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亮在被戚今寒的秘书接走之后,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周崇礼了。 戚今寒在这期间飞回来一趟,和她过了个周末,期间,她参加了戚思曼的成人礼,又匆匆飞了回国外。 她如今很忙,和席城在开拓新的版图。 如今冬渐深,连接下了好几场大雪,戚思曼的成人礼声势浩大,戚月亮听闻,她当时头上的皇冠都出自尚美巴黎定制,价格不菲,不过戚今寒的到场,生生了她一大截。 今天换成了黑胡椒猪肚汤。 陈修最近出现的很频繁,除了每天大课间的汤,他还会在午饭的点准时出现,和戚月亮一起在食堂用餐,放学时,要看着她坐上司机的车。 只是他太过惹眼了。 陈修外表不俗,气质出众,且成绩优异,一派斯文,从不和异过多接触,本就是青山中学众多人心中高不可攀的校草学霸。 如今他身边出现了例外,对象还是戚月亮。 戚月亮咬着猪肚,觉得如芒在背。 陈修笑得温润,说:“慢点吃,不着急。” 他越是说这话,戚月亮完全不顾形象,咕咚咕咚对碗喝。 陈修微挑了下眉。 他夸奖:“看来今天的汤不错。” 戚月亮喝完之后,陈修开始收拾碗,戚月亮也忙伸出手:“修哥,我来帮你一起洗了吧。” 这是戚月亮第一次主动提出,陈修没有拒绝,在和戚思曼擦肩而过的时候,戚月亮觉少女的目光沉的吓人。 到走廊上,陈修侧头微笑着:“月亮,你明天想喝什么?我叫家里的阿姨去煲。” 她轻声:“修哥,你以后能不能别给我送汤了,我不喜这样。” 相似的话也不是没有说过。 陈修声音还是温和:“月亮,你身体不好,今寒姐和舅舅都很担心你,这都是他们代我的,也为了你好。” 相似的话也不是没有听过。 “那我回去和他们说。” 陈修似乎有些受伤,问:“月亮讨厌我吗?” 戚月亮一愣,有些无措,磕巴:“也……没……没有。” “那就好。”陈修眉头一松。 “从舅舅和我说起你的时候,我就很想见你了。” “舅舅说你身体不好,很怕人,所以我一直没敢太靠近你,小时候舅舅很照顾我,我想和你做朋友,也想照顾你。” 他眼底倒映着戚月亮的脸,仿佛温柔无限。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 陈修意有所指。 戚月亮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侧开脸。 其实陈修和周崇礼是有一点像的,她突然发现。 外甥像舅,名不虚传,陈修也是浓眉,高鼻梁,只是骨骼体量轻,到底还是少年,比起周崇礼的俊美,他只算得上斯文清俊。 单是这一点相似,就已经让她不能直视了。 “听老师说,韩以睿要回来了。” 戚月亮一怔,想到这个大麻烦。 韩以睿对她的扰来源已久,戚月亮入学没多久,他远远就看中了她,大言不惭说要把她回去当老婆,那会她极度怕人,尤其怕男人,本没有在学校好好待几天,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 所以在戚月亮的视角里,韩以睿和个神经病一样冲到她面前,自以为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自从一个月前她见周崇礼最后一面,不知道是谁做了什么,韩以睿请了长假,被勒令带回了家。 戚月亮一想到他,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陈修察人心,一笑:“你可以利用我,我不会怕他。” 他伸出手指,算着:“你看我,我家世比他好点,长的……嗯,也还算可以,你拿我当挡箭牌,会帮你省很多麻烦,舅舅和今寒姐总是很忙,他会乐意我保护你的。” 陈修又提到了周崇礼。 戚月亮忍不住侧目:“哥哥真的会这么觉得吗?” 戚月亮胆小,避人,尤其是避男人如洪水猛兽,这是为数不多,她视线看向陈修的时候。 陈修勾,温柔。 “当然了,月亮,他会很高兴的。” 戚今寒得空时打电话过来,期间说到了陈修。 “他小时候在我们家住过几天,是个不错的男孩。” 戚今寒和妹妹说这话,有意无意的暗示:“外貌、品、家世,在这一辈里都算上佳了,重要的是知知底,没那么多事。” “月亮,有他在学校照顾你,我们都放心的。” 戚月亮挂了电话,在想戚今寒说的“我们”里,有没有包含周崇礼。 她坐在边,盯着那块俗气的玫瑰窗帘发呆。 那栋昏暗难以见天光的房子里,总有人进来,也总有人出去,戚月亮的手脚被锁链栓着,僵直的着背,像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张着嘴,目光透过一扇小窗的隙。 李鸣生拍下她赤的背。 他痴狂着大笑。 “宝贝,真美啊,看看你的样子!你简直是老天爷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戚月亮听不见,对此一无所知。 少女光洁的背,刚刚发育,稚如花蕾一样的,翘白皙的,她刚刚经历一场高,对于年幼身体来说不应该有的高,双腿以奇怪的姿势叉开着,里面着一颗跳蛋。 那栋房子很脏。 脸下的男人,各丑陋的巴,嗒嗒的避孕套,星星点点的斑,吱呀吱呀要散架的,女人脸上浓重的妆容,嘴角下来的口水,混浊作呕的空气。 戚月亮拒绝了陈修的提议。 因为她讨厌男人。 透过小小的窗户,飞扬的尘土和灰暗的光线,她有时能看见一个还穿着校服的少年,她认出来,他和她一个班级,是班长,笑脸明朗,学习不错,是那所破学校的典范。 二十块钱,就能一个女,半个小时。 在学校时,他人缘好笑容可掬,在那栋房子里,他成了恶魔,一巴掌拍在女脸上,面目狰狞骨,紫红的巴毫不客气贯穿苏丽的小,她看见苏丽的眉头皱着,似乎痛苦,又快乐。 打的很重,戚月亮常常会干一些杂活,她给那些女人上药,她们着并不美丽的身体,随意动作着,她抬手,给苏丽的脸上抹药。 她那会没有助听器,听不见,苏丽会注意到她,像是想起什么,捂着脸挂着笑和别人聊天,拿眼睛去睨她。 戚月亮聪明,她莫名觉得,苏丽是在说那个和她同班的班长,他也一样,是个听力障碍者,是个聋子,但也不妨碍他女。 寒假到来前,他腼腆着递给戚月亮一封情书,想和她一起玩炮竹。 那一年新年,女人们凑了钱给她买了二手的助听器,戚月亮连比带划的描述,她们都吃吃笑起来。 “穷馊鬼,小小年纪心肝都烂了,月亮,乖乖月亮,他是想免费女人咧!” 啪嗒,戚月亮关了灯,瘫倒在榻上。 房间里,只有小夜灯的光线还亮着,恰到好处的柔和,是个小兔子的形象,她刚回来时,怕黑又噩梦,是周崇礼给她装上的,他当时坐在边,一只手安抚住她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擦着她额头上的汗。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老茧,粝的指腹。 他安她时,低沉缓慢的声音。 以及身上,淡淡苦涩,醇厚绵长的乌木香。 戚月亮的脸变得红,不正常的红晕蔓延到耳,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被子下,睡被蹬开,手指往下探,只是因为想到周崇礼,小已经了,的一塌糊涂。 苏丽对她说,不要随便张开腿,像个随便的女,除非他开价够高。 她说这话时,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忠告,她似乎把戚月亮当成是同一类人,她们都是李鸣生手底下的女,供男人发的玩意,锁在那栋老房子的畜类。 但只有动物,才会毫无节制毫无预兆的发情。 戚月亮把手指了回来,两条腿紧紧的闭合,用力到绷直,她难耐着,狠狠咬着手臂,任由情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撞得一身汗津津,她闭着眼睛,润的口腔里,蔓延出铁锈般的血腥味,条件反的厌烦,焦躁。 她忍得多好,齿都是血。 人之愉,在于望,然而这种身体的望,让戚月亮几作呕,脑子里,矛盾的想起周崇礼的手指和气味。 愈是如此,愈是厌弃。 她觉得自己像块破布,不堪,又肮脏,而周崇礼,像月亮之上的神明,他怜悯,垂,目视她污垢的体,让她无所适从,而这神明,只是有一瞬间,为她停留。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