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冷了。 这是开学以后莉莉注意到的第一件事。不知不觉之间，秋天的薄外套已经不够用了。冬装校服是 毡的，如此难晾干，她以后只能过很久再洗一次。 可能是因为季节变化，空气里有种萧杀的氛围。 开学第一天，塔莎夫人把她单独留下。 “你收到了一笔来自北境王室的助学款。我建议你回个信，表示 谢。” 莉莉想起，在假期最后一顿饭上，奥菲利亚的父王确实提出要给她资助。他自己不一定还记得这件事，但身边的人绝对会帮忙打点好。 “我要寄信给北境之王吗？”莉莉不知道这个该怎么寄。 “直接从官方渠道答复，不是给他私人寄信。”塔莎夫人耐心地教她，“信不一定会到北王手里，到了他也不一定会看。但是给你的资助者一定的回应，是个好习惯，你应该每隔几个月就跟他报告一下成绩和收获。我会给你找几个模板，你自己多斟酌。” 莉莉点头：“谢谢您教我这些……人情世故。” “这是班主任的工作。”塔莎夫人温和地笑了。 莉莉去助学捐赠部门领钱时，把谢信 给工作人员，请他代为寄送。他 练地把信收集在一起，说“这些通常不会有回复”。 “没关系。我不指望有回复。”莉莉说。 那个人有点敬畏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仔细记忆她的容貌。 莉莉知道，受北境王室资助，意味着毕业之后可能为他们做事。一般的平民、小贵族会抢着搭上这层关系。 “北境之王相当慷慨，不是吗？”工作人员谄媚地笑了。 北境之王在饭桌上也相当讨厌。莉莉心想。 “是的。”她说，“恩德浩 。” 她拿着装了钱的袋子离开。 这天下课后，她去找了库什。 因为凯洛单方面把她任命成了助理，她现在多了一大堆事情。 “这是两门选修课的课程安排，请您查阅。”莉莉把资料给库什。 他桌上有一个玻璃高脚杯，里面是鲜红得像血一样的饮料。这玩意儿看着很吓人，尤其是在他本人皮肤如此缺乏血 的情况下。 库什接过资料，一页页翻看。 很快，他对莉莉说：“你能让他过来一下吗？” 莉莉担心发生上次那种不 而散的情况。她犹豫道：“您对内容安排有什么不 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我更喜当面谈，去请他过来吧。”库什的话语缓慢而不容置疑。 莉莉只能去对面找凯洛。 他没说什么，似乎早有预料。 “有什么问题吗，库什先生？”他站在的办公室门口问。 库什喝了一口那种鲜红的饮料。 “《远古文明遗迹考证》和我们上学期讨论的不一样。” 莉莉站在中间，看着他们暗 汹涌的讨论。 “你是说那个实践课。”凯洛几乎是友善地笑了，令莉莉汗倒竖，“那是新 加的。理事会认为应该增加一点实践 内容，提升这门课的 引力。” “我们不能带学生去盗墓。” “考古。”凯洛圆滑地纠正他，“遗迹考证，不是盗墓。” “不管你怎么说，带这些孩子进入遗迹是不合适的。很危险。理事会应该认真审查这一点。”库什说的话让莉莉非常认可。 上学期火龙袭击，没有人员伤亡，家长们还是表达了不少担忧。如果这门课出现死伤，他们谁都跑不了。 “我们会签订安全承诺书。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凯洛道。 “那如果没人愿意去呢？”库什缓缓问，他手里的杯子突然一晃，“我明白了……好吧。” 凯洛脸上挂着轻蔑的微笑，好像在嘲 他的智力，花费这么久才搞懂。 “我们意见一致了？” “是的。”库什点头。 凯洛转身就走。 莉莉没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 库什拿起杯子，又慢慢喝了一口红汁。 “意思是，他会向学生极力宣扬实践课的危险，最终导致没人报名。” “所以加入这个课只是为了应付理事会？”莉莉一头雾水。 “大概吧。”库什抿了一点杯子里的东西。 莉莉又问：“您杯子里是什么？” “番茄汁。”库什展示给她看，红汁 浓稠极了，“要来一点吗？” 莉莉连退几步。 “不！我、我先走了……” 她把资料还给凯洛。 凯洛正低着头看书，这本书非常厚重，图片十分丰富，看着不太像历史书。莉莉瞥见有一张 图是个漂亮的白独角马，身边围着很多孩子。 这是本童话吗？ 不可能啊，凯洛为什么要看童话。 “老师，您还有什么事情吗？”莉莉问。 “没有了，谢谢。”凯洛抬头道，他很自然地问她，“晚饭过后，你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莉莉心一紧。 来了。 “没有。”她回答。 “那晚点来我家里吧。”凯洛看了她一眼，“资料放下，你可以出去了。”ｘＩａPE.ＣOＭ |
毡的，如此难晾干，她以后只能过很久再洗一次。 可能是因为季节变化，空气里有种萧杀的氛围。 开学第一天，塔莎夫人把她单独留下。 “你收到了一笔来自北境王室的助学款。我建议你回个信，表示
谢。” 莉莉想起，在假期最后一顿饭上，奥菲利亚的父王确实提出要给她资助。他自己不一定还记得这件事，但身边的人绝对会帮忙打点好。 “我要寄信给北境之王吗？”莉莉不知道这个该怎么寄。 “直接从官方渠道答复，不是给他私人寄信。”塔莎夫人耐心地教她，“信不一定会到北王手里，到了他也不一定会看。但是给你的资助者一定的回应，是个好习惯，你应该每隔几个月就跟他报告一下成绩和收获。我会给你找几个模板，你自己多斟酌。” 莉莉点头：“谢谢您教我这些……人情世故。” “这是班主任的工作。”塔莎夫人温和地笑了。 莉莉去助学捐赠部门领钱时，把
给工作人员，请他代为寄送。他
练地把信收集在一起，说“这些通常不会有回复”。 “没关系。我不指望有回复。”莉莉说。 那个人有点敬畏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仔细记忆她的容貌。 莉莉知道，受北境王室资助，意味着毕业之后可能为他们做事。一般的平民、小贵族会抢着搭上这层关系。 “北境之王相当慷慨，不是吗？”工作人员谄媚地笑了。 北境之王在饭桌上也相当讨厌。莉莉心想。 “是的。”她说，“恩德浩
。” 她拿着装了钱的袋子离开。 这天下课后，她去找了库什。 因为凯洛单方面把她任命成了助理，她现在多了一大堆事情。 “这是两门选修课的课程安排，请您查阅。”莉莉把资料
的情况下。 库什接过资料，一页页翻看。 很快，他对莉莉说：“你能让他过来一下吗？” 莉莉担心发生上次那种不
而散的情况。她犹豫道：“您对内容安排有什么不
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我更喜
汹涌的讨论。 “你是说那个实践课。”凯洛几乎是友善地笑了，令莉莉汗
加的。理事会认为应该增加一点实践
内容，提升这门课的
引力。” “我们不能带学生去盗墓。” “考古。”凯洛圆滑地纠正他，“遗迹考证，不是盗墓。” “不管你怎么说，带这些孩子进入遗迹是不合适的。很危险。理事会应该认真审查这一点。”库什说的话让莉莉非常认可。 上学期火龙袭击，没有人员伤亡，家长们还是表达了不少担忧。如果这门课出现死伤，他们谁都跑不了。 “我们会签订安全承诺书。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凯洛道。 “那如果没人愿意去呢？”库什缓缓问，他手里的杯子突然一晃，“我明白了……好吧。” 凯洛脸上挂着轻蔑的微笑，好像在嘲
他的智力，花费这么久才搞懂。 “我们意见一致了？” “是的。”库什点头。 凯洛转身就走。 莉莉没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 库什拿起杯子，又慢慢喝了一口红汁。 “意思是，他会向学生极力宣扬实践课的危险
浓稠极了，“要来一点吗？” 莉莉连退几步。 “不！我、我先走了……” 她把资料
图是个漂亮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