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赵景深又拉着陶知去洗脚,陶知本想抬脚随便冲冲便得了,谁知道他刚抬了一只脚,赵景深就蹲下来,说:“撑着我肩膀。” 单脚站立的陶知的确不稳,闻言伸手按在了赵景深的肩上,赵景深给他洗脚洗得细,脚趾脚腕都洗了,才让他换另一只,道:“出去的时候小心滑。” 陶知低头看着赵景深头顶的发旋,再看到他略微被溅的肩膀,再往下是他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水中给他洗脚。 忽然,陶知就觉得赵景深其实他的,虽然他那样固执,虽然他不相信他,虽然他好像对他不算好,但是此时此刻,哪怕是一厢情愿,陶知也愿意相信赵景深是他的。 洗完了脚,赵景深站起来,掉的袖口有些松散,而陶知漉漉一双脚踩在拖鞋里,皮肤上还留着赵景深指腹的温度。 他没有走出浴室,而是稍微向前一点,靠赵景深很近,说:“我没有不主动。” 他伸手抱住赵景深的,抬起头:“我也永远都不会拒绝你。” 陶知难得剖白,赵景深定神看着他,没说什么话,只是在他额间落了一个吻。 “先出去,好好休息。” 陶知以为赵景深一定把持不住,然后大概两个人会做点什么,但很奇怪,他少有主动的这一次,赵景深却什么也没做,他洗漱完出来之后爬上了,就这样一言不发抱着陶知,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往他们这样抱着不出几分钟就要吻在一起,但今天没有,赵景深的身体滚烫,胳膊沉沉地搭在陶知的口,嘴贴着他的肩头,似吻非吻,更像是一种依恋。 这让陶知有些不适应,他受着身侧紧贴的身体,终于问:“你在想什么?” 赵景深浅啄了一下陶知的肩头,说:“不知道。” “……不做吗?”陶知问。 “不做,不想做,只想抱着你。” 赵景深何曾如此,倒让陶知有些诧异了,他捉摸不透赵景深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哪个行为让他变了样,他握着赵景深的小臂,说:“你怎么了?” “没怎么。” “不太一样,你平常什么时候这么安静过。” “我从来就很安静,我话多吗?” 呃……陶知想想赵景深的确话少,可是他说的安静不是这个,他道:“你竟然什么也不做,很少见,我们很久没有这样过。” “别说了,再说下去大概又有矛盾。” 于是陶知闭嘴,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道:“你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有些事,我觉得我们还是解决……” “你再说的话我们就做丨,只有做的时候你比较听话。” 陶知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成人,心智应该要比赵景深成很多,做事也应该更有考虑才对,可他其实拿赵景深毫无办法。 “那说说别的呢,你不是说你爸妈知道这件事了?他们能接受吗?” “随他们的便。” 赵景深不屑一顾,陶知却很担心,陶勉的妈妈给了他太大的影了,不知道赵景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能培养出赵景深这样的孩子,觉会是很厉害的人呢。 “唉,好吧,谁家父母愿意自己孩子这样呢,你别和妈妈吵架就好,家人是最重要的。” 赵景深嗤一声,显然不在乎这种说法,陶知慢慢握着他的手指,也渐渐没了话,直到身后赵景深的呼均匀,他才侧向他那边,手掌覆上他的脸。 如今,身也无法,沉浸也无法,到底怎么才是对的呢。 他还没惆怅明白,赵景深忽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睡觉,再摸就不要睡了。” 陶知连忙缩回手,朝赵景深怀里钻了一点,默默睡着了。 转天陶知要去拿自己的清洁工具,赵景深本来要带他去,但临时有事,便再三叮嘱向舟让他将东西提下来给陶知,还让他不要提关于自己的事情。向舟答应了,加了陶知的微信,谁知道他上午打球的时候脚被人踩伤了,走路一瘸一拐,没法,他便让陶知来了宿舍。 陶知当然不愿意麻烦向舟,让他去宿舍拿他还舒服些,忙答应下来,还在学校门口买了点零食当谢礼,乘着电梯上宿舍楼的时候,陶知挤在几个男大学生中间,将自己也化成了其中一个,好像自己也上了大学一样。 宿舍门开着,陶知敲了敲便推门,向舟刚抹了药,正坐在下面桌子上晾脚,见了陶知他就摆手:“陶哥来了,我想拿下去给你但是实在有点困难,只能让你自己来取了。” 陶知将零食放在他的桌子上,俯身看了看向舟被踩得溃破的脚趾,抹了碘伏和药膏的伤口看起来面积不小,陶知说:“你要小心点,用纱布包上吧。” “不用包,包着闷得慌。” 向舟看了看那包零食,说:“你太客气了陶哥,还拿东西。” “没事,你别动了。” 向舟撑着椅子指了指另一边两张中间的梯子:“就在那,大的,你能拿得上吗?” “能啊,我天天背着到处跑呢。” 陶知走过去将那一大包工具从梯子上拿了下来,向舟在后面说:“你左手边这个就是景深的,他真够整齐的,天天起还叠被子。” 这样一说,陶知便将目光放在了赵景深的上,只要是赵景深的东西,他都会有一种亲切,他看了几眼,看到了自己给赵景深织好的小毯整齐地叠放在被子上,心里便暖呼呼,向下走的时候,向舟还道:“我真羡慕景深了,你给他织那么多东西,我说给我一个用用,他是死活不给。”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