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易文和杨帆逛到了便利店门口,颜易文一直没怎么说话,杨帆就进去买了几瓶酒出来。 递给颜易文的时候他说,“我今天可是没喝成,你得陪我喝点。” 于是,两人就在便利店门口坐着干喝,晚风陪酒。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杨帆看他还是一言不发,就主动询问。 颜易文没适应酒味,着自己了好几口才说,“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喜喝这玩意儿的。” “有时候喝酒要的不是味道,是喝完之后的觉好吗?” “什么觉?” “什么都不重要喝酒最重要的觉。” 颜易文听这话笑了,“玄乎。” “像舒悦这种在艺术方面有点天赋的,好像酒天生就对她们有引力,她们就那种活在当下,然后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觉。” “看出来了。”颜易文知道舒悦是离不了酒的。 “你看过舒悦剪好的片子吗?” “看过。” “什么觉?” 颜易文几乎不用想,直接说,“迟早不是池中之物的觉。” 杨帆拿着酒跟他的碰了一下,“我也这么想,虽然我不专业,但人总是能欣赏美的。” “说实话,我跟舒悦认识这么多年,她太洒随,我觉得敢和她谈的人是真的不多,你体验怎么样,是不是生死,像他妈磕药一样?” 颜易文听到这话笑了笑,“我没磕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形容我竟然觉得还贴切。” “上她很容易,但在她的情里失自己也容易,太热烈张扬的一个人了。” 颜易文又喝了几口,努力适应着口腔漫延的味道,“我没想到,你对她评价这么高,平时看不大出来。” 杨帆砸吧砸吧嘴,“我给你掏心窝子的说,舒悦的好我太知道了,但我也只能和她做朋友,还是那句话,敢跟她谈的也都不是一般人。” 说完这话他拿着酒,“来吧,非一般人,碰一个你。” 颜易文觉得杨帆是真的有趣得很,嘴角噙着笑,拿起酒罐和他碰,“这东西我控制不住的。” 杨帆喝了一大口,“正常,我当年都差点没控制住。” 颜易文顿了,挑眉,“你开玩笑?” “我在喝酒的时候从来不开玩笑。”杨帆认真的看着他。 颜易文身子后仰,微眯着眼,“这种事你还敢跟我说?” “都过去了有什么不能提的?而且是差点,不是已经好吗?”杨帆反而不在意。 “怎么个差点法?” “很俗的差点,长成那样的人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我很难不差点。” “那后面怎么就控制住了?” 杨帆放下酒,双手了大腿,思考了一阵,“怎么说呢,你看到蒙娜丽莎你觉得美,但你能拥有吗?敢吗?会有那种望吗?本不会。” “蒙娜丽莎?”颜易文笑出了声,“你这是什么比喻?” “就是为了让你觉得奇怪的比喻,我对她动心我就觉得奇怪,浑身不舒服,就想着赶紧摆,而且很快就摆了,我多想一点,我就觉得我有万劫不复的危险,我惜命。” 杨帆开了另一罐,还不忘敦促颜易文,“你能不能不养鱼?喝个酒磨磨唧唧的。” 颜易文也不扭捏,忍着把剩下的一口气灌了,开了第二罐,继续着喝了一口之后,才开始说掏心窝子的话。 “我吧,我其实还没开始和她谈之前就有同样的顾虑,就是,我对她占有和控制很强,但我本身,不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也不喜这种觉。” “确实,你给人觉本就不该被任何东西绊住脚,你也不在意,只有经历过几乎一无所有的人才会有很强的占有,你什么也不缺啊。” 颜易文脑子里像有浮萍,觉得手中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难喝了。 “很多时候吧,我不是气她,我是气自己,我在意自己是不是又多想了,我在意自己有时候控制不住的占有,我想给她百分百自由的,真的,但我吧,我做不到。” “真的就那么在意她没给你说去喝酒吗?而且那天我们真的就是喝酒纯聊天,要是方这样,我都不当回事。” 颜易文拿着酒罐,看着对面的人,转了话头,问,“你们多久去的?” 杨帆喝了几口酒在嘴里打转,努力回想,“上个月24号,就是她刚忙完那天。” “她那天说她下午才忙完,”颜易文自嘲的笑了笑,又灌了一口,“她喝酒去酒吧会是什么情况我多少知道一点,所以我不喜她喝酒的时候瞒着我,就是,我在想,我是给她多少力了,让她觉得连这种事也要瞒?” “有时候这谎言吧,有可能是善意的谎言,她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杨帆开导他。 “她的初衷没有问题,但她为什么能给你讲不能给我讲?” 这问题问得杨帆也懵了,“可能……可能我不会担心她?或者说,她也不太怕我会生气或者阻止她?” 颜易文笑了笑,“都是一个意思,就是她觉得跟你讲没有什么顾虑,但她觉得跟我讲就不一样了,她怕给我讲,我的已经变成力了,让她喝个酒还躲躲藏藏的。” 杨帆把这话听到脑子里,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我靠,你俩谈恋境界这么高?所以其实你在意的是你怕你对她的在乎反而成了让你们俩有隔阂的东西。” 颜易文喝了一口,随意晃了晃酒罐,“差不多这意思吧。” “那你准备怎么做?你为啥非要去酒吧?” “因为她去啊,我以后就陪她去,她要喝,我就陪着她喝,她觉得我不喜酒味,不敢在家里喝,那我就喜上,让她敢拿回来喝。” 就像看本不看的电影,玩儿本不玩儿的游戏,克制本不该有的情绪,他的生活早就全是她走过的印记。 颜易文又仰头解决了一罐,泛红的脖子已经有了酒,他把空瓶子捏扁了丢在垃圾桶,“所有事情都能这样,我只要她在我面前一直轻松的做她自己就行。” 杨帆看着他失神的样子有些慨,“那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她是做自己了,那你呢?你还能是自己吗?” “我早就不是自己了。”酒穿肠入肚,颜易文眼神和意识都开始模糊,他以前没有给过酒完全入侵神经的机会,但这一次…… 他真的开始有了需要靠酒麻痹的情绪。 他有些低喃,“而且,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变态的,我喜她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兄弟,真他妈是万劫不复啊。” 颜易文的表情在夜中有些模糊,但杨帆始终想不明白。 这样一个在里长大,从来都是想要什么一伸手就会得到的人,怎么会在他的身上看到“偏执”两个字。 都说了吧,敢和舒悦谈恋的都不是一般人。 不是所有人都敢踏入这样的深渊的。 作者写在最后: 1.苗头出来了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