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昏暗的油灯悬于头顶,却丝毫不能给这冷的密闭空间带来一丁点暖意。 许是笼中的人被限制了自由,加上很久很久没人打扫过的原因,发馊的菜味,囚之人的汗味和排物,外加笼子里本就有的霉味,混合成一股令人做呕的极其反胃的恶臭。 胃里一阵翻滚,但一想到空间内本就飘散着难以言表的气味,萧溯离难得有素质的把那股恶心回肚里。 几乎一瞬间,萧溯离就明白过来,自己这十有八九是被绑到那群乞丐的老巢来了。 许是那些乞丐还有他事,并未来得及扒下他的衣服,索先把他关在这里。 “这位大哥,敢问你们为何被关在这里?” 萧溯离问向刚刚说话的那名大叔。 “唉,我们这伙儿人大多原是在南方种地的。近年来故乡旱涝频发,加上赋税愈发严苛,大伙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才一路北上讨生活。” 似是说到伤心之地,大叔忍不住长叹一声, “却不料这世道,连出来乞讨都得排个辈分。我们外乡来的在这边没有地盘,只能受人排挤。这倒也罢,最近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批本土乞丐,专门抓捕我们这些外来的,说是要将我们低价卖出挣钱。可怜我们本非籍……” 萧溯离这才知晓为何他们刚刚用如此热烈的眼神看向他……的衣服。 实话说,在被韩大反派带回去之前,他不也和这些人一个来头吗? 嗐,造孽啊~ 这里的乞丐不是没有试图逃走,而是因为没有钥匙,无法逃出这扇铁笼。 守卫此地的本地乞丐每隔两个时辰会换一次班。除非进来拉人去卖或者给他们送饭,守卫者从来不会主动靠近他们。 哪怕是送饭,也只是把发馊的饭菜放在盘中,从地上滑进铁笼,整个过程基本不会与关在笼中的人有身体接触。 萧溯离沉默半晌,一丝灵光在脑中闪过。 “你们想出去吗。”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萧溯离修长的食指靠向薄,对牢中众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一手招呼笼中七人围成一团。 …… 乞丐李趴在几个大笼子边睡得正香。昨夜他同其他几个同伴嚼着偷来的花生米对坐喝酒熬了个通宵,被上头一催才想起今又要班。 自从他看守这大牢已有两三个月,倒还从未听说有人逃出去过。 索值班时趴在桌上睡他两个时辰,等到点了再出去逍遥。 隐隐觉时辰快要到了,乞丐李思维逐渐转醒。 眼睛还未睁开,背部突然到一个重击。 乞丐李一个机灵差点跳起来。四处张望,果真在地面发现方才袭击他的“凶器”。 一截宝蓝的布料包裹住小块石子。 随手捡起展开,布料上用鲜血歪七扭八的写出几个大字:若放吾出,赠金四两。 乞丐李没穷得做乞丐前吃喝‖嫖‖赌样样通,唯独就没有读过书。但“放”,“金”,“四两”这几个大字他还是认得的。 加上这标志的宝蓝布料,他眼神扫视,果然在一处笼中与人对上视线。 混沌的老眼一转,他对萧溯离比了个“六”的手势。 没有六两黄金,免谈。 那人迟疑许久,终于点头,从兜里掏出个一看就很值钱的锦囊,朝他颠了颠。 乞丐李两眼放光,心里瞬间乐呵了。 刚刚不过是诈诈这人,事实上别说六两黄金,他活了大半辈子一两黄金都没见过。 当真有了这么多钱,他下半辈子就算有了着落,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低眉顺眼成受气? 乞丐李机警的像四周瞟了瞟,确定关在牢中的其余几人都在闭眼假寐后终于打消最后一丝顾虑,揣着钥匙朝那个笼子走去。 毕竟牢里还有这么多人,少一个上头也不会发现。 乞丐李蹑手蹑脚的走近,刚掏出钥匙,萧溯离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原本假装睡觉的几人一拥而上,抓住他的手脚,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将钥匙抢了过去。 嘶哑的铁锈声响起,牢门大开。剧烈的声响顿时惊扰所有笼中的乞丐,一时间求救声和铁链的晃动声响彻整个封闭空间。 关在笼中的人一逃出来就联手将乞丐李摁倒在地。 钥匙在各个鸟笼中传递,越来越多的人被放出来。 眼见形式愈发不可控制,乞丐李扯着嗓子大喊: “别折腾啦,你们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本逃走的乞丐闻言纷纷出愤慨的表情。 一名乞丐一拳就将袭上乞丐李的口,半路却被萧溯离叫停。 萧溯离活动活动手肘: “哦?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们逃不出去?” 等躁动的人纷纷停下脚步,乞丐李这才道: “你们以为出了笼子就能逃出生天真是可笑!” “当你们被抓来时,我们的人就给你们服用过药丸。除非你们被卖出去,我们大人才会给你们服用解药。在此之前,要想活下去,你们每隔一都要饮用加过解毒粉的水。” 闻言,许多乞丐像是不约而同想起什么。 他们的如土的面给了萧溯离最差的答案。 乞丐李一边说一边关注众人。看到众人纷纷出难看的表情,他意的接着说: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