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后,商允收回视线,让步似的准备绕过去。 翟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原处:“这不像你啊,商哥。” 商允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人都是会变的,我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孩了。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我师兄还在等我。” 他刚迈出一步,翟耀再度强势地将他拉了回来。 “师兄。”翟耀玩味地咀嚼这两个字,“从你那么毒的嘴里,也能叫出这么甜的称呼吗。” “不然叫什么,”商允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轻声道,“哥?” 翟耀口发颤,心脏发烧,烫得整个腔都烧了起来。 商允丢下那轻飘飘的一声“哥”就要走,翟耀又一次将他拉住。 “还有事吗?”商允的声音冷了几分,“麻烦你一次说完。” “有。”翟耀摘掉眼镜,猛地将商允推到墙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 克制都是狗。克制是给别人的。 他在商允面前,永远是那个热血沸腾,无法抑内心情的少年。 商允立刻想要推开他。但翟耀像个旧疾复发,迫切寻医的濒死者,死死着他不放。他能觉到翟耀的吻是那么焦渴,像无法熄灭的火焰,灼伤了他的嘴,舌头和喉咙。他似乎被这团凶残的火烧得融化了,脑子越发不清醒。他紧紧揪着翟耀的领子,却不知自己是要拉开翟耀,还是抓住翟耀。 “商允……”翟耀撕掉了人前的伪装,出他抑的渴望。他叫着思夜想的人的名字,受着魂牵梦萦的悉的体温,想把商允碾碎一样不断往墙上。 外面有人在等他们,洗手间随时可能有人推门进来。可翟耀本不在乎,此时此刻除了商允,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太久没有触碰商允,想念和望让他受折磨,现在那个让自己快要发狂的对象就在眼前,翟耀只剩下他的本能。 两人紧贴在一起,商允清楚地觉到翟耀快要失控的变化。他发狠地咬着翟耀的嘴,口中溢出腥甜的气味。但翟耀好像失去了痛觉,回馈的只有更加动的深吻,更进一步近似侵犯的举动。 商允艰难地仰起头,声音沙哑:“够了吧,你不用去陪你们总监吗?” 仿佛一场暴雨倾盆而降,翟耀的脊背突然冻僵了。他气吁吁地停下了自己疯狂忘我的举动,缓缓放松了按在商允肩上的手,却依然不愿放开。 “商小狗,你没完了是吧?”翟耀舔了舔被咬破的嘴,憋着火道,“你都那么长时间不理我了,这气还没消吗?” 商允整理了一下被的衣领,心不在焉道:“怎么长时间了,不就一个星期吗。” “一个星期?”翟耀气急败坏,“都十天了!” 十天的时间,对于相恋八年的恋人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可翟耀就是会想,想他的商医生每天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想他。去外地出差时好歹两人可以视频,现在商允不理他,他想得五脊六兽。 听了翟耀的“控诉”,商允态度还是淡淡的:“这个星期手术很多,没空。” 翟耀冷冷地笑了一声:“没空理我,但有空和师兄去看房子?” “彼此彼此,”商允冷淡道,“你不是也没空见我,却有空和总监‘开房’吗。” “什么鬼的‘开房’,商老师也太会说话了。”翟耀气笑了,“都说了那天韩总心情不大好,和我聊了半宿,仅此而已。” 他们这位总监不管在职场还是情场,都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韩入扉不拒绝工作,也不拒绝际,身边的情人换个不停,住处也是一样。 之所以说是情人,是因为翟耀觉得韩入扉不管身边换了多少人,都不是真正谈恋,他更像是在找可以“睡觉”的地方,找个“短期房东”。 其实以他们总监的条件,在黄金地段买房也没问题,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居无定所,有情人的时候住在情人那里,没有情人的时候就住酒店。 那天晚上韩入扉和翟耀跟客户喝完酒,因为当时没有“房东”,就照例去酒店开了房。韩入扉和他谈起了工作上的事,他就坐下来陪着聊了一会。 没想到这一聊就越聊越远,从事业发展到人生规划,聊了个“宏图大展”。韩入扉传授工作和人生经验,翟耀听得很用心,不知不觉聊到了凌晨两点才走。 事后他觉得,韩入扉可能是失眠。 “那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如果不是宋清宴告诉我,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是吧。”商允依然语气很冷。 翟耀抹了把脸,尽量冷静地说:“在我看来,那天相当于是通宵工作,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我还没毕业就开始跟着韩总,不管公事还是私事,他处处提点我关照我,我对他很,这些你都知道。但凡他对我有任何其他想法,我当场辞职。” 商允不是信不过翟耀,他们在一起八年了,前前后后经历了数不清的事,彼此之间的信任无需诉诸言语。他也很清楚这些年来韩入扉对翟耀的栽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能遇到一个对下属如此用心的领导,实在是很幸运。只不过这位韩总有时候未免太“依赖”翟耀,哪怕没工作的时候,吃饭健身这些个人的事也经常拉上翟耀一起。 翟耀工作很忙,东奔西跑还要经常出差;商允进了心外也是一样,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两人约会见面时间有限,时间长了难免会积累一些介意。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