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赵安月却崇拜得很,两只眼睛都发光呢,抓着叶小尘手哇哇了好几声! “哇!买铺子!要自已开馆子!哇!小尘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真是够了!自家男人是个心大的!亲生的小哥儿又是个缺心眼儿的!赵田氏气都要气死了! 妇人也不吃饭了,放下筷子开始盘问,“你们打算怎么做?是做吃食买卖吗?小尘一个人能忙活得过来吗?尘哥儿啊,你之前摆摊子做甜汤做点心得要草药啊!这以前是安业采药,可现在安业也要出去走医,这药材咋办?开了铺子,还得会算账!那铺子大不大?要是太大,你一个人忙活不开,可能还得请人!”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问题,就怕两个小辈年轻没有经验,叫这买铺子的钱亏了! 赵田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夫夫俩早就考虑过这些问题,李介丘已经解释起来,“赵婶不用担心,这些我们都考虑过了,刚开始应该不忙,暂时不急着请人。药材的话,这开铺子用量大,就是安业还能帮着采药,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看他二人心中已有成算,赵田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说太多就是讨嫌了,她只得点点头,又拿起了碗筷一边说一边夹菜,“那就成!你们有想法就去做吧,这年轻人是该闯一闯!到时候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找咱们!” 李介丘和叶小尘忙点头。 赵安月也在一旁点头,凑近叶小尘说道:“小尘哥,找我找我!我别的不会,我能给你扫地!” 他说得自信,好像会扫地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叶小尘听得想笑,又觉得赵安月这模样怪好玩的,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啊!我正愁没人帮忙呢,那铺子有些、我一个人收拾不过来。” 赵安月忙拍了拍脯,一个劲说道:“找我找我!我来收拾!我会收拾!” 两个小哥儿笑成一团,赵田氏也被他们的笑意染,渐渐放下了提着的那颗心,终于也跟着笑了起来。 都各有各的打算,当铃医的、开铺子的,眼瞧着这子一天好过一天。 吃过饭,天已经渐渐黑了,堆在西边天际的霞光渐渐模糊淡去,来的是一点一点下的夜幕。昏晕的月光下,一辆马车悄悄驶进了四甲村。x 那马车装饰得富丽繁琐,乌木打就的车厢车架,窗上还刻着致的镂空莲花,隐隐能看到里头罩着绢缎帘子,绣着贵气的暗纹。车门一左一右挂着两张灯笼,纸皮上描着美人图,漂亮致得很。车头装着金饰,连车轱辘都镀着一层金皮,贵气十足。 啧,虽然和上次的马车不一样,但李介丘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么包的车一看就是某个姓秦的显眼包! 果然,车上下来一个眼的碧衣美人,她提着裙子上去敲门。 刚吃过饭出门就看到不速之客的李介丘抱着手臂不远不近停在那儿,提着声音喊道:“秦老板!” 镶金雕花的车窗被推开,一只合拢的玉柄扇子将绢缎帘子掀开,披着氅衣的秦执稳稳当当坐在里面,正朝李介丘嬉皮笑脸,“真是巧得很啊,李兄!正要找你呢,这就遇上了,你我果然有缘!” 李介丘:“……” 并不是很想和一个男人有缘。 李介丘抿着嘴,直截了当问道:“秦老板是来看屏风的吧?” 秦执点点头,又放下了帘子,从车上缓步而下。 这贵公子对衣着向来是讲究的,如今披着一件天青的大氅,里头穿着绣有暗纹的锦袍,头戴银冠,挂双鱼佩,手上还握着一把玉柄的宝扇。 对,宝扇,这显眼包大冬天还扇子不离手。 “李兄,这两月之期已到,我来拿屏风。” 李介丘点点头,他又侧身看向叶小尘说道:“你走了一天也累了,带着孩子回去歇着吧,我领他们去拿屏风就好了。” 叶小尘也确实是累了,他点点头应了,然后带着杏花和小回了家。 “走吧,秦老板,屏风在杨夫郎那里,听说他昨天就绣好了,你也来得巧。” 一行人往杨禾暂居的废屋去了,秦执停在那破旧不堪的草屋前,捏着扇子一句话不说,他那从来斜挑的凤眼终于垮了垮,盯着那屋子紧紧皱眉。 “这杨夫郎……子过得辛苦啊!” 他骤然来了这么一句,正要去叫门的李介丘也愣了,回头“啊”了一声。 美人婢女立刻屈了屈身,替主人解释道:“我家公子说杨夫郎子过得穷。” 李介丘:“……” 秦执:“……青溪,你闭嘴吧。” 青溪又屈了屈身,“好的,公子。” 李介丘也笑了起来,瞧秦执穿金戴银,想来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破屋子,也难怪他惊奇。 李介丘笑着说道:“这穷子有穷子的过法,秦老板要不要看看?” 秦执被婢女揭了短,难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闻声立刻点头,“好好好。” 他们敲了门,没多久杨禾就出来开了门,见到屋外的秦执还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惊道:“秦老板是来取屏风的?!” 秦执点点头,答了一句,“正是。不知道那屏风绣好了吗?” 杨禾点头,将几人请了进来,然后立刻回房间把那屏风抱了出来,“在这儿了!昨天上午刚绣好的!”XiaPe.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