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前面的空隙,衡沚猛地抓着人向前了几步。杀到路边,将阿姀摁在怀中向后一躺,两人便抱做一团,齐齐滚了下去。 “老大,还追吗?” 打头的,是个 脸须髯的壮汉,拧着眉头看了一眼,做手势止住了后面的人。 “不用了,那底下是峭坡山崖,便是摔不死一夜也能冻死了。”说罢回过头,逆着月光面目显得尤其 狠可怖,“正事还没办呢。” 手起刀落。 -------------------- (沧桑)本人斗武写得可真烂啊。 第26章 救他 ===================== 四周静寂之下,邶堂的人警惕 十足,仍有几人点着灯来回在坡下的那半截山路上来回巡查着。 生怕刚掉下去那两个人滚落到路上,还没死透。 雪越来越大了。月 早就消失,浓重的夜 中,只听得见彼此的呼 声,和落在枯枝残叶上的簌簌雪声。 积雪底下,窝着两个趴着的人。 阿姀仅有一双眼睛漏在 隙中,借着一点点夜视的范围盯着前方的动静。 身上被雪覆盖得都要冻僵了,却没办法动。一动就会出声音,出了声音又得再打一场。 是真不会武啊,她在心中哀嚎。痛定思痛,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人学点防身之术,省得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难以 身。 左边肩膀上的伤口疼得有点麻木了,还好趴下去前,刚刚用烂布条裹了一下。 说来还要 谢赵卓。 他临行前 给张十六的那两瓶创伤药,张十六一直来不及用。倒是打斗的时候,一不留神让阿姀摸走了。 还好血止住了,不然今夜非得死在这儿不可。 “嘶这天儿越来越冷了,走吧。”前面那人点着火把,往林子里最后探了一探。 风平浪静,一览无余。 不可能藏人了,这么冷的天,除非上天入地。 “走吧走吧,回了。” 剩下的人都跟着走了。 阿姀松下一口气来,这是才发现身边安静得出奇。 “衡沚,衡沚!”她还是谨慎地没出声,用彼此这么近的距离能大致听清的气声唤道,“我们能走了吗?” 右手边没动静。 阿姀费劲地动了动右手食指,小幅度戳了他一下。 还没动。 再戳一下。 “再等一会儿。”同样是以气声回复,比往常底气虚了很多的声音却突然让人有点听不习惯。 阿姀抿了抿 ,心想听见了怎么刚不说话,人不是都走了吗。 “虽然咱俩寡不敌众,放走了张十六,但是也不算完全败兴而归。”阿姀袖中 出一块黑 布条来,“偷张十六的药时我不一不小心抓了一下他的衣服,就扯掉一块。” 衡沚的眼睛转过来,瞧着也有了疲惫之 ,“什么?” 阿姀浑身上下都快失去知觉了,想着虽然只有他们俩,为了避免一会儿冻成两条咸鱼,就算是活跃个气氛了。 “我可不白分享啊。”要是在听她说话,应该听得出她开玩笑的语气吧? 衡沚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浑身无力。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还是雪盲。此时是真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还记得从怀中掏出了个手掌大小的扁盒子,费劲地递过去,“那 换。” 扁盒子其实是个铜的汤婆子,只是做得很小巧。本是军营里的东西,把热烫的烈酒装进去,带在身上既能保暖,还能喝一口温的酒。 这东西衡沚自从见了,便一直用到现在。之后找了铁匠将其简易地改制了一下,延长了留温的时间,便在巡防营中普遍推广。 阿姀从未在军中待过,被 进手心,那温热的触 一瞬间宽 了她四肢百骸。 见她双眼蓦地睁大,有些惊喜之意,衡沚轻轻舒出一口气。 方才估算失利,打斗之间落入了下风,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铤而走险带着阿姀双双伏在雪地中。 他身体底子好,从前也没少刻意在雪地中耐冷,自然能 久一些。可是阿姀本就瘦得一把骨头了,方才还受了伤,是生怕她支撑不住晕过去。 在这地方,晕过去就等于送命。 好好一个公主,怎么能受这种苦头呢。 也算还好,那帮人也冷得受不了了,撤出了山。 衡沚耳朵伏在地面,听不到什么震动声,应该是人已经走远了。落了两匹马在道上,凭这些人的秉 ,肯定是要带走的。 “你先别动。”衡沚慢慢躬起身体,收起长腿,撑着地站了起来。 看他摇摇晃晃地,阿姀都心惊胆战。 别啊,一会儿还指望他带我回去呢。 衡沚很快扶住旁边的树干,稳住了身形。 还是不太看得清东西,只能看得见明明暗暗的 块。比如哪一处是血,哪一处是林。 可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再不赶快走,找个地方生火喝点热汤,就真的要冻死了。宕山属于骛岭,都是山区,气候要比恪州城冷得多。 他回身弯下 ,对着阿姀伸出手,“慢点起来。” 该换姿势,对如今的阿姀来说,实在不是个容易的事。手指倒也还好,多亏衡沚递了个汤婆子来,还算能动。 可膝盖已经没办法弯了。 阿姀伸手拍了一下衡沚的手掌,没去抓住。像只伸懒 的猫似的,阿姀费劲地扭转尚且好使的上半身,把自己从俯卧变成仰躺的姿势。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