落叶,混进了人群之中,跑了出去。

    而司务一家完全不知道今刚进门的儿媳妇逃了出去?,所有的家丁都聚集在新房前,一桶水一桶水地灭着火。

    有人想从门或窗户进到屋内,把里面的新郎新娘救出来。可门口和窗户的火势像是浇了油一般,烈的不可思议,人本没法进去。

    这就是沉晴颜为什么要特地在门窗前泼灯油。

    只要没有人发现新房内少了新娘,那谁都不会想到,在荆一众官小姐中,以温柔敦厚而出名的沉晴颜竟然会做出杀人逃跑的事情。

    只要所有人都以为“沉晴颜”死在了这场大火里,那就不会有人会费心费神地去找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那时,沉晴颜才十一岁。

    沉晴颜十一岁时,第一次结婚,第一次杀人,第一次逃亡。

    这也是她第一次,撕开自己维持了许久温柔假象,重新认识了这个连自己都到陌生和害怕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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