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既然徒劳地去, 那么与不本没有区别。 迟到了。 在迟到之前我的心就已经荒芜, 或许已经终结。 我的心,多余而驯服,它假装是我的。 如果情通过我所的人用心撕开的隙,把我眷顾, 如果情结束虚无的存在而赢得自身的本质,那又会怎样呢? 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和我的心不过是过客,是在徒然的渴盼与梦想之间……” 娓娓的朗读声似是情人间亲密的呢喃,郎栎脚步微顿,松开已经摁下去的门把手。 算了,暂时先不进去做多余的人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转眼进入盛夏,郎栎的身体大好,只剩一条腿还不算灵,需要拄着拐杖行走,他最近很忙,因为丧尸病毒的研究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曲砚后来猜测,燕行章当初想要破坏的研究应该就是关于丧尸病毒的,原因则是因为郎栎,郎栎当初把他赶出邺风,他想要报复。 当然这只是猜测,燕行章死透了,无法再向他求证。 曲砚读完了两本诗集,又从圆圆的老师那里借了几本故事书,他读起故事书来还算练,毕竟有从前给宋小胖读故事的基础在。 松鼠小伙其实叫王大松,大众的名,但叫起来朗朗上口,最近他和别人合伙,真的开了家澡堂,曲砚索让他先忙,不必每天到他这里报道。 有些事情发生时人是有预的,这天晚上下了场暴雨,比之前的每一场雨都要大,曲砚睡得很不安稳,似乎在做梦,可梦境都是模糊的,梦里的人是模糊的,声音也是,他在半夜醒过来,后背的衣服背汗水濡,可他还是觉得冷,冷得他不得不用厚实的被子严实地包裹住自己,牙齿在打颤,好似浑身的血都被冻僵。 这也是身体虚弱后的症状之一,他严重畏寒,哪怕是在人人都觉炎热的夏季。 黑夜总是让人产生很多情绪,比如想念,想念在复一的孤寂夜晚节节攀升,终于在此刻化作巨大的藤蔓将曲砚完全绕。 他想念燕灼温暖的怀抱。 敲门声骤然响起,一下比一下急促,曲砚猜到了什么,快速地穿好衣服过去开门,来人是个有些面的研究员,他气吁吁地说:“燕灼醒了。” 心脏变成密集的鼓点,鼓动得耳膜发烫,曲砚的发丝不可避免地被雨水浸,他到达研究中心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穿反了。 来到燕灼所在的实验室,门被猛地推开,郎栎怒气汹汹地走出来,拐杖在地上狠狠地点了两下,看见匆匆赶来的曲砚,郎栎把他还在血的手臂伸过去,手臂上是个牙印,有点眼,郎栎扬声说:“看看你家做的好事!我要去打狂犬疫苗了!” 曲砚还没来得及问燕灼的情况,郎栎就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一个小时后,郎栎的伤口包扎好,怒气也已经平息,曲砚隔着玻璃见到了燕灼,确切地说,应该是。 戴着止咬器,犬齿在嘴外,尾巴低垂,不停地发出低吼,眼睛紧紧盯着玻璃另一面的曲砚和郎栎。 郎栎说:“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曲砚接过他的话:“你说。” 他的态度异常平静,郎栎于是放心地说:“燕灼似乎变成了一只普通的,这个普通的意思是,他没有关于人的记忆,他不仅不会认识你,甚至还对你抱有敌意。” 曲砚点了点头,在看到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猜到了,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他并不气馁,燕灼能醒来就很好了。 郎栎松了一口气,“你能接受就行,反正他已经醒了,你以后不用再给他读诗,可以想些别的。” 曲砚看向他,“比如?” 郎栎一本正经道:“比如如何科学养。” 科学养第一步,培养悉,努力降低它的敌意。 曲砚独自一人进入房间,冲窝在角落里的摊开手,向它示意自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原本趴在角落睡觉的在他进来的一瞬间俯下身,做出攻击的姿态,从喉咙里发出威慑的吼声。 它还戴着止咬器,因为止咬器太紧,曲砚注意到它的嘴角被划破,正在血,曲砚移动轮椅过去,这种行为无异于挑衅,瞬间被怒,弓起身子朝曲砚扑过去。 因为有止咬器,他无法咬到曲砚,但尖利的爪子还是划破了曲砚的袖口,细白的腕子当即被划出几道血痕,血珠从皮里渗出来,动鼻子,重新退回了角落里。 郎栎敲了敲玻璃,皱眉道:“你还是先出来吧。” 曲砚摇头拒绝:“你去忙吧,我这里没问题。” 郎栎离开,只剩下一人一。 曲砚捂住滴血的手腕,对说:“这下我们一样了。” 一个嘴角血,一个手腕血。 并没有放松警惕,仍旧在角落里盯着曲砚。 曲砚没有继续说话,拿出携带的书静静看起来。 虽然气氛紧张,但一人一度过了还算平静的一天。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曲砚什么也没做,每天都在面前看书,似乎判断出他没什么威胁,渐渐放松了警惕,有一次还走到他面前,低头闻了闻他手中的书。 曲砚不动声地笑了一下,把书递给它。 歪了下头,黄褐的眼珠有些冰冷,他后退几步,趴回角落里睡觉。 科学养第二步,给喂食,继续拉进关系。 曲砚带了半桶牛,他倒进地上的铁盆里,然后看向。 的鼻子不停动,尾巴焦躁地扫了两下,他对牛很兴趣,但没有动。 曲砚在轮椅上弯,把铁盆里的牛朝它推过去,“就是给你的。” 几分钟过去,终于动了,他低下头,止咬器磕在铁盆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曲砚笑出声,抬起头,朝他发出低吼。 曲砚问:“要不要我帮你摘掉?” 听不懂他的话,曲砚伸手指了指它嘴巴上的东西。 又是几分钟,朝他走过来,仰起头。 曲砚得逞地说:“摘了不能咬我。” 说完他才开始动作,止咬器摘掉的瞬间,张开嘴,尖利的犬齿抵在曲砚的小臂上。 曲砚一动不动,陈述说:“你不能咬我。” 尖利的犬齿刺破表层皮,只是疼,还没血,收回了牙齿,转身去喝牛。 曲砚看着它左右摇晃的尾巴,轻轻笑了起来。 连续喂一个星期,彻底摘掉了止咬器。 科学养第三步,和一起玩,增加它对你的喜度。 曲砚带来一颗黄的弹力球,他把球扔到地上,球在地上弹了两下,然后重新回到他手上。 这个过程中,一直在盯着那个球。 曲砚觉得成算很大,所以一下将球扔向了更远的地方,然后对说:“快去捡回来。” 球落在地上又弹起,发出砰砰砰的声音,看了眼曲砚,趴回角落,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个球。 好像被鄙视了,曲砚莫名产生这个念头,他移动轮椅过去,“你不喜吗?捡球很好玩的。” 被打扰睡眠的很不耐烦,他抬头看着罪魁祸首,犬齿又了出来。 的头颅朝手臂靠近,曲砚没有躲开,然后手臂传来漉漉的觉,重新趴了回去。 曲砚低头去看,发现舔了舔他手臂上的伤疤。 那是它上次用爪子划伤后愈合留下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缓慢捉虫ing 第92章 还在科学养 尝试科学养的两个月后,曲砚把带了回去,已经升级为澡堂老板的王大松对很兴趣,试图劝说曲砚让他给澡,遭到曲砚的严词拒绝。 最近壮实了不少,皮光滑,四肢矫健有力,刚进门,它就开始巡视这栋不大的两室一厅。 房间里都是曲砚的味道,它早就已经悉,但悉是一码事,讨厌又是另一回事,没有一只愿意待在别人的气味里,烦躁地甩了甩尾巴,试图在屋子里留下自己的气味。 它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听到曲砚在叫他,铁盆扔到白瓷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下,它小跑过去,铁盆里是它很喜喝的牛。 他喝的很快,不到两分钟就将牛舔得干干净净,茸茸的嘴角也变得漉漉,沾了一圈渍,被柔软的红舌头意犹未尽地卷走。 曲砚撑着下巴对它说:“明天开始就没有牛了,以后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听不懂,转身找了地方去睡觉。 吃了就适合睡觉。 夜晚将至,曲砚在卧室的边铺了一层厚实的毯,毯上还有一个半张大小的软垫,这是他给准备的。 却不太领情。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曲砚坐在上,皮肤被染上温暖的颜,浅系的睡衣将他显得十分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站在门口,歪头盯着他,许久,它走进来,低头叼起曲砚为它准备的软垫。 人类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即使已经知晓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敌意,但更喜自己一个人睡。 叼着软垫离开,曲砚有些愣神,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接受起来还是困难的,他摇了摇头,落寞地钻进被子。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没有牛喝了,早饭曲砚吃的是面包,所以也是面包。 面包有些干燥,但被煎过之后很香,很轻松就接受了。 生活和之前在半边玻璃房间里的差不多,还算意现在的子,房间里除了它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很安静,连说话的声音都很轻。 但很笨。 趴在厨房门口等待晚饭的时候,看见这个人被锅里的溅出的东西烫到,愣了好久才放到冷水中冲洗。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