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事直到凌晨才停止。 沉辞音趴在上,很深地息两声,因为极乐而飘忽的意识才慢慢归位。 她的指尖还在因为高而轻颤,言昭从背后抱着她,伸手覆上去抓住,亲了亲她红透的脸颊。 她声音很哑:“……不做了。” 她自认平时运动,体力还不错,但完全招架不住言昭。 再做真的要晕了。 “嗯,不做了。”言昭拨开她边粘着的发丝,低头含糊地息,“亲一会。” 舌相接,在舔里互相厮磨,轻缓地生出舒适的快意,情散尽的这个时刻,辗转而热的深吻更像是镇定剂,让两个人的身体和心,从极致的快乐里慢慢平静下来。 断断续续亲了快十分钟,沉辞音了鼻子,这才想起一件事,睁开眼问他:“冒了吗?” 言昭:“好像没有。” “……怎么听你语气还有点遗憾。” “错过了一个找你要补偿的机会。” “……” 在上温存了会,言昭抱着她去了浴室。 沉辞音家的浴室很小,两个人站一起就有点局促,转身都很不方便,她想说自己来,可实在腿软,想了想,还是任由言昭打开淋浴,取下花洒替她清理身体。 水冲刷,热气氤氲,沉辞音被蒸得有点晕乎,问他:“你会不会不习惯这儿?” 言昭正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全是他留下的占有记号,指腹慢慢抹过,闻言应了声:“嗯?” 她说:“我家有点小,和你家没法比。” 言昭这种大少爷,大概率没住过这种老旧的小房子,刚刚那都快被他撞散架了。 “还好。”他不以为意,“有你在,我都行。” 沉辞音在水声中看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也很少去深究过言昭这一面。 比如他虽然是个集团大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格无拘无束,看起来高高在上,拥有鄙视普通人的权利,但很少看见他有什么看不起人的举动,对谁都一个散漫样,除了某些他很厌恶的人。 高中时那家普通的小面馆,她常吃,他就真的陪她吃了快一个学期,也没听他抱怨过一句。按照沉辞音对他的了解,他平时一顿饭的花销,大概会是面馆的几十、甚至百倍以上。 就连今晚,她家这种很朴素的环境,言昭待了一天,也没说过什么。 哦,除了抱怨了句她家的洗澡水热得太慢。 她生活中很习以为常的事情,言昭也习以为常地陪着她做,但按照他的出身和经历来说,他完全可以嫌弃、或者拒绝。 但他没有。 很骄傲,但从不傲慢。 察觉到她出神的视线,言昭笑了声:“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沉辞音轻声说:“言昭,我现在觉得,我好像并没有那么了解你。” 她总是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构言昭,认定他这九年会离开她过得很好,将她抛在脑后,想起她时顶多会愤恨一下,毕竟被她那么无情地甩掉。 常理都该是这样的,她从没怀疑过。 但言昭是言昭,他和别人从来都不一样。 她的声音混在水声里,热又清绵:“我总以为你会恨我,因为当初被我分手,所以很不甘心,你再追我,不过是想我证明我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所以她犹豫、谨慎、抗拒,不愿再和言昭有过多的牵扯,差距巨大、泾渭分明的两个人就该各自走自己的路,有自己的生活。当初受过伤,证明了他们不合适,不该再重新上演一遍。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漠理智,可面对他的攻势,却仍旧变得游移不定,做不到完全抗拒。 “你就是不肯相信是我还想着你?” 沉辞音摇头:“几率太小了,我不敢幻想。” 其实她的想法一点错都没有。 可她忘了,时间带给人的,不只有记忆,还有成长。 他们都不再是曾经的彼此,更成,经历了这么多年,却也更坚定自己最终想要什么。 “你呢?沉辞音,你了解过自己吗?” 言昭关了水,怕她着凉,拿巾裹上,将她抱到洗手台上,仔细地看着她:“你想要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她垂下头,略带的发尾滴落着水珠,晶莹剔透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你不知道,因为你不敢知道。”言昭清晰地说,“你从来都是抑自己的望,想要什么不敢开口说,久而久之,心里就开始说服自己,其实不想要也可以。” 他轻声:“我说的对吗?” 沉辞音抿着不吭声,抹掉眼睫上沾着的意。 言昭抱住她,将她的脸颊按在自己的颈侧:“想要就告诉我,我一直在这。” 她抵着他的肩膀,声音轻颤着“嗯”了一声。 窗外淅淅沥沥的,半夜下起了雨,风从未关透的卧室窗户里飘进来,将窗帘吹得起起伏伏。 言昭走过去将窗户拉上,轻“啧”了一声:“锈了。” 窗户是很老式的推拉型,他握着把手拧转,发现明显的阻力,连接处上锈,需要用点力气才能拧紧。 沉辞音窝在被子里,糊应了一声:“没办法,租的老房子。” 他走回边:“给你换一套?” 她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说:“也行,要是附近有更好的房源可以介绍给我,不过我预算不高,可能比较难找。” 言昭问:“浮景苑怎么样?” 沉辞音一怔,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答道:“……太贵了,住不起。” 同居意味着关系往一个新的阶段发展,她暂时还没做好搬过去的准备,还要再过段时间。 她扯他衣服:“关灯,我真的要睡了,困死了。” 言昭笑,伸手关了灯,躺下。 有点窄,他靠过去,在一片黑暗里将她抱住,亲亲她的发顶:“老婆今晚辛苦了。” ——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