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后。 …… 天彻底黑透以后,他到了“酒伴”。 “酒伴”是每晚九点半开业,现在才六点半,离开业还早,进去酒吧内部,便一眼看见了余烟。 因就她所在的位置亮着灯光。 只是她那模样,让他的心脏好似被蛰了一下。 掉大衣,只穿一身修身旗袍的女人身材过于姚娆,活 一个尤物。 此刻这尤物就像封建王朝默念那堕落的贵族似的,侧着身子,头枕着景驰的膝盖,手里夹着一只细长的白烟,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她若是为了保全自己,为了和他的以后,想找景驰来断他的念想,他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她和景驰靠的那么近。 毕竟不接受也没什么用,她已经这样做了,以及这丫头也是从来不能约束和管教的。 可是,她竟然在 烟! 景驰刚看到他,拍了拍余烟的肩,凌镜尘眉目一沉,朝她走了过去。 余烟也看到他了,脸上没多少震惊,反而还勾起了笑意。 只是在看到凌镜尘身后的卫明时,笑意又少了几分。 从荣枯说给她点外卖,但外卖是外卖小哥送来后,她就猜到,荣枯应该是替她办事去了。 之后她吃着喝着等景驰过来。 景驰想问她什么,她也直接打断,让他先陪她喝。 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人面前的桌上,摆着三瓶750毫升的空了45度伏特加。 喝的不算少。 余烟就是没醉,头也有点懵。 酒量再好,也不是一直稳定的,隔一段时间不喝,或者身体状态不佳,就容易上头。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头懵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快乐的事情,不会那么的焦虑,紧张。 等凌镜尘在她面前站住脚步的那一刻,她正好把烟从嘴边挪开,薄 咧开,溢出一道烟雾。 凌镜尘没开口说话,而是伸手,把她手里的烟一夺,在烟灰缸里用力摁灭。 余烟的头在景驰膝盖上蹭了蹭,“大伯哥?” “大伯哥?”凌镜尘重复。 景驰没看凌镜尘,而是又拍了拍余烟的肩,“起来,我上个厕所。” 这不过是个给两人说话的借口罢了。 景驰一走,卫明也抬步在周围转悠着, 叹,“二少夫人这酒吧不错啊……” 一边说话,他的手一边抚摸着卡座的边缘,也碰了碰桌面上摆着的东西。 虽然灯光昏暗,但凌镜尘还是看到了,卫明在桌面的氛围灯上按了一枚极小的,像磁 扣的东西。 他刚皱起眉头,卫明又走到他身边,“您如果拿走,我就默认您说了会让老爷不顺心的话,余烟她就……” 卫明没把话说完,但凌镜尘懂。 他和余烟的处境,是一个极为艰难的闭环。 不公开,一直瞒着,他良心难安,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真情实意,也对不起余烟。 公开,那就必须得让凌家同意,因他和余烟在现在这样发达的社会, 本逃不了。 再者逃的过程必然又难又无比 狈,他又舍不得余烟跟着他吃苦,过逃亡的生活。 这倒不是他的胡思 想。 是他那个有点二缺的兄弟已经这样干过了,且还有管家的暗中帮助,却依旧连一个暖和的家都不能给许意。 最后落得一个,许意跟着有权有势的青梅竹马出国,他却被 瞎双眼,内脏破裂,九死一生。 心苦,可以开解。 身若被伤,弥补太难。 那样的 情再纯粹,也会千疮百孔。 等卫明走掉,余烟这才懒洋洋的坐起身来。 她现在是真的懵,坐起来不舒服,就拉过个抱枕继续枕着。 凌镜尘双手攥了攥,在她腿边坐下,“给个解释。” 余烟眯着眸,“解释什么呀。” “我不是给你打了电话,说在家等你,有话和你说。” 余烟叹了口气,避开视线不去看他,“这个呀,这个我记着呢,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吧,你和我,肯定也是说结束恋 关系,恢复过去的状态那些话。” 凌镜尘:“我……” “您也别说什么漂亮话,咱俩从海城回来,您让我一个人回家,自己却不知去哪儿的时候,我就默认,那晚您和我分手了。” 余烟又抢了句话以后,凌镜尘只是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可余烟却愣了一瞬的神。 她从凌镜尘的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怒意和受伤,反倒是看出了一种心疼。 怎么是心疼呢。 她也沉默时,凌镜尘才开口,“是吗,那昨晚,你有难过吗?” 余烟抿了抿 ,“失眠了,三点多快四点才睡着。” 凌镜尘慢慢眨了眨眸,“怪不得有黑眼圈。” “你过来,就是想给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凌镜尘的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像余烟。 他岂能想不到余烟现在说的这些话,一定是在他过来之前,在脑海里想过很多遍了。 而他何尝不是? “我是来听你解释的,我昨晚,没有亲口对你说分手,你为什么就不能觉得,是我有事呢?” 话到此,他的眼睛里蓄上了一层薄雾。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