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一个在天空中张扬着巨大翅膀的存在自然很引人注目,但让‘辰王’和他身边那群巫者更为惊惧的是,那不知名的存在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 沉晴颜轻飘飘地落在众人之间,红墨一般的翅膀如雾气般迅速散开,丝丝缕缕的红气宛如慢慢淡去的蛛网似的,将这群法之徒全都掌控在其中。 有人想要开口质问来者何人,但难以相信的疼痛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使他无法控制地倒了下去,只能躺在地上依靠哀嚎来发自己受到的痛苦。 周围人的异变让‘辰王’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见疑似始作俑者的沉晴颜朝他靠近一步,便立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吓得向后跳了一下。 飞的就是要比跑的更快,玄泽比沉晴颜迟了几息才赶到此处。他到时,沉晴颜正问向‘辰王’:“你是辰王?” 对面那人喉头一动,装作冷静的样子,抱拳回答道:“正是,请问姑娘何许人也,有什么.....” 他话未说完,屠神剑便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当头颅落地的那一刻,周围巫者体内沸腾的痛便都平息了下来,只是那份难以忍受的痛苦依然留存于他们的神之中,让他们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玄泽踢开朝他滚落而来的头颅,但沉晴颜却道:“轻点,别踢坏了。” 玄泽伸出去的腿脚一顿,随后便只是用鞋尖将那颗头稍稍推远了些。 他开口问道:“阿颜,你想做什么啊?” “想看看他会不会复活而已。”沉晴颜说道:“我们等等看,看看这所谓的复生是否真能神奇发生。” “就在这里站着等吗?多累啊,我去给你搬把椅子吧。”说着,玄泽扭头走向远处一座被抢劫了的房子,打算去里面找张椅子过来。 沉晴颜看着玄泽的背影,连目光都未移半分。屠神剑在空中一划,便阻止了一个想要逃跑的巫者。 “不要动。”沉晴颜缓缓转身,表情与语气都是那么的温和:“不然下一次,你的头就要跟你的身体永远分别了。” 看到那群巫者恐惧地发抖,却不再做任何行动后,沉晴颜便朝辰王的尸身走去。 她先是看了看辰王脖子上平整的切口,又仔细探究了下他的身体,最后半蹲在那颗头颅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平时常见的椅子凳子现在还有些难找。这片区域靠近城门,是最先受到军冲击的一片地带,附近能砸能抢的东西全都没了,椅子凳子这种顺手的东西往往也被当做武器而损坏在了打斗之中,玄泽找了好几间房子才找到一把完好无损、还带着软垫的干净椅子。 他急匆匆地给沉晴颜搬过来,却见沉晴颜背对着他,轻笑一声:“呵.....原来是这样。” 一声令人心颤的撕扯声响起,沉晴颜的手里多了张人面皮。 “我还好奇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能起死回生,原来只是这等不入的小手段.....”沉晴颜看着地上那颗被剥了脸皮、却依然还保有一张面容的头颅:“也不知道该夸你们小聪明耍的好,还是该说你们胆子大了。” 所谓的起死回生,不过是将一个人的脸皮用某种不易看穿的手段沾在了某个人的身上,就算这个人死了,也可以将脸皮取下来放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沉晴颜刚才查看那缺了头的尸身,发现衣服下面架着拓宽肩膀的软垫时,心里便有了猜测。 这群人敢用这样的小把戏蒙骗世人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们真敢干,竟然还敢组结军,意登帝! 脸皮虽然合的很完美,但并不是完全看不出来,只是平时那些军难见‘辰王’尊容,每次看见也都是离得远远的,这才能骗过这么多人。 沉晴颜走近那些瑟瑟发抖的巫者,将剥下来的脸皮扔到他们身前,道:“这就是天命所归、运势护身?” 巫者们一个个抖的跟鹌鹑一样,他们很清楚骗术被拆穿的下场。即使沉晴颜和黑山城不处理他们,拥护他们的军也会将他们扒皮筋、放进沸锅中熬成粥。 玄泽将椅子放到沉晴颜的身后,扶着她坐了下来。 他对这些完全不兴趣,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面皮,后便将目光全都放在了沉晴颜的身上。 想起之前将星说亲眼目睹过战场上有人复生,沉晴颜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把戏?代出来的话,我会考虑放放你们一马。” 说完,她便看了一眼远处大敞四开的城门。 旁边的玄泽刚想出声威胁那群巫者,就有胆小之人爬到沉晴颜的脚边,哭着喊道:“吾....我说!我说!” 就在他痛哭涕之时,城内的军已经被制完毕。 这些混之徒虽然被秩序打败,但依然收获颇丰。在他们当中,有些人抢到了金银珠宝、有些人抢到了鸭米粮、有些人则足了那短暂而又低劣的。 一部分发现情况不妙的军开始朝城门这边逃来,希望他们信仰的帝王可以庇护他们,让他们能够继续在城中肆意挥霍自己那无法束缚的望。但就像城门开启后,他们不受辰王命令四处抢夺的惩罚一样,那唯一能够庇护他们的存在也已经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砍下了头颅。 沉晴颜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屠神剑在地上划了条境界分明的长线,任何越过这条线的人都会成为剑下的一抹亡魂。 见军都往这处逃窜,沉晴颜便看向那跪在自己面前的巫者,道:“你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朝这些人再喊一遍。” “我、我们是骗子!”那个巫者将身体转向逃窜过来的军,身上挂着的骨头饰品因他的动作而晃动作响:“所谓的复生,只是选出几个身形和生活习惯相似的人,给他们的脸上仿人面皮,上个死了就把面皮剥下来,再到下一个的脸上。” “战场上那些活过来的人也是假的,那些人本就没死,只是见机行事倒在地上、假装死了而已。”求生使他的声音越发洪亮,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还有油锅取钱.....那是因为底下放了醋!所谓的天火显灵是用了生石灰.....还有、还有......”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旁边的巫者看他这幅样子,全都红了眼。 他们红眼的原因并非是觉到了背叛,而是因为活命的机会就在他们眼前,却被别人抢占了过去。从第一个巫者跳出来后,玄泽便一直挡着这群人,不许他们靠近沉晴颜。即使他们想像那名巫者一样将他们骗人手法展与世人眼下,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军们完全陷入了茫然之中,他们不明白,或者说本不想明白当前的景象。 ‘辰王’已死,巫者们为了活命自认骗子,那他们呢?他们怎么办? 在这些人当中,还有不少人是真心实意地信奉着‘辰王’,骗局被拆穿后,首先崩溃的就是他们。 “大巫者,您在说什么啊!”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喊道:“您.....” 只是,这人还没将想说出来的话语说完,屠神剑便轻飘飘地擦过了他的喉咙。 军本就是一盘散沙,看了出头鸟的下场,其他人便不敢再有动作,只能一边被守城卫绑起来,一边看着大巫者将那些个江湖手段抖搂干净后,逃出黑山城的背影。 活下来的军要比想象的更少,即使加上那些个听信或是被许了好处的叛徒,也不足一千来人。如此数量,很难想象军最初足有近万人。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还穿着睡衣的守城将朝沉晴颜与玄泽抱拳,道:“若不是你们守在这里,还拆穿了这些人的骗局,只怕这些贼人今夜就会逍遥法外、继续猖狂。” “我们也只是自保罢了。”沉晴颜微微一笑:“军入城,我们就算坐以待毙,也会被卷入纷之中。” 守城将也知道沉晴颜这话只是谦虚:“不知二位尊名?可否告知于在下?” “我们只是一对普通夫而已。”沉晴颜的话语让玄泽高兴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去了:“人是普通人,名字也是普通的名字,并不重要。” 守城将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不知二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们吗?我们打算南行。”沉晴颜回答道:“我们只是在黑山城歇息一下而已,若不是军围城,我们本在几天前就该离开这里,去欣赏别地景了。” “这样啊....我记得还有一个少年是和你们同行?他去哪里了?” 沉晴颜:“他在客栈,那里有很多黑山城的城民,他守在那里,也算是能让那些人们心安。”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