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却越来越参不透你给我说的那些话了,怎样才算拿得起、放得下、看得透、想得明白?” 玉阙忧心忡忡地看着纪宸,她张开双手将纪宸拥住,“孩子,你生随意,你只要懂得什么叫做对错,过得舒心,娘就放心了。” 纪宸的嗓子发紧,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你为什么还在我身上下那个血咒?我不懂也参不透。” “娘!”纪宸猛地从上坐了起来,又重重地砸了回去。 夜枫从戒指里蹿了出来,他伸手帮纪宸扯了一下被子道:“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纪宸了脸,身上的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了,也换上了新的里衣,“我……”听着这嘶哑的声音,像是两块钢板在摩擦,连纪宸自己都呆住了。 晏珩递过来一杯水,纪宸笑了笑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个干净。 晏珩道:“你睡了四天了,快到元了。” 纪宸拍了拍口,庆幸道:“还好还好,没睡个几年。” 晏珩温声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这几天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师叔那里忙不过来,我还要过去帮忙。” 纪宸笑着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没什么事。” 晏珩的手指搭上了纪宸的手腕,确信脉象平息没有什么事情之后才离开。 夜枫看着晏珩的背影,面凝重,“公子,你……应该只是玩玩吧。” 纪宸起身活动了几番,躺了四天的身体关节发出一阵阵的气爆声,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夜枫,“你这个问题很奇怪。” 夜枫厉声道:“公子,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你跟他是不一样的。” 纪宸又喝了一杯水,想了想解释道:“其实,十年前我就不应该去风雪谷,我娘从小跟我说心意最重要,我一直把它理解为心里的想法,跟着心走。十年前就觉得晏珩长得很好看,心思少年老成,怎么看怎么有趣,不自觉就喜了。” 夜枫郁结道:“可是……他是一个正道修士,又是妖界的地狱使,且不说你们两个都是男子,就以现在正统与魔修的关系来说,你们两个也是不可能的。” 纪宸了眉心,心力瘁地道:“说完了?我目光短浅看不了那么长远的事情。我心悦晏珩这个人,跟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就算他是一只灵智初开、人形初化的小妖兽,改哪天我见了他,觉得他正对付我的胃口、合我心意,便喜了。你觉得我滥情也罢,不长情也好,起码我现在只心悦他一个。” 夜枫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么简单?” 纪宸在夜枫的认知里就没过过几天舒服子,好不容易长大了,翅膀硬了,又踢到了晏珩这块铁板,夜枫是真的不想再看到纪宸因为一些琐事而烦恼,他认为纪宸的一生就应该活的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纪宸安抚道:“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复杂?你放心,我有分寸。” 晏珩站在门口,把纪宸的那番话在心口滚了一番,又止于舌,便心意足地离开了。 夜枫质问道:“所以说,你多次冒险去七玄山去翻书卷都是借口,背着尊主偷跑出来也是寻他?” 纪宸仔细想了想,嬉笑道:“不是借口,确实是去找东西,我之所以到现在没有动作,是因为我自己是个短命鬼,不能搭上别人一辈子,晏珩的路还很长。再说栖云山都被我玩遍了,偶尔下山看看美人养养眼嘛,怎么能说是背着我爹偷跑出来?” 纪宸伸手撑开了窗户,冷风把他吹了一个灵,纪宸突然觉得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就算是个短命鬼也想要痴心妄想,而且那棵卷柏的生长趋势已经不是他能所掌控的了,那人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它的养料。 恨不能现在就把那人搂在怀里亲吻个够,来舒缓一下那颗卷柏讨人厌的长势。 纪宸继续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夜枫思索了片刻,他伸手掐了掐眉心,“我记不清了。我只能记得我察觉到顾慕仪的气息在北雁山上,就追了过去。后面的……” 纪宸皱着眉,伸手扶上了夜枫的肩膀探查了片刻,奇道:“记忆被抹掉了,怎么可能?!” 夜枫苦笑道:“好像就是这种情况……” 纪宸为难地拍了拍额头,“我再想想,看看能有什么办法帮你恢复一下。对了,白姐姐没有察觉到什么吧。” 夜枫摇了摇头,“没有,晏公子一直在帮你打掩护。对了,最近死的那个人你见过,就是跟在公孙延身边的那个李成。” “李成?”纪宸仔细回忆了一下,冷笑道:“是欺负林宁的那个人吗?真是苦命,一个散修成天跟在魔修身后,最后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不过……”夜枫道:“公孙延好像消失了。” 纪宸摆了摆手道:“大概问心有愧,没脸在这里待着了吧,不用管他。秦家那边呢?” “跟平时一样。” 纪宸着下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夜枫以为他又不舒服,慌忙问道:“公子,你哪里有不舒服吗?” 纪宸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有点,肚子不太舒服,特别的难受……” 夜枫蹙眉道:“怎么会?” 纪宸心累地看了一眼夜枫,张开双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叹息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我还是自己出去觅食吧,毕竟四天饿下来真的特别难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