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点你的味道,”她笑着说,“香香的,很好闻。” 这话说完,鞋子也穿好了,温鲤要站起来,却被陈鹤征按住。他的目光有些深,手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上,最后落在她角的位置。 想亲,但是,真的没时间了。 多煎熬。 上车后,陈鹤征先让司机送温鲤去舞团,然后再上高速返回临城。路上,陈鹤征的手机响过好几次,有来电也有信息,他没接,甚至都没看上一眼,一直握着温鲤的手闭目养神。 二十秒的红绿灯开始计时,通过这处路口,前面不远,就是舞团所在的时尚中心的大楼。 铃声再一次响起,屏幕也亮着,陈鹤征依旧不会理。温鲤朝那边望一眼,忽然伸手,将他的手机拿起来。 解锁需要密码,温鲤歪了下头,有风从车窗降下的隙透进来,吹着她的长发。陈鹤征帮她捋了一下,别到耳后,同时,对她说:“你生。” 密码是你生。 温鲤的眼神微微明亮,她抿,在密码栏里输入几个数字,屏幕果然应声解开。 “查我呢?”陈鹤征笑着,一手搭在她腿上,不轻不重地捏,“想看什么?聊天记录?” 温鲤不理他,先用自己的手机往陈鹤征的微信上发了几张照片,逐一保存后,将他的主屏和锁屏,也都换成了两人的合照,就是之前在衣帽间里拍的那些,看不清楚脸和五官,只有相互依偎的身影。 陈鹤征也不拦,散漫地靠着椅背,侧着头,看温鲤摆。 换完壁纸,温鲤又打开陈鹤征的微信。这是他的私人联系方式,列表之内,联系人不算太多,一些不重要的人,都是给助理和秘书应对的。 温鲤没去理会那些未读消息,而是点进他的朋友圈,换掉那张一团漆黑的封面图,改成与自己一样的——她的手指贴在陈鹤征的喉结上,那张照片,也是在衣帽间里拍的。 一系列小东西,逐一换好,温鲤将手机还给他。 “我都帮你设置好了,”她说,“不能随意更换,不然,我会生气的。” 又娇又霸道,他喜她这样子。 与患得患失相比,他喜她张扬一点,明亮又炽烈,肆无忌惮地告诉所有人—— 陈鹤征这人温鲤占下了,谁都别惦记,没用! 这人就是她的! 车子在此时停下来,温鲤往窗外看一眼,舞团到了。 她扣住把手正要开门,陈鹤征忽然从身后贴过来,一手撑着车门,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 温鲤觉得背上发烫,陈鹤征的体温烧灼着她,有些热。她住心底的悸动,用食指关节敲一敲他腕上的手表,提醒他注意时间。 “做不了别的,”他低头,声音也低,下颚磨她的肩膀,“就亲一下。” 说完,陈鹤征扳正她的脑袋,让她看着他,在她挣扎之前,以堵她的呼。 不算狭小的空间内,骤然爆起一丛无形的火。前排的司机下意识地握了握方向盘,只觉今年的天气门,热得有些太厉害。 烧心烧肺。 很短的一记亲吻,但是足够凶。温鲤下车时,脚步都有些不稳,上的颜润而嫣然,分明是被人咬出来的。 陈鹤征降下车窗同她告别,温鲤心跳还没恢复,不想理他,连句再见都没讲,加快脚步进了大楼的前厅。 直到温鲤的背影再也看不见,陈鹤征才吩咐司机开车,边还留有淡淡的笑,饕足的模样,散漫而清隽。 车子重新启动上路,手机又响了,叶谨扬的名字跳在屏幕上,陈鹤征接起来,贴在耳边。 对面不晓得说了什么,陈鹤征挑了挑眉:“陆佟?什么东西?” 叶谨扬一贯谨慎,和于叔去酒店接温鲤时,他觉察到当时的气氛不太对。 于叔说温小姐是去参加派对的,叶谨扬用了点小手段,很快就找到派对主人的身份信息——陆佟,一位小商人的独生子,算不上什么人物,陈鹤征自然听都没听过。 “陆佟不是跟温小姐走得近,而是温小姐身边的一个朋友,叫陶思。”叶谨扬说,“我猜,温小姐应该是替朋友出头,才会跟陆佟有些僵持。” 陈鹤征没做声,叶谨扬继续说下去:“除了陆佟,我还见到了另外一个人,虽然他带着口罩,低调的,但是,飓风卫视的台柱子,不难认出来。” 陈鹤征挑眉,“叶清时?” “对,”叶谨扬笑笑,“跟我同姓,说不准还是个同宗呢。” 陈鹤征呵地一声。 “叶清时不是去参加派对的,陆佟没那么大能耐,请不来这么有名的人物。”叶谨扬说,“叶清时在酒店有个常用的套房,应该是恰巧碰见。” “恰巧?”陈鹤征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淡淡地说,“我不喜这两个字。阿杨,你还是留在桐桉,不必跟着我,鲤鲤需要照顾。” “她啊,”陈鹤征叹息,“真让我放心不下。” 第71章 老话说, 冤家路窄,温鲤进庡?电梯时,刚好和宋闻溪面撞见。 宋闻溪个子高, 穿短款t恤和垂坠明显的阔腿长, 部曲线又细又直。她嚼着口香糖,往温鲤这边扫一下,眼睛翻了翻,小情绪全在脸上挂着, 藏都不藏。 这个时间, 电梯里人不多,温鲤往角落避了避,对着小镜子补了些釉。 陈鹤征惯会欺负人, 下车的时候, 温鲤被他困住,让他在上咬了一记,这一下可不轻,当时温鲤全身都麻了,手指蜷缩着。她担心留了印子,被人看出来,想用釉遮一遮。 时尚中心这边聚着不少舞蹈教室、健身房和主题运动馆之类的, 进出往来的都是年轻人。电梯里, 一个戴球帽的男生忽然看温鲤一眼, 紧接着, 他又看了第二眼, 第三眼…… 温鲤以为是上的印子没遮住, 叫人看出来了, 脸红了下, 她正要拿釉再一,旁边忽然递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亮着一张二维码。 “我发现我看你的时候,你也在看我,而且还脸红了,”戴球帽的男生说,“是不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喏,给你加。” 语气还宠。 温鲤的动作顿了顿。 她没想到居然会搞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男生还在等她回应,宋闻溪偏偏在这时候将口香糖吹出泡泡,再咬破,炸出清脆的一声。 怪讨厌的。 捏在手心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温鲤逃避似的,低头去看。 来自微信的未读消息,还是语音,仓皇间,她连发信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指尖直接落在屏幕上,点了一下。 语音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被播放出来—— “今天也去深蓝国际那边住吧,我让童姨煲了养身暖胃的汤,还在冰箱里放了饮料和零食。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跟童姨说,她手艺还不错。” “一个人在那边住如果觉得怕,就带朋友过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去找叶谨扬,我让他留在桐桉。” “晚上有时间,我打电话给你。” …… 一共三条语音消息,全部自动播放了。 醇而沉的男声,带一点点疲惫质的哑,说着常生活的琐碎小事,听上去特别温暖,引人心动,也值得心动。 音量不高,可也不低,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 宋闻溪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了,狭小的空间内静了一瞬。 温鲤收起手机,看了男生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对不起啊,我有男朋友了。” 电梯在这时抵达指定的楼层,男生大概也觉得尴尬,收起手机上的二维码,将球帽得更低,垂头走了出去。 * 这段小曲,温鲤没怎么放在心上,进了舞团更衣室,换练功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脖子上的纽扣吊坠不见了。在柜子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温鲤猜测,可能是掉在了深蓝国际。 在浴室那会儿,她先吻了陈鹤征,连夜赶回来的男人,没休息好,却不见疲惫,骨子里霸道和占有的噬,被全她勾起来,拽她衣服的时候凶得不得了,险些把那件白t恤扯坏。 她搂着他的脖子叫阿征,陈鹤征低下头,反复吻她的锁骨和口,力道很重,让她心跳成一团。 纽扣吊坠应该就是在那时掉的。 温鲤没有童姨的联系方式,只能去找叶谨扬,让他叮嘱童姨,打扫的时候留心找一枚纽扣,系着银链子的那种。 这么奇怪的任务,叶谨扬也不问多一句,直接应下来,好脾气地说:“温小姐放心,一定帮你找到。” 排练的时间快到了,温鲤将手机收进柜子里,拿着瓶纯净水进了练习室。 陶思早早就来了,扶着墙壁上的把杆腿抻筋,温鲤走过去才发现,小姑娘眼睛红红的,连鼻尖都红,也不知道是哭得太狠,还是没睡好。 连郑嘉珣都被吓了一跳,捏着小姑娘的脸颊,问她:“闹哪样啊,小哭包,你失恋了?” 温鲤:“……” 郑老师是有点踩雷基因在身上的。 温鲤偷偷抵了下郑嘉珣的胳膊。 郑嘉珣站立的时候习惯脚,温鲤抵过来,她没站稳,晃了晃,挑眉道:“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陶思比以往安静了许多,着鼻子小声解释说:“有点着凉,冒了。” 这一开口,嗓子哑得一塌糊涂,确实病了,恐怕还病得不轻。 温鲤有点担心,用手背贴着陶思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发烧了吗?有没有吃退烧药?” “有点热,”陶思很乖地说,“已经吃过药了。” “实在不舒服,就请假吧,”温鲤说,“去挂个水。” 陶思摇头,一向娇气哭的小姑娘,好似一夜间长大,平静说:“没那么严重,吃点药就好了,我不想耽误排练。” 她要认真练习,好好跳舞,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温鲤摸了摸陶思的头发,忽然想起书上写的——一段失败的情,最能让人快速长大。 可是,这样的方式,也太让人难过了。 温鲤和陶思说话的时候,祁赫刚好推门进来。 他听见些话音,往陶思的方向看一眼,目光顿了一瞬,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走到场地中央,拍着巴掌招呼大家集合,开始排练。 * 排练持续了一个上午,停下来时,人均身热汗。 舞剧《芳问》时长将近一个半小时,有太多的组合动作和节拍要记,一旦开始排练,就分不出神来顾虑其他。XIape.coM |