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生还没走。 要不就卖给这位吧,林重冷笑一声。 给钱,还给,你看,都是他缺的。 多么具有惑力的条件啊。 手又一次摸进口袋里,又没摸到烟,林重暗骂了一声:“。” 他站起身,回了家,把门重重摔上,发着自己的郁闷,阁楼里烧得不剩什么了,单被烧得只剩一半,他把单一把扯下去,翻身躺上去,烟瘾犯得厉害,嘴被他一次次咬破。 躺了一会儿,毫无睡意,他打开灯,坐在上,打开窗户,想吹会儿风。 楼下路灯旁站着一个人,灯光打在他头顶,头顶的头发丝被光染得金灿灿的,黑风衣、黑长,衬得他身形修长笔直,林重侧着头看他,身体掩在墙体后面。 陈路生也在看他。 就这样干巴巴地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有了困意。 关窗户,关灯。 他躺上睡觉了。 陈路生在楼下守了一夜,林重知道。 他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往下看了眼,看见陈路生了,早上他也看到了。 下午出门,林重下楼去车棚,陈路生提出要送他。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头发潦草、衣服破烂的陈路生,“你应该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张好脸好身材都被糟蹋了。 他说完骑上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路生像条被主人抛弃的狗,遥遥望着主人走远,喉咙里似乎要发出委屈的咕噜声。 第19章 陈路生没带这边房子的钥匙,助理也没过来,他自己找了家酒店暂时住下,好好洗了个澡,买了几身新衣服。 他洗了好几遍,沐浴的味儿快把他腌透了,洗好换衣服,重新戴上手表,简单吹了个头发,出额头。 在镜子前照了照,他意地拿起手机,给林重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洗干净了。 他等了半天林重的回信,没等到。 于是他直接跑去了林重家,家里没人,林重没回来。 转眼就到了晚上。 眼看外面天渐渐黑了,下起了雨,他心里那一丝掩藏的心悸又开始作了。 他慌得坐不住,站起来在楼道里踱步,腿脚一阵阵发麻,不动就要僵住一样,手机被拿起又撂下,他怕林重嫌他烦,又怕林重出事。 反复几次后,他终于拨打了林重的电话。 嘟嘟嘟的声响,像擂鼓敲击着他的心脏。 直到手机里传出一声:“喂。” 他一颗心落回实处。 耳边雨声萦绕,不知是外面传来的,还是手机里传来的。 “你还在外面?”陈路生说话小心翼翼的。 “嗯。” 伴随着,有车辆驶过的声音,带起积水的迸溅,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马上快到家了。”林重的声音沉闷闷的。 陈路生走到楼道口前,往外张望,“到哪了?我去接你。” 林重不说话了,雨声滴滴答答,把这沉默拉得漫长。 “小山。”陈路生轻唤。 “左边。”林重说完便挂了电话。 陈路生闻声扭过头,楼前面是一大片车棚,中间一条宽道,朝左边看去,是一条从车棚边缘拐出来的小路。 鹅卵石被雨水浸得光滑,林重站在路口,全身透,眉眼被打,漉漉地看着他。 陈路生连忙跑过去,了外套,披在林重身上,宽松的衣服拢住林重削瘦的肩头。 林重看着他,拽住他前的衣服:“陈路生,你还缺情人吗?” 陈路生觉自己呼一滞,一瞬间的心脏痛强行榨干了他半边身体的血,雨声骤然变大,他用尽了力气才抬起手,抹去林重脸上的水痕。 指腹摸到一丝温热。 他猛地将林重抱在怀里,“别哭。” 林重的身体好冷,脸和手也好冷,陈路生不停地用手给他暖,却不见回温。 两人躲在楼道里,林重不愿回家,陈路生便叫了辆车,带林重去了酒店。 相继冲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 林重格外乖,坐在沙发上,任陈路生拨他的头发,吹风机的热风呼啸,陈路生的手不经意拂过林重额头的疤。 陈路生关了吹风机,勾着林重的下巴,轻吻林重的额头,细密的吻落下,一直覆到额角。 “陈路生。” 林重的眼神空,没有焦点。 陈路生温柔应着:“嗯。” “五百万,你就当买下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了。”林重说。 “为什么是五百万?” 意外险的保险金加起来也是五百万。 “我妈说,工作了,每年至少赚十万,干四十年就是四百万,然后再加上退休金,差不多养一个小山,就可以收获五百万。”林重的嗓音很沉,“不,是应该收获五百万。” 陈路生抱住林重:“小山千金难买。” 林重却不吃他这一套,伸手要:“五百万。” 陈路生坐到林重身旁,掏出钱包,给林重,林重拉开钱包的拉锁,里面很多张卡,他挑挑拣拣:“哪张卡钱够?” “哪一张都够。”陈路生说。 林重随便了张,银行卡在他手指间翻转了一圈,他莫名笑了,笑声听得陈路生心疼。 林重倾身,头靠上陈路生的肩膀,“帮我绑定上。” 陈路生拿过卡和林重的手机,低头作,林重一颗颗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陈路生完,抬眸时,林重已把衣服扣子全解开了,膛,陈路生不愣住,林重拿走陈路生手里的卡和手机,扔到一边。 他跪在沙发上,朝陈路生爬过去,拉过他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 “做吗?”他问。 手掌在林重前摩挲,,陈路生咽了咽口水,一把将林重搂进怀里,托着林重的和,将人抱起来,朝房间走。 两人身体叠着,倒在柔软的大上,陈路生一手着林重的后,头伏在林重肩窝,吻林重的脖颈和锁骨。 林重闭着眼,努力不去受皮肤上传来的热。 想象自己是具死尸就好,他想。 鼻尖忽的嗅到香味,那香味不浓,却引得林重胃里一阵翻滚,林重大口了几口气,告诉自己,没有香味,只有沐浴的味道。 可没有用,胃里一阵阵搅痛,他没忍住,推开陈路生:“你去洗澡。” 陈路生一脸莫名,他才刚洗过啊。 “你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林重快吐了。 “那是沐浴的味道。”陈路生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林重连连往后退,直退到窗边,把窗户打开。 风和雨一起卷进来,了一片窗沿。 恶心的觉似乎减轻了不少,但胃痛愈演愈烈了,林重捂着胃,蹲下身,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我去洗澡。”陈路生很小声道。 他说着进了浴室,这回没用沐浴,只用清水冲了下身体,冲完出来,都没吹头发。 林重还蹲在那里,他走过去,想扶起林重,手刚伸出去,林重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卫生间,他慌忙跟过去。 林重趴在马桶上,吐得厉害。 陈路生伸手给他顺背,拿纸帮他擦嘴,林重胃疼得直不起来,弓的像只虾,窝进陈路生怀里,了一脑门的汗。 陈路生按了下冲水按钮,呕吐物被冲走,随后他抱起林重回上。 他叫了酒店服务,让前台送胃药来,胃药很快送了过来,他接过药,关上门,转头又去倒了杯温水。 他拿着水和药走进卧室,扶起林重,喂林重吃了药。 林重疼得人都没力气了,陈路生钻进被窝抱他,他跟个破布娃娃似的,没个反应。 第20章 陈路生的手掌热,按在林重胃上,轻轻,许是陈路生得,也许是药起效了,林重觉没那么疼了。 “小山,”陈路生的气息滚烫又润,全在了林重耳后“我没有和别人做过。” 他又道:“没有女人的香水味的。”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