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去。”曲砚一只手臂撑着轮椅扶手,眼神像带着钩子一样,“你说出来,我才能足你,懂吗?” 燕灼点头,“我要亲你。” 他实在是个好学生,老师只教了一遍就融会贯通。 曲砚微抬下巴,目光里是明晃晃的同意。 燕灼被这个目光鼓励,呼不经意间变得急促,他上前一步,几乎迫不及待地弯低头。 这个时候他又是个笨学生了,曲砚和他吻过那么多次,他的吻技还是生疏青涩。 但这也不能怪他,谁让曲砚的恶劣因子作祟,从不允许燕灼动一下呢。 嘴逐渐变得红润,燕灼的力气很大,吻却很轻,杂无章地、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曲砚变成了一块美味的蛋糕,一下下被啄着。 再这样下去,就算再轻嘴也会肿的。 抚摸燕灼的后颈的手微微用力,曲砚偏头错开空隙,气息不算平稳,“太笨了。” 太笨了。 燕灼嘴巴微张,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控诉:“你没教我。” 他捧着曲砚的后颈使他仰头,一边凑上去呢喃:“你教我。” 低的声音含含糊糊,像只撒娇的狗。 曲砚不由得想,若自己倒退十年,是否能招架住这样的燕灼。 大约不能。 “就这一次。”他最终应允。 合格的老师不仅要教会学生理论知识,还得带领学生进行实践活动,曲砚从小就做事认真,在教人接吻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又有一滴烛泪滑下的时候,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终于停了下去。 开场戏做得够好,之后的发展才来得理所当然,曲砚放长线钓大鱼,燕灼已经上钩,他决定收网。 可燕灼不足,他刚刚学会亲吻,怎么能放过自己唯一的实践对象。 曲砚摁着他的下巴把他推开,“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现在做给我看吧。”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痛的小事。 可这分明是曲砚那时的自说自话,现在却变成了燕灼答应的事情。 燕灼的大脑不算清醒,本想不出这句话的漏,甚至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样羞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要爆炸,头顶的耳朵抖了抖,身后的尾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 曲砚并不催促,耐心十足地等待。 客厅里发生的一切是闻奚故意表现出来,做给他看的,曲砚当然看得出来,他也百分百确定,燕灼和闻奚之间毫无情愫,可他明白是一回事,反刚才那副场景又是另一回事。 说到底还是占有过度膨,他不仅需要燕灼的喜,还要他的顺从,而顺从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深蓝的罩,上面画着一群调皮的黄小狗,有的在跳舞有的在顶球,燕灼跌坐在上面,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他动作僵硬,面酡红。 尾巴不安分地左右摆动,他早已没有心思去管,拉链硌着手腕,是微不足道的疼。 手腕只动了一下,他抬头去窥曲砚。 “做得很好。”曲砚靠在轮椅上,适时地送上夸赞。 大脑昏昏涨涨,周围的一切都被加了层厚厚的模糊滤镜,燕灼直勾勾地看着曲砚,最终被自己折磨得发出闷哼。 做不到…… 身上的t恤被汗水浸,额头的汗水滑进眼睛里,又变成眼泪出去。 他脸和耳朵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在这样一间充童趣的房间里,望化作恶魔来捕捉他,他对恶魔臣服,却呈现出异样的纯真。 是漂亮的。 曲砚到口干舌燥,他握着轮椅扶手的手微微用力,鼻尖不知何时也冒出细汗。 “曲砚……” 吐出每一个音节都格外粘稠,像是连绵多雨的夏,燕灼牢牢记得曲砚说过的话。 只有说出来,才会得到足。 “……教我好吗……再教我一次……” 这种事情曲砚教不了,在这项学科上他的涉猎明显不足。 矮桌上的蜡烛已经燃过一半,过长的棉芯歪着,顶端散出黑烟,曲砚不得不移动轮椅过去,烛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燕灼盯着他,灼热的视线快要把人烧透。 抬起的腕骨瘦而白,细长的手指碰到蜡烛,棉芯还没挑,烛泪先滚了下来,曲砚被烫到,皮肤瞬间变红。 燕灼呼加重,极佳的视力让他清晰地看见烛泪滑落的全过程。 红的烛泪蜿蜒着,未有停顿地撞到皮,曲砚疼得抖了一下,连带着虎口处的疤痕也跟着晃了晃。 那疤痕如何而来燕灼再清楚不过——是他咬出来的,作为的时候。 是他留在曲砚身上的痕迹。 燕灼吐出一口气,觉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在颤栗。 或许每一个登山者在即将攀登顶峰时都会兴奋愉悦。 黄的烛火摇啊摇,握着蜡烛的手似乎是被烫怕了,手指移动的速度放慢,轻而柔地在蜡烛上蹭了蹭,像是小心翼翼的亲吻。 巨大绚丽的烟花在眼前绽开,蜡烛噗的一声熄灭,燕灼跌到上,膛起伏,小声喃喃:“曲砚……” 记忆错,弥漫在鼻间的味道和发烫的身体让燕灼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某个午后。 厚而遮光的窗帘挡去了外界的一切,他和幻象出来的曲砚沉沦于狭小的卧室,凌的上摆他偷来的宝藏。 他就趴在这些宝藏上,勾着曲砚的,很轻地亲一下他的肩膀。 “燕灼?” 手臂被推了推,恍惚间燕灼以为这还是幻象,他挣扎着坐起身,有点开心地问:“曲砚,你可以喜我吗?” 幻象中的曲砚总是毫不迟疑地点头,然后说:“我最喜你了。” 然而这不是幻象,曲砚在黑暗中挑眉,思索着该给出什么回答。 好久也没得到回答,燕灼不在意,还是傻呵呵地笑,然后贴过去,嘴巴碰了碰曲砚的肩膀。 碰上去的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这不是幻象,是真正的曲砚。 嘴碰到的也不是光的皮肤,而是薄薄的衣料。 他又想,怪不得没得到回答,因为现实中的曲砚不喜他。 曲砚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受到对面燕灼情绪的变化,明明刚才还是一只快乐小狗,现在怎么觉快哭了。 因为没说喜他? 曲砚承认自己确实对燕灼很兴趣,但要说是喜,那似乎还差的远,骗人不难,他能轻松把燕灼哄得高兴,可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突然不想骗燕灼。 “你喜看我……这样吗?”沉默中,燕灼突然开口。 曲砚嗯了一声,大大方方承认。 燕灼凑近一点,在曲砚看不清的地方眼睛发亮,“继续教我吧,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曲砚面怪异,总觉自己好像把燕灼变得奇怪了。 曲砚喜燕灼。 曲砚喜燕灼的身体。 只差三个字而已,燕灼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作者有话说: 常求海星啦 第32章 好想要曲砚 八点整,小队集合。 秦迹领头,算上燕灼一个八个人。 按照计划,今天要清理的位置是北区,秦迹清点好装备和人数,转身对闻奚说:“其他的事情给你。” 闻奚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台阶上,朝他轻轻颔首。 蓬松柔软的发丝被光染成金,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秦迹对着他那张不似凡人的完美脸庞停顿了两秒,才有些慢地收回目光。 燕灼跟在队伍最后,经过闻奚身边时被一把拽住,闻奚眨了眨眼,暧昧地问:“昨晚怎么样?” 一晚上过去,再蠢的人都能猜到闻奚昨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燕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扯开他的手,接着警告说:“别再有第二次。” 闻奚对他的警告不以为意,嘁了声说:“装什么,你其实很喜吧。” 燕灼头也不回。 闻奚抱臂转身,曲砚就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刚才他和燕灼的话。 听到了也无妨,闻奚打了个招呼:“昨晚休息得如何?” “还可以。”曲砚说,这不是假话,时隔多终于睡到,身边还有燕灼这个助眠药,他确实睡了个好觉,脸上的气也好了很多。 他坐在轮椅上,看人通常需要仰视,但却并不给人一种需要怜悯的姿态,反而更像能掌控棋局的绝佳棋手,完全是一副做惯了上位者的模样。 闻奚笑了笑,“那就好,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 “倒是没什么需要的。”曲砚垂下眼,手指在膝盖上滑动,“只是希望闻先生不要再多管闲事。” 他说完,移动轮椅离开,把闻奚留在原地。 大早上的,一个两个都来警告他,闻奚皱眉了眉心,真是苦恼,分明他做了一件好事啊。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